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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初之瀚動了動手指,有眼淚滑過眼角,「哥哥不爭氣,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你別這麼說,你是我哥哥呀,照顧你有什麼苦的,你醒來就好了!」
初之心趴在男人身旁,早就哭成了淚人。
「其實這段日子,我知道我昏迷了,我的靈魂像是被關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裏,很多次我都想直接躺在裏面永遠沉睡算了,可我放不下你,所以我拼了命的想從盒子裏逃出去,感謝閻王爺給了我一個機會,還真讓我逃出去了。」
初之瀚動容的說着。
這場劫難下來,他整個人柔和了許多,就像鋒利的稜角被仔細打磨過,身上少了之前的那種戾氣。
「什麼逃出去不逃出去,呸呸呸,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還要長命百歲,看着圓寶糖寶長大成人,娶妻嫁人生子呢,你這純粹是睡了個大長覺,哪裏會驚動閻王爺他老人家啊!」
初之心抹着眼淚,不許初之瀚說任何不吉利的話。
「好好好,不為別的,就算為了你和圓寶糖寶,我也不能被閻王爺抓住,我保證長命百歲,我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這可是你說的哦,我們拉鈎,以後你再敢讓自己受傷,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兄妹倆手指勾着手指,一個比一個哭得厲害,場面無比感人。
白景悅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忍不住也忙不迭掉眼淚。
她想到了她的哥哥白景行。
聽心心說,這傢伙跑去東南亞某個寨子裏給人當女婿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好不好。
初之心哭着哭着,突然在枕頭底下摸到個東西,她拿出來一看,頓時呆愣住了。
那是一枚銀色尾戒,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又在低調中盡顯奢華,最關鍵的是,在戒指內環刻着一個字母''s』,盛霆燁的專屬字母。
「妹妹,你怎麼了?」
初之瀚平躺着,並未發現那枚戒指,見初之心一直不說話,有點奇怪。
「沒,沒什麼。」
初之心回過神,將戒指牢牢握緊在掌心。
「哥哥,你才剛剛甦醒,不宜過度勞累,先好好休息一陣,等你出院的時候,剛好臉上的紗布也可以拆了,到時候你就像蝴蝶一樣,破繭重生了!」
「嗨,什麼破繭重生,能撿回來一條命就不錯了。」
初之瀚苦澀的笑了笑,不敢奢求太多,「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打算平復了我和盛霆燁之間的恩怨後,就退隱江湖,不再碰那些危險的事情了。」
「你和盛霆燁的恩怨」
初之心深吸一口氣,撲面而來的沉重感讓她快要窒息。
她一直希望初家和盛家能夠像從前一樣,和平共處,可現在看來,她的這個想法,徹底成了幻想。
且不說盛霆燁和哥哥之前的積怨已經很深很深了,就這次這枚尾戒她無法再蒙住自己的眼睛,當做什麼都看不到。
初之心,自欺欺人了太久,你也該清醒了!
「之瀚哥哥,你好好休息,心心有我照顧着,我們等着你驚艷回歸,迷死一大票女人!」
白景悅俏皮的朝初之瀚打趣了幾句,扶着初之心走出病房。
兩人走出病房後,白景悅拉着初之心來到靠近樓道角落裏。
「那枚戒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盛霆燁的,對嗎?」
「嗯。」
初之心點點頭,也不想再粉飾太平下去了,「你應該也知道些什麼消息,對不對?」
「我」
白景悅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了,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從之瀚哥哥手術出意外之後,我就在猜測,會不會有人故意為之,於是我找到他們的醫護人員,順利套出了一些信息。」
「什麼信息?」
初之心皺着眉頭,聲音緊繃的問道。
「那個小護士說,之瀚哥哥手術前,他們主治醫生接到一通電話,大概就是交代讓他做得乾淨點,打這個電話的人是白雪,我追到節目錄製現場,當面和白雪對峙,她說這是盛霆燁的意思」
白景悅把一切過程全都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初之心,「原本我還有猶豫,想着會不會是白雪故意挑撥,打算再多搜集點證據再告訴你的,結果這證據自己就跑出來了,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謝謝你悅悅,其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猜得到,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不想接受這個現實而已,我總幻想着也許他沒有那麼壞」
「不怪你,也不怪他,畢竟現在的他,已經全然忘記你了,你倆的關係,就像我跟他的關係一樣,僅限於認識,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他會做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
白景悅看着初之心難過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安慰她。
「我我知道,他已經忘記我了,是我自己還守着過去那點感情,對他抱有幻想,怪我,都怪我!」
初之心深吸一口氣,努力把眼淚逼了回去。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要和他攤牌嗎?」
白景悅心疼的問道。
「我還沒想好」
初之心靠在牆壁上,仰頭望着蒼白的天花板,自嘲的笑了笑,「攤牌不攤牌的,其實意義不大,只是我還想一廂情願的讓他和哥哥握手言和,就有點拎不清了。」
初之心決定一個人靜一靜,她來到了醫院樓下的小公園,坐在湖水前,靜靜的看着湖面。
白景悅沒有跟隨,她知道很多事情,她着急也沒有用,只能局中人自己想開。
初之心這一坐,就是一晚上,直到星星兩起,湖面倒映着月亮白茫茫的光,直到周圍都沒有了人。
她就這樣坐着,仿佛是一座沒有任何知覺情緒的雕像。
夜深了,吹過一陣風,瑟瑟的有些涼。
初之心抱着胳膊,感到前所未有的冷。
一件外套從後方搭上,包裹着自己的身體。
她回頭一看,是百里乘風。
「火舞大大,你都坐了五六個小時了,屁股沒有坐僵嗎,要不要抱你回去?」
百里乘風雙手插兜,笑容溫柔。
「你什麼時候來的?」
初之心看着男人,多少有些愧疚,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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