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一行人,走了就沒有再回頭。
江敏敏哭鬧掙扎的動靜很大,吸引了所有醫生和護工的注意力。
因此,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部黑色的車停在了不遠處。
封勻庭坐在車後座,車窗開着。
他靜靜地看着江敏敏被拖進精神病醫院。
直到江敏敏的身影消失在幽深的醫院大門口,封勻庭才緩緩關上車窗。
他的神情很冷淡,但大拇指一直在食指間來回摩/挲,心裏其實很不平靜。
江敏敏居然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而且,還是明月親手策劃的!
江敏敏的面具終於被扯落下來,那麼
江敏敏有沒有把他供出來?
明月,知道他原來是個壞人嗎?
就算是細心如肖特助,也看不出老闆此時到底有多緊張。
見老闆目光一直看着醫院的方向,肖揚忍不住問:「封總,您是不是打算進去看江敏敏?」
「先回別墅。」封勻庭抬起手指,煩躁地做了個開車的動作。
肖助理也不敢再問,連忙發動車輛。
江敏敏被關進精神病院後,陸明月的生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軌跡。
工作依然很忙,但好在有唐緲和陸乘風幫襯着。
明月的工作重心,仍然在芙蓉錦鯉圖上。
莊夫人挺擔心她的狀態。
「小明月,你才剛發生那種事情,可以多休息幾天。我已經跟王妃說明情況,她表示交貨期可以適當延長。」
至於宴會
王妃要出席的重要宴會多到數不清,只要把包包交到王妃手上,什麼時候都不會遲。
陸明月一邊把一根暗紅色絲線穿到鏽針上,一邊笑着應:「師父,我沒事的,你不用太擔心。」
莊夫人能不擔心嗎?
那位太子爺已經在外面坐了大半天,茶都喝掉好了幾壺!
可是陸明月寧願在這裏繡花,都不願意出去見他一面。
本來相愛的兩個人,因為一個小丫頭搞到這種地步。
這也太離譜了!
莊夫人乾脆把她的手按下來。
「別繡啦,再繡把腦子繡逗了。」
莊夫人跟晏承之有些交情在,自然希望自家小徒弟能跟他快點和好。
江敏敏的事,她也多少知道一些,明白晏承之有自己的難處。
他吃錯藥信錯人確實有點差勁,但好歹是小希的親生爸爸。
就算江行風,也會看在小希的面子上,想讓陸明月跟晏承之和好的。
畢竟父憑子貴。
中國人都講究一家團圓美好結局。
陸明月好歹跟了莊夫人兩三年,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想了想也沒有拒絕師父的好意,放下工作走出去。
晏承之正坐在外面,已經喝到第四壺茶了。
見陸明月走出來,他的眼睛一亮。
「明月,你今天忙完了?」
陸明月無奈地搖頭,「到交貨之前,我都不會忙得完。但是師父有令,要我今天休息,我只能聽話。」
晏承之朝莊夫人看一眼,露出感激的表情。
莊夫人對他笑道,「承之,記得去年你的莊園裏栽有蓮瓣蘭,十分漂亮。今年我的園子也栽了些奇花,正好花開了。你去看看跟你的蓮瓣蘭比起來,哪樣更好?」
前幾個月,莊夫人引進了國外的淺煙色鬱金香。
這種花在國內不好養活,但莊夫人請的花匠不錯,不但把花養活,還開花了。
陸明月明白師父的意思,並沒有拒絕,笑着對晏承之道:「走吧,我帶你出去看看。」
晏承之有些驚喜,連忙邁開腳步走在她身邊。
二人很快走到後花園。
果然看到一片綻放的淺煙色鬱金香。
淺煙色鬱金香是世界七大稀有花之一,莊夫人花重金引起了一批。
此時花開得正盛,遠遠望過去,淺色的鬱金香仿佛包裹着一層淡淡的煙霧。
晏承之由衷地贊了一句:「很不錯。」
陸明月也覺得好看。
她記得四年前,她第一次住進晏承之的莊園,那時看什麼都覺得新鮮。但她比較現實,每一樣東西在她眼裏都標着價。
蓮瓣蘭那麼美,可是在她眼裏就是一棟豪宅。
想不到過去那麼多年,她的師父也喜歡種各種豪宅花。
難怪晏承之能跟她建立友情。
二人站在花前看了很久。
後來還是陸明月先開口打破沉默,「晏承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晏承之眼底划過幾分慌亂。
「明月,我們之間的問題是敏敏。可是她現在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我知道你對我失望,但至少」
給我機會彌補。
「我們之間的問題,真的只是江敏敏嗎?」陸明月認真地看着他,「晏承之,但凡你對我多一分信任,江敏敏就沒辦法乘虛而入。」
「說什麼江度的救命之恩,說什麼對敏敏有照顧的義務,都只是藉口。」
「我們之間一直都存在問題,就算你這次不去國外治病,也沒有缺失部分記憶,我們之間還是會出現問題的。」
陸明月的情緒並不算激烈,明明在說着絕情的話,卻仍然理智地講道理。
但這種情緒才最可怕,因為失望會綿綿不絕地,日與繼生,從此把他徹底從心裏刪掉。
晏承之瞬間慌了神,連忙拉住陸明月的手。
「明月,我到現在仍然忘記很多事情。但我已經記起來,我曾經有多喜愛你。」
他已經明白,不管明月愛不愛他,只要他愛着明月,以後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會無條件信任她。
只要給他機會,他們很快就能和好如初。
陸明月安靜地聽他講完,笑了一下。
「晏承之,我剛剛得知你失憶的時候,心裏確實被巨大的絕望包圍過。我當時以為,我的世界只有你,畢竟你是小希的親生爸爸。」
「我是真的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你可以重新愛上我,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團圓。」
「可是當我做了很多現在看來挺離譜的事情,也向你再三解釋後,你還是選擇相信江敏敏,相信一段被她虛構出來的感情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我了。」
晏承之看清了她眼底的平靜冷淡,抓住她的手不由收緊了幾分。
「晏承之,當我真的願意放下你的時候,我才發現」說到這裏,陸明月也有些哽咽,「原來我一個人,已經咬牙走了這麼久的路。」
最艱難的時候,她已經走過來了。
沒道理以後的平坦大道,她一個人會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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