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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姜綰詫異的是,回應對方的聲音有些蒼老。
「無妨,也是老毛病了。」
那聲音有氣無力,但聽得出來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姜綰詫異的看向宋九淵,「長公主年方幾何?」
宋九淵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方才姜綰語氣里的酸意,語氣帶了些無奈。
「長公主是皇上的姐姐。」
他附在姜綰耳邊輕輕回了一句,富有磁性聲音撓的姜綰耳朵痒痒的。
她頓時有些羞愧,瞧瞧她腦子裏想的是什麼東西啊。
好丟人!
兩人咬耳朵的空隙,花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快速的對二皇子說:
「殿下,聽說蘭妹妹是大夫,何不讓蘭妹妹試一試?」
她餘光瞥見了姜綰,一是不想讓姜綰再次出風頭。
二也是檢驗玉澤蘭的醫術,若是她能幫長公主,也算是二皇子府的功勞。
若是不能,二皇子就會厭棄她,一舉三得。
看她這麼積極,姜綰對宋九淵聳了聳肩,表情無奈。
二皇子聽見這話,果然眼眸瞬間就亮了,他握着玉澤蘭的手。
「蘭蘭,姑姑性子仁厚,最是善良,你若是能幫她,就幫幫她吧。」
對上他殷切的眸子,玉澤蘭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尤其她抬眸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姜綰和宋九淵,頓時就升起一股子鬥志。
她要是不主動,指不定出風頭的人又是姜綰!
這麼想着,玉澤蘭小聲道:「殿下,我可以試試。
但姜姑娘先前放話不許我行醫,我有些」
「那邊我去說,你儘管去給姑姑看。」
二皇子打斷玉澤蘭的話,親自找長公主說了一番,便將玉澤蘭送上了馬車。
他徐徐走到姜綰面前,「姜姑娘,長公主是本殿的姑姑,以後也是蘭蘭的姑姑。
蘭蘭一片孝心想替長輩看看頭疼的老毛病,你應當不會有意見吧?」
「殿下放心,她若是能幫助長公主,那也是她的本事。」
姜綰雖然放過話,但那些達官貴人可不是姜綰能左右的。
她也沒想過強迫別人不找玉澤蘭看病,只是就她那醫術,姜綰可不信她能有多厲害。
看她沒有反對,二皇子心裏反而犯起了嘀咕。
這姜綰,好像也沒有蘭蘭說的那麼刻薄,所以蘭蘭那些話里幾句真幾句假?
他思索着去了長公主的馬車邊。
姜綰可不管二皇子的想法,她發覺宋九淵微微有些緊張。
「在想什麼?」
「沒事,只是有些擔心。」
宋九淵着實將長公主當成敬重的長輩,所以有些擔心她的安危。
畢竟玉澤蘭那半吊子的醫術他也見識過。
「你要是擔心的話,咱們走過去瞧瞧。」
姜綰體貼的拉着宋九淵往前走了幾步,這些護衛有些認識宋九淵,所以並未攔她們。
來到馬車旁,隱約聽見長公主的痛呼聲。
「你在做什麼?!!輕一點!」
裏面傳來的聲音差點破音,宋九淵蹙眉解釋道:
「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端和郡主,那是長公主唯一的老來女。」
再然后裏面傳來玉澤蘭弱弱的解釋聲,二皇子面色都變了。
很快姜綰便瞧見那道聲音的主人,她將玉澤蘭一把推了出來。
這女人約莫三十來歲,相貌華貴,她出來沒好氣的對二皇子說:
「你這侍妾沒你說的那麼醫術高明,母親的頭疼更嚴重了!」
她語氣有些不太好,要不是因為對方是皇子,她都己經發飆了。
不求立馬將母親治好,也不能讓母親疼的更嚴重啊。
玉澤蘭委屈巴巴的望着二皇子,「對不起,殿下,我不擅長針灸。」
她本是想替二皇子贏個面子回來,沒想到反而惹得對方生氣。
「滾一邊去!」
二皇子面子裏子全沒了,顯然十分生氣,對玉澤蘭的態度也沒有先前那麼溫柔。
莫說他,就連二皇子妃和花曉都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着她。
看得玉澤蘭面容漲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郡主。」
二皇子處理家事的時候,宋九淵帶着姜綰上前。
端和郡主這才注意到宋九淵和姜綰,她友好的點了頭。
「王爺,好久不見。」
「長公主現下還好嗎?」
宋九淵語氣充滿了擔憂,當初長公主還在京都的時候對他多有關照。
若不是她隨着駙馬回老家祭祖,狗皇帝抄家時估計也會顧忌她的面子。
「母親不太好。」
端和郡主冷冷的掃了一眼躲在二皇子背後的玉澤蘭。
嚇得玉澤蘭眼淚流了下來,恨不得躲起來。
宋九淵握着姜綰的手,對端和郡主說:「綰綰醫術不錯,可需讓綰綰瞧瞧?」
即便是幫助長公主,宋九淵並未放低姿態,不想讓郡主瞧不起姜綰。
端和郡主抬眸看向姜綰,眼神不太友好。
「方才二殿下也是這般說的。」
結果針灸弄得母親的頭疼更嚴重了,難道這些年紀小的姑娘比老大夫還要厲害?
她打心底不太相信。
「端和,冷靜一些。」
長公主的嗓音傳了出來,似乎有些痛苦,但還是道:
「可是九淵的娘子?」
姜綰猶豫間,宋九淵己經斬釘截鐵的應道:
「是。」
「進來讓本宮瞧瞧。」
長公主的聲音很慈祥,即便還沒看見她的人,姜綰就對她生了好感。
端和卻十分猶豫,「母親,你的身子可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端和,無妨的。」
長公主溫柔的喚道:「綰綰是吧,你進來。」
「是,長公主。」
姜綰態度謙卑,儘管端和郡主不太相信她,但姜綰還是從容的面對她。
端和郡主擋在馬車帘子歪,她輕哼了一聲,「母親性子好,你也不能亂來。
尤其是使用其他工具的時候,要是再讓母親的病情加重,饒不了你!」
「郡主安心。」
姜綰雖沒有自信讓長公主痊癒,好歹不會讓她更嚴重。
「最好如此。」
端和郡主掀開馬車帘子讓姜綰進去,到底還是不放心,甚至還跟了進去。
姜綰進去時就瞧見一個雍容的老婦,年約五十來歲,保養的非常不錯。
只是因為頭疼,她虛虛的躺在馬車裏,身後的丫鬟輕柔的替她揉着太陽穴。
「見過長公主。」
姜綰將醫療箱順手放在旁邊,跪坐在長公主面前。
長公主面容和善,對姜綰笑笑,「不錯,不愧是九淵那小子看中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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