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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腦筋誒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天空像是感到困擾般地搔了搔頭以為難的目光注視着停泊在前方軌道上的磁浮機車。「怎麼辦?長官我們是直接搭乘這東西出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晚後再走?」
十分鐘前進到升降梯的兩人注意到控制儀盤上多出來一個標示着「負一層」的按鈕便帶着一半好奇和一半期待地按下了下去結果就降到了這座類似中轉站的建築內。雖然四周看起來像是一個世代前的技術不過大部分設備的功能似乎都保存完好的樣子。兩條軌道上只有一邊停泊着磁浮列車而另外一輛則是被六年前的那批訪客開走了。
「我們還是稍稍休息一下再走吧?因為不知道會終點遇上什麼意外的緣故」雅麗亞凝視着那輛靜靜停泊的機車聲音中顯出些許動搖的痕跡。
「如果長官這麼希望的話我沒有關係。」天空聳了聳肩膀走向了一旁的候車室而雅麗亞也安靜地跟了過來。
雖然這間小小候車室的設施並沒有周全到連乘客的睡眠需要都一起考慮的地步但那些鋪墊着柔軟纖維的沙比起那片死氣沉沉的墳場或者狹小冰冷的升降梯來要舒適得太多了。
不過已經決定在此休息一晚的兩人此刻卻未有絲毫睡意。
「長官你還是睡一下比較好吧?」天空仰靠在沙上雖然閉着眼睛但卻清楚聽見了對面傳來那位夏蘭少女略顯紊亂的呼吸聲於是忍不住勸誡着。「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我會馬上察覺的所以長官你完全可以安心睡着的當然我絕對不會在你熟睡的時候偷偷溜走的這一點請放心。」
青年善意的玩笑並沒有讓少女展露笑顏那張美貌上依舊是由不安和迷惑凝固成的生硬。天空凝視着雅麗亞深邃的目光從那閃爍的紫瞳一直移到微微顫抖的指尖然後深深嘆了一口氣。
「長官你又再度希望了吧?」
「呃?」一心想隱藏的東西卻被人一語道破的表情出現在雅麗亞臉上。
「果然是這樣啊」天空不由得苦笑了出來。「即使死了也還能被人如此思念着那個男的還真是幸福啊唔不對搞不好那傢伙還真的活着長官你的期待說不定能夠實現呢?」
「不對!我並沒有」凝視着那雙猶如夜空般寧靜的黑瞳雅麗亞突然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半晌後這位伊斯埃雷家的剛強之心終於了垂下肩膀。
「我是卑鄙的人」從那微微開啟的唇中漏出無聲的慟哭。「抱歉。」
「沒關係的畢竟將長官你平安送回艦隊是我的任務。」黑青年那溫厚的笑容如同不動的岩礁鎮定了少女思緒的亂流雅麗亞只是愣愣地凝視着那雙深邃得反射不出情緒的黑瞳。
「再說」那雙黑瞳中突然映出一位有着純白羽翼的女性的身影頓時流溢出無限溫柔的光華。「我也有會為我而傷心哭泣的人在。所以不論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回去的。」
「說起來如果見到那傢伙的話你打算怎麼做?」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宣言讓氣氛變得凝重了天空試着改變了一下話題。
「道歉。」海特蘭德之子的問題讓雅麗亞沉思了好一陣子然後才輕輕說道。「在勘察艦上的那段時間讓我回憶起了許多事情。過去不成熟的我單方面的愛戀曾經給他帶來了許多困擾所以我必須向佐爾至上歉意才行。」
「呃?」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回答天空不禁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我還以為長官你會說準備跟他重新開始呢?」
「這是不可能的。」雅麗亞以穩靜的聲音否定了這種可能性。「我是伊斯埃雷家的女兒司掌戰爭的帝國之牙而夏蘭與彼安間的戰爭已經開始。擔負着第一艦隊情報參謀的職責的我一個錯誤判斷就可能讓成千上萬同胞死去沒有餘裕為僅僅一個人而哭泣你不是一直這麼主張嗎先任翔士?」
「呃是這樣沒錯啦」天空顯示感到失望般地搔了搔頭法。「不過這麼一來就一點都不有趣了啊」
「你果然是海特蘭德家的子孫呢海特蘭德公子。」伊斯埃雷家的女兒以淡淡的目光注視着那個被認為是任意妄為的家族的繼承者。「以他人的困擾來構築自己的快樂真的是這麼有趣的事情嗎?」
出乎海特蘭德之子預料的是機車軌道的終點依舊是一片靜悄悄的工業廢墟空氣中漫溢着灰塵與燃油的味道四周卻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在空曠區間裏不斷迴響的只有兩人並不和諧的腳步聲。
「嗯這裏看起來至少比那處墳場要有生氣得多你的推測也不算錯誤。」雖然語氣聽起來是比較平淡不過雅麗亞注視着同伴的目光卻近乎嚴苛。
「呃」天空冒着冷汗用目光飛快地搜索着四周終於在一處不太顯眼的角落裏現了一扇類似升降梯的門於是趕緊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你看!長官那裏有升降梯誒不如我們先到上面去看看吧?」
「希望不要再現一座墳場」雅麗亞喃喃自語然後跟在了他背後。
因為不知道這部升降梯是通往何處所以為了慎重起見兩人都戴上了增壓頭盔。雅麗亞甚至還取出束光槍打開保險栓後緊緊握在手中而看到同伴如此慎重的模樣自覺應該做些什麼的天空也讓內氣流轉全身使身體保持在隨時可以戰鬥的狀態。
待兩人進入升降梯後艙門自動關閉然後隔了大約一分鐘後又重新開啟。
只不過在目睹門外光景的一瞬間天空凝集到巔峰的內氣陡然一瀉而雅麗亞也立刻把舉槍的兩手給放了下來。
畢竟即使是得到古老文明祝福的身體也沒有可能擋住火器的攻擊而哪怕領先數個世代的技術也抵消不了不過數量上的壓倒性優勢。
在震驚愕然的兩人面前近百位身着全身防護服的戰鬥人員一致舉槍對着升降梯的艙門以滴水不漏的扇形將這兩位不之客包圍在了圓心。看着那些黑黝黝的無數槍口就連天空心中都不禁有些毛。兩人毫不懷疑只要己方稍稍作出一點敵對動作馬上就會落得橫屍當場的結局。
「長官我的推測果然沒有錯吧?」因為實在不敢刺激那些持槍仁兄的關係天空只好對雅麗亞說話了。「不過竟然連警備隊都有看來這個社會展得相當健全啊我們好像可以期待從這裏獲得幫助噢」
「在期待獲得他們幫助前給我先想辦法如何避免他們的加害吧!」雅麗亞小聲地斥責道同時不自覺又握緊了槍柄不過這次卻只是想給身旁不知輕重的某人一槍。
「應該沒關係他們起來好像很友善的樣子」天空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將臉部隱藏在防護面具下的警備隊員然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的!」雅麗亞的額頭浮現出了隱隱青筋
接下來兩人就這麼無視那些黝黑的槍口自顧自地陷入又一輪無意義的對話中。雖然確實沒有產生出任何創造性的結果不過卻成功地減少了對方的敵意。只見警備隊員們紛紛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握槍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原本箭弩拔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這個時候中央的警備隊員讓出一條通道一位身着白色制服、頗富知性美的金女性從裏面走了出來站到兩人面前以沉靜的聲音向兩人致上問候。「e1netetoournetgers。」
「她在說什麼?」雖然感到很不甘心但雅麗亞也只能向某人求助。
「她是在歡迎我們長官。」天空對雅麗亞露出誇耀勝利的笑容不過那位女性士官隨後調整了一下翻譯機於是接下來話就換成了雅麗亞也能聽懂的標準夏蘭語。
「請你們放下武器接受我們的隔離檢查。雖然我方不打算加害遠道而來的客人但若兩位作出任何可疑行動的話我方將視情況予以拘禁或射殺。重複一次請放下武器接受隔離檢查若作出任何可疑行動的話我方將視情況予以拘禁或射殺。」
「」雅麗亞無言地將目光轉到旁邊那張虛汗直冒的臉上停頓了好一陣子後才以疑惑的語氣問道:「好像真的是在歡迎我們哦?」
在百名警備員的護送下兩人被一輛恐怕就連巡查艦炮都無法射穿裝甲車護送在完全喪失方向感後來到某處看起來跟研究室差不多的建築中然後就被分別關在兩間隔離區一呆就是兩天。
「唔唔唔」天空頗為煩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身上隨便罩着一件白色的長袍。他原來的那套制服已經被勒令換下隨身背包及其它小東西也被搜刮一空甚至連旺財都被關在籠子裏慎重地送走。
雖然這間隔離室一切生活必需品應有盡有甚至還附有一間獨立的浴室以監獄而說實在是太過舒適的環境但在被關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期間就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的情況下這位被冠以「暴君」之名的無雙武力持有者會感到心緒浮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踱到房間中央的天空突然轉身以危險的目光凝視着那扇兩天來從未開啟過的合金門心裏開始盤算究竟要用多大的勁道才能破門而出而右手則不自覺地開始凝聚起內氣來。
隨着這位暴君的情緒漸漸滑向失控的邊緣凝聚在右手的內氣也愈見渾厚。一股無形的波動以海特蘭德之子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房間內的器具亦開始不自然地抖動起來。
「哧」一股淡淡的青芒突然從天空併攏的右手中迸射出來若隱若現吞吐不定然而卻仿佛蘊含着斬鐵斷金的威能。
「氣、氣劍?」就連天空本人都不由得被這奇異的刃芒嚇了一跳。要知道就算在古武術盛行的康定大地能夠憑空凝氣化劍的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位功至化境的人物——至少天空知道的人中就只有定信勉強能做到這一點。
「呃我原來是這麼天才嗎?」天空滿臉疑惑地注視着那道吞吐不定的青芒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還是說來到群星世界後的人類都會這樣進化啊嗯等等該不會是柯蒂亞那傢伙趁我不注意又作了什麼事情吧」
海特蘭德之子就這麼沉浸在奇妙想像中好一陣後才很是煩惱般地騷了搔頭決定暫時先將注意力集中到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上來。
「那麼先來試這東西威力如何。」天空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內氣流轉下右手的刃芒愈見渾厚。他凝視着那道看似厚重合金門深吸一口氣後全力劈下!
阻力只在最初的一剎那出現過不過也只是讓劈下的動作稍緩了一瞬而已。當天空凝氣回神、重整內息時那道合金門上已經多出了一條深約一指、長有一臂的裂痕!當然那道青芒同時也黯淡了不少。
「哇哇哇這就是氣劍的威力嗎?」
天空有些不能置信的伸手撫摸着那道裂痕——剛剛那一劍竟然只差幾毫就洞穿了合金門——然後目光又移到了右手那道短了不少的刃芒上內氣全力催動下刃芒瞬間豐盈如昔!
只是玩過頭的某人突然感覺丹田一陣空虛那道寸芒氣劍幾乎將他的內氣吞噬殆盡不由得苦笑了出來。「唔看來這東西還是不能隨便亂用啊不過最後再來一次的話應該美關係吧?」
凝視着那道裂痕正準備補上一劍的暴君突然聽到門外響起隱隱腳步聲頓時內氣一滯那一劍無論如何也劈不下去了。
「我咧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啊」心中苦的某人迅散去了氣劍左右打量一下後飛快地竄進浴室在擰開水喉的同時豎起耳朵暗暗祈禱着這些腳步聲的主人千萬不要進來。
然而下一刻他卻絕望地聽到了浴室外傳來開門的聲音。
地下三千諾碼的一條多層公路上一輛高級轎車正平穩前進着周圍則有數輛警車護送或者說監視。
「長官他們沒有對你作過什麼吧?」中央轎車裏面天空正向身旁的雅麗亞確認着。「比如說在什麼都沒有的房間裏被關上整整四十八小時之內的」
「沒有瑪琉小姐只是檢查了一下我的隨身物品然後稍稍問了一些問題而已。」雅麗亞的聲音中有着極力壓抑的笑意。「之後的兩天我就在她的帶領下參觀了這座地下都市。當然期間旺財也一直陪着我。」
「唔那為什麼我就非得被關兩天才行?」天空將強烈質疑的視線移到了對面那位金的女性士官身上。
「閣下與雅麗亞小姐不同就算去掉武器後依然具有相當的威脅性所以我們不得不將你暫時囚禁在隔離室中以觀察是否具有攻擊傾向」瑪琉凝視着天空以沉穩的語氣解釋着。「不過看起來我的判斷還是太天真了。即使是特別加固的隔離室對閣下來說也相當是來去自如的場所吧?」
「所以你就用這個東西把我銬起來?」天空可憐兮兮的舉起雙手的鐐銬自從最初被狠狠電亟過一次後現在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是不可能的閣下。」雖然天空極力想緩和對方的第一印象但那位女性士官卻絲毫不為所動。「你太強了我們非常畏懼你的力量所以在確認你不再具備攻擊性為止這道束縛不會解開。」
「當然閣下也不必太過憂慮。這東西只會麻痹你的身體而不會危害你的性命。」大概是為對方迅黯然下去的表情而感到歉意瑪琉又接着補充道。「此外能不能請閣下告訴我你究竟是用何種方法切割那道合金門的呢?」
「長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天空就像是鬧彆扭似的故意無視那位女性士官的問題徑自向雅麗亞詢問道。
「嗯這個」雅麗亞不由得對瑪紐投以歉意的視線不過對方卻似乎毫不在意用沉穩如常的聲音回答了海特蘭德之子的問題。「大統領想見你們所以現在我們正在前往他的宮邸。」
「大統領?」
「就是這個行星地下都市群的最高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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