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失蹤!
這則消息無疑于晴天霹靂,打斷張玉清所有計劃。
他沒敢將此事告訴嫂嫂,只說要出去一趟。
自然,他不是什麼魯莽之輩,在平穩心神後,便開始制定計劃。
先從常岳那大致了解一番山海關情況,地形等信息。
常岳很是貼心的為他備好一份城外地圖。
而後又去玲瓏閣買了些療傷丹藥、一些毒丹,以及一些乾糧等。
再去城西買了匹戰馬,渾身火紅,矮腳。
據說是從瀚岳府軍中淘汰下來的戰馬。
最後則是去了顏府一趟。
少女顏清月一頭青絲垂直腰間,頭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輕笑間眼眸水波流轉,更添一份嫵媚。
只是現在的張玉清無心欣賞這份人間絕色,垂眸輕嘆。
將事情相告,並請顏家能照看下嫂嫂與侄女安安。
「清月姑娘,張某得顏家諸多好處,銀兩金葉,丹藥地寶,無以為報。」
「此次前往城外山海關救兄,又生死難料。」
「思來想去,在下也只能以此物作為償還。」
張玉清不想多欠人情,更不敢用善惡來揣摩人心。
萬一自己有個不測,這份因、這份果,將來或許要落在嫂嫂與安安身上。
為解後患之憂,故,他能還就還。
伸手將他所抄錄的純陽大功金鐘罩秘籍遞過去,這篇完整功法,論價值,絕對能抵得上那些銀兩。
甚至能讓顏家成為武者世家。
「玉清公子何以至此,此等行為,莫不是瞧不起清月。」
顏清月眼神幽怨,玉指將張玉清遞過來的東西推回。
「我們與供奉之間的契約本就需要承擔意外風險,至於其他的,更是清月個人所為,與顏家無關,玉清公子無需擔憂。」
張玉清蹙眉,「張某不想欠人太多人情。」
顏清月轉念一想,輕柔道,「不如這樣,此物暫且保存在我這,待你歸來,清月再無缺奉還。」
「也好!」
張玉清不忍傷了人家少女的心,也退一步。
只是,這一退,卻更讓顏清月得寸進尺。
「玉清公子,此去山海關兇險,這是我爹請鑄器大師打造的一份金絲內甲。」
「這是療傷良藥、金玉回生膏…」
「這是一柄以妖族筋骨所打造的大弓…」
一通推搡下來,張玉清看着身上盛裝滿滿的包袱,金絲內甲護身,黑刀入鞘,更是連靴子都換了一雙耐穿耐磨的大妖皮靴。
他心間低聲嘆道,
「這下,欠得更多了。」
…….
「山海關,自大雍東境流光海始,橫穿十三府,於西極扶搖山為終點。」
「此關內外,尋常武者不受影響,唯武聖、妖聖難渡。」
曠野之間,張玉清以蹩腳的騎馬術,不快不慢而行。
他正挎在馬背上,翻着一本介紹山海關的書籍。
「有點像古之長城,但更為玄乎。」
「書中還說,山海關所影響的地界,或許曾為一處古紀元戰場,偶見潑天造化出世,驚動人間。」
「自古以來,山海關都是必爭之地。」
張玉清大致能理解。
這座山海關,並非天淵,也非長城,就是一片很獨特的地域。
只是這片地域橫跨範圍過於浩瀚。
更有一些山川,大河橫亘,乃至沙漠、淵谷等,使得此間地勢複雜。
而雲台縣這處節點所在,多為山丘之地,稱之為雲台關。
「雲台關始建於大雍十三年,為太祖年間所立。」
「現如今雲台關內,妖族勢力有三,霧靈山、龍首窟、金天闕。」
張玉清讀到。
霧靈山他知道,為猿妖一脈,被他所斬的兩頭猿妖就是出自於該勢力;龍首窟為大妖蛇母盤踞之地,以蛇妖為主。
至於金天闕,他還沒怎麼接觸。
據說該勢力的妖族為黑印大鵬一脈,對人族武者而言,頗為難纏。
畢竟人家有翅膀,能飛。
他摸了摸背負身後的大弓,想到顏清月,「難怪!」
彎弓射大鵬,倒有些期待。
繼續翻書讀下去:
「人族武者亦有三處營地,一處以斬妖司為主、一處以江湖散人為主,一處以世家子弟為主。」
由此可見斬妖司與世家子弟的能量。
近乎能與人數最多的江湖散人抗衡,自成營地,對抗妖族。
「世家!」
張玉清着重了解雲台關世家勢力。
這是他之前都沒接觸到的領域。
「雲台三大老牌世家,孫、曹、劉,嗯?」
「有點意思。」
他摸摸下巴,認真閱讀。
除了三大老牌世家,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家族,約莫十二個。
像顏家這類商賈家族不算入內。
可見雲台縣的勢力錯綜複雜。
不過,再怎麼複雜也改變不了內勁武者是二流高手序列,可不是什麼雜魚蝦蟹。
他還是有些地位的。
甚至連世家都會請去做供奉。
「得先去斬妖司營地問問具體情況,知曉我大哥失蹤之地。」
張玉清心間儼然有了個計劃。
按理說他該去散人營地,與那些江湖散人武者、幫派武者為伍,但大哥是在斬妖司營地失蹤,該從此方面入手。
「駕、駕、」
御馬而行,揮鞭大喝。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假的,張玉清並沒有江湖傳言的那般瀟灑。
他不怎麼會騎馬,故顯得有些蹩腳,動作不雅。
曠野的盡頭,是綿延無盡的山脈。
在大日照射下,猶如一座座天宮金頂。
此間的風,更為熾熱。
……
「混賬,該死、一群低賤野蠻的畜生,他們怎麼敢…」
「等我回去後,一定要讓爺爺殺光這些猿妖,讓他們永世為奴。」
一條淵谷下,兩側崖壁陡峭。
三名人族武者身上染血,甚是狼狽。
其中一名穿着光鮮艷麗,皮膚白皙,但亂發披散、臉色蒼白的女子在歇斯底里咒罵,雙眸通紅,咬牙切齒。
眼裏淚花流轉。
「孫怡,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猿妖的追殺沒放棄,你我若是被活抓入霧靈山,那後果…不堪設想。」
身旁一名五官俊朗男子踹着粗氣,抿嘴道。
他右手垂落而放,鮮血流淌,左手倚劍而立,呼吸急促,也受了重傷。
但他可不想被霧靈山的猿妖活抓。
那將會面臨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猿妖好淫亂,喜人族,可不管什麼男人、女人之分。
這事…想想都覺得心神驚悚,讓人臉色慘白。
喚作孫怡的少女更是恐懼到渾身輕顫,眼裏止不住淚花,她咬牙看着另一個穿着稍樸素的男子,
「孫鴻,你們這一脈早已衰敗,要不是我爺爺念及你體內孫家血脈,你根本沒機會練武。」
「你留下來斷後,等本小姐回去,必保你娘、妹妹生活無憂。」
名叫孫鴻的樸素青年陷入遲疑。
他也受了傷,傷勢在內。
以如今這般形式來看,如果沒人斷後的話,他們三人沒人能逃出猿妖追殺。
「你還在想什麼,我如果死在這,你們一家都得死。」孫怡突然瘋狂大喊,神色癲狂。
俊朗男子孫哲也開口道,「孫鴻,你如果留下斷後,我和孫怡還有逃生機會,若你不肯,那三人都得死在這。」
「無論哪個結果你都得死,不入死得更有意義些。」
「想想伱的娘親,你的妹妹…」
娘親…妹妹…這無疑是他的軟肋。
孫鴻深吸一口氣,「好、我留下斷後,但別忘記你們的承諾。」
他頓了頓,臉色也猙獰道,
「如果你們沒做到,我孫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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