燕瀛只當葉綰是對自己再次表白,他抿了下嘴唇,沉默片刻後,才鄭重道:
「我的諾言從未變過,不管將來發生什麼,只要你願意,我便會與你成婚。
「但你的感情,我還沒有辦法回應。」
說完這句話後,燕瀛看着葉綰,心跳變得更加劇烈,他在害怕,害怕葉綰聽到這個回答會露出失望的表情。
誰知葉綰一整個蚌埠住了。
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之前都說了些什麼鬼話。
可是燕瀛真的信了?
不是,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信?
葉綰突然感覺這個世界有些玄幻,如果她現在說剛才都是騙他的,燕瀛會不會生氣啊?
葉綰的糾結只持續了一秒,就放棄了向燕瀛坦白的打算,這傢伙可是準確猜到了她要跑路!
若是告訴他剛才都是耍他的,以後自己想跑路豈不是更難了?
為了自己的將來,葉綰選擇對真相保持沉默,順便又加了一把火:
「你不要有負擔,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就算不喜歡我也沒什麼。」
燕瀛聞言更加慚愧,可他從未喜歡過什麼人,葉綰對他來說是有一些特別,但這種特別是喜歡嗎?還是單純因為他們此刻無法改變的狀態所產生的特殊情感?
燕瀛見過後宮中爾虞我詐的愛情,也見過他父親和母親攜手同行、矢志不渝的愛情,哪怕葉綰的實際年齡比燕瀛要大,但燕瀛對感情的態度無疑是更加認真和成熟的。
葉綰也就玩玩一夜情罷了,從未走過心,對她來說,誰知道白天和死亡哪一個先到?
但是,葉綰說情話可是信手拈來啊,還都是在現代千錘百鍊過的情話,這對於生活在古代,只見過「欲訴衷腸卻還羞」的燕瀛來說,無異於是千年寒冰遇到火山噴發,心都被燙得火熱。
屋內的溫度在二人的沉默中不斷攀升。
葉綰輕咳一聲,也不好意思再撩撥下去,轉移話題道:
「啊,對了,今天丘常來了,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說是你的威名他都聽說了,還傳的越來越厲害。」
說起正事,燕瀛飄忽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對此他沒有絲毫意外,直言道:
「我已經猜到了,這大約是德妃的安排,朱祿恪還沒有學會這樣迂迴的手段。還是那句話,你最近小心行事,不要太過招搖。
「如今晉王府的暗衛和情報網你都可以使用了,有什麼需要吩咐小四便是了,我想他們應該會再給你派一個貼身暗衛,負責傳達事宜。郭無央的私兵記得悄悄還給他。」
葉綰應下,但聽到情報網,她的八卦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個情報網什麼都能知道嗎?皇帝和趙文衍親娘怎麼搞一起的知不知道?」
燕瀛認真想了幾秒,才道:
「應該是不知道的。」
元順帝做這種可能激起民憤的事情,自然是慎之又慎,大約只帶了那麼一兩個親信在身邊,晉王府的情報網再厲害,也畢竟是由一個個人組成的,沒人看到,怎麼知道?
不過,燕瀛想他父親應該是猜到了一二,畢竟他父親曾經為了那個人失了根本
如今他回想起來,他父母那次說要帶他一起去邊疆,他們的表情是愧疚的,他小時候只以為那是因為他們常年將他一個人丟在府中,未給他父母之愛的愧疚,但現在看來,或許是有更深的用意。
他留在京中,作為人質,他父母便是安全的,他若跟去邊疆,或許能一解思念之苦,但晉王府就危險了。
他現下倒是有些感謝自己兒時的叛逆了。
葉綰聞言卻有些失望,小說里對趙文衍的親生母親只是寥寥幾筆帶過,葉綰對這個丟下自己親兒子回到族人身邊的女子,還是蠻好奇的。
不過趙文衍的母親並不是什麼都沒給趙文衍留下,趙文衍如今的勢力就是從他母親留給他的班底的基礎上慢慢發展壯大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瞞着元順帝的。
葉綰臉上的失望是如此明顯,以至於燕瀛有些無措,他連忙補充道:
「但我也不確定,畢竟我此前從未接手過情報網,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便是。」
葉綰聞言果真又躍躍欲試了起來。
燕瀛看到葉綰臉上又有了笑意,微微鬆了口氣。
葉綰想起來今日和程堂鬧得不太愉快的事情,交代道:
「我去見過程堂了,他好像以為我殺了文遠是有什麼陰謀,以為是在利用他。我也說不清楚,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回頭你去見一見他吧?」
燕瀛聽到葉綰這麼說,沒有失望,反而頗為訝異道:
「以程堂的性子,都這麼想了還願意見你?」
葉綰嘻嘻笑了笑道:
「他不想見我,可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去問他嗎?我就直接闖進去了。」
燕瀛愣了一下,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不用看也能知道程堂當時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可真有你的。」
葉綰驕傲地揚了揚下巴,說道:
「那當然,我在公司的評級可是已經保持了四年的t0級別!」
燕瀛聽不懂葉綰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大概可以明白她在那個世界也很厲害。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愉悅感。
不用葉綰細說,燕瀛就明白了程堂是為什麼生氣。
程堂不像做事全憑喜好的郭無央,郭無央上面還有一個兄長,可以撐起家業,不需要郭無央費心費神,他只要吃喝玩樂不要闖禍就足夠了。但程堂家中只有他一個兒子,他擔負着承襲國公府的責任,自然要想得更多一些。
政治傾軋足以使一個家族一朝覆滅,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並且燕瀛以前也經常與程堂私下討論時局見解,程堂是了解燕瀛的想法的,也知道僅僅是燕瀛透露出來的這些,就超過了絕大多數官員,更遑論他隱藏的那些心機謀算?
所以程堂在發現燕瀛與以往截然不同後,害怕了,害怕國公府的家業因為他的大意毀於一旦,與其說程堂是在氣燕瀛,不如說他是在氣想相信朋友又不敢相信的自己。
「先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吧,你這麼一鬧,他大約這段時日是睡不了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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