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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優看着南頌,道:「我看得出來,老喻心裏還是有你的。你心裏也未必沒有他。感情的事我不懂,只是如果心裏還惦念着彼此,那為什麼不試着再處一處呢?」
她有些懵懂,對她來說愛就是愛,恨就是恨。
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
常年在鋼絲上行走,不知能活到何年何月,除了身上肩負的職責,對駱優來說,及時行樂才是人生正理,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心,想幹嘛就幹嘛去。
南頌聞言不置可否,只是輕笑了下,「你這就是沒嘗過愛情的苦。等哪天你也愛上了什麼人,你就知道了,在感情的世界裏,從來不是黑白分明的,總有另一片顏色。有的人幸運,兩個人可以一起鍍成金色;有的人不幸,只徒留了一抹灰。」
哪個女人,不是攢夠了失望才離開的呢?
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會選擇用離婚這麼決絕的方式,來斬斷自己的感情。
對她來說,在喻晉文親口跟她說出「離婚」,當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路南頌」的名字時,最愛他的那十年,就宣佈結束了。
那個卑微的女人,已經死了。
說到底,她是南頌,而不是路南頌。
駱優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但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剛才是我多話了,你就當我是在放屁,以後都不提了。」
她舉起酒杯跟南頌賠罪,南頌笑了下,與她碰了一杯,「原諒你了。」
微微一笑泯恩仇。
玻璃窗外,權夜騫臉板得比木條還直、比炭還黑,「還喝個沒完了?」
他忍無可忍地想下車,被喻晉文一把握住了手腕。
「哎。」
權夜騫回頭,目光冷冷地朝喻晉文掃射過去,「鬆手。」
他態度一點也沒有因為兩個人同乘一輛車在這窺探了半天而變得友好多少。
這倆人能湊到一起,並非巧合,是喻晉文主動送上門的。
——求合作。
兩個人目標一致,都是為了「拆散」南頌和駱優這對姐妹花。
都好幾天了,這兩姐妹整天黏在一起,弄的他們一點機會也沒有。
對男人來說,最大的情敵永遠都是女人的閨蜜。
她們親密無間,在一起可以聊各種話題、做各種事情,那還要男人有什麼用?
不行!
必須得給她們分開!
北城到底是喻晉文的地盤,輕輕鬆鬆便能鎖定南頌和駱優的位置,不然權夜騫也不會放下身段跟他合作,不夠丟人的雖然他這輩子的面子,都在這幾天丟完了。
自從他宣佈了駱優「二嫂」的身份,白鹿予和南頌這兩個坑貨很快就把他賣了。
倆人在兄弟群里將權夜騫有喜歡的人這件事給他抖落出來了。
小哥(白鹿予):【恭喜二哥,賀喜二哥,千年鐵樹終於開花了!】
四哥(季雲):【?開的什麼花?】
小六(南頌):【我們有二嫂了。】
四哥:【真的假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三哥(賀深):【二哥,恭喜啊。能問一下,是哪家的姑娘嗎?】
大哥(洛君珩):【老實交代。】
權夜騫本來想裝死來着,可大哥都發話了,由不得他裝啞巴。
【啊。是有這麼回事。改天帶出來讓你們瞧瞧。】
小哥:【二哥,改天是哪天?你不是還沒追到手嗎?駱優答應和你處對象了?】
二哥:【給、我、閉、嘴!】
四哥:【哈哈哈,敢情人家還沒答應啊?那二哥你可得努力了!】
三哥:【二嫂叫,駱優?】
小六:【對,就是小時候把二哥打哭的小女孩,你們還記得嗎?】
四哥:【記得啊,那必須記得!】
三哥:【雖然想假裝忘記,但這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想要忘記太難了。】
大哥:【哈。】
二哥:【】
權夜騫維護了二十多年的面子,就這麼沒了。
—
喻晉文把手鬆開,道:「你現在過去,說什麼?」
權夜騫沒好氣,「你管我?」
「我管不着你,但小頌和駱優的脾氣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如果她們知道我們倆跟蹤她們,以她們的脾氣,肯定會生氣。你還想追駱優?下輩子吧。」
打蛇打七寸,喻晉文直扎權夜騫的心窩子。
權夜騫遲疑片刻,卻動了動喉結,「生氣了又怎樣,生氣了就哄唄!那也比這樣干坐着管用吧?你要真有本事,早就把小六追回來了,還用得着在這窩着。」
他要是真聽了喻晉文的,估計這輩子都別想脫單了!
權夜騫不管不顧地拉開車門下了車。
喻晉文思索了一下權夜騫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看着笑靨如花的南頌,他心弦一顫。
與其永遠只敢遠遠地看着她,生怕惹她不痛快,不如到她身邊多刷刷存在感,就算她氣他、恨他,也好過她對他的感情一天一天地淡掉,徹底把他從心裏刨除要好。
想到這,喻晉文也跟着下了車,隨權夜騫一起進了餐廳。
南頌和駱優在靠窗的位置坐着,正對着門的方向,老遠便見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後地走進來,邁着大長腿徑直朝她們這邊而來。
她微微眯了眯眸,一時間有些愣怔。
駱優背對着門的方向,咽下一塊三文魚片,被芥末辣得咧了咧嘴,道:「我一直想問你,你那個二哥是不是腦袋小時候被驢踢過,還是我揍他那一回不小心傷了他的腦袋,真的給他留下了什麼陰影?我總感覺他瞧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話音剛落,就覺得腦後生風,她敏捷一回頭,「誰?」
剛要抬手劈人,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目光,不經意地就對上一雙漆黑微冷的眉眼,透着犀利的味道。
看上去一點也不溫柔。
即便如此,駱優升騰起來的那股寒意在看到權夜騫的一張臉時瞬間散去。
「是你啊。」
表情那叫一個淡定,完全沒有在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包的羞恥感。
與此同時,喻晉文也走了過來。
南頌抿唇不語,瞳孔又縮了縮,不知道這倆人怎麼會湊到一起的?
權夜騫握着駱優的手腕還沒鬆開,聲線涼涼,「偷偷罵我?」
「啊,你聽到了啊。」
駱優一雙漂亮的眼睛忽閃,透着促狹,「就是罵你呢,不過沒有偷偷,而是光明正大。怎麼,聽着不爽?有本事,你打我呀?」
權夜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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