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又一天太陽升起後,歲安終於踏入了夢鄉。
尹新月這幾年頗懂養生之道,所以硬是拉着熬了一個通宵的歲安起床吃飯。
歲安眼淚汪汪。
「我是夜貓子啊!」
尹新月笑得溫柔。
「乖啊,你是我妹妹。」
歲安vS尹新月
歲安完敗~
日子過得飛快,歲安每天除了睡就是吃,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歲安十幾年之前還隱隱感覺到副官的心思,但這次回來以後,副官的情緒也很少外露了,和她相處也是恰到好處的溫柔。
那麼很自然的,歲安覺得他已經釋懷了。
又過了幾年,吳三行和陳文瑾相繼出生。
據說陳文瑾是四門旁支的孩子,被陳皮收在門下,當做繼承人。
沒多久,霍玲也出生了。
九門二代,相繼出現。
所以,過年的時候簡直熱鬧壞了。
九門相聚的時候,幾個小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鬧個不停。
陳文瑾和霍玲玩的好,天天膩在一起。
吳家的三個孩子時不時的也會由吳老苟帶着來北京玩,只是吳老苟和霍仙姑從來都不碰面,除了九門開會。
一來二去的,歲安也把幾個小孩的臉認得差不多了。
突然某一天,張祈靈找上門來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歲安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趁着張起山和張日山正在外面,尹新月也不在家,歲安連忙把人迎了進來。
坐下之後,她才說話。
「你,是來找我的嗎?」
坐在對面的青年穿了一身中山裝,清淡漂亮的眉眼隱藏在碎發之下,愈發顯得朦朧雅致。
他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是,但也要來找九門的人。」
在無邪的言傳身教之下,歲安也勉強懂了幾分張祈靈的「眼語」。
此刻,她看着張祈靈的眼神,很明顯感覺到——
如果不是要來找九門,他可能都不會來找她。
歲安心態崩了。
她當時說的時候也沒想到,張祈靈回來的時間線竟然是這個時候!
史上最大的盜墓活動就要開始了!
怎麼辦怎麼辦
她無意識的用指甲劃拉着衣袖。
張祈靈靜靜都坐在那裏,看着她焦急的走來走去,臉上帶了些疑惑。
終於,歲安停下來了。
她先鋪墊了一下。
「你來找九門做什麼?」
張祈靈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是一個可信賴的人,所以也就透露了一些。
「商量。」
歲安突然想扶額苦笑。
「那你知道,最近有人正在全國各地找一個叫張祈靈的人嗎?」
他點頭表示知道。
「那你還來?!你真的沒地方去啦?」
張祈靈不說話。
歲安麻了,她也默不作聲,然後睜着一雙幽幽的貓瞳盯着他。
但是很顯然,張祈靈的耐力比她好。
「你可不可以別往這個事情裏面主動卷,這是一個局!」
張祈靈搖頭,但眼神卻很堅定。
歲安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行吧,總該有辦法的」
於是,尹新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乖巧可愛的妹妹,正像是一隻小蜜蜂似的圍着一個男人轉。
那個表情,極其殷勤。
那個男人似乎是天生就不愛笑,但是看向她家寶貝妹妹的眼裏卻帶着些柔和。
尹新月遲疑着步子走了進來,先是禮貌的對着張祈靈點了點頭,發現對方站起身來也沖自己打了招呼後,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
別的先不說,這隻「豬」似乎還挺懂禮貌。
尹新月讓人幫忙招呼着沏茶,然後自己拉着歲安走到一邊的樓梯拐角。
「那位是」
她剛起了個頭,就看見自家妹妹捧着臉頰,一副害羞的樣子,眼裏似乎還冒着星星。
「他,他是我的心上人~」
女孩的聲音似乎是含了糖,卻聽的尹新月心裏發酸。
「他叫什麼,幾歲了,家在哪兒,家中資產如何?」
尹新月一連串的直接問下來了。
歲安仰着臉笑。
「他叫張祈靈,老家在東北,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看上他那張臉了!」
「而且,我們在東北那個地方,不是已經見過他了嗎?」
歲安笑吟吟的,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尹新月乍然凝重的神色。
在尹新月回來之前,歲安想破腦袋才用她那不是很聰明的腦子想出這麼一個辦法。
先在家裏這幾個人精的面前留下一個她戀愛腦的印象,這樣才方便她後面入局。
起先,張祈靈並不願意配合她,或者說是根本就不願意讓她入局。
但是,歲安說:「我受人之託,此局必入不可。」
「況且,我怕你被騙啊」
由於歲安的「戀愛腦」,張祈靈就住在了新月飯店。
值得一說的是,在張祈靈來以前,張起山似乎已經找到了幾個「張祈靈」。
是夜,後樓的書房裏還亮着燈。
張起山和歲安面對面的坐着,中間的桌子上還放着尹新月剛剛送過來的茶水。
張起山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
「你想讓我保他?」
他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
歲安捏了一塊兒放在桌子上的桂花糕,看起來好像絲毫都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他是你們的族長。」
張起山笑了。
「你不是知道嗎?我們這一脈已經脫離了那個張家。」
歲安並不在意他這話,她本來也就是先跟他打了個太極而已。
「如果你這次妥協了,那麼,九門後面呢?」
「『它』已經盯上九門了。」
張起山把茶杯放下,目光如炬。
「你還知道些什麼?」
歲安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說起了一件事。
「一年前,我在外面的時候,遇上了一波人。」
「他們似乎是想要抓我,但是被我反殺了。」
她說着,還用眼光觀察張起山的表情。
「他們來抓我的計劃很嚴密,我懷疑是團伙作案,所以扒了他們的衣服想找一找線索。」
她在一步一步的試探張起山。
「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她問。
張起山沉重的闔上了眼睛。
良久,他才緩緩說道。
「鳳凰紋身。」
歲安沒有再說話了。
等到張起山喝完了兩杯茶,話題才被重新引起。
「九門確實被盯上了,連上頭也被滲透了。」
「這一次,看似是我醉酒誤事,實則早有預謀。」
「我們,逃不掉的。」
歲安抿直了唇角。
「那他呢?」
張起山嗤笑,似乎是在笑她的孩子氣。
「他們最先盯上的,可是東北張家,你以為他逃得掉嗎?」
「況且,這一次可是他主動先找上九門的,他對九門有所求,他自願入局。」
歲安自然明白,可是在這一次的事情里,她只想保住他。
一看歲安的神情,張起山就看出來她心裏想的是什麼了。
他不由得在心裏笑罵。
還真跟姐姐一個德行!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尹新月沒有那麼勇敢,他二人現在還不一定能修成正果呢!
思及此,他嘆了一口氣。
「我本來打算找一個贗品,誰知道這正品會主動找上門呢?」
歲安垂眸。
「那現在呢?」
張起山又放下了茶杯,在桌子上用水寫下了四個字——
以假亂真。
談話結束,兩人之間的氣氛歸於正常。
張起山看着歲安,有心想懟她。
「也不知道你在外面學了些什麼,回來裝模作樣的架勢倒學的挺好!」
歲安露出狡黠的笑。
「我在外面瘋跟我在家裏乖巧有什麼關係呢?」
張起山樂了,轉頭又想起一事。
「那副官那邊」
歲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驚訝於他居然還會關心這個。
她又想到自己給自己的人設,加之副官最近的態度,便就理所當然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副官總該是放下了。」
張起山抬眼翻了她一眼,心裏無奈。
那混小子放下個屁!
本次談話徹底結束。
就如兩人所談的那樣,這個局是張祈靈主動要入的,誰也攔不住他。
而歲安能做的,就是儘量保下他,免去囚禁之苦。
至於張起山的態度,誰知道最後會不會變呢?
他並不想讓「它」得逞,所以就目前而言,他會盡力保住張祈靈。
但如果有人施壓呢?
結果不得而知。
但歲安絕不會放棄!
不久,一大批人馬就前往了那個傳說中的四姑娘山。
歲安也跟着去了,哪怕尹新月不讓。
九門各個當家的都帶了人過來,最開始也只是派夥計進入那些洞裏。
歲安被明令禁止靠近那裏,所以她也只能每天都看着有受傷的人下來。
在齊家的夥計里,歲安看到了一個穿的渾身黑還戴着墨鏡的傢伙。
這人吊兒郎當的,似乎渾身還泛着一股洋味兒,卻又帶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他似乎在齊家的地位還挺高,幾乎就沒見他去過洞裏。
歲安去找八爺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撞見他了,心裏也明白了他的身份。
是瞎子。
黑瞎子現在還在被八爺一個小齊,兩個小齊的叫着,聽的歲安一陣好笑。
她現在還不認識黑瞎子,就也沒有貿然的去打招呼,畢竟有損於她現在的「戀愛腦」形象。
八爺也已經老了,但還是能對着歲安嘴貧。
他們兩個現在嬉笑怒罵的樣子,就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但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帶來的夥計越來越少了,幾個當家的就上去了。
在張起山的默認之下,齊鐵嘴沒多久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然而過了沒多久,就傳來了幾個當家的被困在洞裏的消息。
歲安知道這件事情後,張祈靈已經進到洞裏去救人了。
最後,吳老苟,解九,霍仙姑等人死裏逃生。
這一個史上最大的盜墓活動也落下了帷幕。
最後所得,只有魯黃帛。
這次行動,整個老九門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高層震怒。
現在,急需一個替罪羊。
歲安清楚的看到,張起山猶豫了。
高層尤為關注這次隊伍里被找出來的幾個「張祈靈」。
尤其是那個在最後關頭救了人的張祈靈。
「不行!」
歲安激烈反對。
「我們沒有辦法了。」
張起山不欲再與她多做糾纏。
所以,隔了沒幾天,就有人來綁人了。
歲安站在大門前,眼睛哭的腫成了核桃。
最後,她看着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的汽車,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最後,甚至哭暈了過去。
被尹新月和副官扶回房間以後,歲安才輕輕睜開了眼睛。
她用口型對尹新月說話。
「怎麼樣?」
尹新月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已經安置好了。
歲安這才放下心來,然後沉沉的步入夢鄉。
新月飯店的後樓里,是裝備齊全的一間臥室。
一個青年躺在床上,臉頰泛紅,似乎正在發着高燒。
距離那個活動已經過去三年了。
最開始的時候,剛從洞裏救了人的張祈靈陷入了昏迷,被藏在了新月飯店的密室里。
歲安和尹新月把另外的其中之一的「張祈靈」給送了進去。
特別提示,這個人是海外張家友情提供的,目的就是保住族長。
張起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但是他沒有聲張。
等到風頭過了以後,張祈靈就出了密室,但是仍然處於一種時醒時睡,有時候甚至是半昏迷的狀態。
更恐怖的是,他似乎又有了失憶的症狀。
又過了幾年,張祈靈終於徹底清醒了。
但是,他什麼都忘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是張祈靈。
歲安雖然失望,但是也還覺得幸運。
好歹小哥現在身體不錯嘛!
最起碼,沒有過度放血
副官這些年也逐漸消失在了人前,畢竟他曾經在高層露過面,這一副年輕的樣子總是惹人懷疑。
而歲安,從來都是深居簡出,基本也沒人會注意到她,更別提還有好幾方勢力在背後給她遮掩。
漸漸的,二代們也都長大了。
每次過年的時候,歲安都會看見那幾個年輕的少年少女。
霍玲跟歲安見過好幾回,她對這個年輕漂亮的長輩非常好奇,但在霍仙姑的耳提面命之下,從來不敢把好奇心表露出來。
與之相反,吳三行和解鏈環倒是對她好奇的緊,每次來北京拜訪都要多瞅她幾眼,看的歲安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笑。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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