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雍王聽聞柳兒所言微微皺了下眉,而後沉聲道。
卻不想柳兒聽聞了雍王所言,仍是立着未動,一對肖似慕錦月的眸子中竟已盈滿了淚水。
「殿下,可是可是柳兒做錯了什麼」
柳兒淚眼盈盈地看着雍王,一派柔弱地道。
「殿下已是許久未曾理會柳兒了,柳兒柳兒不知做了何事,這才讓殿下厭棄了柳兒」
柳兒此刻弱柳扶風的身姿,配上面上嬌弱柔媚的神色,當真是我見猶憐。
若是在之前,面前有如此美色,只怕雍王早便已沉溺在柳兒的柔媚多姿之中了無法自持了。
卻不想,今日竟非如此。
雍王此刻霍然起身,面上滿是滔天怒色,竟狠狠一拂衣袖,將桌案上的藥碗拂到了地上。
「啪!」
隨着一聲脆響,瓷碗的碎片四散炸開,碗中褐色的藥汁灑了一地。
「本王叫你出去,沒聽見嗎!」
「殿下」
柳兒被雍王的舉動嚇壞了,此刻淚水瞬時奪眶而出,面上滿是驚駭難安地道。
「殿下您不要不要生氣,柳兒這就出去」
柳兒見雍王此刻陰沉如水的面色,再也不敢待下去,忙捂着胸口退了出去。
立在雍王身側的金忠看着柳兒退了出去,連大氣也不敢出。
雍王滿腔怒意地坐回到椅子上,心內滿是煩亂。
若是從前,他最是憐香惜玉,方才柳兒那般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他勢必會將她擁在懷中,好生撫慰一般。
可是
可是如今,他卻連接近柳兒都不敢。
只因為,他害怕面對自己此時於男女之事上已是力不從心的事實。
原本他以為,如慕錦月所言,他只是一時體虛,待喝些太醫所開的藥調理,自然便會無事。
卻不想每日連番的補藥水一樣地喝下去,他的狀態卻是越來越差,如今竟已徹底無法人道。
雍王此刻面色沉沉地看了濺了滿地的藥湯一眼,不由得想起那日於霓裳閣中慕錦月所言之語。
「若是久不調理溫補,將有損殿下身體,且損傷不可逆轉。」
「屆時,殿下怕是會子嗣緣薄。」
如今一語成讖。
他不明白,自那日慕錦月為他看診起,他便一直謹遵其囑,每日服用調理湯藥,未曾有一日落下,為何如今竟還是到了如此地步。
「太醫院的這些廢物!都是一群庸醫,一群無能之輩!」雍王此刻死死地咬着牙,沉聲道。
「還有那幾個所謂江湖神醫的招搖撞騙之人,都是廢物!」
自雍王驚覺自己的病症越來越嚴重之後,除了太醫之外,也吩咐了屬下及日月閣中人暗中為他遍尋天下名醫。
如今太醫院的太醫已是看遍,先後尋到的四名民間游醫也已一一診斷過,卻均是說他身體並無大礙,竟診不出病因。
竟像是他的身體無任何異常,但倏然之間便毫無因由地無法行男女之事了。
「遍尋天下名醫之事,可又有進展了?」雍王此時微微平復了一下心緒,而後沉聲道。
「回主子,今日收到消息,說又尋到了五名頗有聲望的民間神醫,明日可到京城。」金忠道。
「好。明日到了京城,立時送去百花閣,不得有誤。」雍王聞言沉聲道。
「務必聲明,若有能治得了本王之疾者,本王定會重金賞賜!」
「是,主子!」
子嗣緣薄
身為皇子,且還是被父皇很是看好的、有望繼承大統的皇子,若是不能人道、未有子嗣代表着什麼,他自然明白。
不,他決不能就此認輸。
雍王在怒意難平之時,驀然想起了慕錦月那清傲疏冷的面容。
對,據說慕錦月醫術的確精湛,據屬下傳報,他命人下給韋皇后的三蟲三草之毒,也是慕錦月所解。
日月閣的毒可謂天下無雙,在慕錦月之前,一直無人能解,卻不想她竟有如此之能。
若是能求得慕錦月出手,想來治癒自己的病症必然不在話下。
只是
這般難以啟齒的病症,他如何對被自己視為獵物的慕錦月據實以告?
如今兩府已算是徹底交惡,他又如何能說服慕錦月盡心為自己醫治?
「主子,百花閣剛剛傳來的信,是慕二小姐所寫。」就在雍王反覆思慮之時,金忠又道。
「處理了便是。她的事,如今難道還要本王親自教你如何處理不成?」雍王此刻眉目一冷,看着金忠道。
自上次威遠侯府赴宴、朱皓雪被人揪出一事後,慕秋霜便已算是一枚死棋。
雖然最終父皇壓下了此事,只說證據不足不足為信,他也並未因此事而受到嚴厲責罰,但他也並非全然置身之外。
那匣子中搜出的信中說,要引誘慕秋霜為自己所用。若是自己之後再爆出慕秋霜之事,反而坐實了那匣子中的信出自自己之手,引人懷疑意圖陷害慕候、傾覆威遠侯府便是自己所為。
不得不說,慕錦月的確是好手段,好心計。
如此一招,便算是徹底杜絕了日後有人利用慕秋霜之事大做文章。
「主子恕罪,這封信與往日之信有所不同,百花閣的人說,送信之人稱是十萬火急,若是不及時處置,可能會出人命。」金忠微垂着頭沉聲道。
「屬下斗膽,便將信帶了過來。」金忠言罷,便掏出一封信,雙手舉至眉前道。
雍王思襯了半晌,這才沉聲道:「拿上來吧。」
金忠聞言立時將信呈給了雍王,而後退後兩步重新立在了雍王身側。
雍王漫不經心地拆開了信,不想才讀了幾行,竟霍然站起身來。
他一目十行地讀完了慕秋霜的信,竟一時手足無措,還帶了些許驚喜之意。
「懷有身孕」
雍王緊緊地攥着手中的信,仍有些難以置信般地喃喃地道。
慕秋霜竟懷了自己的孩子?!
若是在以往,他是絕對不屑於這樣的消息的。
在他看來,那些女子不過是他利用以消遣的工具和棋子而已,自然不配為他生育子嗣。
所以以前不小心懷了身孕的女子,均被他毫不留情地秘密處理掉了。
可如今自然不同。
即便他絕不信自己的病症已是無法醫治、日後再無子嗣緣分,但心內也是惴惴的。
若是慕錦月所言非虛,近來所有太醫及尋到的江湖醫者均是對自己的病症束手無策,那麼
慕秋霜肚子裏孩子,可能便是他唯一的子嗣。
他並不打算就此認命,卻也不敢孤注一擲。
「金忠,備馬,入宮。」
雍王擰眉沉思了半晌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聲道。
按慕秋霜信上所說,她被慕候禁足良久,且還要被家法處置,只怕她懷孕之事,瞞不了多久。
若是不抓緊行動,待慕候知道了慕秋霜懷了自己的孩子,以慕候的脾性,屆時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留下。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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