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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瀟瀟認為姜綰是個心軟的人,才會說這麼多。
姜綰忽然笑了,「瀟瀟,你多大了?」
「十七。」
瀟瀟老實回答,這點不敢騙姜綰,畢竟年紀看得出來。
「黑背嶺十七年前盤踞的土匪可不是這波人。」
姜綰嘲諷的勾起嘴角,這群胡人來黑背嶺還沒多久。
瀟瀟臉一白,瞳孔微微一縮,便聽見姜綰繼續說道:
「不過有一點你沒騙我,你娘確實跑到黑背嶺了,所以才有了你。」
盯着瀟瀟的表情一寸寸瓦解,姜綰繼續說道:
「可你娘又跟了孟家兄弟,說明什麼?」
「王妃,不是這樣的。」
瀟瀟想要解釋,但姜綰替她說出答案,「說明當年你和你娘,背叛了從前的寨主。」
瀟瀟:
她震驚的瞪大眼眸,不知道姜綰是怎麼知道這些內幕的。
「你真的想替你娘求情嗎?」
姜綰站累了,秋娘搬了個凳子放在她身後,她索性坐下。
被姜綰看穿小心思,瀟瀟索性也不偽裝了,她哈哈笑着。
笑着笑着眼淚都出來了。
「王妃聰慧,終究瞞不過你,是的,我希望她死,最好是痛苦的死!」
瀟瀟咬着牙,眼底都是怨恨,是對孟娘子的怨恨。
一個女兒這麼怨恨自己的娘,當年想必發生了許多事情。
果然,不等姜綰問,瀟瀟就自己說道:「她為了情人害死了我爹!」
「原來你是上任寨主的女兒。」
姜綰總算套出了瀟瀟最大的秘密,怪不得她對現在寨子裏的人那麼恨。
「是。」
瀟瀟痛苦的閉了閉眼眸,「我十歲前,黑背嶺還不是如今的模樣。
那時候大家雖然也是土匪,但我爹有分寸,他從不傷害普通百姓。
劫的也是一些為富不仁的人,他甚至還帶着寨子裏的人在山裏種地。」
那十年,是她過的最快樂的十年。
可是她娘,親手毀了這一切!
所以她恨她!
「你娘害了你爹。」
姜綰嘆了口氣,怪不得瀟瀟這麼恨她,瀟瀟抹了一把眼淚。
「爹爹最疼我,可那個毒婦做了一碗甜酒,那碗甜酒還是我親手送到爹爹手上的。
她該死,我也該死,是我害了爹爹。」
「當初寨子裏的人呢?」
姜綰可聽宋九淵說起過,如今這寨子裏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死了。」
瀟瀟垂着腦袋,「不服他們的都被殺了,服氣的則被調教成了她們想要的樣子。」
她記憶里那些疼愛她的叔伯嬸娘早就己經不在人世。
她終於放肆的笑了起來,「午時問斬好,死了好啊。」
「瀟瀟。」
姜綰盯着她的雙眸,「別演了,你能活到現在,怎麼可能雙手乾淨。」
她恨她娘是真,但未必真的想死,誰不想活。
見姜綰拆穿她,瀟瀟笑了,「王妃好眼力啊,我確實不無辜。
可很多事情是被迫無奈,我一首記得我爹的原則,從未主動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
她確確實實幫助過一些被擄上山的人,要不是因為她娘是兩位當家的面前的紅人,她也活不到現在。
「所以你可以活着。」
姜綰提醒她,「雖被流放,那處雖然貧寒了些,但只要你努力,便可以好好活下去。
也不用受制於人,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着。」
九洲邊境之地比他們之前流放的地方還要稍好一些。
「多謝王妃。」
瀟瀟知道這己經是最好的結果,她揚起一抹笑容。
「我還以為能騙過王妃,想來每次王妃看我演戲都像是看在看跳樑小丑吧。」
「你是天生的演員。」
姜綰心道,這瀟瀟若是現代,怕是個不錯的演員。
她演技真好,姜綰有幾次差點信了她的鬼話。
幸好每次宋九淵總是在不斷的提醒她,不要相信寨子裏的任何一個人。
「我會好好活着。」
瀟瀟用力點頭,就算是為了爹爹,她也要好好活着。
離開前,姜綰忽然盯着瀟瀟的臉說:「我知道,有好幾次都是你暗地裏提醒我們吧。」
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順利除掉黑背嶺的土匪。
「我恨他們。」
瀟瀟嘴角微微揚起,「也巴不得你們抓走他們,只是沒算好自己的後路而己。」
她本以為能繼續哄騙王妃的,沒想到這王妃還挺聰明。
「拿着。」
姜綰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錢袋子,裏面有金子還有銀子,瀟瀟在路上也用得上。
「多謝王妃。」
瀟瀟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現在這些對她來說很重要。
至於王妃幫她的恩情,她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償還。
姜綰離開牢房,宋九淵等在外面,她想到瀟瀟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對宋九淵說:
「讓押送她的人多照顧她吧,她也是個可憐人。」
「嗯。」
宋九淵微微點頭,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他沒拒絕。
宋九淵還要忙,姜綰沒留在這裏,而是先回了王府。
離開九洲一段時間的木香和甘澤回來了,見到她激動的不行。
「師傅,你看我們采了什麼藥材?」
木香語氣激動,恨不得在姜綰面前邀功,茯苓和甘澤兩人沉穩許多。
不過他們也滿臉期待的盯着姜綰,似是在等待誇獎。
「什麼藥材啊?」
姜綰也沒讓他們失望,一臉好奇的看過去,便瞧見木香驕傲的拿出一個玉盒。
「師傅,你看!」
木香一副求誇獎似的打開玉盒,裏面赫然躺着一株透明的蓮花。
此蓮花聖潔如同天上的蓮花,透明的像是冰雕。
「青葉蓮!」
一道聲音忽然插了過來,在木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盒子就被搶了過的。
嚇得茯苓和甘澤忙上前去搶,「你誰啊?為什麼亂搶我們的東西?」
若水快速躲避着他們,她會些功夫,三兩下跳遠。
隨後緊盯着玉盒中的青葉蓮說:「姜姐姐這麼急着找青葉蓮,想必是為了給王爺解毒吧?」
她倒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真讓他們找到了呢。
「是。」
姜綰瞥見茯苓她們三個防備的眼神,緩緩介紹道:
「若水,這是我的師妹和徒兒。」
「師傅,她誰啊,怎麼亂搶別人東西,太沒素質了吧。」
木香特別生氣,這可是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摘回來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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