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陸紹珩。」
白七七用手擦了把眼淚,「我真的可以幫爺爺緩解痛苦。」
陸紹珩神色凌厲,剛要開口拒絕。
陸雲歌跑過來,看到老爺子的樣子大驚失色,「爺爺!」
「紹珩,我們還是叫醫生比較叫醫生比較穩妥,你看爺爺的臉色都黑了。」
陸紹珩作勢要按響急救鈴。
「等等。」老太太突然呵斥,「你們都讓開。」
「奶奶?」陸雲歌一臉疑惑。
白七七眼底氤氳出水霧,她去攙扶老太太,說話帶着顫音,「奶奶,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緩解爺爺的痛苦,我的扎針都是跟着大師學過的,我有證的。」
白七七慌亂的要去翻包里的證書。
但是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她應該是沒帶。
陸紹珩皺着眉,他看了眼呼吸困難的老爺子,視線又落在白七七身上。
「別找了,白七七,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動我爺爺,奶奶,我們趕緊叫醫生。」陸紹珩推了推陸雲歌,明顯想把功勞給她,「雲歌,你對爺爺的情況比較熟悉,你去叫醫生。」
「哦,好。」
陸雲歌匆匆忙忙跑出去。
老太太在白七七的攙扶下來到老爺子的病床前,她握住老爺子的手,幽幽道,「陸老頭,咱不怕啊,沒事的,高血壓而已,昨天醫生已經給你降下去了,你呀就是平時貪吃沒個度,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昨天就不該給你吃糯米丸子。」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用手不停的給老爺子順氣。
陸老爺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看着她,偶爾還會把目光落在白七七身上,眼裏有很多疑惑。
「奶奶,爺爺不是單純的高血壓,他胸悶氣短,胃裏還有淤血。」白七七急紅了眼,「奶奶,爺爺的情況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奶奶,請您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緩解爺爺的症狀。」
白七七真的很後悔,那晚要是沒有和陸紹珩置氣,和他一起來看爺爺,情況或許不會這麼糟糕。
陸紹珩剛要過去把自以為是的白七七拽過來,門口來了一大群人,清一色的白大褂。
「紹珩,醫生來了!」陸雲歌氣喘吁吁的站在最前面。
「都不許進來!」老太太突然疾言厲色的看向門口,「給我出去!」
大家站着便不敢動了,所有的醫生面面相視,包括陸雲歌也懵了。
「奶奶!」陸紹珩想要開口勸。
老太太不理會,而是把目光轉到了白七七身上,「七七啊,你真的能救老頭子?」
白七七重重點頭。
「你們都別圍在這兒了,一群庸醫!」老太太發怒,「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都給我出去!」
老太太發怒,誰也不敢造次,醫生們依次離開。
但是還有一個大膽的提醒了老太太,「陸老夫人,老爺子的情況很危險,您要三思啊。」
老太太冷笑聲,「要你說?都別浪費我時間,滾!」
「奶奶!」陸紹珩和陸雲歌同時開口。
只有白七七冷靜得不像話。
她知道,奶奶把機會給她了,白七七也不耽誤,拿起老爺子的手開始號脈。
老太太閉了閉眼,無比疲憊,「你們也出去,這裏只需要七七。」
陸紹珩見老太太執意如此,他也沒轍,只能厲聲警告,「要是爺爺有什麼事,白七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陸雲歌也大概明白了白七七要做什麼,她忍不住開口,「奶奶,我知道您喜歡七七姐,什麼事都依着她,順着她,寵着她,但是這件事不一樣啊,關係到爺爺的生命,不可胡來。」
其實陸雲歌在心裏都要笑死了,白七七這個草包,沒事吧,還在這兒裝這種逼,以為自己是神醫呢。
她可沒聽說白七七會醫術。
要是會,她剛出生的女兒韻韻,至於差點死了?
「七七姐,我知道你想給爺爺奶奶盡孝,想給他們留下好印象,更想讓紹珩對你刮目相看,你想做陸家的兒媳,想立功勞我都理解你,但你不能稀里糊塗的拿爺爺開刀啊。」
言下之意就是,白七七根本不是真的關心老爺子的死活,而是想阿諛奉承陸家人,為此保住陸太太的位子。
陸雲歌又勸老太太,「奶奶,您千萬別糊塗啊。」
老太太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她緩緩抬起眼看向陸雲歌,沒說一句話,但是那氣勢足以震懾人心。
陸雲歌看得心裏咯噔下,不由得退後兩步。
白七七擰着眉,「奶奶,他們好吵啊,會影響我給爺爺看病。」
陸雲歌,「」
該死的女人,還蹬鼻子上眼了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一會怎麼圓!
老太太朝陸雲歌擺手,「讓紹珩帶你出去。」
「奶奶!」陸雲歌不死心,貝齒差點咬破了唇。
她就是接受不了,老太太對白七七如此寵溺。
老太太徹底爆發,「你要是不想你爺爺好,就繼續鬧!」
「奶奶我是太心疼爺爺了,我們叫醫生好不好?」
老太太見自家孫子杵着,發怒,「陸紹珩,是不是要我打電話叫人你才聽我的?」
陸紹珩這才過來勸,「雲歌,我們先出去吧。」
他剛才一直在注意白七七,那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
白七七完全沒被他們影響,給老爺子號脈,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病房外,陸雲歌嚶嚶嚶的哭,「紹珩,奶奶是不是誤會我了?」
「沒有,你別多想,奶奶關心則亂。」
「不,奶奶從小就不喜歡我,無論我做得再多都得不到她老人家的歡心。」
陸紹珩心煩氣躁,還是安慰她,「爺爺病了,奶奶也着急,你多多擔待。你去找剛才的那些醫生,讓他們隨時準備後搶救爺爺。」
陸紹珩腦子比較清楚!
「嗯。」
陸雲歌忍不住嘀咕了句,「七七姐也真是的,再怎麼樣也不該拿爺爺做實驗的。」
陸紹珩揉着眉心,從磨砂玻璃看過去,只能看到晃動的人影。
奶奶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說一不二。
年輕的時候爺爺和奶奶創業,他們家大多都是奶奶做主,老太太比較強勢,老爺子比較軟萌,又是寵妻狂魔,所以老太太說的話一般沒人敢反駁。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陸紹珩在病房外抽了不少煙。
咳咳咳。
直到裏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他驚慌的踹門而入,隨後的是陸雲歌。
入眼的是滿目的刺紅,老爺子吐了好幾口血,老太太已經慌得哭了出來。
「老頭子,老頭子!」
陸紹珩幾乎失去理智,「白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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