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韋皇后不做此提議,讓文王親自到宮門前相迎,文王也是要來的。
哪怕能早那麼一刻見到慕錦月,他都會覺得心中歡喜安寧。
「慕大姑娘,近日可好?」
待兩人並肩而行,文王忍不住側目看向身邊心心念念之人,面上滿是溫柔之色。
「錦月一切都好,多謝殿下關心。皇后娘娘近日可安好?」
慕錦月見此時文王面上隱隱的憂愁之色,便開口問道。
「母后安好,除卻除卻慕大姑娘所言的哪些症狀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提到韋皇后,文王面色一斂,面上憂色更深了。
「殿下不必憂心,錦月可解皇后娘娘煩憂。」慕錦月此時眸色真誠地看向文王道。
文王定定看了慕錦月半晌,嘴角綻開了一絲溫柔的笑意,眸光中滿是他自己也未曾發覺的深情。
「本王信慕大姑娘。」
文王自發現韋皇后中毒後,三日以來,他第一次覺得內心安定。
仿佛此刻慕錦月在他身邊,一切問題自可迎刃而解。
慕錦月文王熱切的目光盯得面上發燙,忙挪開了視線,避開文王的目光。
「本王記得,慕大姑娘上次答應本王,會以本王為友,不會與本王過於客氣。」
此刻看着慕錦月面上的不自然之色,文王清俊的面上也有了一絲笑意,故意看着她道。
他當然知道慕錦月此時何以會如此拘謹,上次在面對嫻貴妃之時,自己所言的確過於唐突,看來確是嚇到了她。
慕錦月此時不知該如何答話,便只垂着頭前行,並不做聲。
「慕大姑娘請放心,本王說過,本王雖傾慕於慕大姑娘,但卻絕不會逼迫於你。」
文王負手與慕錦月並肩而行,清晨的微光照耀下來,將他的側顏映照得如同鍍了一層金光。
他腳步不停,轉過頭來嘴角噙笑地看着慕錦月。
「本王可以等。」
「只是,在慕大姑娘未確認心意之前,可否如本王所言,將本王當做朋友?」
慕錦月此時也是抬頭看着文王,同樣回以微笑點了點頭。
平心而論,慕錦月對文王是讚譽且感激的。
自兩人相識以來,文王一向溫潤有禮,從未因自己的皇子身份而有一絲的自傲,在向自己表露心意後,也從未有絲毫的逼迫之意。
不知為何,慕錦月看着文王此時面上清淺的笑意,竟驀地想起了楚凌夜來。
她想起昨日在街市上,人前一向形容淡漠的楚凌夜注視着自己眸色柔和、唇角微勾,猶如寒冬暖陽,可映化冰雪。
當慕錦月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忍不住面色一紅。
她忙低下頭掩飾着自己面上的不自然,同時略有羞惱地將楚凌夜的身影自腦海中摒棄。
「文王殿下,慕大姑娘,鳳儀宮到了。」
慕錦月一路神思重重,此時聽聞帶路女官之言,這才意識到已到了鳳儀宮。
她恍然抬眸,便發現胡嬤嬤已經在鳳儀宮門前等候。
「老奴見過殿下,慕大姑娘。」
胡嬤嬤此時上前了幾步,對着文王與慕錦月行禮。
「嬤嬤快不必多禮。」文王殿下忙道。
禮畢起身,胡嬤嬤看着面前的文王與慕錦月,一派笑意,滿面慈祥。
「見過嬤嬤。」
慕錦月此時也是對着胡嬤嬤行了一禮。
「慕大姑娘可不要折煞老奴了!」胡嬤嬤忙上前一步,扶住慕錦月的手臂。
胡嬤嬤很有分寸,見慕錦月直起了身便放開了扶着她的手,面上仍是笑意吟吟。
「殿下,慕大姑娘,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老奴這便帶您二位進去吧。」
「勞煩嬤嬤。」
文王此時彬彬有禮地對着胡嬤嬤略一點頭道。
胡嬤嬤此時接過引路女官手中的藥材,便隨着文王與慕錦月二人一同進了鳳儀宮。
一路上,遇到的宮婢均王紛紛向文行禮。
待終於進了鳳儀宮正廳,韋皇后此時已端坐於鳳座之上,一對鳳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過母后。」
「見過皇后娘娘。」
文王與慕錦月隨胡嬤嬤進了正廳,便各自向韋皇后行禮。
「都免禮吧!」
韋皇后看着面前的文王與慕錦月二人,面帶笑意地道。
韋皇后今日着了一身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宮裝長裙,髮髻上簪了一支九尾鳳釵,兩耳戴了一對玉雕嵌珍珠八寶耳墜,頸上戴了一條赤金盤鳳瓔珞圈,雙腕上是一對金鑲玉鐲子,妝扮很是雍容華貴。
待慕錦月直起身來,韋皇后鳳眼輕抬,眸色不明地看嚮慕錦月。
慕錦月今日穿了一套天水碧衣裙,滿頭烏髮綰了個單螺髻,頭上只簪了一支白玉孔雀簪,兩耳戴了金鑲珠翠耳墜,頸上一條金鑲嵌珠項鍊,妝飾很是端莊得體。
「今日終於得見慕大姑娘面貌,果然是姿容卓越,有傾城之色。」
韋皇后看着眼前面目完好的慕錦月,只覺得心內很是滿意。
如此容貌才情,的確與文王很是相配。
韋皇后此時心內不禁感慨:韻華的確將女兒養的很好。
雖然那日韋皇后因慕錦月面上的傷而訓斥了趙氏,但此刻看着慕錦月立在身前,她卻覺得,趙氏平日裏教導慕錦月定很是用心。
否則慕錦月的儀態、才情,心智、琴技,還有醫術,又是受教於誰。
難道還是能自學成才不成。
「多謝皇后娘娘誇獎。娘娘這兩日,休息的可好?」
慕錦月只對韋皇后的誇讚略回應了一句,便話鋒一轉,委婉地問道韋皇后的身體狀況來。
韋皇后聞言面色一斂,玉手執起桌案上的茶盞啜飲了一口,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身旁的胡嬤嬤。
「你們都先下去吧!」
胡嬤嬤心領神會,此時遣退了廳中隨侍的宮女,並親自關上了廳門。
「本宮這兩日除了每夜丑時及戌時仍是疼痛難忍之外,並無其他症狀。」
韋皇后此時保養得當的面上帶了一絲疲憊之色,明顯是沒有休息好。
「臣女冒昧,還請娘娘准許臣女為您診脈。」
慕錦月垂着頭,恭敬地道。
「嗯。」
韋皇后點了點頭,將手臂置於桌案之上,這才輕提袖口,將白皙的手腕露了出來。
慕錦月得到准允,上前幾步,將手輕輕搭在了韋皇后的腕上。
韋皇后饒有興致地看着慕錦月凝神診脈,不過片刻後,便發現她的切脈手法竟絲毫不遜於宮中的太醫。
慕錦月的手指貼在韋皇后的手腕之上,舉、尋、按三種手法反覆交替觸按,很有章法。
韋皇后此時不由得心中暗暗讚嘆。
怪不得慕錦月僅憑觀看面相便能斷定她中了毒,看她如今診脈的手法,想來望、聞、問、切之道均有所成。
文王此時也是盯着慕錦月,雖擔憂韋皇后體內之毒,但仍是被此時神色專注的慕錦月所吸引。
慕錦月此時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模樣,整個人都在熠熠發光。
「娘娘所中的,為三蟲三草之毒。」
慕錦月此時診完了脈,恭敬地垂眸退後幾步,這才道。
「三蟲三草之毒?」
文王此時眉頭一蹙,面色凝重地問道。
「是。此毒以蝮蛇,蠍子,蜘蛛三種毒蟲,和斷腸草,血枯草,靈竭草三種毒草,經高溫烤制後研磨成粉而成,此毒毒性溫和,常下在飲食之中,需每日服用,中毒之人約七七四十九日才會腸穿肚爛而亡。」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3.76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