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後她們也不及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倒是老醫正看了看她們離開的方向,摸着白鬍鬚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唔,看樣子炎兒這個臭小子,要小心了。」
「臭老頭,還不進來把炎兒弄出去,等會我的寶貝孫子出事了,老娘就把你的鬍子全部都拔光。」血婆婆站在暖閣門外對着老醫正陰狠狠地跳腳。
老醫正冷哼一聲:「都是你和老魔物惹出來的事兒,還賴我!」
雖然這麼罵罵咧咧着,但是老頭兒腳步卻很快地往暖閣里走去,一點都不曾停歇。
魅一和魅二都受傷了,連公公親自進去將裴炎背了出來,匆匆忙忙一路地也準備往涑玉殿去,臨去前瞪了也想跟上來的小勝子一眼:「別瞎摻和了,該幹嘛,幹嘛去!」
小勝子一愣,隨後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自己把這動靜搞得這麼大,如今兩個主子都倒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萬一讓那不懷好意的知道這消息,只怕要生出什麼事情來。
尤其是在戾太子還逃脫在外的時候。
他立刻點點頭,連公公看着他,沒好氣地搖搖頭:「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隨後他背着裴炎與一大群人一同匆匆忙忙地往涑玉殿趕。
小勝子擔心不已地站在原地看着連公公將裴炎背走之後,方才嘆了一聲,隨後,他忽然轉過臉看着一干司禮監和錦衣衛的諸人。
小勝子到底是裴炎身邊一等一親近的侍從,雖然平日裏在主子們面前是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但他終是一等管事大太監並司禮監副司察。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算的是裴炎手下極為有能力的管事的人物。
一雙冰涼陰寒的眼睛,看得諸人心中直冒涼氣,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候吩咐。
小勝子冰冷陰沉的尖利聲音慢條斯理地響了起來:
「今日宮裏來了刺客,有司禮監的人不幸殉職,厚葬殉職的同僚,各賞賜撫恤金白銀千兩,咱們都知道,在千歲爺手下做事,千歲爺是從來不會虧待人的,但若是。」
他陰冷的眼睛裏瞬間閃過殘酷的血腥色澤,聲音越發的刺耳而尖利:「若是被咱家發現那嘴上沒個把門的,腦子缺了根弦在背後嚼舌根的,休怪咱家拔了他的舌頭!」
說罷,他冷哼一聲,一掌拍在了身邊的石獅子上,那石頭獅子瞬間裂成了兩半。
眾人齊齊恭敬地一拱手,空氣里都是甲冑擦碰的聲音:「是!」
兩位主子不能都擠在一塊,司空茉便被周雲生送到了原本的寢殿,裴炎則被送到了另外一間內殿。
周雲生將司空茉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隨後立刻伸出手指去摸她的脈搏,只覺得她脈象有些紊亂,似有些氣衰力竭,陰虛火旺之相。
而且內息不調,丹田之內有亂流涌動,氣血不調,似乎受了傷,但是並不算重。
他不由鬆了口氣,隨後目光落在一片瑩白之上,那是司空茉身上寬大的袍子在方才被他放下來的時候壓到了,所以露出了一條雪白的腿。
周雲生先是臉色一紅,暗自念了一聲,非禮勿視,隨後立刻別開了臉。
但是下一刻,他又驀然轉過臉,伸手去掀開了她的袍子下擺。
那一對雪白的玉腿之上,遍佈斑斑青紫,仔細一看,都是被男人的手捏出來的,纖細的腳踝上還有被什麼東西綁住的痕跡,勒出了淤青。
因為司空茉自從用了鬼芙蓉血之後,身上肌膚宛如嬰兒一般細膩嫩滑,雪白柔潤,不見一個毛孔。所以這樣的淤青紫漲在她身上看起來便異常的觸目驚心。
周雲生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拳頭,額頭上爆出青筋來,他忍耐着,下意識地想拉高她的袍子看看其他地方的傷勢如何。
但是下一刻,一隻柔荑忽然伸出來按住了他的手,白珍一向可愛的蘋果臉上,此刻全是肅色:「雲生少爺,您應該出去了,這裏有我們就夠了。」
方才周雲生抱着司空茉幾乎是越走越快,當先運起了輕功將司空茉帶回了涑玉殿,所以她們幾個丫頭便略微遲了幾步才趕到。
周雲生仿佛忽然醒悟自己的行為並不那麼妥當,隨後點點頭,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柔聲道:「好,那我先出去了,一會子請老醫正過來看看小小姐。」
他頓了頓,復又道:「我還是讓羅斯過來一趟吧。」
白珍和白蕊都不反對,畢竟這個時候有兩個病人。
周雲生便匆匆地離開。
白珍和白蕊互看一眼,方才鬆了一口氣,兩人才發現自己的手有點發抖,隨後二婢正要指揮人去打水,何嬤嬤已經領着小太監扛了熱水進來。
何嬤嬤拍拍白珍和白蕊,聲音淡沉如水:「我來罷,你們在一邊準備好要用的毛巾和藥就好,只怕小小姐身上有些外傷。」
二婢互看一眼,隨後點點頭退開到一邊,只擔心地看着何嬤嬤。
何嬤嬤坐下來,小心地道掀開司空茉的衣袍,漸漸地露出她的身子來。
三人在看清楚了她身上的情形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司空茉除了腿上都是被捏出來的指印,細腰和身前也全都是那些青青紫紫。
配上她閉着眼的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仿佛被狂風暴雨蹂躪過奄奄一息的稚花。
白蕊氣得渾身發抖,眼淚珠子直掉,咬牙切齒地道:「爺,爺他太過分了,平日裏連一副連大小姐一個指甲殼都捨不得彈的模樣,如今糟蹋起我家小姐倒是不遺餘力了!」
白珍也紅了眼,雖然不若白蕊那般心直口快,卻也一個勁地掉淚珠兒。
何嬤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去拿熱水來!」
白珍立刻去打了盆熱水過來,熱水裏泡着活血散瘀的藥袋,一股子熱氣騰騰的藥味蒸騰開來。
何嬤嬤顰着眉,小心地給司空茉擦拭身上的那些痕跡。
過了一會,她剛清理完司空茉身上,便聽見外頭有人敲門,白珍立刻走過去,探頭出去一看,正是老醫正。
白珍一喜,卻又覺得不合適讓老醫正進去,這時候,何嬤嬤已經走過來,看着老醫正,她臉上也有些不豫的神色:「爺下手太狠了。」
不必多說,都是過來人自然是知道的。
老醫正老臉一紅,嘆了一聲,從懷裏拿出一隻精緻的銀盒子遞了過去:「一會子給丫頭浸浴的時候,把這個放進去,活血化瘀。」
話沒說完,血婆婆忽然鑽出來,皺巴巴的如樹皮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也塞了一隻古銅的雕刻蛇與骷髏的兩寸見方的盒子給何嬤嬤,瓮聲瓮氣地道:
「還有這個,裏頭的東西可是雪山鬼姥給千年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放進水裏去,陪着丫頭浸兩個時辰,包管她很快就好。」
老醫正一看,頓時狐疑起來:「這是什麼?」
血婆婆皺皮蜘蛛一樣的臉上擺出不屑的神情:「你管老婆子給什麼,總不比你那個差!」
老醫正皺了皺鼻子:「我怎麼聞到一股子腥味,你那裏頭是活物?」
血婆婆沒理會他,只對何嬤嬤囑咐:「告訴丫頭別怕,也別覺得老婆子的東西用起來噁心,識貨的都知道比老頭兒那治標不治本的東西好多了!」
老醫正怒了:「你胡說。」
何嬤嬤看着兩老又要吵起來,頓時頭疼:「行了二位,郡主醒了,我會轉交給她的,只先進去看看吧。」
這時候白珍和白蕊已經在司空茉身上蓋了東西,血婆婆立刻鑽進了房間,再把門一關,嘟噥:「老頭兒不合適進閨女的房間,還是老婆子來!」
老醫正差點被門板子砸到鼻子,氣得臉色通紅罵道:「什麼玩意兒,醫者父母心,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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