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陸,淺井朝倉
「開什麼玩笑,這是在戲弄於我嗎,竟然提出如此可恨的要求!」
朝倉義景面色陰沉,一把將手中的信函拍到案幾之上怒然道。他雖近年一直潛心修佛,但看信函後,當下已是完全沒了好脾氣。
「父親大人,難道又出了什麼意外嗎?」大廳之外,盈盈走來一位身着華美淺色衣服的嫻淑女子,看年紀二十幾許,整個人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水靈的柔弱,讓人看上一眼忍不住都會怦然心動。
「雪姬,你來得正好,剛才越後那邊派人送來這封信函,實在是可恨,上杉謙信真當現在我朝倉是軟柿子嗎,任人搓圓揉扁!」
朝倉義景說完,深呼口氣道:「何等可笑,若我不答應居然還要動用武力,這是何等野蠻的行徑,聽聞上杉謙信遵從義理所在,原來不過也是徒有虛名罷了!」
雪姬帶着疑惑地接過讓朝倉義景憤怒的信函,看過後,眸子裏有一絲驚喜一瞬閃過。
「雪姬,你可是為父的掌上明珠,只有做為北陸第一的新娘子嫁出去才是你的夢想,這也才是朝倉家的榮譽所在。」
朝倉義景慈愛地看了一眼雪姬,聲音陡然又變得憤怒無比,「那萌芽又算是一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被上杉謙信破格提拔了一個侍大將而已,這也就算了,她居然還要求你下嫁過去做為這侍大將的小妾,這簡直……簡直就是對朝倉家的侮辱!」
「父親大人不用生氣,我們暫且只當它是一個笑話好了,若是因此傷了身體就不好了。」
雪姬安慰聲道,「還有,想越後那邊近來傳回消息說,上杉才是與武田大戰不久而且慘敗而歸,諒她現在也沒這個本事敢發動兵力攻打我北陸,我們大可不必擔心這點。」
朝倉義景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聽他舒口氣道:「那是自然,動不動就想訴諸武力,實在是野蠻人的行為,我們朝倉絕不會同這些瘋狗同流合污,只有憑藉政治力的影響征服天下,這才是我們的行事作風。」
說完,他的目光向身邊的幾個兒子看去,「一郎,先前我讓你去上杉進行交涉,你完成的怎麼樣了?」
一郎站起身回道:「回父親大人,上杉謙信此人性情耿直,同她實在是談不下去,不過她的叔父上杉憲政那邊倒是有些進展,相信要不了多久,越後就會合併進入我們的朝倉了。」
「嗯,這信函之事暫且不提,你繼續跟進此事吧,務必早日讓越後歸順入我們北陸朝倉。」
朝倉義景說完,又是問道:「次郎,武田家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次郎道:「難,不過目前為止總算是和武田信玄的側近打上了關係,可他們的實在是太團結了,眼下還找不到鬆動的機會。」
「好吧,此事量力而為,不必太過勉強。」
「三郎,足利家那邊又是如何?」
三郎回道:「父親大人,實在沒辦法了,足利家被譽為正統,雖然當下沒落,但仍舊心高氣傲,而且聽聞,他先前還是策劃織田的久保田分裂織田家獲得了不少大利,以如今這種得勢的情況,他更不會對我們朝倉看上一眼了。」
朝倉義景稍稍沉思了一下道:「這件事我也早有聽聞,織田本來勢大,但前些日子內部驟然發動了分裂,據說,好不容易才是平息了下去,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具體狀況又是怎樣了?」
四郎聲道:「父親大人,如今的織田已近覆滅,就算是併入我們朝倉,反而會大量消耗我們的精力。而且中間隔了足利,看足利的樣子明顯是想要吞併織田,若我們橫插一手,那就等於與足利撕破臉面。以足利當下京都正統的身份,我們只會陷入謀、反的被動局面。」
「既然這樣,暫時就放棄織田好了,」朝倉義景嘆了口氣道。
就在室內氣氛陷入沉悶之時,突然一個侍衛匆慌來報。
「啟稟主上,有探子回報消息說,越後那邊已經派先鋒部隊向國境上祁出發,人數約有千餘,該如何做,請主上儘快定奪!」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譁然。
朝倉義景再次憤怒了,「剛是發出信函,我沒還做回復呢,這麼快就打算進攻北陸嗎,上杉謙信,好一個上杉謙信,真以為越後勢大,就不把我北陸看到眼裏了嗎?」
「父親大人請勿激動,越後怎可行如此莽撞之事,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朝倉義景點了點頭,向侍衛道:「探子可是查清兵力確實乃越後所出,如此重大的事情,容不得你等有半點疏忽。」
「回主上,那千餘部隊確實乃越後所出,舉亂龍旗,正是上杉的大旗,而且糧草充足,顯然有備而來。」
「是先鋒部隊嗎,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朝倉義景眉頭緊皺,揮了揮手讓侍衛先行退下。
只見他此時滿面憤然,神情焦慮,顯然是在壓抑着情緒。
「雪姬,看來越後是拿定着要你下嫁為妾,如此行為,為父怎可忍得,你說當下該如何是好?」
一聽越後打來,朝倉義景心中如何不驚。
「父親大人不用擔心,想我朝倉如今雄踞一方,豈是那越後想拿下就拿下的,那邊若是執意攻打,我們不防一戰,父親大人不要忘了,越後有武田和北條牽制,任那上杉謙信手段通天,想要在如此情況下拿下朝倉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雪姬說道這裏嫣然一笑道:「何況,越後它未必就能吃得下朝倉,我朝倉已今非昔比,完全有能力一戰,父親大人又何足為懼呢!」
「嗯,你說得不錯,上杉謙信不惜冒着被其它兩家制衡的危險也想染指朝倉,看來,我朝倉義景的確是被人小看了,我雖然一向主張以政治影響力行事作風,但必要時候,使用一些鐵血手段也是在所難免。」
「既然如此,那父親大人還請下令迎戰好了,就讓越後瞧瞧父親大人真正的本事!」
雪姬那柔美的俏唇之上有着一絲喜悅,轉瞬即逝的喜悅。
「你說得對,必須迎頭給他們一個教訓才好,如此才能方顯我朝倉國威,一郎,你現在就去傳召各位家,就說有重要的軍事會議要開,讓他們務必儘早趕來!」
一郎剛是應了一聲起身,又是一個侍衛傳話而來。
「稟報主上,門外來了一個異人,說是受過朝倉家的照顧,想要一見主上。」
「哼,難道又是上次前來提親的戴着面具的異人?」朝倉義景有些不耐煩地道:「記住了,以後此人再來直接趕走就是,不用向我稟報。」
「可是……」
侍衛還想說些什麼,聽朝倉義景怒道:「沒有什麼可是,直接給我轟走,雪姬怎麼可能下嫁給如此低賤的異人!」
侍衛道了聲是,剛想離去,卻是被雪姬喊住,「稍等一下。」
「雪姬,那種低賤之人,連仰望你絕世容顏的資格都沒有,你這是要做什麼?」
「父親大人,既然稱為異人,一般都會有些本領才對,剛才我見侍衛吞吞吐吐想說些什麼,我也是有了興趣,不妨聽他把話說完。至於異人嗎,父親大人放心好了,我自然不可能正眼看上一眼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聽他把話說完好了。」
「回主上,那異人說現在越後要與北陸開戰,他有辦法可以讓北陸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只是,必須要主上答應他提婚的要求。」
朝倉義景和雪姬面面相覷。
不費一兵一卒,而且還是大獲全勝,這怎麼可能?
「該死的異人,如此秘密的消息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有如此胡話,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把他趕走,以後絕對不允許他的身影出現在朝倉的大門前!」
朝倉義景哪裏會信,哂笑一聲後,便是下了驅逐令。
「父親大人,如今戰事在即,既然如此,何不讓其去嘗試一下呢?如果他有能力讓我朝倉不費吹灰之力大獲全勝的話,那對我們朝倉豈不是一件美事。倘若他真有這個本事,再允許他有資格見到我,父親大人,你說這樣對嗎?」
雪姬目光閃爍,她應該是想到了什麼,敢說如此大話的,除了那個空間的人還會有別人嗎?至於像得到各勢力之間的消息,對於那個空間的人好像並不是多麼艱難的事情吧。
「雪姬,你……」
「父親大人,我只說他有資格看到我,但我可沒應承他什麼,所以父親大人完全不用擔心。還有,必要時候就……」
朝倉義景點了點頭,「好,就如你所說,這次我會讓他隨同朝倉部隊一同前去,他既然這麼有能耐的話,就讓他充當先鋒好了,我倒是想看看,一個異人能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本事去。」
「事情既定,那父親大人儘管放手去做好了,雪姬一定會為父親做好後援的。」
雪姬說着盈盈行了一禮,然後便是施施然出了大廳,直到走出門口那一刻,她的嘴角已經由先前的溫柔轉至成了淡漠。
「朝倉雪啊朝倉雪,北陸第一美女嗎,你的身份還真是可悲啊。不過,既然由我燕飛雪奪舍成功,那就代你轉變這個悲劇好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