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沒想到,再回來會和周列這麼好的相處。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周列能這麼好說話,讓她見孩子,讓她和孩子相處。
她以為,要費好大的功夫才能見到女兒。
甚至打官司的事都想好了。
周列帶她去了一家餐廳。
他體貼入微,如同兩年前那樣。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女兒需要你,她不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有爸爸愛,有媽媽疼,對嗎?」
沈漾重重點頭,「周列,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周列要了一瓶酒,給自己和沈漾分別倒了一杯。
沈漾不勝酒力,她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做,斟酌着喝。
周列懂她的顧慮,也不勉強。
「女人少喝點酒好。」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上班?」
「想調查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沈漾笑笑,認同。
她跟周列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彼此有說不完的話。
這兩年,他們都很苦。
「剛去b國的那會,很難,我生了一場大病,好了反覆,一直持續了半年,那會都差點放棄了。」
「那邊太冷了,我身體太虛弱,熬不住。」
喝了點酒,沈漾也變得健談起來。
她和周列在一起的時候都沒說這麼多話,這會捨得透露心聲了。
周列是個很好的傾聽者,默默的看着她,靜靜的聽着。
他向來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也不願意傾聽別人的酸甜苦辣,但是沈漾說的,他似乎能感同身受。
因為這兩年苦的不是她。
他也很苦。
相思之苦。
周列給她碗裏夾菜。
沈漾大概是餓了,他夾什麼,她就吃,很乖。
偶爾她會舔一口酒,又繼續訴說這兩年的經歷。
「剛到b國的那會,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什麼事都做不好,甚至連天氣都熬不過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自暴自棄了幾天!」
「我到租房裏,一個星期後沒了吃食,就連一包方便麵都買不起!我知道,如果再不站起來就會餓死在這兒!」
「所以,我逼着自己往前走!」
「必須往前,沒有退路。」
周列想過她一個人出門有多難,她什麼都沒帶走,跟着他的一年多,他沒有給她多少私房錢。
她走,只能靠自己。
面臨餓死,着實是周列沒想到的。
他眼底染了疼惜,「過去的都過去了。」
周列朝她舉杯,眼裏都是讚賞,「沈漾,你是個能力很強的女人。」
「謝謝你看得起我。」
「當初也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逼你,或許你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我不覺得這是苦,周列,這是一種經歷!」
周列又給她倒了一杯,沈漾今晚興致極好,他倒,她就喝。
周列亦是。
他身體和靈魂都空虛了太久,仿佛只要兩個人這麼看着彼此,聊着天也是很好的。
他們的感情升華到,已經不在乎愛不愛,只要有共同的目標就好。
「周列,我還得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否則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能耐,絕處逢生。」
「你這是在諷刺我。」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曾很過你,只是我們的思想不一樣,追求不一樣,喜歡的人和事也不同,其實你是個很好的人。」
這是沈漾的真心話。
周列聳聳肩,「給我發好人卡?」
沈漾:
她真沒有那個意思。
「行了,我送你回去。」
「啊?」
沈漾還沒盡興,難得有一個機會她說出心裏話。
周列打趣,「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去開房?」
沈漾俏臉一紅,「咳,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周列把她送回了酒店。
「沒找到房子?」
「回來得匆忙,公司任命也很意外。」
「如果不是公司任命,你是不是也會離開?」
沈漾沒有立即回答。
這個問題說實在的,她沒有認真考慮過。
至少她是要回去b國總公司的,至於以後怎麼辦得另說。
「沈漾啊,女兒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
「前程很重要,對吧。」
沈漾不覺得自己有錯,「如果我是個家庭主婦,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周列,說不定我早就被你拋棄了。」
現實就是這麼殘忍。
她把這種不堪說了出來。
周列聽了這番話挺生氣的。
原來,她就是這麼想他的。
或許吧,他以前也確實很渣,不會動情,用錢來解決風流債。
但是對沈漾,他是花了心思的,也沒想過要拋棄她。
「上去吧。」周列摸出一根煙,也不想解釋。
過去的事,解釋做什麼。
沈漾推開車門下去,和他揮手再見。
這酒的後勁很大,沈漾到電梯裏就開始搖頭晃腦,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
到了第二天,是被電話吵醒的。
而此時已經上午十點,早錯過了競標會的結果公佈。
萍萍昨晚也去嗨了,還是沈漾把她叫醒的。
兩人匆匆忙忙往競標會趕,其他公司的代表已經從裏面出來,得標者是一個黑人。
吉莉婭。
沈漾渾渾噩噩的站在打聽,聽到周邊的人都在議論競標結果,還有各家公司的競標內容和設計。
其實他們最看好的是沈漾的公司。
可她遲到了!
吉莉婭,酒,周列。
沈漾突然就懂了。
萍萍懊悔的想去撞牆!
沈漾一路奔向周列的公司,前台都攔不住她,殺氣騰騰。
周列在季度總結會議,季遠深也在。
這場會議到的人很齊,足足開了四個小時。
等到結束,大家起身離開。
沈漾完全不顧場合,衝進去甩了周列一個耳光。
啪。
這一個耳光過於響亮,看到的人都驚呆了。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所有人都以為做夢了。
只有季遠深是清醒的。
「沈漾!」
季遠深拉住她,怕她瘋鬧。
這女人一看就是受了刺激。
他吩咐助理,把人散開!
公司里的人都散了,但是流言滿天飛。
不可一世的周總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打了。
那女人好颯啊。
沈漾早已失去了理智,怒罵,「周列,你這個偽君子,你故意算計我!」
「為了一個黑人,你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我瞧不起你。」
「女兒跟着你,只會學壞。」
「我會找律師要回女兒的撫養權,周列,你等着!」
然後,在季遠深驚愕的眼神中,又一陣風的走了。
來去匆匆。
周列的臉是麻的,很快腫了起來。
這女人下手真狠!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技不如人,做事不嚴謹竟然怪到了他頭上。
沈漾,你這個大區經理故意有人放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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