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莫名因着自己姑姑一點私心,淪落到這樣不堪的境地,背負這樣的污名,幾乎絕了翻身的機會!
「子言,子言,不是的,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太平大長公主淚如雨下,捂住唇,泣不成聲。
她只是想要他多看自己一眼,不要視她如無物而已她只是嫉妒那些能夠光明正大陪在他身邊的女人,為他生下繼承人。
「滾滾你給我滾出去,你害得我還不夠麼,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也是拜你所賜!」司承乾靠着牆壁坐着,冷冷地看着天花板,削瘦的面容之上仿佛了無生氣。
「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你!」
太平大長公主咬着唇,顫抖着死死地抓住柵欄道:「子言,你等着我,我不會再讓你受侮辱的,我一定會救你離開這裏,九千歲已經答應過我,他不會再為難你!」
司承乾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尖銳而滿是嘲諷:
「是啊,放我出去,怎麼,你還能助我復國麼,我看反正你男寵那麼多,也不在乎多我一個,你便讓那賊人將我給了你就是了,哈哈哈」
反正裴炎那個賊人從來只將他看作玩物。
看着司承乾笑的歇斯底里,彎下身子幾乎伏在鋪着稻草的地上,長發凌亂地披散下來,覆蓋在他單薄的身子上。
太平大長公主心痛如刀絞,手指扣入木柵欄亦不知,肉嫩的指尖被劃破,鮮血染上了木製的柵欄。
她只咬牙死死地盯着他顫抖悲憤的背影,一字一頓地道:「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會將你帶出這裏,我欠你的,我會還!」
她起身,提着裙子向天牢外大不離去,她不敢回頭,只怕一回頭,自己便捨不得離開他。
「好好地照顧太子爺,若是下次本公主再聽到你們這麼對太子爺不敬,便小心你們的狗頭!」太平大長公主經過典獄長的時候忽然冷冰冰地道。
那典獄長立刻點頭哈腰:「是,是,卑職一定好好伺候太子爺。」
看着太平公主挺着背脊拂袖離開,典獄長大鬆一口氣,暗自嘀咕,這位祖宗終於走了。
他扭頭看了眼遠處那個伏在稻草上,仿佛一點聲息都沒有了的太子爺,或者說前太子,搖搖頭,沒好氣地吩咐底下的獄卒:
「以後天字一號牢裏的那位爺,你們給的東西都要咱們犯人裏頭最好的,嘴巴也比閉緊一點,別他娘的給老子再惹事!」
獄卒們趕緊點頭如搗蒜。
隨後,他轉身也向自己辦事的地方罵罵咧咧地走去。
太平大長公主僵硬着身子走出了天牢,天牢外身邊伺候的大宮女明月擔憂地立刻上前去扶着太平大長公主。
「您可還好?」
太平大長公主扶着額,另一隻手擱在明月的肩頭,才勉強讓自己沒有坐下地去。
明月見着太平大長公主渾身發抖,不由愈發的擔心,她雖然有些貪財,偶爾私下會利用身為公主面前紅人的身份做點私活,但是卻還是很關心自家主子的。
於是便趕緊招呼軟轎過來,也顧不得肩頭被公主掐得生疼,趕緊扶着太平大長公主上了轎子,一路緊趕慢趕地回了公主居住的華秀宮。
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在華秀宮院子裏的大樹下躺椅里閉目養神,聽着一片喧譁,他張開眼看了看,又靜靜地閉上了眼。
明月扶着太平大長公主進了房間,又喚來其他人擺上涼冰,取來了薄荷露,餵着太平大長公主喝了點,見自家主子長長地喘了口氣,便靠在軟枕上,淚如雨下卻一言不發。
明月心中惴惴,記起自家主子素來是個要強的,從不肯在人前落淚失態,朝着其他宮人擺擺手,將其他人都打發了,自己退到一邊,不安地垂手站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平大長公主忽然輕聲問:「明月,你說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明月到底跟了她多年,憑藉着直覺也隱約地能明白公主殿下說的是什麼,她卻不敢回答,畢竟,這些都是主子們的事,誰敢隨便說些什麼呢?
何況如今太平大長公主看着沒有失勢,但實際上早已經大不如前風光。
太平大長公主斜斜靠在軟枕上疲憊地朝她擺擺手:「行了,你且去吧。」
她怎麼會跟一個沒有什麼眼界力的丫頭說這些?
明月看着太平大長公的模樣,心中還是不安,她忍不住輕聲道:
「公主殿下是想要救太子殿下吧,只是您已經獻出了西狄的地圖和您在那邊的人脈,九千歲若是再不放,咱們又能如何,總不能和千歲爺對着幹吧,不如去求求千歲王妃?」
如今公主殿下憑藉與千歲王妃的關係,又因為她的特殊身份才能保持了如今的榮華富貴與體面,萬一公主殿下一個想不開去劫獄
太平大長公主忽然睜開眼冷冷地道:
「司空茉是司空茉,九千歲是九千歲,若是本宮卑鄙地利用茉兒,且不說此事成不成,本宮和她會連朋友都是不成的了,以後不要再提這種事。」
明月討了個沒趣,心中腹誹,臉上卻也只是恭恭敬敬地道:「是,只是太子爺那邊」
太平大長公主冷冽的目光望着天花板,看起來有些呆滯,隨後她忽然翻身而起,從床下取了個匣子出來,抱在懷裏,喃喃自語:
「本宮就知道那人沒那麼好騙,但是本宮也不那麼好打發,有了這些真東西在這裏,要換承乾一世平安,總是可以的總是可以的。」
明月有點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但是見着太平大長公主那般模樣,也只能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轉身出了宮殿外。
門口的明香、明霞見着她出來便都圍了上去,討好地道:「明月姐姐,公主殿下怎麼了,咱們晚膳可要準備些什麼?」
明月不耐煩地揮揮手:「按着尋常準備些清淡菜色就是了。」
明香又問:「要不要去請芳官公子過來?」
聽到芳官的名字,明月頓了頓,點頭:「也好。」也許公主殿下能稍微心情好些,也不至於總把一顆心記掛在太子爺身上,徒惹煩惱。
說罷,她便匆匆地離開,向自己屋子裏而去。
進了屋子,明月方才跨下了臉,有點煩惱地悵然嘆了一聲,她是不是該給自己謀個退路了,過了今年她也滿二十二了,再不出去就找不到人嫁了。
原本當個公主面前的紅人也很不錯,可惜公主這些日子看着越發的不中用,認不清大局,她怎麼勸都沒用,遲早會將所有人都給扯下太子那個危險的水坑裏。
她剛要轉身,卻忽然撞進一個男子寬闊的懷裏,抬頭對上一張俊美非常的面容,她甚至能感覺對方那種帶着男子氣息的鼻息噴在她的皮膚上,讓明月莫名地不自在。
她從來沒有和男人那麼貼近過。
「芳官,你怎麼在我房裏?」明月微微顰眉,想要退開一點,但是對方卻反而更進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薄唇噬着笑,答非所問:「明月,你肩膀受傷了?」
明月想說關你什麼事,卻不想芳官忽然指尖一扯竟將她肩頭的衣衫給扯下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頭。
那片雪白肩頭上,淤青尚且正常,但是至少有兩處都被捏破見血了,看起來頗為嚴重。
明月一僵,她從來沒有和男子親近過,更何況在別的男人面前裸露肩頭,只能任由對方冰涼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肩頭肌膚,聲音帶着一絲譏誚:「是公主殿下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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