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試探
婚宴舉辦在小島上,本就是打算讓所有人都住在這裏。
景言浩在十點多的時候,找到虞南梔,和她告辭。
「家裏還有些事情,得先回去。」
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
晚上的風很大,虞南梔看着自己的長髮被吹到眼前。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景言浩有了一絲疏離。
或許只是她現在才察覺到的而已。
半個小時後,她打着哈欠,準備回房,在樓梯上遇到了喬施。
「你看見景言浩了嗎?」
「他已經回去了。」
虞南梔單手扶在扶手上,小腿酸的有些厲害。
喬施低聲咒罵了幾句,準備離開。
「你下午說你和景言浩的婚事和霍祁年有關,是什麼意思?」
虞南梔拉住了她,刻意將聲音壓低。
燈光籌措下,廳內的男人被賓客簇擁着,搖晃着紅酒杯,漫不經心地看着站在樓梯上的那兩個女人。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虞南梔有點醉了,眉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碎碎的媚態,招惹得人心猶如被羽毛輕輕掃過一般的癢。
喬施站在樓梯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廳內的那道目光。
危險的氣息很重。
喬施不是個膽慫的人,但還是在某一瞬間別開眼去。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虞南梔一眼,紅酒杯輕碰了一下她手中的酒杯。
「只是我的一些猜測,不過」
她抿着唇,猶豫了幾秒,還是道,「雖然應該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霍祁年,但我還是想提醒你,這個男人非常的複雜。」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個男人對於虞南梔,恐怕有一種幾近變態的佔有欲。
「商界的男人複雜不是壞事,但如果用在自己身上,就很嚇人。」
景言浩處處不如霍祁年,現在唯一能讓喬施感觀還不錯的,大概就是這個人挺簡單的,不過這也註定了他會被霍祁年這樣的人拿捏,甚至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被誰掌握着。
虞南梔垂眸,纖細而微翹的睫毛顫了顫。
「我明白你的意思。」
事實上她一直都很清楚,和霍祁年作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虞南梔回到房間後,直接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什麼也不想動。
婚房的燈光很明亮,她懶得去調,索性用手臂遮在了眼睛上。
霍祁年推門走進房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安靜的躺在婚床上的女人。
她今天的情緒並不是很高,哪怕她偽裝的很好。
大掌托住她的雙腳,他單膝跪在床尾,脫去了平底鞋。
女人白皙的腳後跟被鞋子磨得有些脫皮發紅。
下午的時候已經給她抹過藥膏了,但效果似乎並不是很好。
「累了?」
虞大小姐嬌軟不好折騰,所以他已經儘量免去了大部分的儀式。
「你這麼嬌氣,是不是故意裝出來讓我疼你的?」
他的大掌覆上女人曼妙的腰肢。
「我不裝,你就不疼我了嗎?」
她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頸,一手拉住了他的領帶,把他往自己身前帶過來。
「我什麼時候不疼你了?」
霍祁年勾着薄唇,低低的笑着,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人的脖頸上。
她眨眨眼,聲音溫軟着,「我今天很想見哥哥。」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神色的舉動並不是很明顯。
霍祁年眉眼晦暗了一層,大掌揉着她的腦袋,「我會找到他的。」
如果一個人失蹤了好幾個月,警方對失蹤人的存活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虞南梔眼眶紅了一圈,「什麼時候呢?」
如果哥哥在他手裏,他準備什麼時候才把人放出來了?
「南梔,我給不了你答案。」
沒有底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答應。
好像真的和他沒關係。
虞南梔垂下眼眸,眼淚從眼角滑落,濕了的碎發沾在了她的側臉。
「你這麼累,洗完澡再睡?」
他把虞南梔從床上抱起,女人順勢圈住了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的心口,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
「今天景言浩和喬施吵架了。」
男人低頭瞥了她一眼,抬步往浴室里走去,隨口應着她,「當着你的面吵得?」
喬施也是個驕縱的大小姐,刁蠻起來和虞南梔不相上下,但也不至於在別人的婚禮上,當着新娘的面做出這種事情。
虞南梔抿着唇搖搖頭,「是我恰巧聽到的。」
霍祁年踢開浴室的門,把她放在了浴缸上,隨後俯身去調水溫。
女人側目看着他,語調輕緩還帶着刻意的笑意。
「你知道嗎,有人說景言浩之所以能娶喬施,是因為你從中動了手腳,好離譜的事情。」
男人眉眼不抬,在調好水溫後,挑着精油。
毫無意外的,他挑了一個玫瑰香味的精油。
「有人,是誰?」
他擰開精油聞了聞,似乎這款玫瑰香味不如他的意,於是又被他放下,拿起了另外一瓶,不同品牌的玫瑰香味。
虞南梔看着他手中的那個牌子,依稀記得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好像用過幾瓶,不過那個年齡的她,怎麼可能會專注只用一個品牌呢。
再好用的牌子,她用過幾次後,就會想着去試試其他的牌子。
這個牌子是小眾的頂奢,需要提前幾個月訂購。
要不是霍祁年手裏拿着它,她大概已經忘記這個牌子了。
虞南梔仰起小臉,看着他聞了聞這款玫瑰香味,舒展了眉目,隨後滴了幾滴在水裏。
淡淡的玫瑰香味很快飄散開來。
人的記憶很奇怪,聞到記憶里的香味,就會回想起那段時光和時光里的人。
虞南梔有些愣神。
「南梔,你還沒回答我。」
「嗯?」
她抬眸看着霍祁年,恍惚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我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是喬施吧?」
霍祁年眉目間斂着淡淡的笑意,心情好像還挺不錯的。
可當他說出名字的時候,虞南梔還是緊張地直接否認,「不是她,她也是聽說的。」
「他們因為這個吵架?」男人挑起眉梢,漫不經心的道,「我還以為她會來感謝我。」
「」虞南梔眉頭蹙起,「真的是你乾的?」
她的手藏在蓬鬆的婚紗下面,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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