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你不搞這個生意?」
「搞,咋不搞,就是你這東西太好,我實在是沒帶那麼多錢啊。」
「原來是這樣,」余秋堂恍然大悟,「那不急,價格確定好,你先付一部分給我,後面的再給就行。」
「這樣啊,伱就不怕老哥卷着你東西跑了?」
「怕啥怕,再珍貴也就是些東西,難道還能打過我們的關係,打過你老哥的信譽?」
余秋堂不以為然,「若秦老哥覺得可以,那我這些東西算啥呢。」
「哈哈,就喜歡你這個快人快語的樣子,那就這樣吧,我們先盤下價格,等下我付你一部分,剩餘的最遲下一集到你們清泉就給。」
「都好說。」
余秋堂是真的不在乎,不只是嘴上說說。
倒不是他不缺這些錢,而是他覺得,他和秦老頭的關係,真不是這點東西能對得上。
「我們先從小的東西談起。」
余秋堂先讓看看兩種野生的藥材,松蘿和紅芪,這兩種東西可以賣給供銷社,也可以賣給這些販子,價格其實差不多。
余秋堂懶得去供銷社折騰,一起打包給秦老頭算了。
「我看看啊,這個松蘿成色很不錯啊,能長到無名指粗,肯定是蠻多年,唯一的問題是沒有曬乾,這樣吧,一斤算你兩塊五,乾的我們也只收四塊。」
「行,你看着來。」
這個是小錢,余秋堂現在不想繼續糾結。
然後又看了紅芪。
秦老頭對紅芪的評價更高,主要還是紅芪很粗,成色非常高,一斤給到三塊五。
分別稱了下,取掉斤兩的零頭,剛好一個二十斤,一個四十斤。
「那這兩樣一共就是五十塊加上一百四十塊,一共一百九」
老秦頭一算,微微愣愣,還以為自己算錯了,仰着腦袋再算一遍,不由感嘆,「還以為沒多少,這麼算起來也不少啊。」
余秋堂笑笑。
「接下來看什麼?」
「我們看看你的這些狼皮」
老秦將繫着狼皮的繩子解開,緩緩將狼皮鋪在腿上,仔細在邊邊角角打量一番,越看越驚訝。
「媽的,這些狼是被你嚇死的嘛?」
「啥意思?」
「它們的傷口呢,我咋沒在皮上看到槍傷?」老秦不信邪,翻來覆去去看着。
「就沒咋用槍啊,主要是用弩,還有直接拍死的,咋樣,這些狼皮的成色還行吧?」
「行行,可太行了!」
老秦頭將六張狼皮挨個檢查一番,當看到最後一張,終於確定這些狼皮確實都很完整,簡直是皮子裏的頂級狀態,簡直愛不釋手。
賺錢是一方面,作為一個野物生意人,能看到這麼好的東西,就像是文玩商人看到一個絕世精品,心裏有種來自內心的喜悅。
「那價格」
一聲價格,將老秦頭拉回現實。
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收購這些狼皮,為啥要表現出這種模樣,這不是說明東西確實很好,就該出高價格嘛。
失策啊。
頓時又鬱悶又無語。
屬實是太驚喜了。
完整的皮貨,能看到一張,就是一種幸福,他一下子六張,那種喜悅感,誰能懂啊。
「價格嘛,要根據大小,老哥也不和你來虛的,這張最大的,就給你150,這兩張稍次的,120,剩餘三張小點的,就100一張,你看看咋樣?」
余秋堂笑笑。
「我也不亂說,你的基礎上各加50元,就是最後價格。」
秦老頭立刻搖頭,「那不行的,收不起。」
「秦老哥,我們這關係,你就不該對我拉扯啦,就這個價格吧。」
老秦頭想了想,「每張給你加20元,再一點不能多。」
「30就成交。」
余秋堂斬釘截鐵。
老秦頭在他眼裏看到堅持,覺得底線基本差不多,再繼續拉扯就會傷感情。
這秋堂兄弟既然能搞到這種東西,還不知道後面有啥寶貝呢。
可不能把人得罪了。
細水長流才是正理。
「行,那就這個價格吧,」說着,又小心翼翼將皮重新卷好,「若不是這皮子保存的太完整,真賣不到這個價。」
「那是當然,我給老哥你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差品,是與不是?」
「那是,那是。」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那張麝皮的價格,最後一百塊成交。
麝皮要比狼皮價格還好,但這隻麝被余秋江和余秋江搞出點的傷口,所以賣不上好價格。
「那現在我們談談這個重頭戲吧!」
老秦頭盯着筐子裏的猞猁,越看越覺得大,「這個大傢伙,定是好幾年的大貓,一般真長不到這麼大。」
大貓就是人們對猞猁稱呼。
「確實是。」
既然對方主動「增加難度」,余秋堂也不客氣,直接跟着說:「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都能趕得上豹子了。」
「就是。」
老秦頭又轉圈欣賞片刻,滿意點頭,「老弟你很有經驗嘛知道整體出售,這樣要比分開值錢多了。」
余秋堂笑笑。
心想我也不是一般人啊,你們知道的東西,我基本都知道。
「我來看看啊,如果只是單論皮的話,一般市場在800到1000的樣子,看你這隻很大,能算到1200」
「可以考慮下1500。」余秋堂在旁邊坐地起價,他原本也是將這隻猞猁就當成一隻猞猁來算,沒考慮到它個頭大的問題。
秦老頭既然提醒他,如果不趁機多賺點,那就是傻瓜了。
「1500估計要不到,不過不急,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老秦頭又分別對猞猁的其他東西進行估價,大概600塊錢左右。
余秋堂也不想多浪費時間,直接給他說2000塊封死,是虧是賺,兩個人彼此都認下就是。
秦老頭低頭算算,最終答應下來。
嘴上還說着好不容易看到這麼好的東西,即使虧本,他都心甘情願。
但其實余秋堂知道,這些傢伙都有些特殊路子,像猞猁這樣的東西,如果賣給特殊的人,說不定能要個天價也不定。
但那需要人家的人脈關係,余秋堂並不想知道。
2000加上前面的190,最終談為2200整,余秋堂從老秦手裏預先拿到1200元,剩餘的老秦說下午給他,但余秋堂不打算在鎮上待太久,便讓下一集給就是。
說相信,那就真的是相信。
懷裏揣着1200塊錢,他從野市上緩緩朝外走,心裏想着今天的2200,分一點給余秋原和余秋江,算上前面他的3000塊,目前接近5000的存款。
但建設院子,又需要一筆錢,算2000開外,那最後還剩2000多,不到3000塊的本金。
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算是巨款。
但要真正改變生活狀態,即使這個時代,依然也不夠。
看來還得繼續想其他辦法。
想着想着早點回去,但忙碌起來,可就顧不上,待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搞得他中午飯都沒吃。
路上還不覺察,回到余秋江這邊,肚子立刻就「咕咕」叫個不停。
他跑進廚房就摸個饅頭,又拿個青辣椒,將頭咬開,裏面搗點鹽進去,就一口饅頭一口辣椒吃起來。
這種吃法相當常見。
屬於出門務工人員常備食品之一。
外加一杯濃茶或者白開水,就能解決一天的伙食問題。
余秋堂剛咬了兩口,第二口還沒咽進去呢,門帘就被掀開,米雅麗出現在門口。
她也沒想到余秋堂回來了,猛然看到裏面個人,還嚇了跳,剛轉別轉身跳出去,下一刻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余秋堂嘛。
頓時相當尷尬。
「你回來啦?」她倚在門口,手裏還抓着門帘。
像是抱着琵琶半遮面。
「嗯,剛咳咳!!」
饃饃太干,會有很多顆粒,本來就容易掉進呼吸道,余秋堂情急之下,沒在意口裏還有沒有咽進去的饃饃,乍一說話,立刻就被嗆了。
還不是簡單的小嗆,而是嗆的很嚴重,滿臉通紅,非常難受的樣子。
米雅麗也顧不上矜持,急忙跑進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可剛倒出來的水滾燙滾燙,又急忙喝不下去,搞得兩人都很狼狽。
好在,經歷短暫的調整後,余秋堂總算不咳了,但因為咳嗽憋得通紅的臉,紅雲一時還無法消除。
「不好意思啊。」
「是我不好意思才是,」米雅麗急忙解釋,順便打量下余秋堂的衣服,發現幾日不見,他似乎又瘦削一些,便說:「你還沒吃飯啊?」
「沒顧得上,想着看你,就回來了。」
米雅麗白他一眼。
「那你在外面等着歇歇,我幫你把饃饃熱下,燒個雞蛋湯給你。」
「不用麻煩,隨意吃口饃就行。」
「這有啥麻煩,很快的,你出去等等。」米雅麗說着,已經將袖子抹起來,準備幹活。
「那我就在這裏和你聊會天吧。」
「出去等唄,裏面黑的,煙又大熏的不行。」
「你幫我做飯,被煙熏着,我在外面舒服着,那我的太不懂得心疼人了。」
「哎呀,叫你出去就出去嘛。」
「我就喜歡看着你。」
米雅麗無奈地搖搖頭,「那你把板凳端到那頭吧,煙不會這麼濃。」
「我幫你燒火。」
「不用,」米雅麗搖頭,「再說,你會燒火嘛?」
「小看我不是,我會的事情多着呢,等以後一項項給你看。」
以後?
米雅麗正在攪雞蛋的手微頓,以後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過日子?
誰要跟你過日子呢。
她很想反駁,但又擔心沒有證據,一反駁反而被余秋堂反咬一口,說他沒那個意思,倒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所以,只能裝作沒聽到。
「堂堂,是你回來了嘛?」外面傳來三姐的聲音。
「是我回來了,我在幫麗麗燒火呢。」
「燒火」,余春梅重複聲,足足停頓幾秒種,才說:「那你好好燒。」
說完,就回隔壁余春菊的房間了。
余秋堂不由心裏給姐姐點讚。
很有覺悟嘛姐姐,在我成功得到美人心的前行道路上,一定有你助攻的一推。
米雅麗冰雪聰明,如何不知道余春梅的想法,索性裝作不明白。
「你的腳咋樣了,好沒?」
「好多啦,基本無礙。」
「我聽說姨娘生病了,要不要緊?」
「老毛病,就是心口疼的不行,可能是心臟的問題吧?」
余秋堂點點頭,卻說:「也可能是其他器官,老人糊塗,有時候說的不清楚,等閒空了,我們帶老人家去市里檢查下。」
「哦啊,我知道了。」
米雅麗覺得自己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余秋堂佔了便宜,但是呢,她也不覺得很反感,只是每次被說,心就跳的不行。
「你在山裏很辛苦吧,我看你都曬黑了!」
余秋堂心想,別的不說,曬黑肯定不對,山里幾天,幾乎一直在下雪,基本就沒看到啥太陽。
「其實在山裏還好,但心裏一直有牽掛,所以覺得度日如年。」
「你」
米雅利剛想問你牽掛什麼呢,但很快反應過來,這人肯定是油嘴滑舌,沒啥好話,頓時就沒有繼續說問。
她這樣不配合,倒讓余秋堂的梗沒有被接,倍覺遺憾。
米雅利做飯相當麻利,嘴上說着的話,手下功夫是絲毫不曾落下,余秋堂也不辱使命,燒火燒的很到位。
米雅利開始還擔心他其實不會燒火,就純屬在這裏逗自己玩,胡攪蠻纏呢。
沒想到還真會。
不由心裏又暗暗心疼他。
一個男人,會燒火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從小日子不好過,否則誰會讓男人去燒火呢,這邊的人可是很反感男人進灶房,更不說燒火。
「來,給你熱了三個饃饃,要不要再幫你跺點青辣椒,或者是拌個黃瓜?」
米雅利將熱氣騰騰的糖和饃饃放在余秋堂面前的案板上。
廚房也沒有其他桌子,只能趴在案板上吃飯。
「不用!」
余秋堂也不多說,直接拿起饃饃狼吞虎咽起來。
三口饃饃一口湯,風捲殘雲般沒幾下就將湯和饃饃悉數卷進肚子。
然後美美打個飽嗝。
「好吃。」
米雅麗笑笑,「就是普通的東西,沒啥味道,你放下我來收拾吧。」
看余秋堂要收拾碗筷,急忙上前搶先。
余秋堂也沒堅持,看着她拿着碟子個碗筷去洗。
「你累的話,就回去歇歇,不急着來這邊,你朋友個我哥看着呢,不會出啥問題。」
余秋堂道:「我來這裏主要不是為看工地。」
米雅麗沒出聲。
心裏暗暗得意,想一直套路我,那你想多了。
我上一次兩次當,哪還能每次都上你當。
余秋堂看他的招數屢屢被破解,也無可奈何,只能想其他辦法。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干正事要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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