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公子,司公子,久違。」
待看清了對面的楚凌夜與司勘後,無憐面上帶着淺淡的笑意,對着二人略點了點頭。
無憐的性子看似溫潤柔和,面上總是帶着吟吟笑意,但其實骨子裏最是孤傲冷情。
與楚凌夜的性情淡漠、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不同,她對於毫不相干的人也能笑意滿滿,但那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直讓人覺得親和卻又難以接近。
此時對着楚凌夜與司勘二人,無憐面上卻是帶了真切情誼的。
畢竟,這楚二公子是慕錦月的心上人,且因向來對慕錦月之事足夠上心,很得她的認可。
「無憐姑娘,今日也是來迎慕候回京的嗎?」
此時隔着街道,司勘眸光熱切、滿面笑意地朗聲道。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念這個只見了一面、卻牢牢攫住了自己的心的無憐姑娘。
即便聽起來像是在胡鬧,但司勘自己卻明白的緊。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般奇妙,他離家獨自行走江湖多年,也曾與形形色色的女子相結交,但卻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有過想要相守一世的想法。
但卻在那日玉簫樓見到無憐的第一眼,就被她獨特的氣質吸引住,而後便幾乎因她茶飯不思,滿心都是她那盈然一笑與婀娜的身姿。
即便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對她的身份、家世、性情、過往,一無所知。
即便連楚凌夜都不信他對無憐是一見鍾情,只覺得他是在混鬧,但司勘自己卻很明白,自己是真的動了心。
「並非特意,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無憐側頭間,眸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所在房間的角落,噙着一絲笑意道。
「若是姑娘的事已忙完,稍後可否移步過來,同飲一杯?」司勘聞言心內一喜,忙不迭地道。
「這醉清樓的千日釀,需釀千日才成,酒香醇厚,在盛安城素來有名,今日才剛剛開了一缸,姑娘可要一同嘗嘗?」
不得不說,司勘是心思極敏銳的。
從那日的匆匆一見,到此刻見到無憐所在房間桌上的酒壺,他便推斷出,無憐定然好酒。
而他所言,自然是正中無憐下懷。
無憐聞言回過頭,一對清麗的眸子似純似媚,立時滿是興致地看向司勘。
若說這世間,除了慕錦月之外,無憐還對何事保有興趣,便只有好酒了。
醉清樓的千日釀她是知道的,她也曾多次乘興而至,卻可惜每每都未趕上開缸,無法恣意暢飲,一直讓她頗為遺憾。
她不需要思考便可做下決定。
且對面還有那個自己那單純的妹妹,月兒的心儀之人,她自然要去的。
她有些話,要問上一問。
「無憐樂意之至,二位公子還請稍候。」
無憐此時滿面溫柔笑意地對着楚凌夜二人略點了點頭,這才飄然轉身,看向房間內角落中的幾人。
角落那處,有兩名做普通百姓打扮的婦人與男子,此時被反綁了雙手,正形容瑟縮地縮在角落,不時滿目驚懼地偷偷抬眸看向無憐。
而這兩人面前則站了兩名勁裝女子,正滿面肅穆地盯着地上被綁住的二人。
自穿着打扮看來,應是無憐的屬下。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你們幕後指使之人是誰。」
無憐施施然上前幾步,姿態閒逸,很是風情無雙。
「我趕着去品嘗好酒,可是沒耐心陪你們繼續玩耍了。」
「我數到三,若是還不開口,就不要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了哦。」
無憐此時微微側頭看着二人,面上仍是淡然含笑的神色,仿佛剛剛所言,是在詢問今日天氣可好一般稀鬆平常。
地上的二人此時滿目驚慌地看了無憐一眼,又互相匆匆對視了一眼,周身不由得瑟瑟發抖。
此時的他們,是真的怕了這位貌美傾城、總是笑容淺淡顯得很是平易近人的女子。
方才他二人在被她審問之時,不過是反駁她的聲音微大了些,不想這女子竟毫不猶豫地、一點一點生生折斷了他們一條手臂,眼睛眨也不眨。
他們慘叫的越是大聲,她便笑容越是溫柔,下手越是狠辣。
此時再看到她面上的笑容,他們只覺得心驚膽戰。
「一。」
無憐側頭看着地上的二人,面上一片純然之色,只似一個天真純然、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女。
隨着她開始數,地上的二人面色霎時變得慘白,方才被折斷的手臂痛若鑽心。
「三。」
「晚上拖去沒人的地方,殺了。」
無憐此時眸色一冷,似乎耐心已經耗盡,回身對着兩個屬下道。
「我說,我說!」
此時被綁着倒在地上的婦人心下一驚,立時滿面驚惶地疊聲喊道。
她原本還在猶豫,卻不想無憐竟全然不按常理出牌,跳過了二,直接喊了三。
從剛剛無憐下手摺斷她手臂的狠辣來看,她明白無憐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你,不能說!」
此時一同被綁着的男子滿目怒意地看着婦人道。
「讓他閉嘴。」
無憐抬眸看了看那男子,冷然道。
那男子面色一白,驀然便住了口,而後滿面驚惶地看向無憐。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立在他身邊的女子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後頸之上,將他打暈了過去。
那婦人見男子被打暈,一時更是驚懼,不住顫抖着抬頭看向無憐。
「說吧。」
無憐此時眸中噙了一絲笑意,緩聲對那婦人道。
那婦人不由得又是一抖,忙哆哆嗦嗦地開口:「我男人是去年參了軍,在,在慕候的手下服役,跟隨慕侯爺在邊境打仗。」
「上個月我男人負了傷,被送回了京城,然後然後半個月不到,便病死了。」
說到此處,那婦人不由得抬眸偷偷看了無憐一眼,見她正似笑非笑地盯住自己,忙又低下頭去。
「昨日,昨日有兩個不認識的人來到我家中,說讓我今日在慕候回京的路上攔馬哭喊鬧事,便說是慕候在打仗的時候草菅人命,不顧下面兵士的性命,害死了我男人,等事成之後就給我一筆錢。」
「這男人也是他們找來的,好像也是家中兄弟在軍中出了事,丟了性命,便叫他今日與我一起攔馬鬧事。」
「那兩人說,讓我們務必要將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才好。」
「我,我男人死了,家裏沒了經濟來源,一下子塌了天,我,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這才這才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下來。」
「只是我還什麼都沒做,便被姑娘攔下來了。姑娘,我什麼都沒做,還請姑娘放過我吧!」
那婦人此時忍着斷臂之痛,滿面煞白地對着無憐哭喊到。
無憐默然地看了那婦人半晌,似乎在判斷她此番話的真實性。
便是這般巧。
原本她只是今日無事,想要來此湊個熱鬧,卻不想才來到南城門附近,便聽得這兩人在無人之處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她原本只是覺得好奇,便留心聽了下,誰知便聽得二人正悄聲議論着稍後在何處攔馬哭訴,如何動手。
她立時着人出手,毫不費勁便將二人擒住,又趁人不注意押到了此處。
「那二人說,待事成之後,會將銀子送去你家中,可對?」無憐見這婦人口齒清晰、面色不似作偽,這才冷聲問道。
「對的,他們是這樣說的!」那婦人忙道。
無憐並未再理這婦人,而是抱着雙臂,轉身看向兩個下屬。
「跟她回去,若是那兩人上門,抓了來。」
「是!」
兩個下屬恭敬地領命稱是。
無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的男子一眼。
「晚上拖出去,殺了。」
那婦人聞言立時面色一白。
此時她無比慶幸,自己方才抓住了最後的機會,老老實實交代了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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