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寄生,這件事不符合常理。
如果「鬼無常」受了重傷,就該下線離開「破碎天」。哪有在破碎天養傷的道理?更不用說,還是寄生在別的妖魔身上。
李五皺眉看着龍夜雨和蜘蛛,這兩個傢伙也不可能是情侶關係,哪有當着愛人的面找女人的道理。
這時他的好友系統響了一下:「鐵軌修好了,龍平野很快就到。需要我繼續做點什麼嗎?」
李五說:「隨便做點什麼耽擱一下。我這裏遇到個特殊情況。」
「你不會被佔便宜了吧?」關長生笑說。
「滾,怎麼可能。」李五回答。
結束通話,李五重新目光鎖定龍夜雨,說道:「時間有限,我也不饒彎子了。給我說一下,你為什麼會變成碎石城屠夫的,之後再給我解釋一下你和這隻蜘蛛之間的關係。」
龍夜雨想要抗拒,但又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想把事情說出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問。
「回答問題就好。」李五輕聲說,「碎石城屠夫桉的真相是什麼?」
「這個……要從幾年前說起,也要從這隻蜘蛛說起。」龍夜雨道。
「行,不用太複雜。你承認自己是碎石城屠夫嗎?你相關的桉子做了幾次?」李五問。
龍夜雨道:「我一直做到劇院那個桉子。其中的緣由非常複雜,你知道鬼無常吧?你如果不知道,就真的沒法給你解釋了。」
李五道:「我知道鬼無常,你說吧。」
龍夜雨低聲道:「這要從鬼無常聯繫我們龍家,雙方醞釀合作開始。」
鬼無常在「破碎天」世界已經很久了,雖然萬妖宗一直說要捉拿鬼無常,並且一直沒有抓住。但其實鬼無常經常和一些商人,大家族合作做事。
只不過,當有人要對「鬼無常」不利的時候,往往奈何不得他們。
大約十年前,以梁青橫為首的梁家在碎石城又興起了新一輪的爭奪。他們與鼠族聯手,奪下了附近礦場的支配權。龍家因為各大家族不團結,在碎石城這裏龍家基本是孤軍奮戰,而龍平章被彈劾,所以龍家一時居然處於劣勢。
這時,鬼無常聯繫了龍家,表示他們可以提供一些技術上的支持,只要他們奪回礦權後,回報一些利益。尤其是給一些工程支持。
李五道:「他們如果是需要工程支持,直接找蛇族梁家不就好了。」
龍夜雨說:「梁家已經取得控制權,未必願意配合。另外我們龍家畢竟是聖靈,扶持我們之後更有前途」
當時,龍平野作為家族代表去談判,對方的代表很奇怪,是個蜘蛛族的長老,那個長老雖然辦事妥帖,但身染重疾。
鬼無常那邊提出,給與龍家一些新的科技便於他們開場。當時龍家要提供一個優秀的女子,讓他們降臨。
找一個優秀的女子對龍家來說並不難,所以他們一口答應了。
但是事情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順利,連續找了幾個女子都降臨失敗。
期間他們使用了蜘蛛,飛鳥、蛇族,青丘狐,許多妖族的軀體。但無一例外的是降臨第一天就死於蜘蛛的毒液,即便是高等蜘蛛血統也不行。
降臨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鬼無常履行了他們的約定,替龍家奪回了「碎石城」周邊的礦權。並且幫助龍平章擺脫了彈劾,龍家因此重新振作。
龍家也信守承諾,繼續幫蜘蛛長老尋找皮囊。這時候的蜘蛛長老已經近乎癱瘓了。
這一年他們在鐵馬城進行降臨儀式,龍家的新一代領軍強龍,龍夜雨和他父親一起前往觀摩降臨術。
美麗的女子,幽暗的環境,讓龍夜雨不絕入迷,年輕的龍族也和鬼無常的代表相談甚歡。
龍平野就把最後的觀摩事宜全權交給了兒子。
沒想到的是,儀式正式開始,現場的女子再次死亡,而這時候蜘蛛長老已經不能再等了,發狂的蜘蛛長老在降臨地點瘋狂殺戮。
危急時刻,龍夜雨將對方拖入坑道,並砸塌了礦井。
最終龍族援軍到達現場時,蜘蛛長老消失不見,廢墟里只有昏迷不醒的龍夜雨和十幾具屍體。
龍夜雨算是力挽狂瀾,當時被他救了的生命有二十多條。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鬼無常沒有再和龍家聯繫。
重傷痊癒後,龍夜雨得到了龍平章的認同,開始準備接手更多的責任。在這一時期,龍元泰就成為了他的手下。
龍夜雨作為龍家英雄,那些日子算是春風得意,但是他慢慢出現了特別的狀況。
他開始做噩夢,夢到一個白衣女子,在地獄裏掙扎。夢到一個白衣女子在戰爭中經歷各種痛苦的事。
這個女子在不同的戰爭,不同的場合用各種方式死去。有時候甚至面臨世界末日的絕境。
龍夜雨找了家族的巫師,巫師也不知這算是什麼情況,最後說他可能是被附身了。
附身……龍夜雨又回憶起「降臨之夜」發生的事。
最後的記憶雖然是空白,但是……他最近總是和噩夢串在一起。
一天晚上,龍夜雨又被噩夢驚醒,午夜夢回照鏡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個蜘蛛的影子,這個蜘蛛的影子會在他身上到處爬。但其實並沒有實體。
當他看巫醫的時候,這個影子躲着不見,讓別人以為他精神上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
這一日,龍夜雨獨自漫步在外,忽然看到了鐵三角酒吧附近的站街女艾瑪。
這個艾瑪長得像極了他噩夢中的女子,於是龍夜雨將其帶回家。
沒想到就在二人翻雲覆雨的時候,忽然那隻蜘蛛爬了出來,試圖離開龍夜雨的身體,去佔據艾瑪的皮囊。
但是艾瑪哪裏承受得了,很快就被蜘蛛的能量壓力迫害而死。
之後,龍夜雨就陷入了幻覺的狀態,蜘蛛佔據了他的意識海,將艾瑪分屍並且丟棄在鐵三角酒吧的后街。
「你是說,第一個碎石城屠夫的死者艾瑪,是這麼被殺的?」李五問。
「對。」龍夜雨說。
「殺人的時候你沒有意識,是這隻蜘蛛做的?」李五冷笑,「你推脫責任的本事很大嘛。」
龍夜雨道:「我沒有編故事,你既然控制我說話,我當然沒有辦法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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