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劉明亦瞅了瞅僻靜的村子,又看了眼她那輛慘不忍睹的車子,周圍沒個人影!
她一個人這是要上哪兒?所以擔心的問了句:
「姑娘你上哪兒?這地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捎你一程?」
劉麗芳才沒覺得他一個陌生男人,能有什麼好心!
所以她防備的說:
「用不着你管!」
說罷她氣鼓鼓的轉身。
她應該是將自己當成了變態,劉明亦落得輕鬆自在,腳踩油門揚長而去。
眼看自己本就快要淘汰的捷達車,這次應該徹底報廢了。
這麼偏僻的鄉村路她開始犯愁,應該離如煙的家還有一段路。
她心一橫,索性徒步走了一段。
劉麗芳累的氣喘吁吁。
心裏嘀咕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她索性心一橫,直接步走算了。
走着的功夫,前方出現的一戶人家,劉麗芳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沒等她敲響大門,便從門裏探頭探腦的出來個半大孩子,怯生生的看着她。
可愛的女孩子臉上有着孩子特有的嬰兒肥,白皙的皮膚一點也不像農村的孩子。
「小朋友!你好啊!」
劉麗芳的語氣瞬間溫柔起來。
「姐姐,你是從城市裏來的嗎?」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問道。
「是呀!是呀!姐姐從城裏過來,但是迷路了。」
劉麗芳兩手一攤以示無奈。
「姐姐!你是大人怎麼這麼笨呢?」
小女孩自己把自己逗樂了。
劉麗芳正準備接話,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妞妞!誰允許你和陌生人說話的!」
一個看似孩子的母親,急忙拉了小女孩的手,將她護在身後,防備的看她。
反倒是如煙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大姐!麻煩問一下,你知道清水村離這裏遠嗎?」
女人伸手一指。
「就在那邊,看到沒有那個冒煙的煙囪,那戶人家就是清水村。」
「聽說那個村子一戶姓蘇的人家正在辦白事!」
女人若有所思的說。
姓蘇的人家?劉麗芳心裏一驚!
她客氣的謝了女人。
「謝謝大姐!」
「再見啊!小朋友!」
她朝着小女孩揮揮手,小女孩也同她揮手!
女人口中的蘇家應該是如煙的家,可是家裏辦白事?
她心裏咯噔一驚,腳步不由的加快。
劉麗芳來到蘇家院子外,看見外面一群人忙忙碌碌。
有的穿着白色孝服。
房子拐彎處赫然停着那輛與她「肇事」的車子。
她心裏更加疑惑。
劉麗芳正要進門詢問,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雷振飛讓我過來幫忙的!」
劉明亦被如煙擋在門外。
他急切的解釋,要不是雷振飛求他,請他他都未必肯來。
如煙聽見雷振飛的名字,才給他讓開來。
劉明亦閃身進門的功夫,如煙看見劉麗芳一身落魄的站在大門口!
許久未見的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劉麗芳與如煙共同忙碌起家裏的喪事兒。
反倒是劉明亦,眼看他們忙忙碌碌,他倒一副清閒做派。
劉麗芳與他結了梁子,他的做派看不上眼,便出口調侃。
「劉少爺這般清閒,不知你來做什麼?如今是辦喪事兒,不是請你來當食客的!」
劉明亦倒是兩手一攤以示無奈。
他懶得與她拌嘴。
原本定好爺爺明天一早出殯,如煙的淚止不住的流,反倒是奶奶心寬的安慰她。
「你爺爺壽數正好,走的一點都不痛苦,到時候如果奶奶也能隨你爺爺一般」
「奶奶!你說什麼胡話!」
如煙打斷奶奶的話,她最怕聽見奶奶這麼說。
爺爺不等她盡孝便過世,她一定要讓奶奶享福。
「如煙啊奶奶不想拖累你,奶奶如今最擔心的就是你的終身大事兒,我看那雷少爺比不上小吳對你上心。」
奶奶的心思她知道,可是她如今一門心思都在雷振飛身上。
「奶奶!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想選擇自己喜歡的人!」
「如煙!奶奶是過來人,見過的情情愛愛也多,找個你愛的人註定要比愛你的人辛苦許多,奶奶是心疼你!」
人活着不就是為了情情愛愛嘛!
如煙的頭輕輕靠住奶奶的膝蓋。
「奶奶我知道了。」
睡在半夜的劉明亦躺在床上,被肚子折騰的睡不。
白天他並沒有亂吃東西,這會肚子裏翻江倒海,疼的厲害。
他已經跑了幾趟衛生間,肚子裏拉的一絲不剩,此刻的他虛脫的厲害。
劉明亦扶着牆,一路摸索到大門口,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慘白慘白的。
劉麗芳被劉明亦來來回回跑廁所的動靜,折騰的睡不着。
她套了棉襖、穿了拖鞋下地,開門的功夫正好瞧見劉明亦一手扶着牆、一手捂着肚子,向外走。
這麼晚了,如此鬼鬼祟祟的。
劉麗芳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劉先生?」
劉明亦下意識回頭,慘白着臉的劉明亦將她嚇一跳。
「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
劉明亦臉上有着歉意說道。
「你真生病了?需要去醫院嗎?」
看他的樣子,蔫了吧唧的,與之前大不相同。
劉明亦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說道:
「我正要去!」
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一步三搖,這種狀態自己一個人能去醫院嗎?
這裏又是偏僻的村子。
劉麗芳心一軟,對着他說了句:
「你別折騰了!我送你去醫院!」
要是尋常的劉明亦他指定一口回絕,可是現在的他又是在這種地方,他實在有心無力。
便也接受她的好意。
上車後,他對她說了句:
「謝謝你!」
劉麗芳並未回應。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終於到了醫院的急診室。
經過醫生的檢查只說是腸胃炎,拉肚子拉的脫了水,需要輸液補充水分。
他們只能妥協。
躺在病床上的劉明亦,看着透明的液體進入自己的體內,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沒幾分鐘便睡過去。
此刻的劉麗芳看了眼手錶,已經凌晨四點多,睡意全無。
看來他是真累着了,沒一會輕微的呼嚕隨聲響起!
醫生的叮囑還有兩瓶液體,看來他們是趕不上爺爺出殯的時間了。
劉麗芳給如煙發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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