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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烈怎麼和崔向東的說的?
崔向東就怎麼和苑婉芝,講述蕭天盡的之死的全過程。
絕對是站在客觀角度上。
耗時足足半小時——
期間,苑婉芝始終默不作聲。
她拿着電話的手背上,卻有明顯的青筋崩起。
「阿姨。」
崔向東最後說:「還請您,節哀順變。等蕭二叔的消息傳來後,我再給豬豬做工作。」
「節哀順便?」
苑婉芝眨了下眼,輕笑:「我,為什麼要節哀順變?」
崔向東——
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知道,壓在我心頭,足足二十多年的那座山,終於隨着你這個電話,徹底崩塌了嗎?」
苑婉芝閉眼,輕聲說:「我現在只感覺,從沒有過的輕鬆。韋烈說的沒錯,追根溯源,是他自己殺死了他自己。我不求他多疼愛我,我只求他能把我當作一個搭夥,過日子的人。只要不打我,他願意在外面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只會把他當我的天,來伺候。可他沒有。是他親手逼着我,對他下黑手。逼着我,愛上了能保護我的男人。」
崔向東沒說話。
他能聽得出,苑婉芝這番話,絕對是肺腑之言!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兩個人都保持着沉默。
苑婉芝在想,她在得到蕭天盡酗酒吐血身亡的消息後,該怎麼做。
崔向東就是單純的,陪着這個新晉小寡婦。
「向東哥哥,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苑婉芝睜開眼,低聲說完,結束了通話。
她起身。
鞋子也沒穿,就快步走進休息室。
關門。
她背靠在房門上,雙手捂住臉。
順着門板慢慢出溜到了地上,任由淚水從手指縫裏向外流淌。
不是因為傷心。
也不是緬懷,她剛嫁給蕭天盡時,那短暫的幸福時光。
而是實在無法控制的,喜極而泣!!
她感謝韋烈。
感謝苑東平。
感謝米倉兒。
感謝那些請蕭天盡喝酒的供應商。
感謝cctv——
無聲的哭過一場後,她心裏更覺得亮堂。
起身。
把所有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丟到了床上。
背對着大衣柜上的鏡子,雙手把秀髮高高的堆起。
回眸。
讓那八個字緩緩的搖曳。
越搖越快!
無聲的狂笑,瘋癲了那樣。
唯有這樣,她才能抒發心中的狂喜。
除了透過窗簾的陽光之外,沒誰知道這個女人在發瘋。
可惜陽光不會說話——
只會隨着地球的悄悄旋轉,讓時間來到了傍晚。
殘陽如血!
賞菊軒內。
崔向東橫躺在沙發上,腦袋枕在豬豬的腿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蕭錯拿着小梳子,幫他輕梳着頭髮。
她多麼的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因為這一刻——
沒有韋指揮,沒有秦襲人,沒有聽聽,沒有阿姨,也沒有凱拉!
向東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可惜的是,嘟嘟爆響的電話鈴聲,打碎了豬豬的幻想。
「哎,我己經想到我的小寶貝,長得像我,性子隨向東哥哥了。怎麼就來電話了呢?」
豬豬暗中嘆息中,被驚醒的崔向東翻身坐起,拿起了電話。
「來。」
來電話的是韋烈,只說了這個字後,就結束了通話。
來?
去哪兒?
做什麼啊?
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
崔向東舉着電話,傻愣片刻,走進了洗手間內。
幸虧豬豬知道「來」是啥意思——
當日頭被夜幕一點點的吞噬時,豬豬駕駛的車子,來到了魔都郊區的一片風景別墅區。
這兒只有掃大街的,卻沒有物業安保。
17別墅,面積不大。
這就是陳士剛,和孫肇升的幸福小窩。
可能是租的,也可能是買的。
但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從今天之後,這兩個人永遠都不會再來這邊了。
客廳內。
韋烈,小孟還有一個神色憔悴異常,雙手戴着免費手錶的男人。
毫無疑問,這就是孫肇升了。
崔向東敢打賭,幾天之前的孫肇升,絕不是如此的憔悴。
眼窩深陷,鬍子拉碴,目光呆滯,好像老年痴呆患者。
「女王閣下,幾點過來?」
崔向東走到韋烈身邊,重重的坐了下來,順勢把雙腳擱在案几上。
「半個小時後。」
韋烈丟給他一根煙。
小孟識趣的走了出去,站在院門口和蕭錯,說笑起了什麼。
崔向東饒有興趣的樣子,打量着孫肇升。
嘴裏嗶嗶有詞:「你說,你橫看豎看,都像炎黃子孫啊。怎麼非得去做吃裏扒外,辱沒祖宗的事呢?本來,你可以和陳士剛恩愛到永遠的。可就因為你。」
「行了。」
韋烈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你和這種白眼狼講祖宗,還不如去對豬彈琴。」
崔向東——
韋烈看着孫肇升,指着崔向東:「你知道他是誰嗎?」
神色彷徨的孫肇升,連忙搖頭。
「他就是你們的女王閣下,朝思暮想的老相好。」
韋烈實話實說:「如果,你能把這個消息傳給英佬,你將會得到重賞。」
崔向東——
孫肇升的眼珠子,猛地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再給你說個秘密。」
韋烈對孫肇升說:「我兄弟還有個姘頭,就是陳士剛的老婆。所以從對接的角度來說,你們兩個也有着一定的關係。如果你能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家,你的回報會更豐富。」
崔向東——
該死的韋烈,怎麼啥話也和人說啊?
而且說的還這樣噁心人!
孫肇升是啥反應?
眼光痴呆。
就算孫肇升再怎麼傻,也知道當韋烈對他說出這兩個消息後,他就別想再活到明天了!
韋烈是錦衣,不是警方。
錦衣抓住孫肇升這種人後,只會用最殘忍的手段,逼問出所有的東西後,再送他去死。
錦衣不想這種人活着。
因為覺得讓他們活着,就是對這片土地最大的羞辱。
「看,這傻逼肯定會後悔,為什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找死了。」
韋烈說着站起來,抬手從腰間摘下個銬子,噹啷一聲丟在了案几上。
隨即猛地一拳!
就把孫肇升的下巴,給首接打脫臼。
孫肇升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韋烈一把抓住頭髮,拖死狗那樣的拖上了樓梯。
韋烈要讓孫肇升,親眼看到女王閣下,在崔向東面前是何等的卑賤樣子,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後,再送他去另外一個世界。
太殘暴了!
崔向東忽然想到了這句話,腦海中也浮上了後世網絡中的一個表情動態圖。
院門口的小孟和蕭錯,不知道去了哪兒。
崔向東看着案几上的銬子,若有所思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夜色越來越黑。
有車燈的光,自院門口閃了下。
崔向東也就雙腳擱在案几上,叼着煙捲,靜靜地看着院門口。
看着那個——
穿着黑色風衣,臉上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雙手抄在口袋裏,裊裊婷婷的樣子,走進了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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