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的身形和男子相似,齊玉雖看着清冷,睡覺卻是個不老實的,故而他的床做的更是寬了不少。
純實木的床,穩穩噹噹的佔據房間一角,上面雕花刻竹很是精緻。
季子漠還真信了他的鬼話,蹲在床頭,扶着床腿用力晃。
然而,電視裏都是騙人的,誰說這床是這麼好晃動的。
還咯吱咯吱響,誰家的床能一做a就咯吱,刺耳的節奏感多影響興致。
季子漠想了下那個場景,估計他會直接抱着人到地上翻滾衝刺。
依舊是床和塌分開睡,熄了燈,季子漠沉沉睡去,齊玉盯着床幔不知在想些什麼。
睡着的季子漠痛苦的蜷縮着身子,額頭青筋直跳,片刻後,緩慢的坐起身。
齊玉不解:「怎麼了?」
季子漠披着被子往外間去:「娘給的藥太霸道,忍不了,我去處理下。」
再次感嘆,他這丈母娘是個狠人。
他彎着腰,把自己裹得嚴實,看着似是不舒服,齊玉想追過去看看,反應過來他的話,瞬間傻掉。
直至深夜,季子漠才甩着手回到地鋪上,齊玉蒙着頭,他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靠近他嘀咕了句:「我剛才咬着衣服呢,應該沒聽到動靜吧?」
實在是沒辦法出去,茅房那麼臭,底下還漏風,風吹屁屁涼的,他是接受無能。
床在裏間,塌在外間,熄着燈,他蒙着被子,又咬着衣服,估摸着,聲音應該傳不過來。
他這丈母娘,真是服了,這藥來勢洶洶,一次一次折騰死他了。
被子下的人臉紅的能滴血,恨不得咬死他。
翌日一早,齊母穿着衣服,哼着小曲,伺候的丫鬟笑道:「夫人怎麼心情如此的好。」
齊母笑的意味深長道:「高興過不了多久就能抱孫子了。」
齊玉是個什麼性子,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無論是話語上,還是行動上,是個寧死都不主動的人。
她那女婿可不一樣,用她走南闖北的眼力瞧着,是個喜歡享受,不願委屈自己的。
那碗藥齊秋看着他喝下去的,藥效霸道,還不得如狼似虎的撲上去?
想到此,齊母稍微有那麼些心疼自己兒子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齊玉仿佛在熱油中炸了一夜,睡不着又不敢動,直到季子漠熟睡後,他才敢把頭從被子裏露出來,大口呼吸。
眼底烏青不說,好看的眸子也有了不少紅血絲,因睡的不好,身子泛軟。
他洗漱間,季子漠咬着個餡餅湊上前,鼻子嗅了嗅:「你薰香了?」
齊玉伸在水中的手指僵硬住,未抬頭,輕聲嗯了下。
季子漠:「很好聞,這叫什麼香?」
「與你無關。」
「得得得,不問了。」
清冷如寒雪紅梅的香味撲鼻,讓司琴司平都高興不已,去到主院,齊母更是高興,直接宣佈自己病癒。
齊母讓齊父和季子漠說話,自己拉着齊玉到了自己房間。
摸着他憔悴的小臉心疼不已:「玉兒昨晚可真是受苦了,看這像是一夜未睡,都無精打采的。」
這話勾起昨日外間粗重壓抑的喘息,讓齊玉白皙如雪的臉龐瞬間紅了個痛徹。
故作鎮靜道:「娘,你少折騰這些。」
齊母嘿嘿笑了兩聲:「只要你生了孩子,娘再也不管你。」
齊玉無奈:「娘,我和他,才剛剛成婚兩日。」
「你可知,趙大勇已經納了妾。」
「趙大勇?」
「就董寒玉招的那個贅婿。」
屋外的寒風嗚咽,吹動原就蕭條的樹梢,齊母拍了拍齊玉的手背,無聲安撫。
董寒玉和齊玉招贅的日子只早了兩日,現如今,那邊贅婿已經有了妾,外人都在打賭,看齊玉這邊能撐多久。
「他怎麼敢。」齊玉臉色發白,嗓音乾澀如沙。
董寒玉是個爭強好勝,受不得氣的性子,怕是會氣的不輕。
齊玉現與他關係不睦,但總歸是唇亡齒寒,望人想己。
「玉兒,我們是真誠待人,就算是招贅,也是願意讓他科舉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不做準備,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壞。」
「他是個良人最好,不是的話咱們有了孩子,也是不怕的,娘把孫子培養出來,到時候偌大的家產交給他,總是能保你後半輩子的,女婿愛怎麼着怎麼着。」
說句心狠的話,反正自己兒子也不喜歡他,到時候不管走明道還是走□□,去父留子,往後的日子不要太逍遙。
當然了,這是齊母做的最壞的打算,若是女婿是個好的,她自是盼望着兒子和和美美的有人疼。
只是,難啊!
齊母做事爽利,此刻為兒子憂心忡忡的籌謀,猶如一把利劍,刺的齊玉窒息。
活到此時,他才知,他毫無用處,前半生靠父母,後半生要靠沒影的孩子。
「娘,我想學着接手家裏的事情。」
這句話,他說的艱難,齊母聽的更是艱難,委婉道:「做生意要與人打交道,八面玲瓏,玉兒你怕不會適應。」
說實話,齊母反而覺得她那個女婿更適合經商,成婚那日帶他去給賓客敬酒,人來送往全都其樂融融。
和善的他奉承兩句,對方稱讚大笑,話語不善者,他先打量下齊母的眼神,察覺是否能得罪再做反應,當真是出乎齊母意料。
齊玉:「娘,我想試試。」
齊母:「行行,你若是能撐起家業,娘自然是願意的,我等下讓人把近幾年的賬冊搬去你的院子,你先看着。」
「等我從皇城回來,再手把手的教你。」
齊玉:「娘要去皇城?」
齊母點頭道:「嗯,一來是看看你舅舅,二來是剛好運批糧食過去,咱們桑農縣的糧食,在整個笙朝都是吃香的。」
齊母一年總要出兩次遠門,齊父定是要陪着的,這次自也是一樣。
齊玉又問了是陸路水路,出發時辰這些。
哥兒初次,體香會格外濃郁,過個兩到三日,才回逐漸平穩,親熱時夫君可聞,離得遠的旁人卻是聞不到了。
季子漠從現代而來,總是會下意識的把哥兒當成正常男子,原身一個呆板的書生,他看不上哥兒精瘦平坦的身形,更喜歡女子的柔軟,故而也是拋到天邊不去想。
齊母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而且亂七糟八的主意實在是多,齊玉怕她再生事,只得想個法子。
故而昨日去了趟無涯寺,找主持求了枚苦果。
苦果聞着香甜,吃着卻能讓人苦的掉淚,唯一的用途,就是讓人染上異香,大約四五日的功夫便能徹底散去。
這東西長在無人深山,尋常不得見,齊玉也是偶然間得知主持那邊有。
他原想着季子漠問,就解釋一番。
誰知這人不知是真不懂,還是不在意,從頭到尾不曾問他怎有了破身的香氣。
齊玉幾次想開口,最後終是罷了,他才做不到憑白貼上去解釋。
「你們少爺呢?」季子漠睡了個午覺,問門外守着的司平。
司平回道:「少爺在書房看賬本。」
書房外種着幾棵高挑的竹子,在風中搖曳的十分好看。
季子漠敲了下門,停下等了會,裏面沒動靜,他又敲了下,喊道:「齊玉?不是,夫郎。」
門被人從裏面拉開:「有事?」
相處了兩天,季子漠稍微摸出了點門道來,這瞧着,像是心情不好,他回想了下,應該不管他的事。
他和齊玉到主院的時候還是好的,被他娘帶走聊天,再回來就變了,估計是他娘的問題。
他一個贅婿,總不好插手人家母子之間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是他問了,齊玉定也是回一句:與你無關。
「在家待的悶,我去街上逛逛,來和你報備下。」
「報備?」對齊玉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詞。
「自然,你現在是我明面上的夫郎,我去何處,不得給你報備下?」季子漠倚靠在門外的柱子上,手勾着腰間的空荷包,衝着齊玉眨了眨眼,儘可能的表現自己的乖巧。
季子漠的眼生的尤其的好,直視過來,委屈巴巴的眨動,齊玉不由的有些臉熱。
他背靠在柱子上,站的還是不規矩,姿勢像街邊的混混無賴,可不知為何,卻有些風流瀟灑之味。
一看就是招蜂惹蝶之人,齊玉心道,還好季子漠不當自己夫君,若不然,他怕是要整日心煩了。
勾荷包的動作明顯,齊玉側過身,嘴角微微上揚。
「司琴,你去賬房支兩百兩,給他上街用。」
在季子漠想着暗的不行,明說着要幾兩銀子的時候,齊玉面無表情的轉回身,吩咐一旁的司琴道。
司琴和季子漠同時道:「這麼多?」
逛個街給兩百兩,一個饅頭才兩文錢。
季子漠眉梢微挑,笑着拱手一拜:「多謝夫郎。」
果然,還是軟飯來錢快啊,特別是遇到大方的軟飯家。
他動作出乎意料,看着很是鄭重,齊玉指尖一顫,又沖司琴道:「三百兩吧!」
第一次上街,許是要買的東西有些多,還是要多拿點,不都說,窮家富路。
季子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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