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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嘗試?
傅清疏一直以為他睡着了,這才敢跟祝川說,每年都要咬一次這種話。
現在電話掛了,他忽然有點慌,不知道沈雋意聯想到了哪裏,微微蹙着眉角拐彎抹角地問他:「你沒睡着,為什麼裝睡?」
沈雋意其實根本沒多想,他甚至連每年都要咬一次都沒過耳,他被這個不合身的內褲勒的難受,正考慮着能不能跟他提議,把它脫了。
「什麼裝睡,我也沒告訴你我睡着吧教授,你是不是又找茬兒讓我滾出去?可別,是你留我的,我說要走你自己讓我進來的。」
沈雋意一口氣說完,將傅清疏下半句話噎了回去,也悄悄在心裏鬆了口氣,他應該沒有多想。
也是,他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能想到哪裏去,說不定還真以為他說的是狗,更何況,他現在是個beta。
「哎教授你怎麼不說話?生氣啦。」沈雋意和自己那一群糙爺們室友一起玩兒慣了,順手撈了下他肩膀。
「別動手動腳」傅清疏擰眉揮開他的手,離遠了一些。
「?動手動腳?」沈雋意僵僵的收回手,在心裏腹誹:這就叫動手動腳了?大家都是男人,碰個肩膀都叫動手動腳?
乖乖。
傅清疏剛淋過雨,ega的體質又比一般人差,安頓好學生再下來已經澆透了,猛地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
傅清疏搖了下頭,稍稍打開了點車窗透氣,別過頭看向窗外冷冰冰地說:「你睡不睡?不睡別說話。」
「你都感冒了還開窗戶?」沈雋意被他這個反其道而行之的行為給驚呆了,視線陡然落在他的後背上,忽然問:「教授,聊聊天兒唄,您背後的紋身是怎麼回事兒啊。」
傅清疏肩背一僵,按在車窗上的手猛地縮了回來,忽的垂下眼,說:「不關你的事。」
「哦。」沈雋意覺得沒趣兒,側過了頭不再說話,過了會真就睡着了。
傅清疏聽着耳邊平穩的呼吸,不太敢確定他是不是睡着了,略略蹙起眉角輕輕喊了聲:「沈雋意。」
他沒醒,眉尖卻皺了下。
傅清疏輕輕舒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從後座拿出薄毯,蓋在了他身上,然後靠回座椅,單手抵着額頭靠着車窗閉上了眼。
**
雨下了半夜,凌晨的時候停了。
一眾沒看到流星雨的同學們失望極了,又在山上沒睡好,紛紛各自回宿舍了。
沈雋意穿着不大合身的衣服回宿舍,迎頭被舍友趙路看見,笑着迎上來,差點把腰笑閃了。
「哈哈哈哈哈我草,沈大爺你穿的什麼啊,嘖嘖嘖這胸肌,有點性感啊,你昨兒幹嘛去了?接客去了?」
趙路笑的腰都直不起來,被沈雋意一瞪,瞬間收住了,把自己噎的咳了兩口,又繼續笑。
「接你大爺,擋道兒。」
趙路說話去攬他的肩膀,邊笑邊伸手去摸他的胸:「哎你還別說,你這麼穿還真是挺誘人的,得虧我也是alpha,我要是個ega,真的,我看你這嘖嘖,肩寬腿長窄腰,還有這結實的胸肌腹肌,這得當場跪下。」
「沒完了?」沈雋意原本就煩,傅清疏比他矮了不少,又比自己瘦,襯衫穿在他的身上又短又擠,活像趙路說的情趣款。
這就罷了。
內褲穿在他身上,不動還好,這一走路,磨的很。
艹。
四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平洲又比別的地方溫度更高,他從校門口下了傅清疏的車,走到這裏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心裏越發煩躁。
「宋明昨天也沒回來,你倆幹嘛去了?」趙路上周請了假回家,昨天一回來,宿舍連個人都沒有,電話也沒人接,差點以為集體失蹤了。
不提宋明還好,一提宋明沈雋意就笑了。
「哎喲沈大爺你可別這麼笑,你一這麼笑我就覺得有人要完蛋了,怪嚇人的。」趙路鬆了手,往旁邊躲了半米。
「他在山上讓野豬吃了。」
「」趙路笑說:「那這野豬也太沒品位了,放着我們沈大爺這麼美味的小鮮肉不吃,去啃那塊糙樹皮?」
沈雋意腳步一停,趙路也停了下來:「怎麼了?」
「會說話就多說點,我愛聽這個,再吹五分鐘的。」
「」趙路被他噎了半天,翻了個白眼,「滾你大爺的。」
兩人慢吞吞地往寢室走,走了一會趙路就發現不對了,奇怪的問:「沈雋意,你今天怎麼走路這麼慢?這小碎步邁的,你之前走路跨大了扯着襠了?」
「」
沈雋意總不能說自己穿着傅清疏的衣服吧,整個大學都知道,沈雋意和基因實驗室的傅清疏教授不合,見面就掐,三米外都能聞到硝煙味。
他青天白日的穿着傅清疏的內褲,這怎麼解釋。
算了。
「你怎麼知道走路慢就是扯着襠了,你扯過襠?」沈雋意側頭問,兩隻手插在口袋裏,腳步放的更慢,他再這麼磨一會,非得下一期校園風紀頭條。
趙路一臉痛苦的捂着臉,小聲說:「你還別說,我真扯過,我靠你不知道,我有一次下樓,停電了,媽的一腳踩空了我靠直接劈叉,扯的雞飛蛋打,疼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雋意聽着他形容,不自覺向後了兩步,「嘶」了一聲,又瞄了瞄他,關愛地怕拍他的肩膀,「你是勇士,值得我們所有人銘記,這該寫在你墓志銘的二維碼里。」
「損人不帶髒字兒,還是你沈大爺牛批,輸了。」趙路兩手背在腦後,伸了個要伸不伸的懶腰,嘴剛張開一半兒忽然被噎住了。
「我靠,那誰?!」
沈雋意順着他的視線一看,也被驚了一秒,前面十來米處停着一輛救護車,一個護士站在門邊,還有一個醫生和司機一起用擔架抬出一個人來。
他定睛一看,上頭躺着的那個昏迷不醒的人,不是他們基因學的宋老師是誰!
護士和醫生利落的上了車,司機關上車門流暢的掉頭,伴隨着救護車特有的鳴笛聲,掠過他們身邊出了校門。
「宋老師那情況,是幹啥啊?」趙路把目光從絕塵而去的救護車上挪回來,看沈雋意。
「不知道。」
宋老師已年逾六十,身體也不算很好,早到了退休的年齡,只不過因為院裏缺基因學的老師,右加上他喜歡做老師,一直不肯退休。
校長不好違反規定,一邊也捨不得放,就以校聘講師的身份將他留下來了。
居然病倒了。
**
傅清疏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校外自己的家,偶爾比較忙的時候會住在學校安排的宿舍里。
宿舍是單人的,不用擔心秘密被暴露出來,不過到底和其他老師是鄰居,也不大方便。
他昨晚打了兩管抑制劑,頭有點疼,但好在應該不會有發情的狀況,就回了學校,洗完澡便躺在床上睡了一會。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電話鈴聲驚醒的。
他昏昏沉沉地摸出手機,眯細了眼睛看了下屏幕上沒有來電提示,是個陌生號碼,輕咳了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才接起來,「你好,傅清疏。」
「傅教授啊,我是任長海。」
任長海。
傅清疏半坐起身,「校長?有事嗎?」
任長海笑了笑說:「啊沒事沒事,就問問你在哪兒呢?學校嗎?」
「嗯。」
「那個,你最近實驗室忙嗎?數據怎麼樣了?上次我聽許奕說你們最近的研究挺順利的,需要資金就儘管跟學校里說,撥給實驗室的錢還是有的。」
傅清疏知道任長海是許奕的表姨夫,他進實驗室的時候是校長打了招呼的,不過他自己也很有天分,自己才答應他進實驗室,做自己的學生。
許奕喜歡自己,他隱約知道,任長海這是打算
傅清疏眉角微蹙,沒先開口,他不愛先給人定罪,便等他自己說。
任長海拐彎抹角了半天,聽他不說話也有點尷尬,乾咳了聲說:「是這樣啊,基因學那邊的宋老師今天下午心臟病發住院了,他年紀大了,病情也挺兇險,唉」
傅清疏微怔,「宋老師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叫救護車比較及時已經救回來了,不過以後可能沒法兒來學校上課了。」任長海鋪墊了大半天,這會才覺得差不多了,便說:「這學期還有三個月,這時候我們也找不到合適的老師來任課。」
宋老師是教基因學的。
傅清疏的實驗室也是這個研究方向,按照在學術界的成果,傅清疏比宋老師高出了十幾個台階,但做老師。
「校長,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代課?」
任長海連忙說:「就這一個學期,我們總不能讓這些學生沒課上,你說是吧傅教授,我知道你實驗室比較忙,我也是沒辦法了,但凡有個老師能代課,我也不能來麻煩你。」
傅清疏伸手抵住額角,基因學,他記得沈雋意也選修了這門課。
「校長」
任長海:「這樣,你先帶幾天,我現在立刻去申報調老師過來,等他一來你就撒手,行嗎?」
「」傅清疏想了想,總不能他因為一個沈雋意,讓其他學生也沒課上,在心裏嘆了口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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