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劑要嗎 第三十章 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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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奕實在是不放心。

    大學裏談戀愛的事情很常見,已經成年了學校也不會管,但沈雋意竟然敢明目張胆地帶着人在實驗室里「亂搞」,這問題太嚴重了。

    他下了樓之後沒走,悄悄地躲到了一顆大樹後等着,看看到底是誰。

    沒過多久,沈雋意便抱着人下來了,他不敢離得太近所以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是個身姿修長的男人,不是梁文文。

    他朝樹後避了避,看沈雋意抱着人徑直往後去,那是教職工停車的地方,許奕疑惑地皺起眉,總覺得腦海里有什麼東西要慢慢浮現出來。

    過了會,車開出來,車燈略有些刺眼,許奕眯了眯眼往怕被他看見又往樹後避開了一些,找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直到車開出一段他準備要拍,赫然看見車牌。

    傅教授的車!

    許奕踉蹌了兩步,手機掉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抓住樹幹穩住身體,瘋狂把自己心裏的猜測往下壓,絮絮叨叨地念:「不可能不可能,我眼花了,是我眼花了。」

    他彎下腰撿起手機,在他手抖扔掉手機的那一刻,已經拍到了一張,他沒敢看,立馬按了鎖屏鍵。

    「不可能不可能。」

    沈雋意來過一次傅清疏的家,上次看他從花盆底翻鑰匙還笑着打趣:「哎你說咱倆這個放鑰匙的習慣是不是也得算是天生一對兒,我插泥里,你墊底下。」

    開了門,沈雋意把人放在床上,房間裏有衛生間,他進去洗了洗手,這才感覺到疼,發現掌心裏還有個玻璃碎,伸手拔出來扔到垃圾桶,洗乾淨手。

    傅清疏還沒醒。

    他探頭看了眼,又回衛生間擰開熱水接了半盆兌好,走出去給傅清疏擦身,抹掉他出的汗和那些還未乾涸的黏濕。

    沈雋意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打架鬥毆全憑一股勁兒,說什麼為了正義都是放屁,他也沒打算做什么正人君子。

    「哎,不醒脫你衣服了啊。」沈雋意半蹲在窗邊,伸手敲了敲傅清疏的額頭,人沒醒,他又說:「很好,達成協議。」

    他三下五除二的將傅清疏的衣服剝乾淨,原本白皙的皮膚被蒸騰的發紅,頸側那一小塊紅斑好像大了一些,像是過敏。

    沈雋意呼吸一緊,艱難地別開眼,像是個剛瞎不久的廢柴給他擦身,然而掌下柔軟的觸感還是讓他呼吸逐漸發沉。

    這也太折磨了。

    擦完手臂肩頸,他又把人扶起來靠在身上,給他擦後背,傅清疏昏迷着人發軟沒有支撐的往一邊歪,沈雋意正去擰毛巾,手忙腳亂的將他扯回來靠在懷裏,深吸了口氣,「冷靜,沈大爺。」

    他給自己做了少說三分鐘的心理建設,然後開始給他擦後背,陡然闖入眼裏的紋身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柔和又冶艷,他看不懂那是個什麼圖案,像是花,又像是某種圖騰。

    「呼。」

    沈雋意仰着頭胡亂給他擦了兩下,單手握住傅清疏的手臂,另一隻手捏着毛巾沒敢碰他的身體,怕自己忍不住。

    他仰着頭,換毛巾的時候視線一偏,落在傅清疏微微低着頭而繃出的腺體上,破皮處不再流血,有一層層淺淺的痂。

    沈雋意沒忍住地低下頭,輕輕吻了下。

    等他全部擦完,習慣性地看了下時間,才過了十幾分鐘,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個小時似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低低地呼出一口氣,「這誰能忍得住啊,我能,我可真牛逼。」

    沈雋意單方面誇了自己兩句,拉開衣櫃找衣服給他穿。

    衣櫃裏透着一股清清淡淡的雪鬆氣,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看來是某種香水的味道,很好聞。

    傅清疏的衣服只有兩色,黑色和白色,按照顏色區分的明明白白,跟黑白無常似的,沈雋意在心裏「嘖」了聲,找出件白襯衫有找了個能當做睡褲的東西。

    他拿完了,側身正要關櫃門,手忽然一頓。

    那個木盒子。

    上次他在學校里見到祝川給他的那個盒子?沈雋意回過頭看了眼床上依舊昏睡的男人,鬼使神差地伸手拿過了盒子,揭開。

    五支玻璃管,靜靜地躺在木盒裏,因為他剛剛的觸碰倒映着燈光一晃一晃,顯然就是他今天用的那個禁藥。

    沈雋意蓋上盒子,將櫃門關上,斂着眉給他穿衣服,然後端起水盆去衛生間將毛巾洗乾淨掛起來,又重新拉開櫃門,拿着木盒子轉身出了房門。

    他坐在客廳里,靜靜地看着那個木盒,幾乎能將它硬生生刻出花兒來。

    這種藥不僅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徵,他還是個「毒藥」,對身體傷害極大,像母親那樣的常年嘔血,連端個碗都要發顫,更遑論她還能拿槍,操作戰艦。

    沈雋意閉上眼,頭一回放任自己在腦海里回憶起母親的樣子,沒有模糊,清晰的仿佛上一秒才見過。

    她長得很美,但她眼裏的不服輸才是最美的,她偷偷地襯着沈開雲不在,跟他講起自己當年帶着戰艦征戰的時候,眼裏有光,身上也發光。

    母親到死,都沒有認過輸。

    死對她來說不可怕,被沈開雲那樣踐踏折磨才是認輸,她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徹底沉淪,變成真正的「沈煙」。

    那些alpha,站在食物鏈頂端,享受着基因給他的高人一等的待遇,怎麼懂得被硬生生打碎尊嚴,成為被欲望驅使的奴隸是什麼感覺。

    沈開霽能輕而易舉地說原諒,因為他覺得在他眼裏那些都無傷大雅,沈開雲那麼「愛」母親,為了她寧願與世界為敵,他多偉大,多可憐。

    母親多不識抬舉,被他這樣「寵愛」還要尋死。

    母親死的那年他九歲,但從他一出生一有記憶開始,母親的樣子就刻在他的腦海里,被情慾驅使,毫無尊嚴,然而每次沈開雲走了以後她就開始嘔血,甚至自殘。

    她的身體抵抗不了沈開雲,但精神可以。

    那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自己自殺,她躺在床上,身上還有沈開雲留下的白色的、乾涸的東西,床單半遮着她的身體。

    露在外面的身體青青紫紫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鞭痕,毫無尊嚴可言。

    沈雋意見過母親當年驕傲的幾乎睥睨全世界的樣子,在錄像帶里,她偷偷藏着的,沈開雲不允許。

    有一次她放給自己看,被沈開雲發現了,她足足被沈開雲鎖在房間裏一周,悽厲的求饒和哭聲響徹整棟別墅。

    沈家的大宅人人冷漠,沒有人在意,甚至覺得ega做錯了事就要被懲罰。


    他們不知道,母親只是給自己的兒子看看自己當年的模樣,她其實不是現在這樣放縱又下賤的樣子,她也曾驕傲,燃盡人間絢爛色。

    沈開雲不喜歡她那樣,覺得那樣的她不被自己掌控,他要她臣服,完完全全地從身到心的臣服,即便不能,屈服也可以。

    那天。

    小小的沈雋意擰開門把,跌跌撞撞地跑進房間裏看見她的樣子,原本藍色的瞳仁幾乎血紅,眼白佈滿血絲,嘴唇咬的血肉模糊,黑亮的長髮裹成一團,已經崩潰。

    不知道是被情慾,還是被折磨。

    她說:「雋意,媽媽愛你,但是媽媽堅持不了了,你原諒我,幫幫我。」

    沈雋意親手殺了她,用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打碎了,他用一片玻璃結束了她的生命。

    沈遙沒有見過母親這種樣子,她不知道沈開雲做過什麼,她可以輕易說原諒,但他不可以。

    如果連他都原諒,母親的尊嚴就徹底被踩在了塵埃里,任人踐踏。

    沈雋意看着自己的手,他小的時候見母親痛苦,發誓要學醫要救她,然而學醫根本救不了她,他看過太多人因為這種藥失去生命,像母親一樣。

    他束手無策。

    救不了母親,也救不了那些人。

    沈開雲是個廢物,他也是。

    傅清疏這種人,清高冷傲,為什麼也要碰這種藥,他再也不想眼睜睜看着另一個人在他的生命里,因為這種藥而失去生命。

    沈雋意睜開眼,看着桌上的手機被震動畫了一個圈,輕輕顫抖。

    他拿起手機,指尖在紅色和綠色兩個鍵位上挪動了幾遍,回過頭看了眼樓梯,這輩子頭一回接了那個人的電話。

    那邊是凌晨三點,和這邊有四個小時的時差。

    他竟然沒睡。

    「雋意。」

    對方的聲音很溫和,像是一個儒雅斯文的前輩,聲音不算低沉但很好聽,仿佛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讓人非常舒適。

    但聽在沈雋意的耳里卻仿佛是一道冰錐,猛地刺破了耳膜還要往裏鑽再擰上一圈。

    沈雋意手指發顫,必須死死地咬着牙才能忍住不把手機摔成粉碎。

    「遙遙到你那裏沒有?她現在懷着孕,我說讓她別擔心你,不用過去她就是不肯」

    「有事說事,沒空跟你扯淡。」

    沈開雲猛地頓住,呼吸也停了下,直到憋得他胸口發疼,才說:「過幾天是你媽媽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她一個人在那邊也很孤獨,一定很想見你,你回不回來?」

    沈雋意說:「不去。」

    「你離開家那麼久了,就不回來看一眼嗎?她去世的早,我知道你跟她可能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又恨我,可她到底是你媽媽,你就不能回來讓她見見嗎?」

    沈雋意心裏的怒氣幾乎滅頂,拼命克制才能忍住不冷笑出來,淡淡地說:「人死了就是一把灰,沒什麼好看的。」

    「你!你怎麼說這種話!」

    「我說什麼話了?」沈雋意身子繃得筆直,坐在椅子上像是一把被安在武器架上的長槍,利落又鋒利。

    「你媽媽身子不好,她也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她很愛你,你說這種話就不怕她傷心嗎?」

    「您沒事兒吧。」沈雋意說:「她死的時候我九歲了,該長的腦子都長全了,她愛不愛我我心裏有數,你少在我面前演慈父,我不是沈遙,不吃這套。」

    沈開雲握着座椅扶手,被沈雋意氣的牙根打顫。

    沈雋意似乎能想像到他現在這樣,有種報復的快感,接着又說:「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我告訴沈開霽了,他沒跟你說?你這弟弟也不怎麼樣啊。」

    沈開雲聲音一凜:「什麼意思!」

    沈雋意淡淡道:「我跟他說,我媽媽是我親手殺的,就用我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的相框打碎了,玻璃片割上了她的動脈,血噴出來,落在你留下的那些髒東西上。」

    他說完,電話兩端陷入了極致的寧靜,要不是沈開雲的呼吸聲很重,沈雋意甚至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

    「你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沈雋意冷嗤了聲,擱在桌上的那隻手又開始滲血,他卻恍若不覺地繼續說話:「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見你以為她是自殺而對我百般隱瞞的時候,我有多噁心。」

    沈開雲不能接受地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說:「不是,不可能!」

    「你是不是忘了,你懲罰她、折磨她的時候,從來沒有避過我。」沈雋意胸中憋着一團氣,冷冷地說:「你大概忘了吧,所以能心安理得地在我面前演這種慈父戲碼,來誣衊她拋棄我?」-

    傅清疏恍惚醒來,艱難地睜開千斤重的眼皮,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先本能的低吟了聲,這才發現嗓子裏像是被人塞了把滾燙的鐵砂。

    疼。

    他吞咽了口唾沫潤嗓子,卻被刺激的皺起眉,艱難地撐着床坐起來,茫然了半秒忽然發現這是在自己的臥室里。

    傅清疏一怔,腦海里瞬間回憶起來,他暈倒之前好像是在實驗室,然後是好像是有些到了發情的感覺。

    再然後就不記得了。

    他抬起酸軟的手臂捏了捏額頭,被子滑落,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身上很清爽。

    他揭開被子,才一下床便摔在了床下,雙腿軟的打顫,好不容易才撐住了站直身子,扶着牆出了門,隱約聽見說話聲。

    在樓下。

    傅清疏扶着牆,一點一點地挪到樓梯邊,看見背對着他坐在客廳里和人講電話的沈雋意,離得不算遠,儘管聲音不大,還是傳到了他的耳里。

    「我能殺了她,如果你繼續研究那種藥,我也能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啊其實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出於尊重罷了,既然大家覺得不介意就不改了,我也很喜歡教授第一次看見沈雋意名字時候,神意雋永的解讀,愛你們啾啾啾。

    別說了,我先表白沈媽媽,我愛她!



第三十章 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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