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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南頌看着卡片最後的落款,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臭男人怎麼這麼肉麻!
下面備註的一句話就比較實際了:【鞋子我已經都讓人清洗過了,直接穿就好。】
南頌挑了一雙粉色的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穿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軟的,很是舒服。
「怎麼樣,好看嗎?」她問魯恆。
魯恆看了一眼,覺得這雙拖鞋跟他六歲的外甥女穿的拖鞋款式差不多,喻總這是把南總當閨女養了吧?
「好看,就是有點幼稚。」魯恆實話實說。
南頌抬眸看了他一眼。
魯恆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涼意,話鋒轉的很快,「但再幼稚的鞋穿在南總的腳上,也立馬顯得金貴了呢。」
這馬屁拍的滿滿都是痕跡,還透着那麼一點違心,然而南頌還是挺滿意地點了點頭。
歪着腦袋欣賞片刻,「嗯,我也這麼覺得。」
魯恆:「」
您開心就好。
南頌還想再試試看別的拖鞋,見魯恆還杵在那裏,頓時覺得有點礙眼。
「還有什麼事?」
魯恆感受到了boss的不耐煩和嫌棄,趕忙道:「哦,還有一件事。北城傳來消息,卓正堯被人打折了腿。」
南頌沉浸在換拖鞋的世界裏無法自拔,漫不經心地問,「卓正堯是誰?」
「卓萱的父親,卓月的大哥。」
「哦。」
南頌這才抬了下頭,眉頭微蹙,「你剛剛說什麼?他腿斷了?」
「對。卓正堯投資失利,在外面欠了不少錢,被放貸的人堵上門,直接打斷了腿,現在人在蘇慈中醫館,正想方設法地掛丁大夫的號,想讓他幫忙看看呢。我聽說卓家還讓沈流書去找喻女士,想走個後門。」
南頌不屑地呵一聲,「想的倒挺美,他們以前不是瞧不起我師叔,說他是普普通通一大夫嗎,現在怎麼好意思腆着臉上門來求?我師叔可沒那麼好脾氣,不是什麼人都治的,喻阿姨也不會給卓家開這個後門。」
「說的正是。」
魯恆也是被卓家人的一系列騷操作震的不輕,還自詡書香門第呢,簡直是不要臉門第好嗎?
「不用管他們,天道好輪迴,惡人自有天收,卓家也作到頭了。」
魯恆說完事就退了出去,南頌又換上一雙卡其色的毛毛拖鞋,上面還栽着兩顆萌萌噠的胡蘿蔔,少女心爆棚。
女孩子的快樂總是如此簡單。
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喻晉文打來的。
南頌唇角淺淺一勾,尾音都不自覺跟着上揚,「幹嘛~」
「拖鞋收到了?」喻晉文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低沉,帶着微微沙啞。
南頌頗為傲嬌地「嗯」了一聲,「怎麼買了這麼多,你搞批發嗎?」
「嗯。」喻晉文輕道:「批發起來便宜。」
「」
南頌看着鞋底印有的大牌logo,心道這句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搞不好會有一大波仇富的人拎着菜刀去砍他。
玩笑過後,喻晉文才認真道:「多備幾雙,你放在辦公室換着穿。」
南頌輕「嗯」了一聲,這麼多雙,她一天換一雙也能換半個月。
正想問問他卓家的事,聽筒里傳來護士的聲音。
「喻先生,沈先生的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您補交一下費用即可。」
喻晉文應了一聲,「好,我一會兒就去。」
南頌心中一格,待喻晉文又出聲,她問道:「你在醫院?」
她剛剛聽到一聲「沈先生」,「是沈流書他」
「心肌梗塞,加胃癌。」
喻晉文聲音通過氣流有些失真,聽不出太多情緒,「醫生說,癌細胞擴散的很快,沒剩多少日子了。」
南頌驀地想起上次看到沈流書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太好,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幸災樂禍不像話,同情安慰又太假。
說實在話,她對沈流書沒什麼好感,對他如今的狀況也勾不起半點憐憫之情,她只是有點心疼喻晉文。
攤上這麼一個爹,真是可憐。
「小頌。」
喻晉文忽然喚她。
南頌,「嗯?」
喻晉文:「求安慰。」
「」
這可真有點難為南頌,她自來不是個很會安慰人的。
想了想,她道:「別難過,司馬遷不是說過麼,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呃。」
突然覺得這句話放在沈流書身上只能是「輕於鴻毛」,南頌頓時說不下去了。
她忙又換了個說辭,「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就看開點吧。失去一個渣爹,你還有一個後爹,老丁會很疼很疼你的。」
呃,好像這句話也沒有給人帶來多少安慰。
南頌正被自己尬的有點發愣,喻晉文淺淺的笑聲卻傳了過來,「小頌,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
「但,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舒服了。」
其實對喻晉文來說,南頌跟他說什麼並不重要,她願意跟他說話才最重要。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愛聽。
收了電話,喻晉文去交了住院費,返回病房,護士道:「喻先生,您父親醒了。」
喻晉文進了病房,沈流書睜開眼睛看着他,年輕時一雙迷倒萬千少女的美目,被世俗和歲月染上了幾分渾濁。
「幫你辦理了住院。」
喻晉文將一沓單子放在床頭柜上,用花瓶壓住,「我讓護士幫忙通知你的家屬了,他們很快就到。」
他們,指的自然是卓月一家。
沈流書聲音虛弱,「麻煩你了。其實不用住院,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這病治下去也是浪費錢。」
喻晉文不置可否,「這事你可以跟你的家人商量,我無權干涉。」
他轉身就要走,沈流書在後面喚了他一聲,「阿晉」
喻晉文腳步略停,「還有什麼事嗎?」
沈流書看着他,近乎乞求道:「能不能,讓你媽媽來看看我?我想見她一面,一面就好」
「不必了吧。」
喻晉文淡漠道:「你們已經不是夫妻,她沒有照顧你的義務。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她,各自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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