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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陸明。」
這時候,昏迷了的王玥驚醒過來,看到一旁的陸明,咬牙爬了上來,此時的陸明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好在心臟依然跳動。
「洛先生,對不起。」
王玥低下頭,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被抓,洛逍遙也不會來救他們,也不會落得一個身死的下場。
「玉兒,想要幹什麼。」
靈風突然看到玉兒身放出青光,頓時急忙簽上,一股青光鑽進玉兒體內,將那躁動的妖力強行壓制下去。
「自爆妖丹,就這麼想要死嗎?」
「沒有了郎君,我活着也沒有意義,為什麼不能去死。」
靈玉兒抬起頭,眼睛裏面皆是死灰,「到了陰間,至少還有我陪着郎君走完最後一段路,或許下輩子,我們兩個人能作為普通人生活,再也不會苦苦等待了。」
「,!」
靈風很憤怒,但是面對玉兒的選擇,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扭轉,今天救下了她,但是明天呢?
一個一心求死之人,如何救治?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他活過來。」
靈風咬了咬牙,開口說道,玉兒猛地睜大了眼睛,激動地抓住了他,「什麼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
「先穩定下來,我告訴。」
靈風將手放在玉兒額頭上,青光閃過,玉兒這才慢慢安靜下來,「這個辦法,也應該聽說過,就是魔化。」
「要郎君變成屍魔嗎?」
玉兒驚呼出聲,這兩個字,哪怕是在妖界,也稱得上是禁忌的名字了,原因無他,每一個出現屍魔的年代,伴隨的都是一場腥風血雨。
「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我,我沒有。」
玉兒低着頭,讓郎君變成一個嗜血如命的屍魔她雖不情願,但是就此與郎君分離,玉兒更加難以承受。
「要不要這麼選擇,決定權在的手上,一旦過了今晚,洛逍遙連變成屍魔的機會也沒有了。」
說完,靈風轉身消失,他並非想要離開,但是他無法面對玉兒的痛苦,這份生死離別的情緒,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
至於王玥和陸明二人,靈風順手將她們扔進了房間之中,陸明的傷勢還不需要靈風出手,等待身子慢慢恢復就好。
「郎君,這一段時間以來,總是在外面漂泊,總是說不用讓玉兒擔心,但是玉兒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玉兒靠在宋笑胸膛上,原本血肉模糊的胸口,此時只有外翻着的死肉,白花花的,像是案板上等待售賣的豬肉。
「玉兒知道,很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玉兒也知道愛的人不只是玉兒一個人,但是,玉兒卻只有一個!」
「對不起,郎君,原諒玉兒的自私,玉兒再也忍受不了沒有的時光,哪怕是醒來之後將玉兒的鮮血吸光,哪怕是玉兒死在的手中,玉兒也不要離開。」
「靈風,回來吧。」
玉兒手中漂浮起淡淡的一團青光,往天空一拋,不過瞬間,靈風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決定好了?」
「是,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有多大的把握。」
「把握,覺得魔化這種事情,我能夠有把握嗎?」
靈風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萬分之一,不,甚至連十萬分之一都沒有,如果屍魔這麼容易就能產生的話,恐怕妖界早就已經被毀滅了。」
「我知道了。」
玉兒伸手割破了手腕,「用我的血吧,我只希望郎君在醒過來之後,不會將我忘記。」
靈風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後,輕輕點了點頭。
想要變成屍魔,無論是人是妖,在死亡之後,魂魄不能離體,而且肉體要儘量保持完整,但心臟必須得被挖出來,防止被天道窺視。
幸運的是,這些條件,宋笑都具備了。
靈風拿過碗來,接着玉兒的鮮血,一隻毛筆蘸取鮮血在宋笑身上畫出繁雜的符文,從頭至腳,密密麻麻。
接下來,便要將屍體放入特定的墓穴中,而這種大凶之穴,靈風所知的,就只有一處。
西廣地區十萬連綿大山,毒蟲毒樟四處瀰漫,而那大凶之穴,便在這兇險之處產生。
一處白虎俯望,青龍低身的斷崖,平常人若埋在此地,不出三年,必定家破人亡,而靈風此時正拿一把鐵杴,將一層層的紅土挖出來,慢慢地,坑洞有了接近十米的深度。
之後,靈風接過宋笑,將他頭下腳上地放進坑洞之中,又在裏面倒入了水銀和各類毒物的殘骸,攪拌均勻,又在其上覆蓋了土壤。
「能不能醒轉過來,就看宋笑的造化了。」
忙完了所有事情,靈風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靈玉兒,此時這個女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眼發呆地盯着那填埋好的坑洞。
「我要在這兒,陪着郎君。」
「決定好了嗎,他能不能醒過來,誰都不知道,或許他永遠都不可能醒過來。」
「不,我相信郎君,他一定能的。」
玉兒閉上眼睛,抬起頭,笑道,「因為,我的郎君,不會向任何事物低頭,哪怕是死亡。」
靈風看着她,心中各種滋味翻騰,許久,他看了靈玉兒最後一眼,離開了。
斷崖處陰晴不定,時常有着暴雨傾盆,不過轉眼間又是烈日曝曬,玉兒將石壁挖空,一個人端坐在裏面,靜靜地等待着宋笑。
而此時的坑洞之中,宋笑的身體,正在微微散發出金光,不僅將水銀等物隔絕在外,更是慢慢地吸收起了那繁密的咒文。
「臥槽,小子,能不能有哪怕一天安穩的。」
金翅蝶在宋笑的識海中咆哮,經過長時間的休眠,再次醒來的他,已經能夠看清了容貌,滿頭金髮給宋笑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也很無奈啊,但是那傢伙實在有些厲害。」
宋笑聳了聳肩,金翅蝶現在就想直接弄死這個傢伙,自己剛剛甦醒,卻發現這傢伙差一點就嗝屁了。
「這傢伙就是一個瘟神,我當時真是腦袋被蠱蟲咬了,居然要選擇做宿主!」
「火氣別這麼大啊,現在已經是這個情況了,有什麼好辦法沒?」
宋笑醫術再高,面對死亡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不過這傢伙可不一樣,九幽中的那個怪物都叫他哥哥,辦法肯定會比自己多的。
「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金翅蝶氣呼呼地說道,「那個什么九尾狐不是要給魔化嗎,乾脆就選擇魔化變成一個屍魔算了,至少實力比現在強得多!」
「別啊,屍魔我又不是不知道,那東西根本就沒有理智,還嗜血如命,我要是變成那種東西,還不如死了算了。」
「懂個屁,知道什麼是屍魔嗎?」
金翅蝶哼了一聲,「們見到的那些屍魔,在魔化的時候,都是不完的,一個真正的屍魔不光能保留生前的所有記憶,而且在特定的條件下,還能再次復活成為活人。」
「說真的?」
宋笑有些激動,自己有着神魂在身,肯定是不能去陰間的,但留在世間早晚會變成孤魂野鬼,既然魔化成屍魔還能有再次復活的機會,為什麼不去干!
「廢話,我還能騙?」
金翅蝶狡黠地笑了笑,「不過,那個九尾狐準備的東西實在是太少,還得我幫忙加把油才可以,小子,現在按照我交給的辦法,盤腿修煉。」
「混沌自無生,萬靈得一成,清可成天闕,濁為地靈生,此做三界物,困於五行中,但有一虛靈,破滅自道行,天地為己身,復歸混沌命。」
「咕嚕,咕嚕。」
原本寂靜的水銀,突然冒出大量的氣泡,從宋笑的身上慢慢滲透出金粉,與水銀和血水融合,顏色慢慢化作純黑,黑得深邃。
而坑洞兩旁的山崖,此時突然顫抖起來,一虎一龍兩道虛影在雲中爭鬥,從坑洞之中射出的黑光將二物籠罩,拽了下來。
而這一切,玉兒沒有任何的感知,在她的周圍,一切沒有絲毫變化。
「嗤。」
宋笑的皮膚開始變紅,好像灼燒起來一般,緊接着就看到身上下張開無數的嘴巴,瘋狂吞吃這黑色的液體。
隨着液體越來越少,宋笑身上的嘴巴開始互相吞噬,知道最後在胸前裂開一道,將所有的一口吞下。
「唔。」
識海之中端坐的宋笑,猛地感覺身體一陣灼燒感,未有任何動作時,金翅蝶的聲音傳來,「無念,無靈,一心做虛。」
說也奇怪,金翅蝶的聲音好似有着無窮的力量,因那灼熱感而躁動的心情,因這一句話便安靜下來。
待那黑色的液體被吸盡之後,兩道虛影在宋笑身前出現,那一虎一龍此時不過只有指頭粗心,拼命地掙扎要逃離宋笑身旁。
不過,那張巨大的嘴巴好像看到最美味的食物,猛地一吸,兩道虛影頓時掉進其中。
就聽到「轟」地一聲悶響,宋笑的身體上出現大量的黑色觸手,將宋笑包成了一個蟬蛹的模樣,只有那一張嘴巴還在一開一合。
識海比以往寧靜許多,宋笑端坐其中,而金翅蝶就像宋笑的鏡像一般,兩人面對面地坐着,卻沒有絲毫的聲音。
良久,就聽到空氣中傳來「啵」地一聲,金翅蝶猛地睜開了眼,看到宋笑慢慢漂浮起來,身影正在逐漸地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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