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車出租很快抵達民宿區外圍,沈昭然直接讓對方停車,然後打發了對方離開。
「前輩,這是晚輩的聯繫方式,隨叫隨到!」
離開前,靈車司機主動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好!」
沈昭然收下對方的名片,瞅了眼名字,陸仁嘉。
路人甲?
沈昭然望了遠去的靈車一眼,將對方的電話號碼記下,指尖冒出一點火焰,將名片徹底化為飛灰。
「昭昭姐,我又感覺到那個傢伙了!」
在進入民宿區不過半分鐘,唐雪晴就興奮地喊出聲來。
「奇怪,這傢伙的氣息忽隱忽現,時強時弱,這是怎麼回事?」
唐雪晴浮在半空,並沒有跟沈昭然分開,一個人往前猛衝。
在見識了對方的瘋狂後,唐雪晴就意識到,這傢伙是個癲的。這種傢伙,是真的很可怕,因為他們瘋起來,無所顧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昭然單手結印,身上有雷電閃爍,她仿佛變成了閃電,瞬息間消失在原地。等她的身影再度凝實,已然站在了許思身死的房屋之內。
「來了啊!」
屋子裏的沙發上,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坐在那裏,聲音有點沙啞,仿佛是嗓子裏卡着一口濃痰,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原來是你!」
「乾元!」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了?」
沈昭然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嘴角抽了抽。
她之前就猜到這背後的傢伙,可能是她熟悉的,但真見到了人,沈昭然又有些意外。
因為,眼前的傢伙曾經跟她並肩作戰過,對方還欠了她一條命。
「我腦子有坑?」
黑斗篷的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分外恐怖的臉。
他叫乾元,確切地說,他是乾元道長。
饒是久經考驗的沈昭然,在看到對方這張臉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大吃一驚。
這已經不能算是一張人的臉,說是骷髏,又不是很確切。
準確的說,這一張臉,半邊人臉,皮包骨頭那種,半邊骷髏,不見絲毫血肉那種。
「你怎麼搞成這樣的?」
「被反噬了?」
沈昭然看着對方,很不理解。
「是被反噬了!」
「但是,我是被出賣了的!」
「仙姬,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來給你提個醒!」
乾元深吸一口氣,「琴墨白那傢伙要死了,詭界已經亂了,很多隱世不出的老怪都冒了出來!」
「說說!」
沈昭然沒有直接詢問許思的事情,也沒有詢問乾元弄出這一切的原因,而是跟老友見面一樣,在沙發上坐下,很自然地聊了起來。
「我知道的不多!」
「白帝算一個吧!」
「我變成這幅鬼樣子,都是拜他所賜!」
「順便說一句,死在這裏的那個女孩兒,是白帝的血脈後裔哦!」
「你不是為了琴墨白身死引動的天機?」
沈昭然是真沒想到,這裏面牽扯到了這樣的恩怨。
果然,她最初的感覺沒錯,真相跟許思的身份有關。
「琴墨白身死引動的天機,我自然想要。」
「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大?」
「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把你給引過來!」
「仙姬,我沒想跟你為敵!」
乾元再次抬起頭,「我這個人,素來恩怨分明。我欠你一條命,若是你覺得我該死,那麼,我的命,你盡可以取走!」
「我絕對不反抗!」
「說的好像你反抗有用似的!」
沈昭然白了對方一眼。
「你的命,我沒興趣!」
「但是,我希望這個事情到此為止。我挺喜歡這座城市的,打算在這裏終老。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沈昭然已經過了熱血沸騰的年齡,最初接觸到詭界,她忐忑又興奮,然後闖出了仙姬的威名。
但現在,她只想過平靜的人生。
每每回想曾經的熱血中二人生,沈昭然就想把那時候的自己打一頓。取啥名號不好,非要自稱仙姬,只怪當年沒文化,如今徒呼奈何。
「仙姬,你該明白,這很難!」
「從琴墨白決定死去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不再受控制了!」
「除非有人站出來,以絕對的實力,接過鎮界使的位子,鎮壓詭界。」
「不然的話,那些老東西是不會甘心繼續躲躲藏藏的。」
「你丫的,不會是琴墨白找來的說客吧?」
沈昭然面色不善地看着對方。
「你只看到了我的臉!」
「事實上,我的整個身體都成了這樣,半人半詭!」
「就算是我欠了琴墨白的人情,也不可能用自己來當棋子,就為了當一次說客!」
乾元的身影帶着極度的悲憤。
曾經的他,算是詭界正道天驕,可如今的他,半人半詭,從此再也無法正大光明地形走在世俗之間。
「乾元道長,要不,你讓昭昭姐幫你畫一張臉吧!」
「昭昭姐的本事,你看我就知道了!」
唐雪晴飄在客廳的天花板上,這會兒才冒出來,熱心建議。
「我騙不了自己!」
乾元的聲音帶着苦澀,「而且,現在的我,還能說話,再過些日子,我的嗓子將不可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
沈昭然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沙發的扶手,
「其實,你的情況,並非不可逆轉。」
「若是能找到傳說中的黃泉彼岸花,我或許有辦法能讓你恢復如初!」
「沒這個必要了!」
聽到沈昭然說有辦法逆轉自己的詭化,乾元很淡定地搖了搖頭,「做人,有人的好處,做詭,也有詭的妙處。」
「前三十年,我是人,下半輩子做個詭,其實也不錯!」
「至少,我不會像人那麼短命!」
「好了,敘舊結束!」
「仙姬,既然你不打算取我性命,那我就先告辭了!」
「你放心,我會收回打在你那朋友身上的詭印!」
「不過,我放過他,並不意味着他就能獲救,你那朋友,天生跟詭界有緣的!」
「趕緊閉嘴吧你!」
沈昭然冷冷地一眼掃過去,「說一下,白帝在謀劃什麼?」
「超脫!」
「他委託了我一個任務,探索一座古蹟,也是在那裏,我承受了不能承受的反噬。」
「本來,按照約定,那反噬是該他承受的,但他耍了手段,用了欺天之術,讓契約無效。」
「他從古蹟中取走了一件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在那古蹟中看到了超脫者的遺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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