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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歷史比較特殊,最開始依舊是三皇五帝,一直到什麼時候與前世出現不同呢,西晉覆滅,劉漢再起,重建漢朝。
而後又過了好幾個朝代,才又到如今的大晉。
只是此晉非彼晉,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這也為周元寫書立業埋下了歷史根基。
生財之道有很多種,以周元對古代商業經濟和現代營銷經濟的理解,他甚至可以做到富甲天下。
但這個時代,想要真正立穩腳跟,需要的是功名和權力,錢財只是輔助手段。
所以這決定了他的立業路線,不會做一個純粹的商人。
寫書起家,是最好不過的事。
隨着江南地區經濟的發展,資本主義萌芽開始,人們的生活水平的提高,繼而迸發出了精神需求。
近幾十年來,小說戲曲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消遣方式,各種傳奇故事被搬上戲台,說書先生的行業也火爆了起來。
各類刻坊印刷大量書籍,至少識字階層對小說有巨大需求。
關鍵是,許多落榜秀才以此為生,即使自己寫書傳出去也不丟人,不會影響將來的事業發展,進而還可能在讀書人階層留下比較好的名聲。
這一切其實都很重要,和今後的遭遇息息相關。
在白雲觀的時候,周元就想清楚了一切,寫書立業是目前來說最合適的路。
寫什麼書呢?古代出名的小說非常多,四大名著,三言二拍,還有一系列戲曲,如《竇娥冤》《西廂記》《牡丹亭》等等。
但最適合抄襲的,莫過於《三國演義》了。
這本書雖然文字水平一般,但勝在浩蕩起伏,自有風骨,故事內核也符合時代精神。
總不能搞個《水滸傳》,估計寫到一般就被岳父大人請過去喝茶了。
三國是男人的浪漫史詩,對於這個世界同樣如此,流傳的故事很多很多,只是都未成體系。
這個體系,周元親自來做!
回到家之後,他橫豎睡不着,點亮蠟燭,提筆便寫。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以楊慎《臨江仙》為序,將這些銘刻在記憶深處的文字寫出,一口氣幹了兩個時辰,直到手都發酸了,周元才終於停筆。
他不得不感嘆,這個效率是真的低啊!
四個小時才搞完兩回,照這個寫法,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寫完。
不過他的心並不急,這種事處理太急,反而容易出現紕漏,況且他還得思考怎麼對付鳳鳴樓那群王八蛋。
想到這個他就來氣,讓我家凝月去做妾,尼瑪的,真當我周元是廢柴啊!
化憤怒為力量,他直接一口氣寫到了天亮。
將文字收好之後,才沉沉睡去。
一直到了中午,方才幽幽轉醒,吃罷午飯,繼續干。
就這麼連續幹了兩天,周元手都快廢了,才終於把第十二回弄完。
從「桃園三結義」到「曹孟德大戰呂布」,足夠了!
打開房門,已是星辰漫天。
夏夜月圓,銀光滿地,草蟲低鳴,蛙聲不絕。
白日是人的天下,夜晚似乎成了昆蟲鳥獸的天堂。
周元心情甚好,便朝花園走去,透透氣,散散心。
可走着走着,卻聽到了遠方涼亭之下的爭吵聲。
他大步走過去,只見趙蒹葭坐在石凳上,抱頭痛哭,而岳父大人負手而立,一臉愁相。
「怎麼了這是?大晚上的都不睡。」
周元一邊笑着,一邊施禮道:「見過岳父大人。」
趙誠臉色這才好看些,嘆道:「元兒來了,快坐吧,我這是剛從衙門回來,最近有點忙。」
趙蒹葭也是擦了擦眼淚,賭氣似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
周元道:「在爭吵什麼呢?」
趙蒹葭哼了一聲,不理會人。
而趙誠卻是沉聲道:「還不是這丫頭,實在太任性了,非要讓我干預薛家的事。」
「這是別人兩家的私事,我即使為通判,又如何干預?雖說老夫也同情薛丫頭的遭遇,但此事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周元點頭道:「是啊,兩家已經達成共識,外人怎好干涉,蒹葭,岳父大人並非不幫忙,而是有力無處使,你便回房睡覺吧!」
這件事,周元已經有了主意,他不想還有其他外力進來,打亂自己的計劃。
而趙蒹葭聞言,卻是來氣了:「周元,凝月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詩會郊遊之時,她不顧其他人的眼光,一路跑過去送你,這份情意你難道忘了?」
「如今她卻要被家人出賣,嫁與他人為妾,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跳進火坑?」
說到這裏,她眼淚又流了出來,顫聲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凝月,她都病得不行了,我都怕她身體撐不住。」
周元道:「人各有命,我們也毫無辦法,總不能讓岳父大人發一道命令,讓他們不許成親吧!」
「周元!」
趙蒹葭大聲道:「我知道此事已無迴旋之餘地,但你…你這般說話,是不是太薄情了?」
「回來這幾天,你一直在屋子裏,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又不知道在做什麼。」
「十八歲了也不知道給自己謀個前途,現在又說這種風涼話,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這大概就是,窮人家的老婆看到擺爛老公之後,那種無力的憤慨吧。
周元也不怪她,只是笑道:「行了,快去睡吧,大晚上的生什麼氣。」
趙誠皺眉道:「你首先要把自己的婚姻處理好,再去管其他人的事,成親這麼久了,都還沒同房,鬧什麼鬧!」
得嘞,這下又把趙蒹葭給繞進來了。
趙蒹葭心中委屈,卻主要是替薛凝月委屈。
她張了張嘴,苦澀道:「周元,凝月看錯你了。」
她說完話,便捂着臉離開了。
趙誠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慨然道:「終歸是香閨中長大的孩子,平時文文靜靜的,遇到關鍵事情,就難免急躁任性。」
「元兒啊,蒹葭畢竟是你的妻子,你還是要多引導她,讓她儘快成熟起來,否則到時候不好受的反而是你。」
周元心中一驚,怎麼岳父大人給我講起御妻之術了?
他乾笑了兩聲,道:「蒹葭心疼自己的朋友,這是善良,沒什麼好責備的啊。」
趙誠卻搖頭道:「善良當然是美好的品質,但成熟的人更應該找到善良的落腳地,而不是發脾氣。」
「我的女兒我了解,她是個好姑娘,但確確實實有些任性,你得多教教她,這對你有好處。」
說到這裏,他笑了起來,道:「當年你岳母大人更加刁蠻,就因為我去了一趟青樓,便鬧着要上吊,但慢慢還是被我教回來了。」
「男兒行於世間,連家宅之事都處理不好,又如何處理其他?」
我怎麼總覺得岳父大人在暗示我什麼?
說實話,周元是真的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中年人,他雖然初入官場,但似乎已經有了成熟的政治智慧。
「不說這個了,關於薛家的事,你是不是已經有打算了?」
趙誠的一句話,讓周元直接懵了。
岳父大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除了彩霓之外,沒人知道我要干預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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