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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山等人眼中的欣喜漸漸散去。
「我還要提醒你們,下一次老爺子病發時,情況會更加嚴重。」蘇辰繼續出言道。
「還以為你們能治好他呢,原來也沒這個本事!」譚雄立馬不忿的說道。
「住口!若不是小先生力挽狂瀾,我爺爺已經被你害死了!」岳山瞪起眼睛,終於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我爺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難咎其責!」
譚雄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與岳山對視,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他知道,今日一旦岳老爺子出事,那他不僅不會得到岳家的人情,甚至還要被岳家所記恨。
「小先生,您真的無能為力嗎?若是有什麼要求您可以儘管提出來,我們岳家一定滿足,若是您是因為我之前招待不周還在生氣,我岳山可以對你道歉,甚至是跪在您的面前。」岳山無比誠懇的說道。
不得不說,這岳山的確成熟穩重,蘇辰無法對岳山產生厭惡的情緒。
蘇辰道:「是真的無能為力,不是錢的事。」
岳山還是不死心:「剛剛那麼危機的情況,小先生都能將我爺爺救治清醒,怎麼現在卻不行了,小先生」
「抱歉。」蘇辰緩緩的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這一次起碼能讓岳老爺子清醒一個多月的時間,希望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好好相處。」
說話間,蘇辰就要離去。
孫夢茹等人也是嘆了口氣,她們本以為蘇辰是岳家的救星,沒有想到就連蘇辰都沒有辦法處理岳老爺子的病症。
談不上失望,但心裏多少是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就在蘇辰要離開時,岳老爺子忽然用着虛弱而又沙啞的聲音道:「小先生,請等一等。」
蘇辰的腳步停了下來。
岳老爺子說道:「我想知道小先生,為什麼不願意出手救我。」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
蘇辰苦笑道:「岳老爺子,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真的沒有那個實力。」
岳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他說道:「小先生請不要騙我,我年輕時受過一次重傷,當時第一神醫華神醫出手為我用針灸之法治療過。」
「你的針力比起他絲毫不差,你不可能救不了我。」
「我不是強求小先生救我,我只是,想死個明白!」
蘇辰眉頭一皺。
他沒有想到,這位岳老爺子能夠看出來,是他蘇辰不想救人。
不是不願救,而是不想救。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蘇辰,他們不知道岳老爺子說的是真是假。
蘇辰沉默了一下,道:「岳老爺子是病糊塗了。」
岳老爺子搖頭道:「我沒有糊塗,我岳榮軒一生閱人無數,我的感覺不會錯。」
「你醫術如此高明,應該懸壺濟世,我不求你救我,我只求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榮軒曾經就被稱為岳家之眼,眼力極佳,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蘇辰再度沉默了。
「小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為什麼不願意醫治我爺爺?」這時候,岳山忍不住問道。
「蘇先生,為什麼啊?」一旁的李神醫也是出言問道。
孫夢茹和孫明礬也是望向蘇辰,孫明礬道:「蘇辰,我和老岳的判斷一樣,我相信你能夠治好他。」
眾人的疑問讓蘇辰無法再保持沉默,蘇辰無奈之下,說道:「岳老,您真的要我說嗎?」
「您說。」岳老先生連忙道。
「那是因為岳老無情無義。」蘇辰開口說道。
這一句話猶如驚雷一般,讓全場震動。
岳山的眼中,已經是浮現出了震怒之色,他道:「小先生,你亂說什麼?」
就連孫夢茹也忍不住道:「老師,您判斷出錯了吧」
岳老爺子,那是有名的善人,一聲行善從未停歇,現在蘇辰卻在質疑岳榮軒的人品?!
過分了!
蘇辰像是沒看到眾人的憤怒和質疑一般,繼續說道:「岳老爺子,你可知道你這不是病,而是中了蠱?」
「你中的蠱,名為痴情蠱,這種蠱來自於苗疆地帶,只有在兩個人情投意合的情況下,才能種下此蠱。」
「但是,這蠱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反噬,一種是背叛了愛人,另外一種,便是愛人死了。」
「你現在的症狀正是被情蠱反噬!」蘇辰眼眸銳利,道:「若是你沒有背叛愛人,你的愛人也會為你解了情蠱之後再離開,由此,我判斷你是背叛了你的愛人,所以遭到了反噬,我說的,可對?」
蘇辰一字一頓,而整個大廳已經是鴉雀無聲。
岳老爺子的臉上,滿是複雜之色,他沒想到蘇辰能把他內心深處的東西說出來。
「這,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爺爺絕對沒有做出背叛我奶奶的事!」岳山連忙為岳榮軒辯解。
「打我記事開始,爺爺對奶奶便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怎麼會背叛奶奶,我不相信!」岳山繼續說道。
岳山的面色已經漲紅了起來。
只不過,這時岳榮軒卻發出了一聲嘆息:「唉!」
「小先生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中了情蠱,現在正是情蠱反噬。」岳榮軒道。
蘇辰點點頭:「既然老爺子承認了,那我就告辭了。」
「我師傅的確告訴我,為醫要懸壺濟世,但是也下了一個規矩。」
「不救大奸大惡之人,不救無情無義之人,不救不忠不孝之人。」
這的確是老傢伙告訴他的規矩,他一直也嚴格執行。
懸壺濟世的確是醫者本分,可若是誰都救,那就成了偽善。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岳山有些崩潰的道。
如果蘇辰說的都是真的,如果爺爺真就這麼死去,岳山接受不了。
孫明礬也是嘆了口氣:「老岳,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榮軒嘆了口氣,他緩緩的對蘇辰道:「小先生,您說的沒錯,我的確辜負了她,她也是的確帶着痛苦死去,我不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和你講個故事」
「這事,要從我年輕時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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