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深無言以對。
他們每次對話都是如此,仿佛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這輩子都無法被原諒。
兩個人在一起是窒息的。
季遠深也是痛的,深知再說下去,兩人只會留下更深的隔閡。
她恨他,是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那種。
去鄉下休養的一個多月,大概每天帶着的也是對他的恨。
「謝謝你今晚的晚餐,我就回去了。」
沈知初沒再多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季遠深失落的離開了。
沈母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季遠深解決了沈家,晚了,也是他對初初的誠意,可惜晚了,傷害已經造成,難挽回。
這次初初闌尾炎,沈母是真心感謝他的,沒有要撮合兩人的意思,純粹是季遠深愛吃她包的酸菜牛肉餡餃子,她不能做他的丈母娘,就只能用這個感謝他。
白七七走過來握住沈知初的手,她知道她心裏難受。
「我們進去吧,你剛做手術不久不能一直這麼走動。」
「嗯。」
白七七陪了她一會就回了水榭華府。
一到家,很意外的裏面黑漆漆的,就連阿姨都不在。
白七七給陸紹珩打電話,通了,沒人接。
給孩子們打,電話手錶在客廳響。
這是去哪兒了?
白七七去廚房餐廳看了下,垃圾桶里沒有任何食物殘渣,冰箱裏她買的東西也沒動,是帶孩子們出去吃飯了?
她也沒深想,帶孩子不看手機很正常,就開始每個房間的清理東西,給孩子們換上新的被套,添加幾個擺件。
這些事白七七隻要有空都喜歡自己做。
而孩子們也喜歡她親手挑選的小物件,那是媽咪對他們的愛。
做完這些已經晚上九點,陸紹珩還是沒有回來,也沒有給她回電話。
白七七不禁擔心起來。
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打電話給季遠深。
「阿珩和你在一起嗎?」
季遠深揶揄,「怎麼,這次換你老公跑了?」
「有沒有和你在一起,你最好別瞞着我,出了事你負責嗎?」
「現在知道擔心了,去沈知初家吃飯為什麼沒想到你還有個老公?」
季遠深幫陸紹珩把心裏的苦吐出來。
白七七:
這什麼邏輯啊。
嘟嘟嘟。
季遠深掛了電話,也間接的告訴她,陸紹珩在他那兒。
季遠深從沈知初家出來就接到陸紹珩的電話,說韻韻有點不舒服,像是感冒的跡象,要他給弄點藥先吃。
幾個孩子來了他的公寓,有阿姨帶着,兩個男人就借酒消愁。
陸紹珩一向不善言辭,就算和朋友們喝酒也很少吐露心裏的苦。
今個兒,他像個怨婦,說了無數遍白七七心裏沒有他。
也是難為季遠深,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阿珩,你以前沒有這麼嘴碎,結婚了真的不一樣了啊,怨夫啊,不就是一頓飯沒叫你嗎,可能忙,閨蜜約會叫上男人本就不方便。」季遠深安撫他。
陸紹珩冷哼,「你不是男人?你怎麼就能去?」
季遠深:
和較勁的男人怎麼說都說不明白。
白七七找到了季遠深的公寓,在樓下就打了電話。
「我到了,你把他弄下來。」
「你自己上來,我可管不了你家男人。」
白七七隻好上去。
季遠深本以為白七七是帶着殺氣來的,要把陸紹珩狠狠的教訓一頓,誰知,她帶了不少東西,都是日常吃食。
「知道你一個人住,口味又挑剔,剛到超市買的。」
「謝謝。」季遠深太需要這些東西續命了,「難怪阿珩捨不得你,原來你這麼賢惠啊。」
「哼!」白七七不吃他這一套,「讓開,我進去看看。」
季遠深拉住她,低聲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別來硬的,男人也要面兒。」
白七七橫他一眼,「初初沒有給你面子嗎,你怎麼對她的?」
季遠深:
過不去了是吧。
陸紹珩酒沒喝多少,就是心情鬱悶,也就有點醉了。
白七七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他臉上的抓痕已經全好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幹了。
季遠深:豪橫啊。
陸紹珩眯起眼,揉了揉突跳不止的太陽穴,「你怎麼來了?」
白七七的喉嚨冒火,這酒太烈了,她喝得太快,趕緊吃了口菜,「我不來接你,你今晚不回去啊,你不回去我哪裏睡得着。」
這話聽得陸紹珩舒坦。
但是男人也是有脾氣的,日子過好了,人就開始飄了。
「分開那麼多天,也沒見你睡不着。」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走吧,我們回家,回去了你想喝多少我陪你。」
「還早,急着回去做什麼?」陸紹珩坐着不動,跟個大男孩似的。
季遠深都驚呆了,幼不幼稚。
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陸紹珩,簡直沒眼看。
他偷偷的把兩人的情況錄了下來,發給了周列八卦。
周列每天流連萬花叢,壓根和他們不沾邊。
看到這條視頻和解說,他推開懷裏的女人回了兩個字,「造孽。」
結婚,就是造孽。
所以他打死都不會結婚!
季遠深,「瞧瞧,這婚姻都把我們家阿珩糟蹋成什麼樣了。」
「說出去丟人。」
「你沒老婆,不懂。」
周列:
說着說着話風就不對了啊,開始攻擊他了。
媽的,一個個沒人性的狗東西。
周列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回懟,「你有老婆?」
季遠深:
來啊,相愛相殺啊。
單身狗的樂趣大概就剩下這些了。
白七七好脾氣的把陸紹珩帶上車,孩子們和阿姨坐一輛,有司機開車。
她有必要和陸紹珩聊一下,免得把這種不好的情緒帶給孩子,讓他們恐慌。
「我就是出去吃了頓飯,你生什麼氣?」
一發動引擎,陸紹珩就握住她的手,「喝酒了還開車?」
白七七含笑的看着他,「挺清醒的嘛,裝醉?」
陸紹珩別開目光,口吻還帶着怨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喝醉了嗎?是我打電話要你來的?」
白七七笑出聲。
她覺得挺可愛的,矯情的男人一點霸總的氣勢都沒了,也需要哄的。
「好了,今天是我錯了,本來我是想」
「你沒錯。」他說,「是我,自作多情。」
嘖嘖,聽聽這話!
給了三分顏色真開了染坊了!
「七七,我以為我在你心裏很重要,我們雖然沒復婚,可心是在一起的,就這麼點事可以看出來,你心裏沒有我。」
白七七真給跪了。
怎麼就看出來了,怎麼就
再說了,他怎麼知道她晚上要去沈知初家吃飯?
霸總的女人思維也是不一樣的。
是季遠深,挑撥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白七七:這個季遠深,真是!
都說閨蜜勸分不全和,怎麼男人的兄弟也一樣,就不能說點她的好嗎?
白七七也來了勁兒,「是,我心裏沒有你。」
「是個傻子,這麼多年分分合合,傷害我無數次我還選擇原諒!」
陸紹珩:
呃,他好像作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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