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深趕到的時候,沈知初已經清醒過來,坐在長椅上休息。
她拿着診斷書和號碼,呆呆的坐在那兒。
護士給她送來一杯沖劑,「喝了吧,會舒服些。」
「謝謝。」
護士小姐姐暖心提醒,「這位小姐,流產這麼大的事還是讓男朋友陪着你來吧,手術後身體會很虛心,需要人照顧。」
「謝謝啊。」沈知初雙手捧着沖泡好的感冒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我去忙了,今晚好好休息。」
「好。」
季遠深在遠處看着,臉色陰沉。
這不是他們醫院,沈知初來做手術特意避開他。
男人雖然煩躁,更多的是心疼。
他走過去站在她跟前。
沈知初抬頭就看到他的臉,不太好。
「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同我商量嗎?沈知初,你知不知道流產手術也會出人命的。」
「你到這家醫院來,他們完全不了解你的情況就做,是對你負責嗎?」
季遠深實在是生氣。
沈知初默默聽着,頭越來越重。
季遠深搶過她手裏的沖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給你亂餵藥,出了事他們擔當得起嗎?」
沈知初:
她還沒開口,男人就不由分說的拽着她出了醫院。
好幾次沈知初都差點絆倒撞到季遠深的胳膊,生硬生硬的,磕得疼。
她實在沒力氣和他吵。
季遠深牽着她手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她不尋常的溫度,再看看她的臉,神色更難看了。
「你生病了?」
「有點感冒。」沈知初也不隱瞞。
「所以呢,感冒都來打胎?沈知初,你想死嗎?」
沈知初實在是憋不住了,她推了季遠深一把,呵斥道,「我想死和你有關係嗎?季遠深,三天時間已經過了,你沒給我答案,難道我還不能自行解決嗎?」
「還是你以為,我會和七七一樣留下孩子?你想錯了季遠深,我也和七七不一樣,至少她有名分,留下孩子沒有錯,可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是私生子。」
她的媽媽就是為了她耽誤了一生,這種事情怎麼能發生在她身上。
沈知初沒那麼傻。
季遠深知道這是一個死局。
他承認,是他優柔寡斷造成這樣的結果。
他來晚一點,她就躺在手術台上了。
會發生什麼誰也未知。
季遠深試圖把她擁入懷中,沈知初往後退了一步,「別碰我,季遠深我沒力氣了。」
「你讓我看看。」
「等等。」
沈知初無論是身體還是情緒都很不好,崩潰了太多次,她真的無力承受了。
「初初,你別這樣,自己的身體重要。」
「所以,為了我的身體,季遠深你遠離我吧。」
「好,我會遠離你,但是現在不行,我得看看你的身體。」
他答應了。
也就是說,他給的結果是分手。
呵呵。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出現呢。
她只是感冒發燒而已,又不是死了,不需要他這種權威醫生救治。
「季遠深,我可能得了流感,你別靠近我。」
最近京城有流感病毒,季遠深的醫院每天人滿為患,特別是兒科,走廊里都擠滿了人。
季遠深卻靠得更緊,「初初,我不怕。」
「可是我不想你靠近我,季遠深,我想回去休息養好身體。」
然後再處理這個孩子!
「好,我送你回去。」
「季遠深!」
「初初,既然如此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你再恨我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沈知初:
是啊,她不能傷害自己,代價太大了。
不過遇見了個渣男,她要葬送自己的一生嗎?
他說不怕流感,那她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這一波流感來勢洶洶,季遠深也束手無策,必須靠自身的抵抗力熬過去。
他們醫院已經有人中招,在家發燒咳嗽。
孕婦尤其注意。
他是一定要照顧在初初身邊的。
「你是流感,不能回去,免得伯母和沈舅舅遭罪,他們年紀大了。」
季遠深提議,「去我公寓休養吧,離醫院近,方便。」
沈知初頭疼欲裂,這種感覺越來越強。
她不想做聲。
季遠深也就替她做了決定。
醫院分的公寓不大,一百多平,足夠二人住。
季遠深一個人的時候喜歡住在這兒,方便。
沈知初趴在沙發里不想動,她冷得瑟瑟發抖。
季遠深給她餵了感冒藥。
這一次,他顧及不了她是不是懷孕,該用的藥需要用。
命要緊。
孩子是緣分!
沈知初也沒有矯情,他送來的藥她不問就吃。
「我扶你去房間休息,我給你媽打個電話。」
「你,你不能打,我來打。」
季遠深依她。
沈知初告訴母親,「媽,公司很多人流感,封閉管理,這些天我不能回家。」
「我會讓人給你和舅舅送吃的,你們自己一定要注意,咳咳別亂跑。」
沈母心慌慌,「初初,你沒事吧?」
「我暫時沒事。」
「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嗎?」
「嗯。」
沈知初掛了電話昏昏欲睡,她現在什麼也不想,渾身酸疼,就連牙齒都沒能倖免。
確定是流感無疑了。
這一覺,沈知初迷迷糊糊,做了很多夢。
她說胡話,季遠深一句也沒聽見。
就這樣照顧了她一夜。
白七七這邊同樣的辛苦,流感得熬過去,辛苦的是家長。
孩子不同大人,發燒就是高燒,很多高燒到驚厥。
陸紹珩叫來了兩名醫生全程照顧,韻韻到了天亮還是沒有退燒。
白七七繃不住了,拉着陸紹珩出來。
「怎麼了?」陸紹珩眉眼的焦急藏不住。
他一個人承受了壓力。
「你找的醫生靠不靠譜啊,季遠深怎麼沒來?」
「沈知初也流感了,昨天流產手術沒做,差點暈倒在醫院。」
白七七:
「七七,不是我說你!沈知初到底是你朋友,流產這麼大的事,她瞞着阿深也就算了,我不信她連你也瞞着,你怎麼沒陪她一起去?」
白七七聽陸紹珩這麼說,心存愧疚。
還好,沒釀成大禍。
她是要去的,可沈知初有自己的想法。
是她大意了,竟然沒發現初初得了流感,難怪她這一天在公司提不起精神。
白七七還以為她為孩子的事傷神。
「七七,我不是怪你,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言,就是我覺得沈知初對咱們的孩子不錯,她這個朋友你值得交。」
白七七點點頭,「是,你說得沒錯。」
「你放心,韻韻沒大問題,會熬過去的。」陸紹珩到底心疼她,「你熬了一夜去休息會吧,我來守着韻韻。」
「我不困。」
韻韻不退燒,她哪裏睡得着。
陸紹珩就哄她,「你不困也得休息,哪怕在沙發里躺一會!我們得先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更好的照顧韻韻,你上午休息,下午還我,嗯?」
他的話太有說服力,白七七無力反駁。
「韻韻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比你更清楚她的身體,放心,嗯?」
男人的每個字都像砸在她的心上,鏗鏘有力。
一個女人嫁給陸紹珩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幸福,如果她不計較,不那麼愛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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