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打進......皇宮了。」
說完侍衛頭一歪再沒氣息。
吳太后、高弘遠、吳雄聞言全都變了臉色。
吳雄提着劍衝出了大殿,朝殿前廣場看去。
就見皇城的東南西北,都有軍隊闖入。
東門的軍隊扛着的大旗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巫」字!
巫家軍?!!
不可能,巫岳死後,巫家軍早就不存在了,怎麼現在還有巫家軍。
當初巫岳殺了親家公,判得那樣快,除了盧鴻有意為之,背後也不是沒有吳太后的原因。
巫岳倒了,他手下的巫家軍被打亂併入了其他隊伍,哪還有什麼巫家軍,怎麼今天會再次出現??!!
南門是盧俊傑率領的盧家軍。
西門是赤霄軍!
赤霄軍是賢國公之孫姬望霄所統領。
北門!
吳雄看到北門的軍隊,整個人臉都白了。
蕭家軍!
大楚的蕭家軍!
待吳雄再仔細看,他居然在東門軍隊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巫岳!!!!
他不是死了嗎?!!!!
這是什麼情況。
四門的軍隊與吳雄帶來的人,還有守城軍、禁軍廝殺在一起。
而這時有一隊人朝金鑾殿這邊走來。
吳雄眯着眼望去,來人逆着光,一時看不清楚模樣。
來人的行走速度很快,吳雄死死盯着他們,手裏握緊了劍。
人越走越近,最終走到吳雄面前。
面對吳雄不可置信的眼神,刑部左侍郎陶榮笑着對吳雄拱手 行了禮,「見過吳大將軍。」
吳雄只感覺陶榮這個笑滿帶譏諷之意,讓他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是什麼情況!!!!
陶榮不是被巫岳殺了嗎!
陶榮身後還跟着他的兒子陶正宇。
陶榮行完禮,也不等吳雄有何反應,在侍衛的護送下大步進入了大殿。
看到陶榮出現,大殿原本還一片喧鬧瞬間安靜,所有人都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蘇若錦和蕭彥初沒見過陶榮,一時不知道他是誰,盧鴻見狀小聲在他們耳邊解釋道。
聽了盧鴻的解釋,蘇若錦臉上沒任何意外,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果然如此。
蕭彥初暗中給蘇若錦豎了個大拇指。
之前阿錦已經看出了巫岳殺陶榮案有問題,在與盧鴻接觸後,知道了背後的真相,更清楚其中必有貓膩。
當時「巫岳」被斬首的屍體的三個手指尖全是老繭,這種老繭只可能是慣偷為提升行竊技能,不停訓練才會長出的。
一國將軍常年手握兵器,只可能是掌根,虎口有老繭印記,就因為這一點,蘇若錦就對被斬首之人的身份起了懷疑,今天得到了證實。
只不過這些事是盧鴻的佈局,蘇若錦並不想過多參與進去。
吳太后看着死而復生的陶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要是按她以前的行事方式,此時的她肯定會想辦法逃了。
可是今天為了兒子,她如何能逃,逃了就等於放棄了一切。
這怎麼可以!
「陶榮,你居然沒死?」吳太后冷冷看着陶榮。
陶榮並未像之前一樣對吳太后和姬言卓行跪拜大禮,而是舉起一本冊子,看向諸位大臣。
「各位,當初巫將軍並未殺害我,我不過藉此死遁在暗中調查吳太后和國師這些年草菅人命、貪贓枉法、禍亂後宮的證明。
永泰十二年,吳太后命人將大皇子推下水,做成了大皇子失足落水的假象,至大皇子薨逝。
永泰十三年,淑妃懷有皇子,吳太后在其吃食中摻入紅花,致使淑妃滑胎,終生不孕。
同年,欣才人有孕,吳太后誣陷她用巫蠱之術詛咒皇后,將其杖斃。
永泰十四年,嘯月樂安城大旱,先皇撥付百萬兩賑災銀,吳太后舉薦其父親前往主持,百萬兩賑災銀真正撥到災民手中不足百分之一,全被吳家貪墨。
......
永泰十五年,吳太后派人試圖殺害雲嬪誕下的二皇子。
永泰二十年,高弘遠入宮被先皇封為國師,進宮沒多久就給先皇下了蠱,試圖控制先皇,導致先皇中蠱毒而亡。
同年,高弘遠開始暗中讓人抓捕幼童,借其煉製人蠱。
永泰二十一年......」
陶榮一樁樁一件件數着吳太后和高弘遠犯下的罪行,每樁每件都附有人證、物證。
吳太后臉色越來越白,高弘遠一直雲淡風輕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皸裂,掛上了怒意。
「我與巫將軍、盧丞相早已察覺太后與國師的不對勁,為了方便查案,才聯手製造了巫將軍失手殺人害。」
陶榮說到這,大家都明白了,只有這樣,吳太后和高弘遠才不會注意到他們,加以阻攔,方便暗中查清楚案子。
盧鴻曲意逢迎,獲得吳太后的信任,也能為他們提供便利和庇護。
陶榮手中證據確鑿,蘇若錦卻覺得有些奇怪。
吳太后曾經謀害宮妃,皇嗣之事,陶榮找一些宮中老人順藤摸瓜能找到,可這先皇中蠱之事,一般人可想不到這個上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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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錦瞥了眼跟在陶榮身後,低着頭一言不發的陶正宇。
之前她在巫將軍府前見過陶正宇一面,自然能認得出。
「陶大人,那巫將軍人呢?」賢國公問道。
陶榮指了指外面,「巫將軍已暗中集結巫家軍,前來相助二皇子登基,剷除弒君篡位之徒!」
此時外面的廝殺聲越來越大,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只見吳雄帶着一隊士兵堵住了大殿門口。
「陶大人,好一出金蟬脫殼之計。」吳雄緩緩掃視殿中所有的人。
「現在選擇歸順於太后和皇上之人,待我處置了這些亂臣賊子之後,均可官升三級。若要負隅頑抗,別怪我手中的劍不認人!」
吳太后本已被陶榮的出現擾亂了心緒,聽到哥哥的話後也定下來了。
守城軍加禁軍有一萬多人,再加上哥哥帶過來的五千將領,這些人拿什麼和自己爭。
這時蕭彥初出聲了,語氣譏諷,「怎麼,吳太后,吳將軍會覺得巫家軍、赤霄軍、盧家軍加本王的蕭家軍還打不過你吳家軍?」
「蕭彥初!你本是大楚的王爺,為何頻頻干涉我嘯月朝政!」吳太后氣急敗壞。
「吳太后,你尚未年老,為何如此健忘,元泓是本王王妃的弟弟,既是本王的弟弟,你搶了屬於本王弟弟的東西,為禍嘯月百姓,你說本王該不該管?」蕭彥初目光似寒箭。
吳太后心底一顫,可還是梗着脖子說道:「蕭彥初別忘了這是我嘯月,不是你大楚!哀家就不信你再強還能強得過上萬將士?」
「上萬將士?」蕭彥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賢國公。
「賢國公,煩請你老把剛才陶大人所說的告訴外面的將士,本王倒是看看,這些將士是嘯月的將士,還是你們吳家的將士。」
吳雄也好,高弘遠也罷,除了吳家軍外,他們能調動守城軍和禁軍,不過是借着姬言卓發佈皇上的命令罷了。
若眾將士得知姬言卓本就不是先皇之子,而是混淆皇室血脈之人,又還有多少人願意站在吳太后這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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