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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在秦川和秦玉玲的努力下,吃得還算其樂融融。
不過還是和秦風之前的感覺一樣,這一家人對秦淑芳和唐可欣都表現出了噓寒問暖的態度。
可偏偏對自己這個四弟的兒子不聞不問,甚至有時候目光投過來,都會直接避開,像是怕暴露什麼。
秦風不動聲色,坐在位置上吃菜喝水,就當沒發現。
還是戴維笑着看了一眼秦風手上的百達斐麗,別有深意道:「表弟,你手上這塊表不錯啊,百達斐麗,真貨?」
那是在去南陵的路上,柳熙然送給他的。
後來他用一條四百萬的項鍊還了,所以就一直戴着了。
秦風不置可否:「不太清楚,朋友送的。」
秦蔓蔓翻了個白眼:「什麼朋友,能送你這麼貴重的手錶,肯定是假貨吧?」
「做人啊,也不能太虛榮,沒有真貨就別戴。」
「戴一塊假表,還不如不戴,不然只會拉低你的格局。」
在秦風三人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託了慶城那邊的朋友打聽了三個人的情況。
秦風五年前入獄,現在剛出獄,應該才找到工作。
秦淑芳也是,最近這幾個月手藝才被孫氏看上,投資她開了個麵館,家裏情況才剛剛好轉而已。
一個剛找到工作的勞改犯,能有什麼朋友送他價值幾十萬的手錶?
一旁的戴維笑着打圓場:「哎,表妹你也別這麼說。」
「表弟剛剛回來,從小就在慶城那種小地方長大,父母又走得早,這些規矩肯定沒人告訴他。」
「一個地方一個格局嘛。」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秦風說話,實則在暗地裏嘲諷秦風沒有爹媽教育,小地方出來的人沒見識。
秦蔓蔓聽懂了他的話,捂着嘴巴嬌笑起來。
戴維一隻手搭上了秦風的肩膀:「不過表弟啊,我得告訴你一句。你手上這塊是今年的限定款,必須是老客戶才有機會買到,市面上真貨已經絕版了。」
「所以啊,下次呢,讓咱『朋友』要送也別送這麼『貴重』的,挑個普通款的就行。」
「不然遇上了懂行的不就尷尬了麼。」
秦風仿佛沒聽懂他的話,不僅沒露出尷尬的表情,甚至還微笑着問道:「哦,聽表哥的意思,你很懂表麼?」
對方抖了一下手腕,露出了一塊勞力士:「還好吧,略懂一二。」
「就算不懂,買得多了,真真假假一眼也能看出來了。」秦蔓蔓慵懶地接了一句:「就連我們都買不到的款式,你隨隨便便就戴在手上,戴着這樣的『限定款出去,坐公交擠地鐵也不怕丟啊?」
她語氣里夾雜着濃烈的嘲諷,但秦風卻沒有在意,反而繼續追問:「那請問一下表哥表姐,這款表如果是真表,有什麼特點麼?」
「當然有了。」
戴維覺得他可能真沒聽懂自己的嘲諷,還一個勁地追問,有些不耐煩道:「這款表的錶盤後面,都有一串特殊的編碼。只要在官網上輸入這串編碼,就可以獲得這塊表的所有信息,然後會有專人提供這塊的維修和護理」
他們這邊聊得起勁,也吸引了飯桌上的其他人。
秦玉玲嗔怪一聲:「戴維,少在那裏臭得瑟,你和你表弟說這些幹什麼,他又不懂。」
「哎,不懂所以才要學習嘛。」
秦川大手一揮,十分豪放:「小維對這些東西一直很在行,小風啊,你可以多和小維學習一下。」
「哎喲大哥,你讓小風學這些幹什麼啊,他又用不上。」
秦玉玲笑着搖了搖頭:「小風啊,你別介意,小維就是被我給慣壞了,成天就研究這些吃喝玩樂,你可千萬別跟他學啊。」
「我聽說你出獄之後就離婚了,現在才剛找到工作,工資還是得攢下來生活哎喲,看我這張嘴,我提這個幹什麼啊,這不是戳到小風痛處了麼!」
她連忙朝着秦淑芳道歉:「三妹,你和小風不會介意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這人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該是小維向小風學習才是,你看小風,從小成績就好,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
聽到她戳到了秦風的痛點,本來秦淑芳是很不高興的。
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秦玉玲又立刻道歉了,雖然後面這話聽着還是讓人不是滋味,但秦淑芳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沒關係」
「學他?學他什麼啊?」
秦淑芳話還沒說完,一幫的秦蔓蔓用現場的手指摩挲着紅酒杯子的邊緣,巧笑嫣然:「是大學畢業就打人入獄?還是出獄就被老婆甩了?」
「不過姑姑你有句話說得對,他的錢確實應該先顧着生活,不應該和表哥學買什麼名表,畢竟名牌大學畢業,一個月也才幾千塊工資而已,學了也沒用,他又買不起。」
說着都不等別人生氣,她就笑盈盈地沖秦淑芳和秦風道:「三姑、堂弟,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們可別當真啊。」
「再說了,我這話也是為了堂弟好啊,希望他能上進一些。」
「雖然買不起真表,可是戴一塊假表確實有點丟份兒你們不會介意的,對吧?」
她笑得十分甜美,讓秦淑芳一張臉都沉了,也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來。
旁邊的唐可欣握緊了筷子,聽不下去了想說什麼,坐在上方的老太太就發話了:「蔓蔓說得沒錯。」
「戴不起真的就別戴,豬鼻子插蔥,讓人拆穿了多難看?」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兒就會打洞。」
她還看向了秦淑芳:「你也是,他有娘生沒娘養,你是幹什麼吃的?就教會了他打架裝相?」
「這還是在我們自家人眼裏,要是有外人在,丟不丟人?」
秦淑芳被說得面紅耳赤,有心想替秦風辯解,還沒開口就被老太太堵回來了:「行了行了,好好吃頓飯,弄得烏煙瘴氣!」
這下秦淑芳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秦蔓蔓十分滿意這個結局,笑着看向秦風,剛要再說什麼,就聽他道:「表哥,你說的官網專屬頁面,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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