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麼能把單純的我想得與您一樣下流卑鄙又無恥呢,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司空茉撫住胸口做難以置信兼受傷狀。
倒伏在地上的一眾天理教徒,齊齊鄙夷地嗤了一聲,原來無恥是一脈相承的,你們兩師徒果然是絕配啊。
裴炎仿佛一點也不為此刻自己的手無縛雞之力而感到憂慮,只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微笑,妖美的魅眸里閃爍着興味的光芒:「哦,那你想做什麼呢?」
司空茉微微一笑,是啊,如此難得的機會,她要做什麼呢?
「師傅,我想要給師傅點兒東西。」司空茉攏手入袖在裴炎的身邊溜達了一圈,拿了只小盒子出來。
盒子裏面裏面躺着兩枚藥丸,一枚紅,一枚綠。
司空茉將其中一枚綠色的拿出來,伸到裴炎面前,笑眯眯地道:「此乃延年益壽之仙丹,徒兒尋覓許久,才得到一枚,師傅請用。」
裴炎挑了一下眉:「仙丹?」
他絲毫沒有開口吞下去的意思。
司空茉只得嘆了一聲:「師傅,您放心,這可真不是什麼毒藥。」
說着她忽然出手捏住他精緻的下顎,手法巧妙的一拆。
她直接毫不客氣地「咔嚓」一聲把裴炎的下巴給拆了,然後把那藥丸給塞進了他的嘴唇。
再「啪嚓」地把他下巴裝回去,最後一拍他喉嚨間,就見裴炎不由自主地將那藥丸吞了下去。
兩聲關節脫臼的聲音聽得伏在地上的這群人都耳根子發酸?
他們不由都畏懼地看着司空茉,暗中道,果然是妖人收的妖徒弟。
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師傅?!
裴炎臉色陰霾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眼睛裏隱約掠過陰沉可怖的光芒。
司空茉搖搖頭:「師傅莫要生氣,徒兒無心冒犯,這藥丸子乃是一對,裏面是一對子蠱蟲,叫斥離蟲。」
「這一對蟲子都是雄蟲,正所謂同性相斥,受蠱的之人沒有任何傷害,這小蟲子還會調經理氣,只有好處,唯獨有一點。」
司空茉頓了頓,看着裴炎稍霽的神色,將自己手裏另外一枚子藥丸放嘴裏給吞了。
然後她才笑着補充道:「吞了這一對蟲子的兩個人身體不能有超過一雙手面積的接觸,否則綠蟲子就會非常難受。」
「它一難受,受主也會非常難受,比如因為渾身發癢,而忍不住想要脫光自己的衣服,或者大小便失禁之類的事情。」
她與白嬤嬤無意閒聊的時候,得知了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奇特的玩意兒,而且白嬤嬤以前去苗疆的時候還得過這種蠱,她就上心了。
好容易白嬤嬤回了一趟她以前的老屋,給她尋來了幾對來。
她在貓狗身上和司空仙身邊那些曾經欺負她最狠的僕人身上都做了實驗,效果很不錯。
她正犯愁着要怎麼樣弄一弄給裴炎吞服,畢竟他武功深不可測,為人機警敏銳,要下藥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裏想到今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這千年老妖沒事兒就戲耍輕薄她為樂,把她的『隱忍』當『軟弱』。
對於裴炎這種久居上位將人當玩物之人,你若一直隱忍,他是不會有一絲一毫收斂,只會得寸進尺,愈加放肆!
裴炎危險地眯起眼,睨着司空茉半晌:「怎麼,原來為師的愛徒如此討厭為師的觸碰麼?」
司空茉搖搖頭,仿佛一臉唏噓地道:「師傅,您總要為茉兒的名節考慮一下,知道的人,說師傅是不拘小節,傳道授業之法特別,不知道的還以為茉兒和您一樣不要臉呢!」
看着自己一番毫不客氣地明褒暗貶,讓裴炎臉色愈發陰鬱,司空茉心情真堪稱愉悅之極。
當然,撩了老虎鬚,踢了老虎屁股之後,還是要打個巴掌給個棗子的。
畢竟,她還不想把這一座大靠山給得罪死了。
所以司空茉還是上前恭敬地道:「師傅,如今要怎麼處理這些膽敢冒犯您的天理教徒呢?」
早前天理教在南邊鬧得頗有聲勢,以所謂的「世人不仁,妖人臨世,末日降臨,神跡彰顯,入教者生」的理念蠱惑了不少人入教。
她隱約聽那些坊間傳言後,就覺得這個天理教的教義其實就是上輩子經常可見的邪教教義,目的不純,恐怕日後會成流民之患。
想不到裴炎卻還頗有遠見,一道旨意下去,強令官府與駐軍鎮壓解散此教,所以自然成了這教徒口中的妖人。
當然,閹黨一向被士林稱之為妖黨,但司空茉認為,稱呼裴炎是妖人,簡直是侮辱了他,他根本就是一隻現世的千年老妖。
裴炎睨着面前的少女,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忽然笑了,色若春曉之花,仿佛在欣賞着最美麗的秋景明媚後。
他只漫不經心的輕語:「留下首犯與三名教徒,其餘之人,殺無赦。」
一眾天理教徒眼中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司空茉點頭,她並不正打算憐憫這些人,當他們出現在這裏刺殺裴炎的時候,就已經是死士。
既然身為死士,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命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他們想要殺她的時候,也不曾憐憫過她不是麼?
她正打算轉身去閣樓外通知人進來,卻忽然覺得身後一熱,仿佛有什麼極熱的東西潑在了自己身上。
她一轉臉,便看見碎血飛濺,有無數長刀冰鋒之影掠過,帶起血色橫飛。
隨着裴炎一句淡語,不知何時,忽然如神兵天降一般,無數一身純黑繡血色紅蓮衣袍蒙面的司禮監廠衛殺手,手持利刃將在場無論男女刺客,瞬間全部誅殺。
遍地猩紅,悽慘的哭嚎與呼救響徹了整個湖心閣樓。
原本白玉台就已經染了斑斑血色,如今未曾凝結的鮮血間又加入了新的血流,匯成一道道的溪流緩緩淌入了酒池。
將一池清酒徹底染成了濃郁的血酒池。
司空茉再堅強的神經,也忍不住陡然變色。
她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女子間的勾心鬥角總不過是台下的暗流深涌,何曾是這樣直面殘忍血腥?
因此她還是完全無法承受,強自忍耐着噁心與驚懼,司空茉垂下眼,眼觀鼻,鼻觀心。
不去看這人間地獄。
「怎麼,本座的愛徒,不是素來膽大包天,此刻卻不敢抬頭看一看這天地?」一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擱在她的肩膀上。
裴炎詭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冰涼的呼吸輕掃過她敏感的耳垂,激起她背脊上一陣陰寒的戰慄。
司空茉依舊垂着眸子,輕嘆了一聲:「師傅,你根本就沒有中毒,是麼?」
她都能發覺的事,沒有理由裴炎不曾知道,她是太過自負了,低估了這千年老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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