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月的確是毫不意外司勘的出現。
今日一早靈雲便去了雅閣取天荒草,那麼雅閣中司勘的人自然便得知了無憐中毒之事。
此刻想必是司勘從雅閣夥計那裏得到了消息,所以才這般着急前來。
此刻司勘顧不上失禮,甚至沒有看到其他人,他的眼中,此刻只有面前神色淡然的無憐。
「無憐姑娘,你」司勘看着無憐半晌,見她此刻面色紅潤毫無病態,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此刻嗓音頗為喑啞地道。
「你,你可無礙了?」
即便無憐打定了主意要遠離司勘,但此刻看着他面帶汗水、周身緊繃,面上滿是關切之色的模樣,無憐強行冷硬下來的心腸還是不由得驀地一軟。
她此刻籠在袖中的手不由得微微握緊,怎麼也無法硬下心腸對司勘冷眼相對。
「無憐已無大礙,多謝司公子掛念。」半晌之後,無憐微微垂下眼睫,輕聲開口道。
「那便好。」
司勘聽聞無憐此言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似乎此刻聽到無憐親口說她已無大礙,他才真的放下了心來。
「無憐姑娘無事便好。」
司勘言罷,似乎才看到立在一旁面帶莫名之意的慕錦月,此刻如夢方醒般地面色一窘,忙對着慕錦月揖手行了一禮:「慕大姑娘,司勘方才未得慕大姑娘允准便闖了進來,實在失禮,唐突了慕大姑娘,還請慕大姑娘不要見怪。」
「無妨。」慕錦月此刻看着面色窘迫的司勘,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強裝作不在意的無憐,微微有些促狹之意地道。
「司公子關心則亂,錦月能夠理解。」
司勘聽聞慕錦月所言,面上窘色更甚,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訥訥地笑了笑。
無憐聽了慕錦月所言則是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抬眸看了慕錦月一眼之後,這才冷下心腸對着司勘道:「司公子這般闖入月兒的屋內,極為不妥,若是被人看見傳揚出去,怕是會影響月兒的名聲。」
「我如今已經無礙,感謝司公子掛懷,司公子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司公子聽聞無憐此言不由得便是面色一黯,不過也只有一瞬。
一瞬之後,司勘便又恢復了往日的一派瀟灑之色。
「既然無憐姑娘無事,在下邊放心了,這便先行離開,待姑娘全然安好了,在下再約無憐姑娘一起喝上一杯。」
雖然司勘面上笑意昭昭,但慕錦月卻能感覺到,司勘此刻頗有一絲強顏歡笑的意味。
「在下這般闖入慕大姑娘閨閣,的確極為不妥,在下嚮慕大姑娘道歉。」司勘此刻又轉向了慕錦月,面色含笑地道。
「待阿夜回來,還請慕大姑娘千萬不要將此事告知阿夜,以阿夜對慕大姑娘的在意,在下只怕阿夜會殺了我。」
「無憐姑娘,你好好養傷,在下先行告辭。」
慕錦月此刻看着司勘轉身欲走,驀然便是靈機一動。
「司公子。」慕錦月開口叫住了司勘。
「慕大姑娘還有何事?」司勘頓住身形,轉過身頗為疑惑地看着慕錦月道。
「錦月與阿夜的婚期將近,如今實在有太多事要處置,太多東西要準備。」慕錦月此刻正色道。
「無憐姐姐在我屋中養傷,實在是多有不便,但將姐姐交由其他人照顧,錦月又實在放不下心。」
無憐此刻聽聞慕錦月所言,心內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是還不帶她開口打斷,便已聽得慕錦月繼續道:「司公子為人體貼,可否代錦月照顧無憐姐姐,直至姐姐全然痊癒?」
…
「小姐,您可真有辦法!」
待司勘將無憐帶走之後,靈雲忍不住偷笑着對慕錦月道。
慕錦月想着無憐被司勘帶走之時看着她時那半是責怪半是無奈的神情,不由得也是一笑。
無憐怎麼也未曾想到,慕錦月竟會以準備婚事、無暇照顧她為由,將她托給司勘照顧。
司勘聞言自然喜出望外,立時便答應了下來,承諾定然會好生照顧無憐。
無憐立時出聲反對,說她如今已經大好,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但卻被慕錦月義正言辭地反駁了回去。
慕錦月說無憐體內餘毒未清,未來的半個月內均有再次復發的可能,定要仔細服藥調養,好生休息才可完全肅清餘毒,期間不容有任何閃失。
慕錦月言語之間極為鄭重,司勘聞言自然萬分緊張,便立時應了下來,而後不容分說地將無憐帶回了雅閣。
無憐雖然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但傷了身子、氣力如今還未恢復,即便是厲聲拒絕,但司勘卻置若罔聞,最終還是被司勘帶走了。
慕錦月知道此刻無法立時改變無憐的心意,只能為他們二人製造多一些接觸的機會,希望有朝一日,無憐能夠對司勘敞開心扉。
…
次日一早,慕候便率領一同回京的幾個副將動身返回邊境。
趙氏、慕錦月與慕秋霜全部都到了府門前,為慕候送別。
慕候此次返回邊境軍中已是籌劃了很久,且期間曾對慕錦月言語提及,所以慕錦月並不意外。
反倒是趙氏與慕秋霜,直至此刻還是一副震驚與難捨之色。
慕候對着慕錦月很是一番叮囑,承諾待慕錦月大婚之前定然會回到京城參加她的成婚禮,而後又分別對趙氏與慕秋霜叮囑了幾句,這才率副將拍馬而去。
看着慕候拍馬而去,趙氏與慕秋霜的面色變幻了許久,而後才滿面怒容地轉身憤憤離去。
慕候此番離京,她們二人竟都是昨日才知道,但看慕錦月的模樣便知,她卻是早便知道的。
而方才慕候離去之前與慕錦月言語親昵,甚至承諾待她大婚之時,定然會回京參加慕錦月的大婚之禮,而對同日大婚的慕秋霜慕候卻是提都未提,親疏立見。
慕候這般偏愛慕錦月,她們又如何能不憤怒不平。
尤其是趙氏。
自慕秋霜與雍王的親事定下來那日起,慕候對她的態度便極為冷淡,這些時日以來,他們夫妻二人竟未有一日推心置腹地好好暢聊一番,更遑論奇熱溫存。
趙氏知道,因慕秋霜與雍王的親事,慕候對她生了埋怨,對她已是再不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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