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驢蹄子專賣店 195.燭龍鱗甲10

    眾人看向棺/材,石棺的蓋子在天上旋轉了一圈,能看到蓋子的裏面果然是帶着一根倒刺的,倒刺的位置偏向一側,一根非常長,非常粗/大的石頭倒刺,刀刺上粘的全是血,血跡已經變成全黑色的了,那些血跡似乎滲透進了石頭內部。

    蓋子發出「轟隆——」一聲,砸在地上,碎裂了一個口子,頓時裂成了兩半,棺/材里的東西也袒露了出來。

    那是一具乾屍!

    棺/材里黑乎乎的一團,因為流/血的緣故,棺/材里顯得非常不堪,一股極大的血/腥味沖了出來,能隱約看到裏面躺着一具乾屍,血液已經流光了,不止如此,年代也很遠了,肉全都腐爛乾淨,和衣服粘黏在一起。

    乾屍的樣子實在可怕,就更別想從這具乾屍看出他生前的容貌了,根本只能看出是可怕的骷髏。

    眾人盯着棺/材,只是一瞬間,溫白羽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那具乾屍的骨頭似乎會發光,漸漸發出熒光綠的顏色,點亮了整個墓室,這個時候身後突然發出「嗬——」的一聲,唐無庸不知道怎麼了,身/體一晃,突然單膝跪在了地上,鐵爪子猛地抓在地上,頓時「嘭!」的砸了一個大坑。

    溫白羽這一回頭,再轉回來看棺/材,卻發現棺/材里的東西竟然變了!

    那具乾屍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張醜陋的人皮,人皮的額頭手背都有燒傷的痕跡,五官是五個大窟窿,躺在石棺里,突然無風自動,一下鼓了起來,「嗖——」一聲,從石棺里飛了起來。

    是火魔!

    溫白羽猛地退後了兩步,覺得頭疼欲裂,全身上下的關節似乎都在疼痛,他震/驚的看着那個從棺/材里竄起來的人皮,人皮衝着自己獰笑,舞動着他的皮,灼燒的火焰痕跡飛舞着,就好像挑釁示/威一樣。

    &可能……」

    溫白羽腦子裏亂鬨鬨的,他竟然從血月族的墓葬石棺里看到了火魔?這不可能……

    溫白羽否定了自己所看到的,但是眼前的火魔還在飛舞着,猙獰的看着他,臉上都是得逞的笑意,又那麼真>

    溫白羽回頭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目光也盯着棺/材,眼睛裏帶着一股可怕的暴戾,雙手攥拳,正在「嘎巴巴」的脆響,他似乎也看到了什麼東西。

    而那顆火紅色的蛋寶寶正躺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在昏暗的墓室里,散發着溫暖的氣息。

    溫白羽深呼吸着,猛地蹲下去,把蛋寶寶從地上撿了起來,蛋寶寶散發着溫暖的氣息,那種氣息好像帶着一種神聖,暖流順着溫白羽的手心一下竄了進去,順着溫白羽的手臂一直流淌,一下就穩定了溫白羽的心神。

    溫白羽眼前亂轉,使勁閉了閉眼睛,猛地再睜開,眼睛從黑色已經變成了紅寶石的顏色,而眼前的火魔就像灰一樣,猛地飄散了……

    溫白羽再看向棺/材,棺/材里還是那具乾屍,根本就沒有變化。

    其他人也在盯着棺/材出神,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溫白羽就聽到身後有「呼——」的聲音,猛地回身,同時將鳳骨匕/首一划。

    &的一聲,從後背偷襲過來的男人猛地退後了兩步,他的手臂被鳳骨匕/首劃傷了,「滴答滴答」的一直在流/血,手腕上的金鈴鐺也被刮掉了,「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男人趕緊把地上的鈴鐺撿起來,戒備的看着溫白羽,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退後了兩步。

    他似乎沒想到溫白羽這麼快就能從環境之中掙扎出來。

    男人眯了眯眼睛,盯着溫白羽的眼神變得鄭重了很多,輕輕晃了晃手裏斷掉的金鈴鐺,就聽到「叮鈴……叮鈴——」的聲音。

    &的一下,那隻木頭鷹猛地從高空俯衝下來,衝着溫白羽抓去,溫白羽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抬起來,盯着那俯衝下來的雄鷹,並沒有躲避,而是看準時機,猛地往上一縱,一把抓/住了木頭鷹的爪子。

    木頭鷹很大,但是始終是木頭的,被溫白羽抓着,猛地振翅飛起來,但是溫白羽是個成年男人,而且他使勁往下壓下盤,那隻木頭鷹根本兜飛不起來,只是輕微的在空中兜了一下,就被溫白羽一把拽了下來。

    那男人想要趁機偷襲過去,但是木頭鷹一下就被溫白羽給甩了過來,「嘭!」一聲砸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眯了眯眼睛,在溫白羽身上掃了一圈,又輕輕晃動了鈴鐺,鈴鐺脆響着,聲音格外好聽,就像一曲美妙的樂曲一樣,輕/盈優美。

    木頭鷹聽到了鈴/聲,雙眼發光,「嗖——」的衝上天空,然後兜頭衝下來,與此同時男人從側面衝過來和溫白羽糾纏,溫白羽只覺的手中一輕,手背被猛地一划,手心裏的蛋寶寶一下就騰空而起,木頭鷹猛地一甩,將蛋寶寶甩在男人手裏。

    男人一手捧着蛋寶寶,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挑着嘴角說:「用這小傢伙似乎也不錯?」

    他說着,溫白羽就要發/怒,但是讓溫白羽一想不到的是,男人說完,突然臉上就變色了,「嗬——」的抽氣了一聲,手腕直抖,猛地就要鬆手,他手掌里被燙掉了一塊肉,竟然流/血了,那隻溫潤的蛋寶寶突然變成了一個火球,周/身幾乎燃/燒起來,散發出亮眼的火紅色光芒。

    男人抽氣了一聲,實在忍不住,猛地把蛋寶寶給扔了出去。

    溫白羽里一躍過去,一把將蛋寶寶接在手裏,蛋寶寶一下就從火紅色變成了溫潤的紅色,火焰也熄滅掉了,就好像剛才蛋寶寶冒火是個錯覺一樣。

    男人震/驚的看着那顆蛋寶寶,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說:「燭龍蛋?」

    男人的手臂和手心都受了傷,鈴鐺也斷了,似乎有些狼狽,但是並不打算退縮,似乎非常的執着,想要和溫白羽周旋到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猛地颳了起來,眾人都措手不及,還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

    &

    陰風颳了起來,巨大的風席捲而來,眾人猛地被這陣陰風一下就刮醒了,與此同時就看到棺/材里的乾屍竟然被吹得風化了,變成了黑色的粉末!

    一片黑色粉末猛地被吹飛起來,吹得滿天都是,眾人趕緊屏住呼吸,都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

    陰風將乾屍吹散,瞬間又停了下來,只是一瞬間的時間,棺/材里竟然變得空空如也了,那團黑漆漆的乾屍不見了,已經被吹得到處都是。

    眾人從幻境中醒過來,都猛烈的咳嗽起來,抹着自己的臉,不知道那些乾屍粉末有沒有吹到自己臉上。

    訛獸使勁抖着自己的身/體,說:「啊……我的白毛全都髒了!」

    那戴金鈴鐺的男人也震/驚的看着這個場面,再看向棺/材,裏面已經沒有屍體了,屍體竟然被吹散了!

    男人似乎有些震/驚,更多的是打擊,他的祭祀還沒有開始,他還要用人頭來復活這具屍體,然而屍體已經被吹散了!

    男人眯着眼睛,咬了咬牙,突然轉頭就向墓室門外跑去,眾人看到男人要跑,還要去追,不過這個時候慕秋突然大喊一聲:「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唐無庸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呼吸粗重,鐵爪子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掐死似的,努力的呼吸着,眼睛都變成血紅色的了,裏面全是嚇人的血絲,嗓子裏發出「嗬——嗬——嗬——」的粗喘聲。

    慕秋趕緊跑過去,扶着唐無庸,唐無庸似乎沒有什麼意識,正對着那口石棺出身,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口石棺,石棺里什麼都沒有了,但是隱約能看出黑色的血跡。

    唐無庸猛地站起來,慕秋就蹲在他旁邊,被他一撞,立刻撞倒在地上,唐無庸的力氣非常大,慕秋根本沒準備,腦後勺「咚!」的一聲磕到了地板,震得他頭髮暈,血一下/流了出來。

    唐無庸猛地站起來,還在狂怒的邊緣,正努力克制着自己,就聽慕秋大喊了一聲,轉頭一看,慕秋倒在地上,腦袋上都是血,掙扎着要爬起來。

    唐無庸愣了一下,那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在慢慢消退,他使勁晃了晃頭,深吸了一口氣,那種奇怪的感覺已經完全消退了,唐無庸趕緊蹲下來,將慕秋扶起來。

    慕秋捂着自己腦袋,看着唐無庸,說:「師父,你剛才又發病了嗎?」

    唐無庸沒有多話,只是按住慕秋的腦袋,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

    棺/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屍體也不見了,那個男人在剛才的時候已經逃跑了。

    除了棺/材的造型,這口石棺看起來也是平平無奇的,最主要是,裏面根本沒有任何陪/葬品。

    溫白羽看向棺/材,說:「是棺/材很奇怪,還是棺/材里的屍體奇怪?我剛才看到了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他一說,万俟景侯看向溫白羽,他似乎看懂了溫白羽的眼神,知道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其實万俟景侯在剛才的環境中,也看到了火魔。

    訛獸聳了聳小鼻子,說:「我剛才在棺/材里看到了一棺/材的蘿蔔!」

    化蛇:「……」

    慕秋捂着自己腦袋,好奇的看向唐無庸,說:「師父,你在棺/材里看到了什麼啊?」

    唐無庸被他問的一愣,隨即盯着棺/材有些出神,聲音冷淡的說:「我剛才……看到了我自己。」

    慕秋奇怪的說:「啊?什麼叫看到了你自己?」

    唐無庸繼續說:「我看到自己躺在那口棺/材里,全身的血都流幹了……」

    慕秋拍了拍胸口,說:「還好還好,是幻覺。」

    他說完了,又很沮喪的說:「哎,真是的,這樣一來,棺/材都是空的,咱們根本毫無收穫啊。」

    唐無庸突然說:「並不是沒有收穫。」

    他說着,突然伸出鐵爪子,然後把手心攤平,眾人就看到黑/暗中有一抹金色的光芒,一下出現在眾人眼前。

    唐無庸的手掌心裏,竟然是一塊銅片!

    散發着金屬光澤,金色的熒光,和他們之前看到的銅片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拼圖碎片一樣。

    黑羽毛把他身上的三片拿出來,竟然可以拼湊在一起,他們得到的圖案又變的大了一些,但是還是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慕秋興/奮的說:「師父,這是從哪裏找來的?」

    唐無庸說:「那隻斷手裏捏着的。」

    斷手?

    眾人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之前金色盒子裏的斷手,沒想到那隻手裏竟然還捏着一塊銅片。

    唐無庸把慕秋的竹簍子打開,然後從裏面掏出一隻斷手來,正是那隻手。

    &

    慕秋嚇得叫了一嗓子,差點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說:「師……師父!你竟然把這隻胳膊放在我背包里!你也太嚇人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唐無庸說:「告訴你你就不會背着了。」

    慕秋:「……」

    唐無庸拿着那隻斷手,把斷手扔進了石棺里,說:「走吧。」

    眾人從墓室走出去,原來的路不能走了,只能繼續往前走,還以為需要打盜洞出去,結果發現其實並不需要。

    這個墓葬就如同万俟景侯說的,是想要墓主復活之後走出去的,所以墓葬本身就有門可以出去,不需要費勁。

    他們從墓道走過去,就看到一扇大門,但是大門已經閉合了,想必是那個男人逃走之後把門合死了。

    万俟景侯走過去看了一眼,伸手敲了敲那石門,說:「上面有機>

    他說着就看向了唐無庸,唐無庸點點頭,然後拿着他的工具走過去。

    其他人在旁邊等着,溫白羽就開始琢磨自己的蛋寶寶,蛋寶寶特別的光滑,摸起來就像寶石一樣瑩潤,簡直讓溫白羽愛不釋手。

    小七篤伸着脖子看,伸着雪白的小爪子想要去夠蛋寶寶,但是就是夠不着,轉頭對黑羽毛「啊……啊……」的說了兩句話,不過實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黑羽毛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去摸蛋寶寶,讓自己往前走一走,但是黑羽毛可不想讓他摸。

    七篤好像特別喜歡圓的東西,除了長發,他似乎就喜歡圓的東西,這一點黑羽毛早就知道了,雖然他家五弟還沒有破殼,但是這碗醋,黑羽毛已經幹了,當然不會讓小七篤去摸的。

    溫白羽抱着蛋寶寶使勁摸,感覺特別的暖和,他還沒有摸夠,結果唐無庸就把大門的機/關打開了,機/關打開之後,千斤閘「轟隆隆——」就自動升了起來,外面的陽光一下泄/露進來,照的眾人眼睛都疼了。

    外面竟然是白天,而且看起來光線還不錯。

    眾人都衝出洞去,有一種許久未見天日的感覺,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感覺被陽光照着實在太舒服了。

    大家剛從墓葬中脫出,全都坐在地上休息,就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音,似乎有馬隊正在跑馬,大批的馬匹向他們這邊跑過來,還有人/大喊着:「是大王!是王上!還有大司馬!這邊!這邊!」

    眾人就聽到有人/大喊的聲音,然後那群馬隊就跑了過來,衝着他們全都跑了過來。

    慕秋可不知道万俟景侯是襄王,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土夫子,衣服穿得不錯,估計是有點錢的土夫子。

    慕秋看到這麼多兵沖他們衝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蹦起來就跑,他們可是土夫子啊,見到官兵還不逃跑嗎?

    唐家在江湖上地位很高,道上都很尊敬唐家,但是唐家處於一個灰色地帶,很多官兵願意和唐家結交,但是也是暗地裏結交,並不擺在明面上。

    慕秋跳起來,拽着唐無庸,大喊着:「師父師父!官兵來了!咱們快跑吧!」

    他說到這裏,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頓時就笑了出來,慕秋立刻說:「別笑了,你們也趕緊跑啊!」

    他正說着,那些官兵已經包圍過來,大量的兵馬,還都帶着武/器,全副武/裝,全都是騎兵,將他們團團包住了!

    慕秋雙眼一翻,說:「完了完了,這回什麼都沒有淘到,竟然還被抓了。」

    他正說着,就看那些騎兵追到跟前,突然全都整齊劃一的翻身下馬,盔甲發出整齊的「嘩!嘩!」聲,竟然下一刻全都跪下了!

    領頭的將軍跪在地上,說:「卑將救駕來遲,請王上責罰!」

    他說完,那些騎兵也整齊劃一的大喊着:「請王上責罰!」

    慕秋:「……」

    慕秋看向那些士兵,說:「啥情況?」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才慢慢站起來,說:「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領頭的將軍這個時候才從後面牽出一匹黑色的馬,那匹馬一被牽出來,立刻尥蹶子打響鼻,掙脫了將軍的手,立刻衝過來撲向溫白羽。

    溫白羽一愣,這匹馬竟然是他之前騎得那匹,他當時跟着刀疤臉摸入寨子,就把馬拴在帳篷上了,沒想到這匹馬竟然找過來了,竟然這麼有靈性。

    將軍說:「回稟王上,是國師的這匹寶馬帶着卑職們尋找過來的。」

    黑馬見到溫白羽分外的親/昵,用腦門蹭着溫白羽的臉,還刨着蹄子,似乎在撒歡一樣。

    万俟景侯一見,這黑馬竟然和溫白羽真麼親近,頓時心裏就打翻了醋缸,揮了揮手。

    那將軍特別聰明,一看就是機靈人,立刻讓人把黑馬牽了下去,黑馬分外的不捨得,一步三回頭的看着溫白羽。

    万俟景侯說:「先回行賬。」

    將軍立刻說:「是,王上。」

    慕秋:「……這是怎麼回事?」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看向唐無庸,說:「我之前說過,救你徒/弟,你要為我所用,你可還記得?」

    唐無庸之前一直沒有說話,不過這個時候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揮手說:「給他們兩匹馬。」


    將軍立刻牽過來兩匹駿馬,慕秋說:「一匹就夠一匹就夠,我和師父騎一個。」

    眾人都翻身上馬,溫白羽剛要翻身上馬,結果就被万俟景侯一把拽了過來,一摟他的腰,就把他帶上了自己的馬背。

    万俟景侯的馬很高大,絕對是千里良駒,兩個男人坐在上面並不會給壓垮了,跑起來還非常自如。

    但是關鍵是眾目睽睽之下,万俟景侯身為一國之主,竟然抱着一個男人騎馬,溫白羽有點不自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

    万俟景侯笑着把他攬在懷裏,說:「你閉眼休息會兒。」

    溫白羽確實感覺累了,把蛋寶寶抱在懷裏,還暖烘烘的,就閉眼靠在万俟景侯的懷裏,很快睡着了。

    化蛇也翻身上馬,把訛獸拉上來。

    因為怕嚇到了士兵,所以訛獸變成了小少年的模樣,小七篤也變成了少年的樣子,眾人就浩浩蕩蕩的往回走了。

    慕秋興/奮的不行,對唐無庸說:「師父!我頭一次被這麼多官兵包圍,但是他們都沒抓我啊!」

    唐無庸:「……」

    木器又興/奮的說:「師父!你看多氣派啊,比咱們唐家還氣派,師父身為門主都沒這麼氣派過。」

    唐無庸忍不可忍了,擠着牙縫說:「閉嘴。」

    慕秋根本不當一回事,繼續嘰嘰喳喳的說,就跟話嘮一樣。

    唐無庸說:「再不閉嘴把你扔下去。」

    慕秋根本不怕他,算準了師父是刀子嘴豆腐心,根本不會把自己扔下去,笑眯眯的繼續說話,但是很快「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師父竟然捏了他屁/股一下……

    慕秋大/腿酸屁/股疼的,被捏了一把,那種酸麻的感覺一下竄到了頭頂,麻的他差點暈過去,震/驚的看着唐無庸,臉上都紅了。

    慕秋磕磕巴巴的說:「師、師父,你是不是病了,你竟然摸/我屁……啊!別,師父你的手好冷……」

    唐無庸的鐵爪子從慕秋的衣服里鑽進去,一隻大手就將慕秋整個臀/部捏在掌心裏了,貼着慕秋的耳朵說:「還跟為師廢話嗎?」

    慕秋都不敢動了,渾身哆嗦着,說:「不、不了……」

    唐無庸輕笑了一聲,說:「乖孩子。」

    慕秋:「……」

    慕秋心想着,師父一定發瘋了,不過以前發瘋是打人,現在發瘋是……

    其實跟打人也沒兩樣,因為特別疼。

    唐無庸見慕秋縮着脖子,渾身僵硬,輕輕/揉了揉他的臀/部,說:「還疼?」

    慕秋縮着脖子說:「一點點。」

    眾人回了行帳,太后早就得到了消息,終於找到襄王了,已經在門口盼望了,見到万俟景侯,差點忘了太后的儀態,幾乎要跑過去,被身邊的侍女攙扶着,趕緊往前走。

    結果走了幾步,就看到万俟景侯的馬背上還有一個人,竟然是那個國師,他一身白色的衣服,躺在万俟景侯的懷裏,万俟景侯伸手拉着馬韁,將溫白羽小心翼翼的圈在懷裏,勒停了馬之後,還小心翼翼的打橫將溫白羽抱下來。

    太后早就發現他們之間不對勁了,但是不好表露/出來,因為這裏人太多了。

    太后迎上來,說:「王兒,你沒事吧?」

    万俟景侯說:「讓母親掛念了,兒子沒事。」

    溫白羽聽到迷迷糊糊的聲音,不過因為太困了就沒醒過來,小五剛剛出生,溫白羽一直在墓葬里奔波,身/體有些虛弱,睡得很沉。

    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對太后說:「母親,兒子身/體有些睏乏,先去休息了。」

    太后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很不甘心的看着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進入了大帳裏面。

    万俟景侯進帳篷之前,對化蛇說:「你帶他們去休息,把唐無庸他們安頓一下,另外查一查銅片的事情,也藉助唐家的人脈查一查。」

    化蛇立刻點頭,說:「是,主上。」

    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進了帳篷,讓人打了熱湯過來,輕輕將溫白羽放在床榻上,溫白羽懷裏還抱着小五。

    万俟景侯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小五從溫白羽的懷裏拿出來,然後放在一旁的被子上,把被子刨了一個坑,將圓/鼓/鼓的小五放在坑中間,以免他掉下來。

    侍從把熱湯灌好,就都退了下去。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解/開了衣服,脫了精光,然後將人抱進木桶里。

    溫白羽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就感覺周邊突然暖了起來,暖洋洋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讓溫白羽嘆息了一聲,感覺異常的享受。

    不過沒享受多長時間,就覺得自己突然被一條涼冰冰的蛇纏住了,那條蛇不斷的纏繞着自己的身/體,涼絲絲的體溫和自己觸/碰着,涼的溫白羽直打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涼冰冰的觸/碰讓溫白羽的體溫漸漸升溫了,身/體也有了衝動。

    &

    溫白羽遊走在睡夢中,異物的入侵讓他猛的一下就醒了,涼冰冰的東西一下灌進自己身/體裏,溫白羽嗓子裏呻/吟了一聲,猛地醒過來。

    發現自己竟然泡在溫湯里,而且万俟景侯也在,万俟景侯和自己一樣,渾身赤條條的,而且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万俟景侯捏住他的腰,見溫白羽醒了,低沉的笑了一聲,說:「白羽,舒服嗎?」

    溫白羽連喘了兩口氣,「嘩啦——」一聲,万俟景侯已經翻身坐下,把溫白羽托在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身上,笑着撫/摸/他的臉頰,說:「舒服嗎?」

    溫白羽根本回答不上來,他剛還在睡夢中,渾身酸/軟,而現在他更是酸/軟,身/體不斷抽/搐着,癱/軟在万俟景侯冰涼的胸口上。

    溫白羽斷斷續續的說:「好涼……你……你太涼了……」

    万俟景侯低低的笑了一聲,眯起眼睛,說:「白羽倒是又燙又濕。」

    溫白羽臉色通紅,腦袋裏炸了無數煙花,緊緊摟着万俟景侯的脖子,說:「別>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痙/攣,睜大了眼睛,脖子往後仰,腰部快速的顫/抖起來。

    万俟景侯緊緊摟住他,不讓他逃走,親/吻着溫白羽的嘴唇,笑着說:「放心,我現在還沒有火精。」

    溫白羽頓時鬆了口氣,他家小五剛出生,他好不容易不難受的,可不想立刻就給小五添個弟>

    万俟景侯渾身都冰涼涼的,打進他身/體裏也是涼絲絲的,激的溫白羽拼命的顫/抖,差點就暈了過去。

    溫白羽渾身癱/軟,万俟景侯抱着他重新洗了身上,將他抱出來,放在床榻上,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說:「感覺怎麼樣?」

    溫白羽有氣無力的說:「感覺要死了。」

    万俟景侯聲音沙啞的說:「你這麼說,我會很得意的。」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很快閉眼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蓋上被子,把小五放在他懷裏,然後自己穿好了衣服,讓侍從來收拾了溫湯,見溫白羽還在熟睡,就走出了帳篷。

    化蛇和唐無庸正好走在一起,要來找万俟景侯,他們之前已經來過一趟,不過侍從說王上正在「忙」,於是兩個人就回去了。

    化蛇說:「主上,關於那些銅片,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揮手說:「到這邊說。」

    他說着進了旁邊的大帳,兩個人也跟着走進去。

    三個人進去都落了座,唐無庸說:「唐家的人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這些銅片確實是出自血月族,唐家的卷宗里有記載這種東西,據說很多年之前,這些銅片應該是一個機/關匣子,機/關匣子裏蘊藏的是龍脈。」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說:「龍脈?」

    唐無庸點頭說:「卷宗上說的就是龍脈。機/關匣子其實是用燭龍鱗甲做成的,在燭龍鱗甲的外層刷上一層特殊的塗料,讓他變成青銅的顏色,特殊的塗料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這些不得而知。」

    万俟景侯想到那個機/關匣子,或許特殊的塗料其實是吸收光線用的,能讓人從盒子上探索出各種幻覺。

    唐無庸繼續說:「據說血月族的人,曾經捕捉到一條燭龍,用他的外層鱗甲做成了這個機/關匣子,在上面刻畫了血月族的至寶,但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機/關匣子被打碎了,碎片也散落了。」

    燭龍鱗甲……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現在身/體冰涼,還是個普通人,或許也不算普通人,因為他身/體裏只有陰氣,根本沒有陽氣,他的火精還沒有找到。

    而万俟景侯自己本身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丟失火精,他或許還丟失了一部分,轉/生成襄王之前的記憶。

    唐無庸說:「唐家的卷宗記載的只有這些了,是道上最全面的卷宗了,還有一份被/封在了唐家墳冢里,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不能貿然開冢,剩下的就還需要繼續去打聽。」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那就繼續去打聽。」

    他們正說着話,突然帳篷外面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音,万俟景侯立刻站起來,衝出了帳篷,聲音果然是從溫白羽的帳子傳出來的。

    万俟景侯大步走過去,就發現帳子裏竟然有很多人,黑羽毛和小七篤都在,兩個人都換上了古代的衣服,小七篤的衣服有些寬大,一身白色的衣服,領口和袖口是一團白色的容貌,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不過他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可愛,呲牙咧嘴的衝着一個侍女亂吼。

    万俟景侯一走進去,侍從和侍女全都跪了下來。

    溫白羽沒有事情,這讓万俟景侯鬆了一口氣,沉聲說:「這是怎麼回事?」

    溫白羽剛才睡得迷迷糊糊,他躺在被子裏,身上還沒有穿衣服,一身都是吻痕,被万俟景侯折騰的疲憊,正在熟睡,就聽到突然有聲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侍女打扮的人正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什麼。

    那侍女跪在地上,顫/抖的說:「王上……王上明/鑒啊,婢子,婢子只是……」

    侍女身邊還散落着很多東西,溫白羽把被子裹緊,他身上光溜溜的,這裏這麼多人,他可不想走>

    溫白羽裹/着被子探頭去看,就看到侍女身邊有一個小木桶,裏面黑乎乎的,裝着什麼液/體,聞起來有一股血/腥味,身邊還有一把桃木劍,竟然還有一顆黑驢蹄子!

    黑驢蹄子是什麼鬼!

    万俟景侯臉色很難看,沉聲說:>

    侍女嚇得哆嗦起來,磕頭說:「婢子說,婢子說!王上,是太后讓婢子過來的,太后說國師是狐媚,蠱惑王上,所以……所以……」

    溫白羽:「……」

    溫白羽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心想自己這樣子和万俟景侯比起來,根本不算好看,要是狐媚也是万俟景侯是!

    那黑狗血啊,黑驢蹄子啊,還有桃木劍到底是什麼鬼!

    万俟景侯臉色更是不好,侍女嚇得不敢動,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啊」了一聲,万俟景侯趕緊走過去,說:「怎麼了白羽?你受傷了?」

    侍女嚇得要倒,她根本還沒得手。

    溫白羽立刻搖頭,說:「不是不是,小五呢,小五在哪裏?」

    溫白羽在被子裏摸了半天,沒發現暖烘烘的蛋寶寶,万俟景侯一愣,說:「我出去之前,放在你懷裏了。」

    溫白羽這回可算是驚了,又摸了半天,說:「不見了!」

    蛋寶寶突然不見了,誰也沒有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侍女只是奉命過來「潑狗血」的,根本沒見過什麼發光的蛋,更加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然而蛋寶寶是真的不見了……

    黑/暗中一個人影突然閃過去,他手心中有些發光,握着一個圓溜溜,散發着紅色光芒的蛋。

    那人影快速的縱出行帳,身形非常靈活,輕輕落在地上,向前猛跑了好幾步,就像一隻靈活的鹿一樣,一下竄進樹林裏。

    他進了樹林才降低了速度,頭頂上有聲音傳來,是盤旋的聲音,突然有東西振翅而下,一下飛到他身邊,落在人影旁邊的樹枝上。

    竟然是那隻木頭鷹,木頭鷹閃爍着碧綠色的眼睛,低頭看着抱着蛋寶寶的男人。

    那男人正是之前假扮老鬼的男人,看起來十七八的年紀,一身白/皙的皮膚在暗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輝,手掌里托着閃着紅光的蛋寶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木頭鷹聳着肩膀,說:「你怎麼又改變注意了,拿雞蛋幹什麼?」

    男人笑着說:「這可是燭龍蛋,什麼雞蛋……我是有點改變主意了,你知道嗎,只要有燭龍血,我就可以復活師父了。」

    木頭鷹又聳了聳肩膀,說:「主人都吹成灰了,真的能活過來嗎?」

    他這樣是一說,男人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說:「別廢話了,你要跟着就跟來,不跟着就滾。」

    木頭鷹趕緊振翅跟上去,說:「哎呀,你怎麼脾氣還這麼火爆,你走慢點呀清清!」

    男人回頭瞪了他木頭鷹一眼,說:「別叫的那麼噁心。」

    木頭鷹扇着翅膀,像鸚鵡一樣,說:「好吧,好吧,方清。」

    方清小心翼翼的捧着蛋寶寶,蛋寶寶的感覺非常溫潤,這次也沒有發出燙手的紅光,感覺很正常。

    木頭鷹盤旋在方清的頭頂,說:「這雞蛋什麼時候能孵出來?要不咱們砸開看看?」

    方清瞪了他一眼,說:「我要的是燭龍血,不是雞蛋黃!」

    木頭鷹說:「你看吧,你也說他是雞蛋,這可不是我說的。」

    方清:「……」

    方清小心翼翼的托着紅色的蛋寶寶,說:「這……這到底要怎麼孵出來?等着他自己破殼?」

    木頭鷹說:「你好笨哦,當然是坐在上面了。」

    方清:「……」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聽「啪嚓!」一聲,方清頓時嚇得睜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的手心正在顫/抖,紅色的蛋寶寶散發出瑩潤的光芒,紅色的光亮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方清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熱度,正在從他的手心蔓延,寶石一樣的蛋殼竟然裂開了一個縫隙。

    方清嚇得不敢動,就聽到「咔嚓……咔嚓……咔——」的聲音,耀眼的紅光之下,寶石一樣的蛋殼終於完全裂開了。

    &一聲脆響,蛋殼裂成了兩半,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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