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由得仔細去看那個掛在樹上的死人。
死者是用自己的皮/帶吊死的,而且腳下面歪着一個旅行包,看這樣子是自/殺,但是誰自/殺能自/殺出這麼開心興/奮的表情?
墨一是蹲下來,踢了踢那個玉蟬面具,面具的內/側翻出來,也有一個小機/關設置,墨一是仔細看了看,說:「看起來蠱蟲還在這個人身/體裏。」
他這樣一說,溫白羽趕緊攔着眾人向後退一點,以免蠱蟲跑出來鑽進他們身/體裏。
掛在樹上的死人張着大嘴,不知道死了多久,雖然是在高山上,這裏的氣溫比寨子裏低,但是始終不能保存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仔細一看,屍體上甚至還爬着一個個小蟲子,已經發臭了。
万俟景侯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死者的旅行包,旅行包里全是下斗的必備工具,還有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看起來並不老舊,應該死了不太久。
万俟景侯翻着,就翻到了一個筆記本,翻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記錄。
有地圖,有人名,還有日常記錄。
溫白羽探頭一看,說:「看起來這個土夫子不是一個人啊。」
筆記本的第一頁就記錄了人名,一共五個土夫子一起來到這附近下斗,他們沒有記錄要找什麼,但是估計和溫白羽要找的也差不多。
後面是一些地圖,還有日常記錄,無非是今天遇到了什麼,或者昨天又遇到了什麼。
地圖畫的有點潦草,但是溫白羽他們看得懂,畢竟剛剛經歷過,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水洞。
水洞旁邊還有註解,不過顯然這幫人沒有受到白皮粽子的攻擊,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掉下暗河,沒有撈上來,但是也沒有看到什麼鮫屍,然後順利的從水洞出來。
溫白羽還以為這個死者是從水洞出來,然後在這附近遇到了意外,但是看了這個筆記之後就知道想的不對了。
死者並非在這附近遇到了意外,他們到這附近的時候還有四個人,在這裏並沒有/意外,也和溫白羽他們一樣,在這裏採集了小紅果子當做補給,然後又快速上路了。
緊跟着又是地圖,地圖上畫了穿越樹林的路線,這個看不太懂,因為他們還沒進到樹林裏,只有一個大概的思維。
這片樹林非常大,正常體力的人徒步穿越需要兩天時間,然後他們看到了巨大的峭壁,還有貼着峭壁修建的懸空寺。
懸空寺太高了,他們沒能上去,然後又沿着峭壁繼續走,這裏沒有記錄走幾天,一下就跳到了他們找到墓葬。
死者在這裏也用了「成百上千」的字眼。
然後他們開始一件一件的記錄從棺/材里倒出來的古董,記載了有滿滿兩頁紙,看起來收穫頗豐。
讓溫白羽奇怪的是,死者身邊的這個背包,裏面好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後面什麼也沒有記錄了,筆記本上有血,再後來,死者用潦草的筆記寫了一句話……
——我被控/制了!!!
後面跟着無數個嘆號,好像想要紓解當時恐懼的心情一樣。
死者是從墓葬逃離回來,跑回到這裏的,顯然到了這裏,只剩下死者一個人了,他們的隊伍徹底打散了。
万俟景侯又往後翻,死者在後面都沒有寫字,只是鬼畫符,用筆畫着亂七八糟的線,好像有些精神分/裂的感覺,看得出來他心情焦躁不安,有的筆線能穿透好幾頁紙。
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畫着線,一團的黑,就好像學/生上課很無聊,在筆記本上亂塗亂畫一樣。
&等。」
墨一是阻止了眾人合上筆記本,將筆記本拿過來,翻到最後一頁,在紙頁的背後摸索着什麼,用手指順着那些凌/亂的筆線劃。
墨一是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這不是隨便畫的,上面有字,但是後來被圖了,能從紋理摸出來。」
安然好奇的說:「上面是什麼字?」
墨一是一邊摸,一邊慢慢的說:「它在我的身/體裏……比死還痛苦……」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抬頭看着那具吊死的屍體,或許是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痛苦,所以才選擇自/殺的。
安然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自己也戴過那張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和這個人一樣,體會到比死還痛苦的感覺……
安然想着,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疲憊。
溫白羽說:「這個人已經死了,蠱蟲或許還在他的身/體裏,咱們把他埋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都表示同意溫白羽的意思,不然不知道蠱蟲什麼時候從屍體裏爬出來,那樣就糟糕了。
眾人開始動手埋東西,死者的背包里有一些必需品,不過水和食物已經發霉了,根本用不了,而且恐怕沾染了蠱蟲,所以也不能用,準備跟死者一起埋了。
駱祁鋒是土夫子出身,動作很快,「刷刷」幾下就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万俟景侯戴了手套,和駱祁鋒一起把死者抬進了土坑裏。
&
駱祁鋒開始鏟土,要把那些土鏟回去,把死人埋上,土已經蓋上了死人的下/半/身,立刻就要埋上脖子,這個時候安然卻突然說:「等等!」
眾人嚇了一跳,土夫子都是和死人為伍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比較強,但是也禁不住安然一驚一乍。
安然臉色蒼白的看着埋進土裏一般的死人,嗓子滑了滑,說:「他……他在動……」
葉流響仔細看了看,說:「沒有動啊,已經死透了。」
安然堅決的說:「不,他在動,絕對在動……我聽到的……」
安然能聽到非常細微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安然覺得耳朵聽到的,遠比他眼睛看到的要真/實的多。
溫白羽說:「什麼聲音?」
安然仔細聽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說:「吃東西……咀嚼的聲音……」
吃東西?
咀嚼的聲音?
安然這麼一說,眾人更是不解了,都仔細的盯着埋在土裏的屍體。
死者安安靜靜的躺在土坑裏,下面已經被埋了,只剩下脖子和腦袋,差一點就全埋了,而且一動不動的,怎麼會有吃東西和咀嚼的聲音?
万俟景侯皺眉看了看,突然拉住溫白羽向後退,說:「他在動。」
万俟景侯這樣一說,好像比安然的話更讓人信服,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戒,死死盯着那個屍體。
屍體躺在土坑裏,還是安安靜靜的,因為怕死者身/體裏的蠱蟲鑽出來,所以屍體還保持着雙眼大睜,嘴巴大張的模樣,不可能把他的眼睛合上。
万俟景侯說:「看他的舌>
眾人把目光投射在屍體的嘴巴位置,盯着看了大約二十秒的時間,才看到屍體的舌/頭竟然輕輕拱動了一下。
安然立刻全身一震,墨一是伸手從後面托住他,穩住他的身/體,安然說:「就是這個聲音。」
一個已經發臭的死人,他的舌/頭在動,而且絕對不止動了一下,安然說那是一種咀嚼的聲音。
形容這個聲音的詞,實在太讓人覺得可怕,尤其是用在一個死人身上。
眾人都明顯看到屍體的舌/頭動了一下,大約過了十幾秒,又動了一下,並不是很有規律,雖然他們聽不到這麼細微的聲音,但是真的好像是咀嚼。
而且是屍體本身,在咀嚼自己的舌>
葉流響詫異的說:「完了完了,這個身/體太惡了,開始吃自己的舌/頭了!」
這場景實在是太噁心了,万俟景侯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屍體真的是在吃自己的舌/頭,剛開始眾人沒有發現,是因為屍體的舌/頭看起來是向後頂的狀態,這很符合上吊自/殺的表現。
但是其實屍體的舌/頭並不是向後頂,而是已經被自己吃了一部分,舌/頭從根本變小了,看起來就像向後頂。
万俟景侯用龍鱗匕/首猛地打了一下屍體的腦袋,腦袋一歪,「噗」的一聲,屍體的舌/頭真的從嘴裏掉了出來,根/部的地方血呼呼的,但是已經不流/血了,看起來吃了很久,已經結痂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實在太噁心了,屍體竟然吃了自己的舌/頭,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
万俟景侯皺眉說:「是蠱蟲,蠱蟲還活着,一直靠吃屍體維持。」
他說着,溫白羽突然「嗬——」一聲,喊着:「當心,動了!」
屍體的舌/頭從嘴裏掉出來,好像影響了蠱蟲的進食,屍體竟然猛地跳動了一下,身上的土「嘩啦啦」的散落下來,然後整個屍體掙扎着要從土坑裏爬出來。
葉流響說:「起屍了?!」
駱祁鋒說:「恐怕不是起屍,是蠱蟲搞的鬼。」
眾人向後退,果然就見到屍體大張的嘴裏,突然彈出一個蟬一樣的東西,不過是透/明的,全身的血管和內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它爬出來一點兒,然後又快速的縮進了屍體的嘴裏,屍體立刻掙扎着從土坑裏爬出來,他的身/體已經僵直了,一動嘎巴響,卻被控/制着,猛地往外爬,伸出手來去抓他們。
眾人都向後退,万俟景侯立刻搶過駱祁鋒手中的鏟子,「刷刷」兩下,將地上的土鏟回坑裏,對着屍體就開始埋土。
万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快,一捧土直接鏟進了屍體的嘴裏,那透/明的蟬正探頭往外看,一下被土潑中,發出「吱————」的一聲,又長又尖銳的叫/聲,就好像把蟲子丟盡了火堆里一樣。
屍體「嘭!」的一下摔在了土坑裏,頓時就不動了。
万俟景侯又「刷刷刷」幾下,將所有的土乾脆利索的鏟進去,將屍體整個埋住,然後還在上面踏了兩腳,確定土坑已經嚴實了。
眾人都面面相覷,墨一是笑着對万俟景侯說:「你怎麼知道那蠱蟲怕土的?」
万俟景侯說:「我不知道,只是猜的。」
他說着,看了一眼安然,說:「他說青銅盒子是在山上的土坑裏挖出來,但是這種面具顯然不是山上的東西,有人把面具帶出來之後,埋在了山上。用埋這種方法,當然是因為土有作用。還有那個蠱蟲的造型,是蟬的造型,蟬和土密不可分。」
溫白羽說:「所以這種蠱蟲是怕土的?」
万俟景侯點頭,說:「恐怕是這樣。」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安然,心裏想着,下次安然如果再發病,就給他臉上撒一把土,這樣就好了。
安然被盯得有點後背發毛,不知道溫白羽想到了什麼壞點子。
眾人解決了屍體,又挖了一個坑,把屍體的背包也給掩埋了。
因為屍體樹上吊在果樹上的,他們看到了果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可怕的屍體,而且還吃自己的舌/頭,簡直一點兒胃口和食慾也沒有了。
墨一是笑着說:「雖然現在看着沒食慾,但是不知道之後還要走多遠,咱們還是帶着這些果子吧。」
眾人把採集下來的果實全都裝好,然後背着背包又回了林子外面,準備休息一下,就開始穿越樹林了,按照剛才的筆記本上記錄的,穿越樹林需要兩天時間。
眾人回了林子外面,外面還生着火堆,大家把老大/爺家的兒子放在火堆旁邊,然後就都去採集果子了,此時回來一看,頓時驚訝不已,溫白羽說:「人呢?」
大家四下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小伙子的人影。
葉流響說:「會不會是醒了,然後自己走了?」
不過他說完,也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小伙子受傷很重,腿部直接脫臼了,還有好幾處傷口,這地方一面是懸崖,另外一面是樹林,他這樣的身/體往哪裏走都是死,怎麼可能會亂走。
墨一是說:「他身手再厲害,也不可能從峭壁下去,絕對是進樹林了。」
安然說:「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小伙子剛剛找到,現在又丟/了,大家也不需要休息了,万俟景侯把火堆熄滅,眾人提着背包就進了樹林。
樹林非常大,他們得到的筆記本記錄又很簡單,只是說穿行樹林需要兩天時間,其他都沒有說。
眾人往裏走,很快聞到一股血/腥味,大家跑過去一看,就見地上有一隻死掉的兔子,兔子已經冷掉了,白色的絨毛血呼呼的一片,顯然是被吸血了。
溫白羽說:「看來那個人真的進了樹林?」
大家都不敢停留,一直往前走去,樹林裏很潮/濕,地上的土也松>
眾人從天亮走到天黑,中午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休息,一邊走一邊吃了些麵包。
葉流響走累了就趴在駱祁鋒背上,駱祁鋒也樂意背他。
墨一是瞧着,就笑眯眯的對安然說:「乖徒孫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着你?」
安然雖然很累,流了一身的汗,但是不想拖累別人,就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嗓子充/血,用撿來的樹枝杵着地不斷往前走,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墨一是,說:「師叔祖年紀大了,徒孫怎麼好勞煩師叔祖。」
墨一是被他堵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乖徒孫你不知道,我今天還沒有三十歲,還是很年輕的。」
安然翻了個白眼,累的呼哧帶喘,墨一是伸手過去,一手攙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從他的腰下攬過去,半抱半扶的架着人走,笑着說:「年紀輕輕的,該多衝長輩撒嬌才是。」
安然真的很累,也沒空和他多說一句話,就把自己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墨一是身上。
眾人又走了很遠,墨一是看安然臉色由紅轉白了,呼吸跟哮喘似的,發出「嗬——嗬——」的聲音,實在是不行了,就揚聲說:「天都黑了,咱們停下來扎帳篷吧。」
前面的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回頭看他們,万俟景侯點了點頭。
其實安然的體力非常好,看他徒步走到寨子裏就知道了,但是因為安然中了蠱毒,蠱蟲在體力也是要消耗能量的,安然就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安然累的癱坐下來,一邊擦着汗,一邊說:「那個人也中了蠱毒,為什麼就不休息?」
墨一是蹲下來,扔給他一張紙,讓他擦擦汗,免得夜風太大吹感冒了,笑着說:「說你傻你還不信,你現在有神志,那個人沒有神志,他只知道往前走,你能比嗎?」
安然明智的不和師叔祖叫板,累的抖着手擦汗。
其他人生了火,然後把帳篷紮起來,他們帶了兩個大帳篷,但是只扎了一個出來,另外一個是備用的,免得再像上次一樣,被狗熊一掌把帳篷給拍爛了。
大家坐在篝火旁邊吃東西,都感覺累的不行,從昨天半夜開始,他們就沒有正經吃過東西睡過覺了,已經一夜加一白天,不累是不可能的。
小傢伙們聞到了飯香味,全都從背包里爬出來,小羽毛最近似乎迷上了飛行,而且還要帶着小血髓花飛。
溫白羽看起來,小血髓花似乎是有點恐高的,小羽毛飛起來悠着他的時候,小血髓花難得的露/出驚慌的樣子,這和混世魔王/平時的表情可一點兒也不想符。
平日裏溫柔又可愛的小羽毛似乎也發現了,所以就越發的喜歡飛行,還要拽着小血髓花,而小血髓花為了博佳人一笑,簡直拼命一樣。
小燭龍抱着蛋/蛋坐在火堆旁邊,給蛋/蛋一點一點撕着牛肉,鄙夷的看着小血髓花討好小羽毛。
蛋/蛋一邊吃着哥/哥餵過來的牛肉,一邊抬頭看着小羽毛的表演,就跟看電視一樣,看到小羽毛把小血髓花拋起來的時候,還「咯咯」的笑,然後使勁拍手。
小燭龍看小血髓花這個樣子還把自己弟/弟逗笑了,忍不住「啊啊」了兩聲,似乎在和小羽毛說話,好像在說……再來一個。
然後小羽毛真的把小血髓花又拋上去一次,小血髓花就跟痴/漢似的,惹得蛋/蛋又開始笑。
溫白羽第一次感覺到小血髓花其實很可憐,讓小羽毛趕緊飛下來,說:「別欺負人,知道嗎?」
小羽毛眨着真摯的大眼睛,小血髓花則是「啊啊」的衝着溫白羽搖頭。
溫白羽:「……」
敢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還管閒事了!
小羽毛玩夠了,就坐下來吃飯,小血髓花一臉殷勤的靠過去,時不時親一下小羽毛的小/臉蛋,因為小羽毛玩的很高興,根本沒注意小血髓花揩油。
蛋/蛋吃了飯,無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頭,等着小燭龍吃飯。
蛋/蛋一側頭,就看到了墨一是,蛋/蛋看到墨一是,似乎就像看到了機/關小雞,對着墨一是「啊啊」的喊,還伸着小肉手。
看起來墨一是也特別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像蛋/蛋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雖然看着蛋/蛋的臉,壓力有點大,但還是忍不住做怪叔叔。
墨一是把手伸過去,想要抓蛋/蛋肉肉的小手,笑着說:「想和叔叔玩,是不是呀?」
&
墨一是的手剛伸過去,還沒抓/住蛋/蛋的小手,小燭龍的尾巴一下掃過來,打在墨一是的手背上,墨一是只覺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一甩,手背頓時就紅了起來。
小燭龍頂着一張溫白羽的臉,滿眼冷酷的看着墨一是,那眼神是敢動他弟/弟一下,就死定了。
墨一是默默的把手伸回來,心想着什麼熊孩子。
蛋/蛋則是「咯咯」笑了一聲,還是對着墨一是伸手,嘴裏「啊啊」的叫。
墨一是笑着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玩具對不對?我這還有好多。」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你別給我兒子玩炸/彈,微型的也不行!」
墨一是說:「知道了知道了,我怎麼可能給可愛的小孩子玩這種危險的東西呢?」
溫白羽:「……」就好像之前給蛋/蛋玩炸/彈的不是你一樣。
墨一是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他的背包簡直像是百寶囊,裏面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都有。
因為東西太多了,一樣一樣的往外拿,擺了一地,跟擺地攤似的。
安然掃了一眼,拿起其中一個小盒子,小盒子就跟口香糖的便利裝差不多大,上面沒有花紋,也沒有字,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安然「咔」的一聲打開,結果臉一紅,東西「喀拉」一聲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溫白羽好奇的探頭一看,結果是一堆套套!
溫白羽也是臉上一紅。
墨一是把那些撿起來,像是撿寶貝一樣放回去,說:「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別弄壞了,很有限的,一共只有十個。」
安然聽得臉上更是紅,墨一是可是墨派的高層,結果做了一堆安/全/套,還說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安然不由得瞪了墨一是一眼。
墨一是說:「怎麼了?我跟你說,我做的這個可和別的不一樣,很輕薄的,而且上面還有助興的凸起,摩擦速度不一樣,還會發出不同的熒光色>
墨一是還沒說完,安然已經把一個背包直接扔過來,扔在他臉上,說:「無賴。」
溫白羽心想,這個詞對於墨一是來說,真是太貼切了,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万俟景侯用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着那些特製套套……
溫白羽心頭一顫,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一定是錯覺……
墨一是把他的寶貝收好,然後從背包里拿出一隻木頭的玩具熊,玩具熊下面帶着小軲轆,上了發條之後可以在地上不停的走動,一邊走一邊打鼓,和街邊上的玩具挺像。
墨一是把小熊拿出來,蛋/蛋的目光立刻就亮了,從小燭龍懷裏掙扎出來,蛋/蛋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已經可以走路了,搖搖晃晃的,小靴子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就撲在了墨一是懷裏,伸手去抓那個玩具小熊。
小燭龍臉色「唰」的黑了下來,陰惻惻的看着墨一是。
墨一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趕緊把蛋/蛋從懷裏推出來,讓他坐在地上,然後把/玩具熊塞在蛋/蛋懷裏,笑着說:「乖自己玩啊。」
蛋/蛋拿到了玩具熊,才不和墨一是玩,自己就去玩玩具熊了,艱難的抱着跟他一樣大的玩具熊,搖搖晃晃的走到小燭龍面前。
小燭龍因為剛才蛋/蛋對墨一是「投懷送抱」的事情非常介意,插着胳膊不理他,看起來小燭龍的氣性還挺大。
蛋/蛋捧着玩具熊,像獻寶一樣給小燭龍玩,小燭龍就是不看他,蛋/蛋委屈的癟了癟嘴巴,自己抱着玩具熊一邊玩去了。
小燭龍側頭看了一眼蛋/蛋,很高冷的哼了一聲,但是弟控的小燭龍,餘光還是一直追着蛋/蛋跑。
蛋/蛋把/玩具熊放在地上,想讓人給他擰發條,發條太緊了,蛋/蛋擰不動,溫白羽就給他擰了發條,說:「小心火堆,別碰了火。」
蛋/蛋追着在地上一邊打鼓一邊跑的玩具來回跑,簡直就把他哥/哥忘到腦後去了,小燭龍臉色更差,盯着那隻玩具熊,如果玩具熊是有感官的,一定會嚇得尿褲子。
玩具熊跑了三圈,蛋/蛋追着跑三圈,溫白羽頭都暈了,打鼓的聲音特別大,一邊打鼓還一邊唱歌,這個歌當然是墨一是自己錄得了,一隻玩具熊,配樂竟然是「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安然對聲音本來就敏/感,耳朵邊還聽着墨一是的錄/音,唱兒歌都跑掉,捂着耳朵瞪着墨一是,墨一是則是笑眯眯的。
玩具熊跑到第四圈的時候,碰到了石子,因為實在太先進了,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自動改變了方向,朝別的地方跑了。
墨一是自豪的說:「其實這個玩具熊是我做來下斗用的。」
安然不相信的看着他,說:「給斗里的小粽子玩的?」
安然說完,小羽毛立刻「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墨一是:「……」
墨一是說:「你這就不懂了,斗里肯定有很多粽子,我在玩具熊的體/內安裝了一個揮發裝置,專門揮發正陽之氣,這樣可以吸引粽子。下斗的時候想要知道這到墓道安全不安全,就把/玩具熊擰上發條,先讓它過去走一遍,它身上的正陽之氣可比活人身上的大得多,如果有粽子,絕對會被吸引過來……」
他正說着,玩具熊已經偏離了軌道,衝着遠處打鼓跑過去,蛋/蛋追在後面,小燭龍眯了眯眼睛,蛋/蛋跑的越來越遠,剛要起身去追。
就聽「咯!」的一聲大吼,一個黑影從草叢中一下竄了出來,蛋/蛋正追着玩具熊跑,那黑影竄出來之後,猛地將蛋/蛋一撲,玩具熊一下被撲飛了,「嗖——」的飛出去,「啪嚓」一聲摔在地上,立刻粉碎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墨一是心裏喊了一聲不好,這旁邊有粽子,看來是被玩具熊和蛋/蛋的正陽之氣吸引過來的。
蛋/蛋本身就是正陽之氣,玩具熊里也刻意放了正陽之氣,這加一起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美餐。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頓時從地上躍起,向黑影衝過去,小燭龍也一下「呼——」的展開翅膀,猛地飛起來,像怒發的箭一樣,「嗖——」的一聲沖了出來。
蛋/蛋跑的並不遠,那黑影只是在他們周圍,一下躍出來,蛋/蛋被他抓/住,立刻「嗚嗚」的哭出來,額頭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起來。
粽子抓/住蛋/蛋之後想要掉頭就跑,但是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已經搶過來了,小燭龍也飛過來,眾人一看,竟然是一隻白皮粽子。
白皮粽子手裏抓着蛋/蛋,蛋/蛋被吊在半空中,身/體一晃一晃的,哭的可憐兮兮的,臉上被白皮粽子劃了一道血口子,雖然不深,但是顯然有麻痹作用,蛋/蛋身/體不能動,因為面朝下吊着,一邊哭,一邊流口水,弄得滿臉花。
万俟景侯猛地衝過去,一下將白皮粽子擰住胳膊,伸手去抓白皮粽子手裏的蛋/蛋,溫白羽也搶上去,白皮粽子要用另一隻手去抓万俟景侯,溫白羽一下扣住白皮粽子另外一條胳膊。
就在這個時候,「呼——」的一聲,一陣颶風席捲而來,「啪嚓!」一聲,血光頓時四濺,濺在溫白羽的臉上,弄得溫白羽一愣。
就見小燭龍已經飛了過來,有力的蛇尾一卷,尾巴上的倒鈎一下將白皮粽子整條胳膊擰了下來,一條胳膊飛出去,蛋/蛋還抓在胳膊上。
小燭龍翅膀一兜,雙手一抄,將蛋/蛋抱在懷裏,滿眼的火光,嘴裏「呼呼——」的喘着粗氣,將白皮粽子斷掉的胳膊一扔。
溫白羽看得有些怔愣,白皮粽子少了一個胳膊,立刻倒在地上哀嚎,小燭龍低着頭,沾着蛋/蛋的眼淚,給他蹭在臉上的傷口上,同時尾巴一動,「嘭!」的一聲巨響,白皮粽子被一下甩了出去,直接掉在黝/黑的樹林裏,發出「咔嚓……咔嚓……咔!」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撞倒了三棵樹,絕對不可能再起屍了。
小燭龍抱着蛋/蛋,蛋/蛋哭的滿臉花,眼淚蹭在傷口上,身/體終於能動了,抱着小燭龍的胳膊,「嗚嗚」的可委屈了,一邊哭還一邊把眼淚和口水蹭在小燭龍的衣服上。
小燭龍並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抱着蛋/蛋不停的哄。
眾人回到火堆旁邊,小燭龍的眼睛還是火紅色的,裏面充斥着暴怒和冷漠,這種眼神就跟万俟景侯變成燭龍之後的感覺很像。
蛋/蛋似乎有點害怕,委屈的拽了拽小燭龍的袖子,小燭龍這才收斂了眼睛裏的冷漠和暴怒。
眾人都覺得後脖子發涼,小燭龍小小年紀,武力值簡直爆表的不成樣子。
眾人鬆了一口氣,蛋/蛋因為受了驚嚇,一直在打嗝,眼睛濕/漉/漉的,小燭龍哄了半天,還是有點緩不過來。
小燭龍涼颼颼的看了一眼墨一是,墨一是說:「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附近有粽子。」
他說着,從背包里又拿出一樣東西,交給小燭龍,說:「來來,你這個弟控,用這個哄你弟>
小燭龍嫌棄的看了一眼手裏,竟然是一根棒/棒糖,不過這個棒/棒糖顯然也是墨一是自己做的,看起來特別精緻,拆開包裝紙一看,還是彩虹顏色的,上面亮晶晶的,就像銀河一樣,散發出一股類似於蜂蜜的幽香。
蛋/蛋鼻子聳了聳,吸了兩口,又打了一個嗝。
小燭龍把棒/棒糖放在蛋/蛋嘴邊,蛋/蛋舔/了兩下,立刻眉開眼笑了,粉嘟嘟的嘴唇都舔的亮晶晶的,鍍着一層亮晶晶的糖水。
小燭龍拿着棒/棒糖,蛋/蛋就抻着脖子去/舔,小/舌/頭一下一下的舔/着,舔高興了還對小燭龍「咯咯」笑,然後爬起來,用黏糊糊的嘴巴,「吧唧」一口親在小燭龍的臉頰上。
小燭龍頓時嫌棄的黑着臉,蹭了蹭自己的臉頰,黏糊糊的,蹭在手上都黏糊糊的。
蛋/蛋似乎知道小燭龍嫌棄自己,又「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小燭龍有些無奈。
溫白羽剛才差點沒嚇死,他家蛋/蛋總是散發出美味的氣場,看起來以後離開自己兩厘米都不行。
溫白羽過去看了看蛋/蛋,蛋/蛋臉頰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因為剛才哭的太兇猛了,所以癒合的非常快,沒有留下傷疤,還是滑溜溜的小肉臉,因為吃棒/棒糖吃的高興,臉頰都紅撲撲的。
眾人吃了飯,就準備回帳篷去休息,進了帳篷,溫白羽把小傢伙們放在了自己和万俟景侯中間。
万俟景侯臉色鐵青,他本身還想/做點別的什麼,但是先在看起來,有小傢伙們橫在中間,肯定是沒戲了,而且蛋/蛋剛剛受了驚嚇,万俟景侯也不放心。
小傢伙們躺在兩個人中間,万俟景侯伸出手,拉着溫白羽的手,溫白羽睜開眼睛,甩了甩手,但是沒有甩開,就看見万俟景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還用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裏劃,劃的麻嗖嗖的。
溫白羽甩不開,只好讓他握着,感覺掌心特別溫暖,也是實在太累了,還沒有兩分鐘,就呼吸平穩的睡過去了。
万俟景侯見小傢伙們睡了,溫白羽也睡着了,自己也就閉上了眼睛。
帳篷里靜悄悄的,葉流響縮在駱祁鋒懷裏,駱祁鋒身上很暖和,葉流響的體溫偏低,就喜歡扎在他懷裏,駱祁鋒抱着他,兩個人一起蓋着被子,很快也睡着了。
安然是睡得最慢的,不是他不想睡,他也很疲憊,體力都透支了,但是耳朵里總能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讓他怎麼也睡不着,心靜不下來。
風聲,樹葉聲,篝火的聲音,還有呼吸聲,亂七八糟混為一談……
安然蜷縮起來,伸手捂着耳朵,忽然墨一是伸手扳住他的肩膀,讓人轉過來正對着自己。
安然狐疑的看着墨一是,墨一是這個時候卻突然探過頭來,兩個人的嘴唇立刻就要碰在一起。
安然猛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推住墨一是,睜大了眼睛,嘴唇抖了抖,好像都能感受到墨一是噴過來的熱氣,燙的安然臉上發紅,說:「你幹什麼……」
墨一是笑了一下,不同於往日的嬉皮笑臉,一雙眼睛笑起來非常溫柔,盯着安然的眼睛,說:「你不是靜不下來嗎?來做點讓人安心的事情。」
安然緊緊盯着墨一是的嘴唇,有些薄,應該是個冷漠的人,卻意外的嬉皮笑臉,身為長輩卻做一些不靠譜的事情,薄唇在說話的時候不斷的張合,竟然透露/出濃濃的性>
安然的嗓子滑了滑,特別乾渴,好像嗓子都要燃/燒起來,目光發沉,耳朵里好像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什麼是讓人安心的事情?像上次的親/吻嗎,全身過電流的感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聽不見……
墨一是伸手托住安然的耳後,用手指細細的磨蹭着他的耳根,另一手按在安然的腰上,笑着說:「不試試嗎?」
安然的呼吸一下急促了,腦子裏變得混沌,他沒有說話,墨一是手一拉,將人往前一拽,兩個人的嘴唇就碰在了一起,起初只是單純的觸>
安然的呼吸更加快了,墨一是的嘴皮有點冰涼,或許是夜風太涼了,兩個人的嘴唇輕輕碰在一起,安然微微張/開嘴唇,含了一下墨一是的嘴唇,然後又快速的張/開,有點受驚一樣的向後仰。
墨一是伸手抓/住他,眼睛一眯,快速的碾壓住他的嘴唇,不斷的在上面粗/暴的碾壓親/吻,伸出舌/頭,鑽進安然驚慌失措而微啟的嘴唇。
兩個人的舌/頭碰在一起,安然身/體一抖,嗓子裏「嗬——」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抓/住墨一是的領子,不由得抓的死死的,兩眼大睜,舌/頭被墨一是不停的舔/弄,撩/撥着,身/體打顫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安然的反應實在太青澀了,墨一是笑了一聲,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乖徒孫,接/吻的時候要閉眼。」
安然眼睫抖了一下,或許還沉溺在和墨一是接/吻的快/感之中,真的慢慢閉起了眼睛。
墨一是看着安然的反應,一陣衝動湧上來,咬着安然的耳朵,伸出舌/頭來,舔/吻他耳朵的輪廓,說:「安然,嘴唇張>
安然抖了一下,聽話的把嘴唇打開,墨一是的舌/頭幾乎是長/驅/直/入,沒受到一點兒阻礙,墨一是引導着安然回應自己的親/吻,兩個人不斷變化着角度,安然的大腦里一片空白,真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耳朵里都是墨一是粗重的呼吸聲。
墨一是的手摟住安然,下面難受的厲害,但是安然實在太青澀了,接/吻都能發/抖,不知道貿然再做下去會不會嚇到他。
安然已經完全習慣了墨一是的親/吻,嘴唇被咬的有些紅腫,墨一是引導着他,安然開始主動親/吻墨一是的嘴唇,用舌/頭舔/他的嘴唇和舌/尖,弄得墨一是的舌根麻嗖嗖的,說實在的,安然很有天賦,不管是什麼,一學就會了,而且還會舉一反三。
墨一是呼出一口氣,幾乎現在就想把安然就地辦了,墨一是笑着看着安然,安然臉色潮/紅,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和墨一是接/吻的感覺很微妙,這也是第一次安然主動,心裏的感覺更加微妙。
墨一是笑着說:「乖徒孫,舒服嗎?」
安然臉上很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墨一是被他的坦白弄得一愣,隨即呼吸更粗重了,親了親安然的嘴唇,說:「再來一次?」
安然似乎是喜歡上了和墨一是親/吻的感覺,真的讓他感覺到一股安心,尤其是自己親/吻墨一是的時候,墨一是會粗重的喘着氣,讓安然還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兩個人唇/舌緊緊糾纏在一起,安然被吻的渾身無力,兩個人幾乎都是箭在弦上的樣子,年輕人看起來十分青澀,什麼經驗也沒有,被墨一是親/吻幾下,已經難受的不行了。
墨一是也難受,不過想/做君子,又暗罵自己本身是個俗人,怎麼就想/做君子呢?
安然親/吻着他的舌/頭,墨一是抓緊安然的腰,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就在這個時候,墨一是突然睜大眼睛,隨即「唔!」了一聲。
安然突然一把推開墨一是,滿嘴都是血,然後從地上以驚人的速度彈跳起來,直接衝出帳篷,一下沒入黑/暗之中,外面只能聽到「沙沙」的聲音,安然已經不見了。
墨一是叫的聲音很大,捂着嘴巴,但是鮮血還是從指縫裏漏出來,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眾人聽到聲音立刻全都醒了,還以為又有粽子,結果看到墨一是皺着眉,捂着自己的嘴,一嘴都是血。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你怎麼了?」
墨一是舌/頭被安然咬了,還咬在舌根,幾乎斷了,剛才兩個人還激動的親/吻在一起,哪知道安然猛地發瘋,咬在墨一是的舌/頭上。
墨一是舌/頭受傷,說不清楚,眾人聽了半天,才知道墨一是說什麼。
墨一是說:「安然蠱毒發了,跑出去了。」
眾人自然也不能睡覺了,立刻衝出帳篷,万俟景侯快速的把帳篷拆了,其他人去收拾行李,墨一是雖然擔心安然,但是不能不給自己止血,舌/頭流/血太多了,說話都不利索,他可不想成為墨派之中,第一個因為接/吻被人咬了,流/血過多而死的人……
實在太丟人了……
眾人快速的收拾東西,安然嘴裏也全是血,不過不是自己的,是咬了墨一是染上的,一直往下/流,草叢裏都是,觸目驚心的,這倒是他們方便尋找安然。
溫白羽好奇的看向墨一是,實在不明白,安然蠱毒病發跑了,就算攻擊了墨一是,墨一是受傷的位置也太奇怪了,怎麼可能是舌/頭?難道蠱毒比較喜歡舌>
墨一是被溫白羽看的後脖子發涼,不過明智的沒說話,實在太丟>
万俟景侯則是一派瞭然,他睡覺不是太死,而且這裏是野外,就一直留了神,早就聽見墨一是像人口販子一樣哄着安然接/吻,不過沒想到這個時候安然毒發了。
眾人順着血跡找過去,不過很快的,血跡就消失了,安然只是染上的血,不可能流很多。
他們還在樹林裏,這片樹林非常大,樹木很多,草叢茂/盛,不知道安然跑到哪裏去了。
墨一是從背包里拿出他的木頭小狗,上了發條,讓小狗去找安然。
木頭小狗帶着眾人一直往前跑,一直跑到天色灰亮,還是沒有看到安然的影子,安然中了蠱毒,根本不知道疲憊,就算身/體誇了,也會繼續往前走,眾人都累得呼哧帶喘的。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忽聽一群鳥叫/聲,眾人再往前跑,竟然一下跑出了樹林。
眼前的景象太讓人震/驚了,竟然是陡峭的崖壁,高/聳入雲的岩壁,崖壁下面是一條河水,崖壁就樹立在他們的面前。
溫白羽立刻想到了那個筆記本上寫的,穿越樹林需要兩天,出來之後會看到一個掛在懸崖上的懸空寺。
眾人往前跑了幾步,就看到聳入雲端的斷崖上,果然有一座懸空寺,懸空寺好像一副壁雕一樣,貼在懸崖上,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來,有一條極其蜿蜒狹窄的小路,順着懸崖往上,通向懸空寺。
溫白羽吸了一口氣,看着那崖壁,說:「這崖壁是人工開鑿的?你們看,是蟬的模樣!」
溫白羽指着崖壁,果然是這樣的,崖壁整體是一個蟬的樣子,但是這種樣子絕對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因為沒有這麼工整,應該是經過人工開鑿的,但是崖壁這麼高,怎麼來開鑿,當時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眾人都在吃驚,這個時候就聽有聲音從溫白羽的背包里傳出來,溫白羽嚇了一跳,摘下背包一看,竟然是手/機響了,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信號。
溫白羽一看是甘祝打來的,就把電/話按了免提接起來。
甘祝的聲音很快從手/機里傳出來,說:「溫白羽,你從沙漠帶回來的那份複製品的天/書,我已經查到第一個檮杌棺/材的位置了。」
溫白羽他們從沙漠裏帶回來了天/書複製品,是謝衍交給他們的,謝衍知道溫白羽的朋友也中了檮杌毒,而且光靠謝衍和謝麟閬,其實很難找齊七口檮杌棺/材,這樣解毒就遙遙無期。
其實謝衍也是為了謝麟閬考慮,把天/書的複製品交給了溫白羽。
溫白羽回去的時候,就給了甘祝。
甘祝一時間並不能破譯,這果然是天/書,和密碼鎖盒子裏的木片上的文/字一模一樣,他們也看到了缺失的那段文>
但是非常不巧,這些文/字甘祝看不懂,並不是不懂這些字,而是連起來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甘祝需要時間研究,沒想到這個時候研究出來了。
甘祝說:「這天/書上記錄了七口棺/材的位置,但是非常生澀難懂,其實是一種文/字型的圖,怪不得這些棺/材一直沒有被人找到,因為只有棺/材下葬時候的場景圖,並沒有尋找的路線地圖,想要找這些棺/材,估計要翻遍大江南北,尋找相似的場景,我剛翻譯了最簡單的一段,把文/字做成了圖,是最後一口檮杌棺/材,你們現在要看嗎,我把圖發短訊給你們?」
溫白羽說:「好,你發過來吧。」
甘祝掛了電/話,很快就發了短訊過來,短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張圖,這圖看起來是用電腦做的,畫面很簡單,就像甘祝說的,是七副文/字地圖中最簡單的一副。
眾人看到短訊圖片的一剎那,全都驚呆了。
圖片是電腦繪製的,有一種機械感,而且甘祝也不是專/業的人,繪製的挺簡陋的,但是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段文/字所表達的圖,他們見過,剛剛見過。
而且就在眼前!
短訊圖片上是一個峭壁旁邊畫了雲彩,說明高/聳入雲,而峭壁呈現出蟬的形狀,峭壁下有一條河水,峭壁旁邊還有樹林,每一條都非常吻合。
但是卻又一條出入。
溫白羽指着峭壁上的懸空寺,說:「甘祝的圖片上並沒有懸空寺。」
万俟景侯皺眉說:「應該是後建上去的。」
葉流響說:「那就糟糕了,是不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地方有檮杌棺/材,所以才建了一個寺/廟。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建寺/廟,肯定是掩護倒斗用的。」
確實很多土夫子會在深山裏建寺/廟,外表是寺/廟,裏面卻是空的,打一個洞直接去倒斗,為了防止被人發現。
但是這種地方本身就鳥不生蛋,根本不會有人過來,而且在這麼高的地方建寺/廟,寺/廟的年頭又久遠,但是卻沒有損毀,即使離得遠,也能看得出來寺/廟宏偉莊重。
万俟景侯說:「這應該不是掩護,咱們上去看看。」
他說着,墨一是突然「嗬——」了一聲,溫白羽還以為他碰到了舌/頭上的傷口,轉頭看向墨一是。
墨一是指着半空中一個小黑點,說:「阿蘭!阿蘭!」
什麼鬼阿蘭?
阿蘭是什麼鬼?
溫白羽聽了半天,才發現墨一是說的是「安然」,因為舌/頭不能打彎不能動,所以咬字不清晰。
溫白羽立刻掏出望遠鏡一看,差點嚇得半死,果然是安然,安然正徒手順着峭壁往上爬。
峭壁雖然有蜿蜒的小路可以上去,但是因為這是在峭壁上修路,所以小路非常狹窄,有的地方是斷的,棧道因為是木頭的,時間太長就會腐爛,已經破敗不堪的掛在岩壁上。
安然身上什麼防護措施也沒有,就在峭壁上不斷攀爬,看得/人/心驚膽戰的。
墨一是臉色很黑,立刻衝過去,抓着峭壁,順着蜿蜒的小道往上爬。
万俟景侯伸手制止住墨一是,說:「你等着,我和白羽上去,你這麼上去追不上。」
他說着,看向溫白羽,溫白羽自然明白,立刻從人形變成了鴻鵠,猛地一張翅膀,万俟景侯翻身躍上溫白羽的後背。
溫白羽立刻振翅向上竄,幾乎是貼着峭壁,直衝而上,帶起「呼——」一陣狂風。
安然正在上面不斷的攀爬,他臉色慘白,汗珠順着額頭滾下來,迷了眼睛,卻毫無知覺,眼睛直勾勾的順着懸崖往上爬,遇到斷裂的棧道,就猛地往前一跳。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過去的時候,安然正好從斷裂的棧道往對面跳,因為體力不支,一下摔在棧道邊緣,雙手一抓,「咔嚓」一聲,棧道因為年頭太遠,一些被抓碎了。
安然猛地往下摔去,溫白羽翅膀一兜,飛快的略過去,將安然一下接住。
安然「咚!」的一下掉在溫白羽的背上,兩眼發光,一下跳起來,衝着万俟景侯撲過去,万俟景侯早有準備,一下踹在安然肚子上,然後整個人向後一仰,立刻又摔在鴻鵠的背上。
下面眾人看的心驚膽戰的,溫白羽的鴻鵠造型雖然很大,但是也禁不住兩個人在上面打架,尤其安然還是瘋狂的狀態,根本不在乎自己會掉下去。
安然從溫白羽的背上又跳起來,猛地撲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身/體一斜,安然一下撲空,直接掉下去。
下面的墨一是看的心驚肉跳,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猛地一伸手,一把抓/住安然的脖領子,安然被吊在半空中,還不斷的撕扯着,想要攻擊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手拽着他脖領子,另外一手在他脖子上一捏。
安然「啊」的喊了一聲,一下軟/了下來,整個人被万俟景侯拽着脖領子,一動也不動了。
溫白羽衝着半空中的懸空寺飛上去,先把万俟景侯和安然放在懸空寺里,然後又飛下去,把剩下的人接上來。
眾人一瞬間就進了懸崖半空的懸空寺里,果然省了不少力氣,溫白羽的體型太大,沒辦法用鴻鵠的造型鑽進懸空寺里,只好半途一下變成/人,用慣性往裏一兜,一下從懸空寺的窗戶直接滾了進來。
万俟景侯早有準備,伸手一接,立刻將光溜溜的溫白羽接了滿懷,兩個人向後退了幾步。
溫白羽想要下來,万俟景侯就伸手抱着他,在他腰和臀上摸了兩把,才將人放下來,快速的給他穿上衣服。
溫白羽被摸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麻嗖嗖的,實在太丟人了。
溫白羽快速的穿上衣服,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個懸空寺造型很宏偉,別看掛在半空顯得很渺小,但是其實很大,上下一共三層,綿延在峭壁上,橫向也很長。
眾人進了懸空寺,寺/廟的石柱已經掉漆了,斑斑駁駁的,但是隱約能看見,石柱上的圖紋竟然是蟬。
這不是佛教的寺/廟,寺/廟裏除了蟬的圖紋,供桌上放的是檮杌。
溫白羽震/驚的看着這些檮杌石雕,看起來這座懸空寺,也和西王母國有關係。
不過這裏的石雕造型明顯柔和很多,並不那麼可怕乖張。
駱祁鋒看着那些檮杌,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
懸空寺里非常的黑,大家都把手電拿了出來,打開手電綁在手臂上。
墨一是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昏過去的安然,體力透支的厲害,躺在地上,胸口不斷的起伏,看起來特別虛弱,汗一陣一陣的冒出來,臉色白的厲害。
墨一是給他擦了擦汗,然後背起安然。
眾人就順着懸空寺往裏走,裏面黑/洞/洞的,其實並不深,因為是靠着懸崖建的,如果縱向太深,承重就是問題,會有坍塌的危險,所以一般的懸空寺都是綿延在峭壁上,橫向很長,有點走廊的感覺。
懸空寺里供奉全是金蟬和檮杌,還有一些壁畫,雖然已經剝落的差不多了,不過不難看出來,這裏也是供奉西王母的,而且也信奉西王母是從底下爬出來的金蟬。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裏離沙漠那麼遠,離崑崙山也那麼遠,西王母國的信/徒怎麼會在這裏建一個寺/廟呢?」
葉流響說:「或許是因為這裏有檮杌棺>
万俟景侯搖頭說:「西王母把法寶的地圖分成七段,藏在七口棺/材里,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七口棺/材都在哪裏,怎麼可能建一個寺/廟呢,太扎眼了。」
眾人覺得万俟景侯說的很有道理,實在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們順着路一直往前走,出現了好多佛龕一類的東西,裏面供奉着各種各樣的金蟬和檮杌。
眾人走過去,仔細看這些東西,相比他們見過的,都柔和一些,除此之外沒什麼詫異。
眾人順着懸空寺走了一遍,半個多小時就把整個懸空寺看了一遍,好像就是寺/廟一類的地方,用來祭祀和供奉用的,沒有人,沒有粽子,什麼東西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好像有些要醒過來,鼻子裏發出哼聲,在墨一是背後動了動。
墨一是把安然放在地上,眾人都圍攏過去,果然就看到安然慢慢睜開了眼睛,眼裏有些糊塗,但是卻又是清/醒的。
眾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溫白羽說:「你可醒了。」
安然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胳膊、雙/腿都在不停的打顫,似乎揉腦袋這個動作,都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溫白羽看他哆嗦的厲害,說:「你體力透支太大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安然虛弱的點了點頭,一側頭就看到了一臉擔心的墨一是。
蠱毒雖然能支配人,但是並不會像檮杌毒那樣沒有/意識,安然自然記得自己幹了什麼,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來了,那種感覺有點不像自己乾的,但是又確確實實是他做的。
他竟然咬了墨一是的舌/頭,而且回憶起來咬得還挺重,流了好多血。
安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衣服上面全是血,墨一是的衣服上也是血,因為着急去追安然,都沒有換衣服,現在血跡已經乾涸了。
安然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墨一是當然看出來了,不過他現在說話大舌/頭,一動舌/頭就疼,話說多幾個字,舌/頭的傷口就抻裂了。
眾人坐下來休息,他們只睡了半夜,後半夜一直在追人,都疲憊的不行,這地方雖然在半空中,但是還算安全,就圍攏在一起,準備休息一會兒,等睡醒之後再吃飯趕路。
安然躺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就是還很累,側頭看着躺在自己旁邊休息的墨一是,墨一是被他一看,好像沒睡一樣,立刻睜開了眼睛,挑眉看他,示意他怎麼了?
安然看了看墨一是的嘴唇,小聲說:「抱歉……」
墨一是看見年輕人歉疚的表情,竟然有點可愛,不由得笑了一聲,笑過之後「嘶——」的喘了口氣,太得意忘形了,口腔里立刻有點血/腥味。
安然看他皺眉,知道抻列傷口了,有些着急,墨一是看着他着急的樣子,心裏隱隱有些發/癢,覺得現在不犯壞更待何時?
墨一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安然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一紅,說:「師……師叔祖……」
墨一是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安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慢慢湊過去,在墨一是嘴唇上親了一下。
墨一是嘴角一挑,差點又牽扯到自己的傷口,嘴唇合着,貼在安然的嘴唇上,輕輕的磨蹭着。
安然嗓子裏「咕嚕」了一聲,痒痒的,有點麻嗖嗖,並不反感,還挺舒服的。
安然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墨一是的嘴唇,墨一是眼眸一沉,抓/住安然的手臂,箍在懷裏,兩個人抱在一起,墨一是閉着嘴,喘着粗氣,不斷在安然的臉上額頭上嘴唇上親>
安然被他親的渾身發燙,手腳直哆嗦。
就在這個時候,葉流響抬起頭來,托着下巴,笑着說:「別再把舌/頭咬了哦。」
墨一是:「……」
墨一是不能說話,瞪着葉流響,駱祁鋒趕緊把葉流響抓到一邊來,說:「好好休息一會兒,等會還要繼續趕路,你不累嗎?」
葉流響搖頭,鑽在駱祁鋒懷裏,說:「他們親來親去的,我也要和大叔親。」
葉流響說着,還嘟起嘴,示意駱祁鋒親他,駱祁鋒臉皮沒那麼厚,不過還是快速的低頭親了一下。
葉流響「嘻嘻」笑起來,摸/着自己嘴唇和下巴,說:「你的鬍子扎到我了,好麻啊。」
溫白羽實在忍不了他們了,一個兩個都不好好睡覺。那邊幾個人鬧夠了,就全都躺下來睡覺了,畢竟全都累得夠嗆。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哐!」的一聲,聲音不算太大,但是他們都戒備着,一下全都醒了。
溫白羽抬頭一看,就見安然突然翻身坐了起來,還以為安然的蠱毒又發作了,結果安然坐起來之後,神情並不呆滯,反而露/出一絲驚慌。
溫白羽說:「你聽見了什麼?」
所有人都湊過來,安然看向溫白羽,說:「腳步聲……」
眾人都有些詫異,腳步聲?
懸空寺里外都沒有人,他們在之前檢/查過了,剛睡了這麼一會兒,竟然聽到了腳步聲,難道有人進來了?
眾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手電,照了照周圍,一篇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除了金蟬和檮杌的雕像,連個人影都沒有。
安然的聽覺非常敏銳,不可能聽錯,所以腳步聲可能離他們還遠。
安然仔細的聽着,呼吸有點急促,眯着眼睛說:「來了……他在跑……」
安然的話音一落,眾人果然聽見「咚咚咚!」的聲音,一聽就是跑步聲,而且這種聲音就跟砸夯似的,動靜特別大。
懸空寺建在懸崖之上,又是木頭的,因為年代太久遠,已經不堪重負了,那聲音「咚咚咚」的由遠及近跑過來,簡直要把懸空寺的地板砸漏一樣,還沒有看到人影,眾人就感覺到地板在不停的顫/抖,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好像隨時要裂開。
&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一下衝進了他們呆的房間,一個慘白的大臉,盤隨着大吼聲,猛地衝進來。
溫白羽用手電晃了他一下,竟然是老大/爺的兒子!
小伙子跟安然似的,體力透支的厲害,滿臉都是汗,卻不停的跑着,看見他們之後,臉上露/出獰笑,慘白的大臉一下衝過來。
万俟景侯拉着溫白羽後退,怪人衝上來,直接撲空了,「啪嚓!」一聲巨響,將類似佛龕的格子撞碎了,木屑紛飛,牆面竟然給他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眾人都詫異的看着那個大窟窿,原來佛龕竟然是障眼法,是一面木牆,木牆撞碎之後,後面露/出一個大洞,這個懸空寺,其實是用來堵住這個大洞用的。
小伙子一撞,因為木頭老舊,很容易就碎裂了,他的動作太大,直接撞穿了木頭,一頭栽進去,很巧的石洞一進去就是個大斜坡,而且經過人工打磨,非常光滑。
小伙子的雙手亂抓,嘴裏「啊啊啊啊」的喊着,就從斜坡一下滾了下去。
眾人搶過去一看,石洞裏太黑了,這個石洞似乎要貫穿整個峭壁,深不見底,小伙子掉下去,迅速向下滑,一下就不見了,耳邊只能聽見他「啊啊」的大叫>
葉流響說:「怎麼辦?」
溫白羽說:「當然下去看看。」
他說着,万俟景侯摟住溫白羽,兩個人一起鑽進石洞裏,後背緊緊/貼着斜坡,「唰——」的一聲就滑了下去。
眾人也跟上,順着斜坡滑/下去。
斜坡實在打磨的太光滑了,而且很陡,眾人後背緊緊/貼着斜坡,生怕一頭栽下去,溫白羽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呼呼——」的喘着氣。
不是知道過了多少秒,但是時間絕對不短,万俟景侯緊緊/抓着他,突然說:「到了!」
溫白羽猛地睜眼,万俟景侯立刻一撲,抱住他,兩個人順着斜坡滾下去,在平地上滾了好幾下,這才停下來。
緊跟着是墨一是和安然,墨一是也學着万俟景侯的樣子,帶着安然滾在地上,很快也停了下來。
結果眾人就聽「嗖——」的一聲,葉流響和駱祁鋒身材差的太多,兩個人下來的時候快慢不一樣,駱祁鋒伸手去抓葉流響,葉流響身材嬌/小,根本沒抓/住,「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劃了一個拋物線。
就聽「噗通!」一聲,前面有一個水池,葉流響一下竄出去,直接跌進水池了。
葉流響是蟬,根本不會游泳,跌進水池裏撲騰了好幾下,嚷着:「大叔!大叔>
眾人看到葉流響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葉流響劃的拋物線太標準了。
駱祁鋒趕緊去拽葉流響,哪知道葉流響喊了兩聲,突然「咕嘟咕嘟」冒出幾個泡泡,一下扎進了水面。
眾人一看,這情況不對勁,立刻衝過去,水潭是圓形的,看起來是有人砌成這樣的,半個籃球場那麼大,並不是太大,衝過來一看就愣住了,這水潭竟然是用人的頭骨砌成的!
葉流響扎進水之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猛地又扎了出來,喊着:「下……下面…>
葉流響的話還沒說完,一下又扎進了水裏,下面肯定有東西在拉他!
駱祁鋒頓時着急了,顧不得什麼,立刻跳進水裏,猛地往下扎,水潭深不見底,葉流響泡着水泡,被東西纏着往下拽,竟然是一條綠色的水蛇,捲住葉流響的下/半/身,不停的撕拽着葉流響。
在水裏葉流響根本什麼都做不了,憋氣和缺氧讓他渾身松/軟,嗆了好幾口水。
駱祁鋒游過去,抓/住葉流響,水蛇立刻纏過來,駱祁鋒拔/出軍刀,猛地扎在水蛇的身上。
水蛇受痛,尾巴一松,將葉流響甩出去,然後快速的一探頭,一下咬在駱祁鋒的胳膊上,駱祁鋒猛地踹了一腳,一刀扎在水蛇的眼睛上。
葉流響扎出/水面,溫白羽趕緊伸手去拽他。
葉流響一邊咳嗽,一邊喊着:「大叔,大叔還在裏面……」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也跳進水潭裏,溫白羽有些着急,他跳下去半分鐘沒什麼動靜,但是很快的,水潭湧上來一股血,「噗突」一聲,就跟冒出來的小噴泉一樣。
眾人更是着急,這個時候水面「嘩啦」一聲,万俟景侯帶着駱祁鋒從水裏扎出來,兩個人爬上水潭來。
溫白羽趕緊搶過去,說:「怎麼樣?」
万俟景侯說:「水蛇死了,駱祁鋒被咬了。」
葉流響一聽駱祁鋒被咬了,立刻掙扎着爬過來,果然就看到大叔的手臂上有兩個牙印,深深的血孔,水蛇的牙齒巨大,看起來咬的很實在。
駱祁鋒躺在地上,不斷的喘着氣,葉流響快速的把他的袖子剪下來,露/出傷口,然後劃了十字道,把毒血往外擠,低下頭來,使勁吸着傷口裏的毒血。
駱祁鋒看着葉流響一臉着急的樣子,有些虛弱的笑了笑。
墨一是帶了血清,給駱祁鋒注射/了血清,駱祁鋒起初還有/意識,但是很快發/熱,神/智迷糊,雖然沒有暈過去,但是眼前竟然出現了幻覺。
駱祁鋒神/智越來越迷糊,他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在打轉,頭暈腦脹,帶着一股決裂的頭疼,好像腦內的顱壓太高了,非要把腦袋撬開才能緩解這種可怕的痛苦。
駱祁鋒眼前發花,明明在一個黑/暗的山洞裏,卻好像看到了一片樹林,鬱鬱蔥蔥的,代/表着生機,只不過這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不過是假象,在樹林外面,包圍着無數的黃沙。
一隻巨大的檮杌趴在樹林裏,似乎在午睡,它的身/體巨大,胳下長着一雙翅膀,顯得威嚴又暴戾。
檮杌閉着眼睛,駱祁鋒就注視着那隻檮杌,巨大的檮杌忽然擺了一下頭,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灰綠色的眼睛正好和駱祁鋒對上。
駱祁鋒的身/體猛地一陣抽/搐,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
自己看到了自己……
葉流響伸手摸/着駱祁鋒的額頭,滾/燙的厲害,駱祁鋒情況非常不好,身/體抽/搐,嘴裏還說着胡話,但是在說什麼,根本聽不清楚。
溫白羽突然想起來了,拍了拍背包,把蛋/蛋從裏面抱出來。
蛋/蛋的眼淚治癒里很高,而且融合燭龍的治癒力和鳳凰解毒的能力。
蛋/蛋好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駱祁鋒,然後皺起了眉,腦袋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着,蛋/蛋的眼神很複雜,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駱祁鋒的痛苦,有點害怕的蜷縮在一起。
小燭龍從背包里飛出來,把蛋/蛋抱在懷裏,蛋/蛋聽着駱祁鋒痛苦的呻/吟聲,抖了抖,或許是因為感官很敏/感,蛋/蛋嘴巴一撇,真的哭了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葉流響趕緊用小瓶子接了,灑在駱祁鋒的傷口上,傷口很快癒合了,沒用半分鐘時間,駱祁鋒竟然退燒了,而且呼吸也平穩下來,躺在地上漸漸恢復了知覺,眯着眼睛看他們。
葉流響鬆了一口氣,說:「大叔,你嚇死我們了。」
駱祁鋒還有些沒醒過來,有點糊塗,他感覺自己明明在沙漠的綠洲里,怎麼又在黑/暗的洞/穴里?
駱祁鋒搖了搖頭,猛地想起來自己剛才是中了蛇毒,所以在做夢,自己本身就應該在洞窟里。
小燭龍抱着蛋/蛋,哄着他,蛋/蛋眼淚汪汪的,小燭龍給他擦眼淚,蛋/蛋直擺頭,往小燭龍懷裏扎,小肉手指着身後的地方,嘴裏「啊啊」的叫,額頭上的火精忽亮忽滅的。
安然猛地一顫,看向蛋/蛋指的方向,說:「有聲音,有聲音……」
溫白羽也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只有一片黑/暗,說:「什麼聲音?」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89s 3.9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