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身上的奧秘無窮無盡,現代醫學已經分出了許多不同類別的科室,但也無法將人體的奧秘破析透徹。
外科大夫若是擅長手術的,肯定會混得很好,起碼每一台手術都有相應的費用。至於一刀下去效果如何,醫生的技術固然有很大的關係,但更主要的,卻是和運氣有關。
如果遇到一個點子背的…全世界每年死在手術台上的病人又不是一個兩個了。
相比之下,內科大夫就比較正常了,最起碼他們無需直面那些血淋淋的心肝脾胃腸等器官了。
但是,內科大夫重要麼?
當然重要了,如果以概率學來說,他們比外科大夫重要的多。
畢竟,人這一生有幾十年的時間,但並不是每一年都會動手術的。那些沒事喜歡在自己的身上劃拉兩刀的牛人,也是極其稀少的。
可是,一旦你患上了什麼類似於高血壓、高尿酸、高血糖的慢性疾病,那麼恭喜你,不斷地去醫院複查,拿藥,並且服藥的過程就會陪伴你一生的時間了。
二院的神經內科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市級三甲醫院小有名氣的科室更是無數實習生打破頭皮也想要擠進來的地方。
所以,不管方健的內心是不是想要留在神經內科,但他來到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態度依舊是非常端正的。
輕輕敲門。
「進來。」章飛逸那仿佛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從裏面響起。
方健旋轉把手,推門而入。
章飛逸頭也不抬地在辦公桌後,似乎正在閱讀着什麼。片刻之後,似乎對進來之人沒有開口說話感到詫異,這才抬起了頭,立即看到了一張陽光明媚的年輕臉龐。
「方健?」章飛逸的眼眸一亮,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雜誌,站了起來。
方健的眼神何等銳利,稍稍瞥了一眼頓時瞭然於胸。
其實,現在社會的物流已經極其發達了,這本最新的《自然》雜誌,既然學校有辦法提前幾個小時拿到手,那麼掌握了一個小有名氣的三甲醫院科室大主任,自然也會有相應的辦法。
章飛逸繞過了辦公桌,熱情洋溢地道:「小方,來了怎麼不說話,坐,快坐!」
招待方健在沙發上坐下,章飛逸親自拿來了茶罐。
方健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他搶上一步,在半推半就的章飛逸拒絕下拿過了茶罐和開水,分別給兩人倒上了。
他並不是第一次來章大主任的辦公室,但是以前過來的時候,章大主任雖然也很高興,但卻從未有像現在這般對待的。
方健坐下之後,調整心情,道:「剛才看主任您在閱讀文件,所以就不好意思驚擾您了。」
「哎,什麼閱讀文件。」章飛逸揮了一下手,笑道:「我看的,就是你的論文啊。」他從桌子上拿過了雜誌,翻到了方健的論文那兒,道:「你小子,竟然不聲不響地放了一個…火箭啊。」
方健摸了一下鼻子,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有着一種歧義的味道啊?
「小方,你老實告訴我,這論文是在什麼時候寫的?」
方健想了想,道:「一個月之前吧。」
章飛逸的眼眸愈發亮了起來,道:「是在我們科室實習的時候麼?」
「是啊。」
「好。」章飛逸興奮地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嘆道:「哎,你發論文之前,為啥不和我商量一下啊?我也不求掛名,只求…只求上面留下的科室名字再多幾個就夠了。」
方健輕笑一聲,道:「章主任,我在論文中不是提到過在n市二院神經內科給病人檢查的字樣了。」
其實論文中加不加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必要性,但方健畢竟不是一個弱智年輕人。既然在二院實習,而且這個論文又有機會在全球頂尖刊物上發表,那麼順帶提一句所在醫院這種小事情,他還是能把握住的。
章飛逸嘆道:「這麼好的機會,只有一句…哎,只有一句啊。」
方健輕咳一聲,道:「章主任,如果我提得太多了,只怕人家不會給我通過啊。」
章飛逸怔了半晌,緩緩地放下了雜誌,微微點頭。
雜誌期刊的篇幅有限,不可能像是電子版那樣長篇大論,所以字數的精簡和語氣的簡練有趣,都是相當考驗人的。能夠在裏面夾雜一次私貨,就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至於接二連三的幹這種事…
你把《自然》當什麼了?是你做軟廣告的地方?
你又不是什麼諾貝爾獎的超級大牛,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子而已,信不信編輯直接把你的稿件斃了,連審核的機會也不給你。那時候,你就對着電腦哭去吧。
章飛逸坐直了身體,輕輕地點了一下雜誌,道:「小方,無論如何,我都要代表科室,代表醫院向你致謝啊。」他肅然道:「你對我們科室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如果我們科室辦不到…」他拍着胸膛,道:「我去院長家給你打地鋪,也要給你完成。」
他雖然說得慷慨激昂,但方健卻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肯定要合情合理,絕不能不識抬舉的獅子大開口。
至於對二院有什麼要求呢?
方健想了想,道:「章主任,我還真有件事情想要請您幫忙呢。」
「你說。」章飛逸毫不猶豫地道。
不怕你有事求我,就怕你無欲則剛啊!
方健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道:「您知道的,我們都是實習生,而且還是本科生。」
「嗯。」章飛逸點着頭,眼眸中有着濃濃不解,這不是廢話麼…如果其他實習生敢在他面前說廢話,他保證揮手驅退,再也懶得與他說話了。但是,換做了方健,他的耐心卻突然間好了千兒八百倍,一點急躁的心情都沒有。
「按照醫院的規定,各大科室在招新人的時候,最起碼的要求都是碩士生了。」方健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請您出面,要一個編制名額下來。」
「編制名額?」章飛逸一怔,道:「我以前就做主給你,是你自己…」他的話突然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替自己要編制名額,而是替別人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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