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錦放下手裏的筆:「什麼到了?」
「第二批藥材到了。」煙羅有些激動。
小姐說要捐火靈參,可是火靈參在第二批藥材里,如果途中出什麼意外,火靈參不能及時送到就麻煩了,還好準時到了。
蘇若錦微微一笑:「時間剛好,走,去看看。」
醫館門口,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正和車夫卸着貨,看到蘇若錦出來,他忙過來行禮:「見過小姐。」
「風影,怎麼是你來送貨啊?」蘇若錦有些詫異。
風影是大長老的孫子,也是天醫閣的護衛,區區送藥材的事怎麼也輪不到他。
「祖父不放心小姐,讓我過來保護小姐。」風影低頭,小臉有些緋紅。
煙羅和知畫對視一眼,風影喜歡小姐,這在天醫閣已經不是秘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小姐對男女之事像是完全沒有開竅,看來這次是大長老在幫自家孫子了。
蘇若錦也有些無奈,她哪會不知風影的心意,可她一個重活一世之人,面對着這個剛滿十八的少年,除了把他當弟弟,哪會有其他想法。
不過想到王大的事情,蘇若錦也不反對風影留下了。
自己自保是沒問題,可院裏還有林老夫人、煙羅、知畫及其他丫鬟、小廝,她們可不會武功,有人護着要好一些。
只是這人越來越多,院子都快住不下了,得再找個新院子了。
胡青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回頭寫了封信:世子一切安好,醫館來了位年輕男子。
待蕭彥初收到來信時,正和安國公世子沈豫下着棋。
他展開侍衛送來的信,眉頭微擋。
哦~~,來了位年輕男子啊。
沈豫只覺得空氣瞬間變得有點冷,抬頭看了眼蕭彥初不解道:「可是邊境發生戰亂?」
不應該啊,邊境那些國家這些年被眼前這位楚國戰神打得安靜如雞,快過年了,他們也不可能沒事找事啊。
如果不是邊境有事,又有什麼事能讓眼前這位有些......嗯,有些不對勁。
蕭彥初手裏的黑棋已經捏了好一會了,就是不下。
「沒事,晏陽發來的消息,說逸兒一切安好。」蕭彥初的棋終於是落下了。
「逸兒安好,那是好事嘛。」
「嗯,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京城交給你了,我去晏陽看看逸兒。」話音才落,蕭彥初人就消失了。
沈豫:......
年前一堆事情,各地將領、藩王也會陸續回京述職,加上青陽雪災各種事要處理,他就把這一切扔給自己了?
好吧,雖說蕭彥初已經都安排好了,只要自己盯着點執行就行了。
但是......他還是覺得不爽。
自己明明就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才一直拒絕入朝為官,現在還是被蕭彥安這個沒良心的抓着干苦力。
這時穆景山進來了:「沈世子,王爺呢?」
沈豫把手裏的白棋往棋簍一扔:「去晏陽看逸兒去了。」
穆景山:......
王爺不是剛從晏陽回來嗎?
*
三天治療時間已到,蘇老將軍泡完最後一次藥澡,只覺得混身舒暢,好多年都沒如此呼吸痛快過了。
「蘇大夫,謝謝你,以你的醫術真不考慮到京城開家醫館嗎?如你願意,醫館一切事宜由老夫替你安排妥當。」蘇老將軍誠摯邀請。
要是蘇若錦願意到京城開醫館,他自當竭力相助。
「蘇爺爺,我習慣晏陽的生活了,暫時還不想去京城。」蘇若錦婉拒。
「那好吧,要是你什麼時候願意來京城,一定通知我。」蘇老將軍覺得有些遺憾,不過還是尊重蘇若錦的選擇。
反正京城離晏陽也就十二個時辰的路程,實在不行自己多跑幾趟也不是不行。
「好的,蘇爺爺。對了,蘇爺爺,這瓶藥丸你記得吃,一天一顆,這個冬天你的舊傷不會再疼了。」
「那真是太好了。」蘇老將軍征戰沙戰場,身上落下了不少舊傷,一到冬天或者陰雨天就會發作,疼得讓人難受。
這幾天在仁愛堂泡着藥浴,扎着針,確實沒有感覺到舊傷的疼痛。
告別了蘇若錦,蘇老將軍坐在回京的馬車上感慨:「唉,峰兒,蘇大夫要是小六該多好。」
蘇雲峰安慰道:「父親,小六總會找到的。」
小六左耳後有個蝴蝶胎記,這是蘇家人從沒外宣過的秘密。
之前十里村那個小姑娘耳後也有個類似的胎記,這才會讓蘇家人誤以為找到了小六。
可蘇雲峰小心觀察過蘇若錦,她的耳後並沒有蝴蝶胎記,所以不可能是小六。
蘇老將軍不再言語,慢慢閉上了眼睛,靠在馬車上休息起來,心裏深深嘆了口氣:小六,祖父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嗎?
送走了蘇老將軍,蘇若錦除了日常的看診外,更多把心思花費在治療小寶的呆病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小寶的小臉已經開始有了紅潤的感覺,胃口也好了許多,每頓都能吃小碗肥兒粥,可還是一樣依賴蘇若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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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蘇若錦出現,他就會跟在她的身邊。
不過小寶似乎知道蘇若錦有自己的事要做,在蘇若錦去醫館看診時,他就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玩着蘇若錦專門給他找來的華容道玩具,也不哭鬧。
有時元泓會來找他說說話,小寶雖然不理元泓,但也不像以前抗拒這個小哥哥的接近。
醫館競拍榜上不停在刷新着競拍價格,現在已經競拍到了七千六百兩,離結束還有一天時間。
每天都有人圍在榜單前看價格,入夜也會有人偷偷來榜上寫上最新的競拍價。
因此一事,仁愛堂成了晏陽百姓茶餘飯後常提到的話題,大家都在猜最後這個火靈參會花落誰家。
一個醫館能拿出五百年火靈參也是實力的代表。
仁愛堂生意漸漸變得好了起來。
再加上仁愛堂的診費、藥費都比其他醫館便宜一些,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多。
其他醫館都急了,都找到了蔡凡舟。
「蔡神醫,仁愛堂這完全不按規則出牌,這是來搗亂的啊,他們是不是想用低價把我們搞死,最後就只剩它一家獨大啊?」
「蔡神醫,你快想想辦法,你可是咱們晏陽醫館領頭人啊。」
「是啊,蔡神醫。」
「要我說,直接找人教訓教訓這個黃毛丫頭,讓她知道小鍋是鐵打的,她就能安分聽話了。」
「我聽說仁愛堂有知府大人撐腰,怕是不好動她啊。」
「那可怎麼辦?」
各大醫館的老闆你一言我一語,蔡凡舟在一旁一直不表態,似在思索着什麼。
「蔡神醫,你倒是給句話啊,我們總不能鬥不過一個小姑娘吧。」李大夫急了。
蔡凡舟輕喝一口茶,慢悠悠開口:「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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