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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律轉身之際,南初靠在床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眉眼稍抬,一眼看見她被磨破的雙腳。
還真是腳痛?
他又坐回床邊,伸手握住她的腳查看一番。
南初下意識縮了縮腳,「你幹嗎?」
男人長指按在她傷口上,南初疼的「嘶」了一聲。
「怎麼弄成這樣了?」
「高跟鞋磨的。」
從前她有代步車,上下班也走不到幾步路,穿高跟鞋沒什麼累的感覺。
可今天,她從雜誌社走到地鐵口,快一千米的路程,走到半路,腳就有點疼了。
陸之律挑眉:「磨腳還穿?」
「我們總編是個事逼,總覺得我們社裏會有大客戶來,所以對我們着裝有要求。而且,穿高跟鞋漂亮嘛,愛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運動鞋舒適,可她不喜歡。
就像這段亂糟糟的婚姻,明明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可看着陸之律這張臉,就很難不心動。
生理性喜歡,是最要命的,也是最難控制的。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她吐槽她領導,以為她不想待那兒工作了,便說:「討厭領導就辭職,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那工作也沒什麼發展前景。」
南初垂着眸子嘟噥了一聲:「你能養得起我,和我能不能養得起自己,是兩碼事。」
而且,他又不能養她一輩子。
就算他承諾養她一輩子,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他能保證一輩子只養她一個嗎?
陸之律這種男人,哪兒哪兒都優越,就是又甜又渣,嘴巴沒幾句真話。
也許當下是真話吧,但過幾天、過幾個月、過幾年在新鮮勁褪去以後,他又能有幾分耐心和留戀?
當初,他和葉雪初都要談婚論嫁了,可一轉身,不還是賭氣娶了她?
他跟葉雪初談戀愛談了兩年,都尚且如此絕情。
跟她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她說要自己養自己,陸之律看她的目光微變,笑着調侃:「出息了,搞獨立那套了。」
他這狗嘴裏,蹦出來的話,陰陽怪氣的。
南初白他一眼,低着臉說:「我爸欠你那麼多錢,我知道你早就把我和我爸媽當成寄生蟲了,但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陸之律自然沒把這話當回事。
畢竟,她得發什麼橫財,才能還清上億的資金?
他笑笑,語調懶散又不在意:「那點錢對我來說沒什麼,你嫁給我了,給你和你家花點錢,也實屬正常,拿錢給你爸的時候,我就沒指望他還,更沒想過讓你替他還。」
要不是南建安後面太過分,他不會拉黑他。
哪怕是看在陸太太的面子上,他也會給南建安一點顏面。
只是,南建安這老賴,實在太蹬鼻子上臉了,他不大想慣着了。
南初沒說話。
她知道,他不會信,她會把這筆賬清了。
陸之律看着她,揶揄了句:「你要真想還,肉.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南初:「想得倒美!」
陸之律這人,說話相當不含蓄,也相當不顧忌。
他把南初拖進懷裏,垂眸看着她,扯唇笑的放浪:「還不還你不也一樣給我干?」
「」
南初的臉,紅到了脖子。
臥室里,氣氛到了。
陸之律低頭吻她。
他吻技很好,跟他接吻的時候,南初全身像是過電一樣,電流漫到下半身,身體不受控制的酥.軟,往下沉。
她不自覺去回應。
陸之律感覺到她主動,嗓音發出一聲輕笑:「我還沒洗澡,你這樣纏着我,給你兩個選擇。」
南初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中。
只聽他說:「一,你先放我去洗澡,自己冷靜一會兒。二,你要是實在猴急,現在陪我再洗一次,去浴室做?」
「」
南初臉色爆紅,氣呼呼的:「誰、誰猴急了!你才猴急!你全家猴急!」
陸之律笑的匪氣,「你確定不要去浴室?」
「不去不去不去!你快滾!」
她抱起一個枕頭砸他身上。
陸之律自由自在的進了浴室洗澡,狗的不行。
南初靠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平復一下被擾亂的心緒。
陸之律手機響了起來。
她本來不想接他電話,但第一遍熄滅後,又響了第二次。
她以為是什麼重要客戶的電話,抓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葉。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
鬼使神差的就接了。
她還沒說話,那邊的葉雪初便先開口了:「之律,你怎麼去醫院做檢查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是不是你對南初沒感覺?」
南初無語:「他對我有沒有感覺,關你屁事。」
聽到她的聲音,葉雪初語氣瞬間變冷硬了,比翻書還快,「是你啊,你幹嘛偷拿之律的手機,接他客戶的電話?」
南初聽了想笑,「首先,我是他老婆,我拿他手機,不叫偷拿。其次,哪個正經女客戶會半夜給他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對他老婆沒感覺?」
葉雪初壓根不在意她這些諷刺,只勾唇道:「是,我的確不算他什么正經客戶,嚴格來說,我和之律以前不僅談過一段兩年的戀愛,我們曾經還是高中同學,做過一陣子同桌。要不是陸爺爺阻止,當年高考之後,他早就跟我一起去英國留學了。所以我跟他,即使分手了,也還有這麼深的關係。南初,我還是那句話,趁早離婚吧,對你,對他,對我,都好。」
「是是是,你們曾經關係這麼好,這麼深,你現在還不是只有當小三的份兒。」
罵完這句,南初就直接掐斷了電話,都沒給對面反擊的機會。
她看着那來電記錄,覺得扎眼的很,一氣之下就把那個姓葉的給拉黑了。
呵,高中同學,還是同桌,當年要一起去留學呢!
白月光的buff都疊滿了,有什麼用?
還不是沒娶她!
可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吃醋嫉妒的時候,又覺得可笑。
她幹嘛要跟葉雪初置氣?
這狗男人一堆前任,她要是每個都這麼生氣的話,豈不是被氣死?
而且,那是陸之律的過去他人是混了點,可有些話,卻說的大道至簡。
比如他說:計較過去沒有意義,每個人都有過去,過去沒法改變,就算介意,也只是給自己添堵罷了。
從床頭摸過幾個避孕套,把它們當陸之律的臉,拿針恨恨地又扎了一圈。
這要是還不中獎,陸之律一定有問題!
等陸之律從浴室回來的時候,南初想了又想,還是跟他坦白了。
「剛才葉雪初打電話給你,我幫你接了,她挑釁我,我沒忍住把她罵了一頓,然後」
陸之律:「然後什麼?」
「然後然後我一個手抖,就把她、把她給拉黑了。」
說完,她有些心虛。
畢竟葉雪初是他的大客戶,得罪大客戶,總歸是不好的。
誰知,陸之律反應很淡,只點了下頭,並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反倒是問她:「她挑釁你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南初有些意外,「她、她說你跟她關係很好,不僅談過,以前還是高中同學,還做過一陣子同桌,要不是陸爺爺阻止,高考之後,你早就跟她一起去英國留學了。」
陸之律沒否認,只說:「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她要不提,我都快忘了。」
看來葉雪初說的都是事實。
南初心裏刺刺的,「你以前,很喜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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