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說,我罪大惡極也好,心狠手辣也罷,等到了地下,該得的報應一樣也少不了,你們這樣的人,總愛站在高處對別人的痛苦指指點點,你並未經歷過,怎麼知道別人的感受呢。」
梁驊嘲諷地笑了一聲,不想再跟宋錦談論自家的慘事,轉而說起旁的。
「宋捕頭這般神通廣大,應當已經查到辛霽的身份,我勸你不要以卵擊石,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多謝你的勸告,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梁驊此言本就是激將法,見她不聽,眼中閃過一抹惡意,又很快掩下,道:「既如此,我就不多說廢話了,辛霽虐殺無辜女子,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全因他三年前遊玩時遇到一個貌美的女子。
他將那女子擄回了家,強逼她與自己行事,卻沒想到那女子養了一隻狗,狗循着氣味找過來,咬傷了他那處,他受到驚嚇,從那之後便不能人道了。」
宋錦沒想到這事還有這樣曲折的因由,覺得真是造化弄人,可轉念一想,辛霽兩年前就能做出強擄民女的事情,本就是個歪苗子, 就算沒有那一遭,也長不成好筍,如今這樣,只是手段更殘忍一些罷了。
「自那以後,辛霽性情大變,先後將身邊的丫環虐待致死,辛夫人得知後暗地裏將這事擴散了出去,辛霽他爹為了家族名聲,把他趕了出去。」
宋錦覺得哪裏奇怪,出聲打斷他,「等等,辛夫人為何要將這事擴散出去?」
梁驊看她一眼,譏諷道:「辛夫人並非辛霽和辛碧柔的親生母親,她有自己的兒子女兒,巴不得辛霽趕緊死了給自己兒子騰地方,若不是辛碧柔傍上了成王,做了成王側妃,辛霽如今恐怕早成一堆白骨。」
宋錦聞言卻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些,辛霽和辛碧柔能活着是因為辛碧柔傍上成王,可如果沒有呢,這對姐弟說不定早就沒命了。
再陰謀論一些,辛家能做皇商,必定是先前就具備這個實力的,那麼大那麼富裕的一個家族,總不會連一個家丁護衛也沒有,怎麼就放任那狗找到辛霽,還將他咬成那樣呢?
甚至從那女子開始,會不會就是辛夫人給辛霽下的套?
如果真是如此,辛霽如今這樣與辛夫人也脫不了干係。
不過......宋錦看着梁華,目露懷疑,「辛霽竟然連這些都告訴你,不會是你瞎編的吧?」
梁驊咧了咧嘴,作無奈攤手狀,「與虎謀皮,總要謹慎一些不是,以他的性子怎會自揭傷疤,可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的確為真,且辛碧柔為成王生下兒子封為側妃那天,辛霽把辛夫人一雙兒女活生生打死了。
辛夫人受不了刺激,當場瘋了,但那又如何?辛家的家主,辛霽的爹,辛夫人的相公,為了自家的名聲,還不是不敢得罪辛碧柔姐弟,選擇壓下此事,反將辛夫人關進後宅。
辛霽有辛碧柔這個姐姐做依仗,不知虐殺了多少女子,到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官府也不全是酒囊飯袋,難道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此事嗎?有的。
但偏偏辛霽現在還逍遙自在的活着,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辛碧柔?所以我說宋捕頭,你鬥不過他的,很快,你就會跟先前那些人一樣知難而退。」
宋錦不想跟他討論這些,岔開話問:「你和辛霽為什麼來固鶴縣?」
梁驊收起臉上的嘲諷,「因為八月八百花盛會,辛霽玩膩了庸脂俗粉,聽說蘭家有一對姐妹花,姿容絕世,是百花仙子熱門的奪魁人選,所以千里迢迢趕來,想見識見識那姐妹兩人到底多絕色。」
宋錦聽的冷笑一聲,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便也不跟他多言,轉身出去了。
趙虎問聶景珩梁驊如何處置,聶景珩不知道宋錦的想法,便讓他先看着。
二人坐馬車返回城中,明日是百花盛會,城中到處張燈結綵,比幾天前還要熱鬧,主道兩邊到處擺滿了小攤兒,有賣吃食的,有玩雜耍的,還有小童拿着花燈跑來跑去,人流擁擠,馬車好半天也沒挪動一下。
沒辦法,只能先將馬車停在偏僻空曠的小巷子裏,二人都不愛湊熱鬧,選個安靜的酒樓點了一桌菜,吃罷便回了臨時租住的小院。
天色雖晚,白日裏的熱氣卻沒消散多少,宋錦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尋了個扇子,搖着去了圍牆邊。
沒多會兒聶景珩也來了,還讓人在邊上擺了個桌子,放上冰盆和瓜果。
宋錦咬了口冰鎮過的寒瓜,涼意順着喉嚨滑向肚腹,舒服的喟嘆一聲,接連吃了兩塊,還要再拿,聶景珩卻伸手攔住她。
「涼,一次吃這麼些夜裏該鬧肚子了,待會兒不涼了再吃。」
宋錦不滿的皺了皺鼻子,沒再堅持,轉手捏了個葡萄,邊剝皮邊召出水晶,時光倒轉,接上上次回溯的時間。
辛霽此行目的是蘭家姐妹,梁驊與他合作幫他拐人,現在梁驊失蹤,辛霽目的落空,越發焦躁。
辛鑄冒着大熱天找了幾日,連梁驊影子都沒找到,心累身體也累,於是勸他從長計議,總歸這百花盛會每年都有,明年再來也不遲。
「你懂個屁,蘭家姐妹是蘭窕嫡系,又是雙生子,如此美人可遇不可求,一旦錯過再沒機會!」辛霽踱步片刻,道:「你去,把蘭若蘭雪帶來給我。」
「公子,這......是!」
辛霽說這話是天黑時候的事,這會兒已經入夜,宋錦將回溯的時間往後拖,就見一刻鐘前辛鑄扛着一個碩大的黑布袋進了隔壁。
辛霽等在臥房,辛鑄將布袋解開,兩個雙目緊閉的姑娘露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蘭雪。
宋錦心頭一跳,「大事不好,聶景珩,去隔壁!」
聶景珩長臂一伸將她攬住,腳尖輕點,眨眼間越過高高的圍牆落在隔壁宅子裏。
宋錦一刻也不敢停留,指了個方向,聶景珩點頭,一躍而起,瞬息已在一丈之外。
辛霽臥房外,辛鑄正警惕地四處張望,忽然聽見某處傳來動靜,還未反應過來,頸後一涼,哼也沒哼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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