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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夷是被巡捕在宿舍樓下攔到的,她停下看向面前的巡捕。
巡捕朝安夷拿出巡捕證對她說:「安小姐,您可能得跟我們去趟巡捕局。」
學校此時正是午休的時候,人很少,又加上熱,到處均是一片蟬聲,也未見有人影在走動,安夷歪頭看着他們。
隔了會兒,她點頭。
巡捕見她不說多話,便帶着安夷從宿舍門口離開,朝學校走。
安夷之後上了巡邏車後,車子便直接朝着巡捕局開去。
等到達那,安夷跟隨着巡捕從車上下來,她問巡捕:「為什麼要我來這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一臉的迷茫,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巡捕可能是看安夷是個小姑娘,所以說話也挺溫和的,對安夷說:「哦,有些事情要你調查下。」然後又說:「你家人也在。」
安夷點頭說:「好的。」
巡捕帶着她進大廳,之後進了一處辦公室,等她到達裏頭後,蘇杭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着安夷。
安夷也看着她,接着,一旁的向青霜喚了句:「安夷。」
便立馬朝安夷走過去。
安夷在看到向青霜後,立馬喚了句:「媽媽。」便躲在向青霜後背,她看着一屋子的巡捕。
她又開始演戲裝無辜了,安夏沖了上去將安夷從向青霜後背拉了出來說:「安夷!你別給我裝,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項鍊是你偷的!」
向青霜沒想到安夏會這麼激動,她一把扣住安夏的手說:「安夏!你別胡鬧!」
安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夏用的力道太重了,她吃疼的在那力氣特別小掙扎着,哭着說:「姐姐,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安夏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幫着安夷,她說:「媽媽!還有什麼好說的!明明是她這事情還要問嗎?」
向青霜力氣比安夏大,一把將安夷從安夏手上奪了回來,然後擋在安夏和安夷面前:「安夏!你冷靜點,事情沒搞清楚,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先問問安夷再說!」
安夷被向青霜拉開後,便縮在那特別害怕又可憐的模樣,又加上她瘦弱,強勢的安夏站在她面前,反而顯得有些凶,這和她平時溫柔的姐姐形象有些出入。
一旁的蘇杭如站在那看着,向青霜對安夏冷冷說了句:「安夏,我知道你擔心沈韞,可是現在是巡捕局,一切都要問清楚才能知道怎麼回事,沈阿姨還在旁邊等着,你着急能夠有什麼用?」
安夏經向青霜提醒,她才想到這點,她看向一旁的蘇杭如,立馬不再和安夷拉扯,她止了住自己的情緒。
場面得到控制後,向青霜才將安夷從身後拉了出來。
她面色嚴肅問對安夷說:「安夷,巡捕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老老實實回答巡捕好嗎?」
安夷點頭,向青霜便看向一旁帶安夷進來的那兩個巡捕。
那兩個巡捕便走了過來,帶安夷去做筆錄和口供。
安夷跟着巡捕去了,大多問她那天在哪裏,都幹了些什麼,和誰在一起,是否和這次盜竊案有關,還有以及她跟程凱之間的關係。
安夷坐在那乖巧的一一回答着。
辦公室內幾乎沒有人說話,安夷做完筆錄後,便對向青霜說:「可以了。」
向青霜便又走過去摟着安夷,似乎很怕她害怕,而安夷躲在向青霜懷裏。
那兩個巡捕將口供做完後,便去給葉志興看,葉志興看了一眼,便遞給沈旭東。
沈旭東看完,便對向青霜說:「麻煩您再幫我們問問。」
向青霜便也很配合的點頭,她將安夷從懷中緩緩推了出來。
她低聲問:「安夷,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和程凱到底什麼關係?」
安夷回答向青霜,就跟回答巡捕的一樣,她說:「我和他沒關係。」
向青霜又問:「項鍊和你有關嗎?」
安夷又搖頭說:「媽媽,我沒有拿過什麼項鍊,我真的沒有。」
向青霜同她確定問:「是真話嗎?」
安夷用力點頭。
「那都是她的鬼話!」安夏衝出來說。
安夏又再次激動說:「她謊話連篇!她怎麼跟程凱沒關係?他們現在在交往!」
向青霜怒斥安夏:「安夏,你閉嘴,別給我說話!」
安夏說:「媽媽!你怎麼會相信她的話?我很多同學,以及沈韞的同學都可以作證,她明明在跟程凱交——」
向青霜又一次怒斥:「安夏,你給我退下去!」
這一次向青霜的聲音又高了一個度。
安夏的話止住。
接着,向青霜便對蘇杭如說:「杭如,會不會是弄錯了,這個孩子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蘇杭如根本沒理會向青霜的話,她直接走到安夷面前,眼神充滿威懾的看着安夷,她用很低的聲音說:「安小姐,我們家沈韞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他唯一可能會做的事情,就是替你背黑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我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如實說出來,我們都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事情一旦查清楚,那麼事情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蘇杭如的眼神真算不上友好,就算是向青霜在,她對這個三番兩次對自己兒子動手的小姑娘,根本沒有任何好感。
安夷和蘇杭如對看了一眼,她轉身立馬躲在向青霜身後,不跟她交談。
蘇杭如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的無理,出乎了她的意外。
向青霜回抱着抱着她的安夷,對蘇杭如說:「杭茹,我想這事情一定會有什麼誤會。」
蘇杭如問向青霜:「可以讓她見我家沈韞嗎?我想讓他們當面對質一次。」
向青霜根本不好回答,她只能問安夷:「安夷,你願意嗎?」
安夷用力搖頭,表示不願意。
向青霜有些為難了,蘇杭如卻執意如此,她說:「青霜這關乎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希望我們都能夠公平處理。」
蘇杭如都如此說了,向青霜還能怎麼拒絕呢,她只能說:「安夷,你就同沈韞去見個面。」
安夷說:「不要,媽媽。」
蘇杭如看了沈旭東一眼,便朝外走,最先去沈韞那。
沈旭東走了上來對安夷說:「安小姐,我們這邊請。」
安夷還在拒絕,向青霜直接說:「我陪你去,安夷。」便拉着她的手。
安夷在那掙扎着,可是都掙扎不開,她只能任由向青霜半推半就着,隨着他們去見沈韞。
安夷進去的時候,沈韞微低着頭在那,房間裏燈光很暗,看不清楚他的臉。
而就在所有人一併走進來時,聽見聲響的沈韞緩緩抬起了頭。
他的視線第一眼,便落在了他正對面,由向青霜牽着的安夷身上。
安夷站在那也歪着頭同他對望着,看他的眼神帶着害怕,又帶着一絲膽怯,那種無辜猶如小鹿一樣的眼神,就那樣落在沈韞身上。
不過很快,他便從安夷身上移開視線,又看向蘇杭如。
蘇杭如說:「沈韞,我問你項鍊到底是不是你拿的?」蘇杭如指着安夷:「你當着她的面回答。」
面對母親蘇杭如的詢問,沈韞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沉默着。
蘇杭如又說了句:「沈韞,你現在給我回答。」她逼着沈韞。
安夷站在那,忽然嘴角彎起一絲冷笑。
當然所有人都看着沈韞,並沒有注意到她那意味深長的冷笑。
「是的。」
蘇杭如還要繼續逼問,沈韞忽然便回了這兩個字。
蘇杭如表情徹底頓住了,她看着沈韞。
沈韞沒再說話,整個人靜默的坐在那,視線不知道落在哪一處,沒有看屋內的任何人。
一屋子的寂靜。
沈韞的二叔沈旭東也沒說話。
這時,向青霜見大家都沒說話,她便問安夷:「安夷,項鍊真的和你無關嗎?」
安夷立馬仰起頭,對向青霜說:「媽媽,我沒有偷項鍊。」
她回答的很快,幾乎都沒有思索,她天真的眼睛裏,全是誠實,沒有一絲謊言。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那的沈韞,又說:「我不知道沈韞哥哥為什麼要偷拿項鍊,我是真的沒有拿過項鍊。」
蘇杭如簡直要被氣到昏厥,她氣的胸口在上下起伏着,她想說什麼,可是她又立馬將視線落在沈韞身上。
沈韞竟然沒有任何的反駁,對於她的話,除了沉默便是沉默。
蘇杭如氣到了極點,她說:「沈韞!你給我說話!」
沈韞落在別處的視線依舊沒有動。
蘇杭如完全沒料想是這樣的結果,那人竟然都當着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了,沈韞竟然都沒反應,他到底在想什麼!
安夷又抱住向青霜說:「媽媽,我不想待在這裏面,我想回去。」
向青霜也同樣在看着沈韞,而沈韞從開口回答了兩個字是的之外,便坐在那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什麼。
向青霜便對蘇杭如說:「杭茹,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蘇杭如還有什麼好說,沈韞根本就不再回答任何話,面對向青霜的話,她冷聲說:「你們走吧。」
是的,沈韞不配合,她說什麼都沒用,她在一旁操心死也沒有用。
她知道沈韞不會再開口了。
得到蘇杭如的允許,向青霜說:「那杭茹,我先帶安夷走了,有什麼需要配合的,你們可以再來找我們,我會讓安夷配合的。」
沈韞的二叔站在那,臉色也不是太好。
都是認識的人,雙方也不好鬧的太難看。
蘇杭如便在她們的允許下帶着安夷從審訊室裏頭出去了,而安夷乖乖的跟在向青霜身後,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的沈韞,便繼續跟着向青霜離開。
向青霜怕安夏從中搗亂,所以她沒允許安夏跟過來。
安夏一看到向青霜帶着安夷出來,她立馬朝向青霜走了過去詢問:「媽媽,沈韞怎麼回答的?!」
面對安夏的詢問,向青霜對安夏說:「他說項鍊是他拿的。」
安夏忽然看向安夷,而安夷也正好抬頭看向安夏,她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眼裏明明是笑,那絲笑有示威,有炫耀。
向青霜也注意到了,她立馬鬆開安夷的手,對站在那半晌都沒再有反應的安夏說:「安夏,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她拉上安夏離開。
安夏死盯着安夷,身子未動半分,向青霜又拉着安夏,她說:「安夏,你聽媽媽的話。」
安夏被向青霜強制性的拉着離開。
而安夷站在那看着兩人,在安夏被向青霜拉着離開後,很快,她也跟子在她們身後。
之後三人便坐車回家。
而這邊還留在審訊室的蘇杭如依舊在看着沈韞。
沈旭東對蘇杭如說:「大嫂,你先讓沈韞冷靜下。」
蘇杭轉身便朝審訊室的外頭走,再也沒有多看沈韞一眼。
留下沈旭東站在那。
沈旭東看着沈韞,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嘆了一口氣。
他也從審訊室離開,裏頭只剩下沈韞一個人,緊接着,門被鎖上。
等到達外面,程世雄便帶着人押着自己兒子,程凱朝巡捕局大廳走來,一看到出來的沈旭東,他立馬走了過來,同沈旭東道歉說:「旭東!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幾天都在外頭忙,沒在家裏,我不知道這個臭小子竟然給我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我現在親自提着人過來給沈韞賠禮道歉來了!你們要打要罵,我們都任由你們處置着臭小子!」
程世雄一把揪住程凱,便將他往沈旭東面前一摔。
程凱被程世雄摔在地下後,便趴在那沒動,程世雄一腳朝程凱身子上狠狠踹了過去說:「你他媽給老子跪好!」
這一踢,正好將程凱踢在沈旭東的腳下,沈旭東往後一退。
程凱便趴在那蠕動着,蠕動了好一會兒,他爬了起來,乾乾脆脆跪在那,對沈旭東勾邪笑着。
程世雄又是一腳朝程凱身上踢了過去:「道歉!狗崽子你!」
程凱又被程世雄踢了一腳後,他手便在那揉着屁股說:「對不起您了,我同您家沈韞道歉。」
他說的吊兒郎當。
程世雄說:「給老子好好說。」
程凱端正了下身子,繼續說:「沈叔叔,我同您家沈韞道歉,對不起。」他在地下朝沈旭東磕着頭,還是響頭。
站在那一直都沒說話的沈旭東,冷笑說:「程世雄,你兒子這是在拜我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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