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她又是對他不理不睬,堅定自己要離開的決心,宋梟寒比她還固執,無論如何都不鬆口。
兩人就這麼對峙着,陸墨軒等人都不敢插一句嘴,顧北將餐盒提了進來,宋梟寒坐在沙發上把餐盒打開,溫聲道,「乖..過來吃飯。」
「不吃,我要離開!」她執着。
隨即,宋梟寒便是把飯菜都給收了起來,「你不吃我也不吃。」
白淺歌愣了一下,隨即便是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晚上的時候,她依舊不吃,宋梟寒同樣如此。
兩人一天都沒有吃飯了,白淺歌打着吊瓶,有營養液,他是真的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她終於是忍不住了,「宋梟寒,有意思嗎?」
他沉着一張臉,「有意思,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
第二天,門外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女人,雙方已經對峙起來,顧北連忙進來通報。
祁慎看向她,「來接你的?」
她掀開被子下床,看向沉默的男人,「宋梟寒,我非走不可。「
他輕輕地抬起眼看她,心中刺痛,喉嚨乾澀,問她,「一定要走嗎?」
「是。」她點頭,「如果你不想我死在這裏,就放我走!」
她已經用死來威脅他了,她心意已決,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她走過去,微微俯身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沒有什麼可以絆住我的腳步,包括你!」
宋梟寒眼眸一顫,此刻她冷漠得像一個冰冷的機器,可是他願意相信,他認識的那個,就是真實的她。
顧北將那個女人帶了進來,是南秦,她恭敬頷首,「主兒,車已經在外面候着了。」
南秦拿了一瓶不知名的液體出來,白淺歌拿給他看,「瞧見了嗎?這是毒藥,要麼我喝,死在這裏,要麼你喝,我走!」
「你選!」她利用他對她的愛,毫無顧慮地威脅着他,逼他做出選擇,明明她知道他會怎麼選...
祁慎眼眸一震,「依念!」
宋梟寒看着她,不管這是不是毒藥,他都不會讓她冒險,他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她死,結局已定,他無奈又苦澀,最終他走上前拿過她手裏的瓶子一飲而盡。
白淺歌的眼神是一閃而過的複雜,但是她很快就掩飾下去,她看着他的身體開始搖晃,眼神也逐漸渙散起來,祁慎迅速走過去接住了他。
她只是道,「表哥,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宋梟寒的意識逐漸模糊消散,在最後一刻,他躺在床上朝她站着的方向伸出手,還想要挽留她,「別走...」
她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裏,沒有一絲的動容,直到他徹底閉上了眼,她才抬步走過去,瞧了他許久,依依不捨地低下頭,在他唇瓣上輕輕一吻,一滴淚順勢滴在了他的臉頰上...
白淺歌直起身子,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去,她看向祁慎,「表哥,你不是想知道我當年為什麼休學又為什麼從周冬夏改名換姓成為白淺歌嘛,我現在給不了你答案,因為我要回去尋找答案。」
隨後她對顧北道,「臨走前,我要見一眼宋裴澤,我有的是手段把他的實話逼出來。」
「......」
她面色冷漠地從地下室出來,裏面漸漸傳來的是宋裴澤鬼哭狼嚎,痛不欲生的喊聲...
臨行前,她先是去了一趟祁家,見過了疼愛她的外公,為了讓老人安心,並沒有說自己即將離開。
隨後她又是回了一趟蘇家,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裏,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是祁慎陪着她來的,他還是很擔心她現在的身體。
蘇依冉很高興,賀敏面上和藹心裏憎恨,蘇炳見到這個女兒,最開心的莫過於,和宋家聯姻又有望了,蘇依心明明站在她的面前卻不敢直視她..
白淺歌去了祠堂,在那裏,她給她的母親,祁微雲,上了一炷香。
如果說,蘇依冉有三分像祁微雲,那麼蘇依念便是有七分,她的母親當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完全繼承了祁微雲的優點,唯一不像的那三分就是,她的眉眼間,是有狠厲的...
出了祠堂,她忽然看向蘇依心,眼神透着深意和狠厲,「好妹妹,我有件事很疑惑,在那場劫持中,你是什麼角色?」
她話一出,她的眼神,蘇依心直接傻了,躲躲閃閃,惹得在場的人疑惑。
蘇依冉不解問道,「依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淡淡一笑,無所謂的態度,對着蘇依冉道,「你是一個好姐姐,但不是我的。」
蘇依冉神色微愣,眼睛刺痛,所以在她的心裏對她這個姐姐是失望的...
白淺歌隨後看向祁慎,「表哥,我趕時間,你替我處理吧!」
蘇依心心思不正,綁架的事情她更是參與其中,怎麼可能就這樣心安理得的過下去。
她出了宋家的門,蘇依冉腦子一激靈,連忙追了上去,「依念!」
白淺歌已經上車了,無論她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她,她都不會再回頭,蘇辰熙也跟了出來,姐弟倆看着漸行漸遠的車隊,心中沉重,好像她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她不想和他們蘇家有瓜葛...
這個家於她而言不過是縹緲,空有血緣關係。
他們一行人走的是陸地,在快要離開a國邊境的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南秦道,「主兒,你瞧。」
白淺歌看過去,便是瞧見嚴熙霖獨自一人站在車前,在那裏等着她。
她眼眸微動,「我下去一趟,你們在車裏等我。」
白淺歌緩緩地走向他,直到在他面前站立,兩人相視一笑,嚴熙霖問她,「真的這麼狠心離開他?」
「回去找秦秉琛真的值得嗎?九州馬上就要對「墨魂」動手了,蘇家二小姐這個身份可以把你摘出來,為什麼還要跳回去?」
「我有我的理由。」
嚴熙霖告訴了她,她托他查到的一切。
她輕笑一聲,「我失去的記憶都回來了。」
這一刻,嚴熙霖好像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她失憶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一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嗯,當然。」她應聲。
「其實,那是你第一次見我,卻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這話,倒是讓白淺歌有些疑惑,「怎麼說?」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四年前,我代表a國去賀秦攝政王功績,你一身白色的長裙,站在北府的高樓上,呆滯地望着遠方,你整個人是沒有生氣的,但是只是那一眼,我就記住了你。」
「之後再見,是在三年前,你是另一副模樣,美艷的紅玫瑰,滿身的刺,我就很好奇,怎麼短短一年的事情,你變化這麼大,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那個姑娘,是周冬夏吧!」
那時的他很疑惑也很好奇,到底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以至於以後,他常常會念着她。
她神色微愣,最終點了點頭,「是,那是周冬夏也是我自己。「
嚴熙霖一針見血地問她,「你為什麼會失憶?又為什麼會從京大休學離開?你和秦秉琛真的從小相識嗎?」
「前面兩個,就不為你解惑了,至於我和秦秉琛,是在我十五歲那一年認識的,也算是小時候吧!」
「那你這次回去做什麼?和他一起進深淵?」
她輕挑眉,「我回去,解開你問的前兩個問題。」
「嚴熙霖,權利的爭鬥最終只會兩敗俱傷,不管是你還是宋南衍掌權,只要a國發展得好,民眾生活得好,不就夠了。」
嚴熙霖雙手插兜,「不愧是蘇家的二小姐了,在替自己姐夫說話了。」
她搖頭,「沒有,選擇權在你。」
他眼眸流轉,此時看着她,卻是莫名苦澀,那些藏在心底不能表露的情感,那些難以言說的話,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白淺歌忽然朝他張開手,「抱一下吧,我們怎麼也算是朋友了吧!」
她愛宋梟寒,在乎秦秉琛,對他,是朋友,也僅限於朋友。
嚴熙霖輕扯嘴角,伸出手緩緩地將她攬入懷中,那種感覺無法描述,他的內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抱她,也是最後一次。
他囑咐她,「此次前去,保重!」
她點了點頭,真誠道,「嚴熙霖,我祝你後遇良人。」
「.......」
白淺歌在兩天後抵達,她是從後門進的,據說前面聚集了各國的堂主,正在大廳商量着事宜。
雲嬋領着她來到了前廳的屏風後,這裏可以看到廳內發生了什麼,但是又不會讓人發現她。
秦秉琛坐在高位,用了「迦蘭」他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他的下手坐着顏妍緊接着便是九州各國的堂主。
其中一位開口,攤開手,一副有理的樣子質問秦秉琛,「九爺,咱們這樣遲遲不走貨算什麼!有錢不掙當傻子嗎?」
有人接話,狂妄自大,「就是,難道咱們害怕九州那些廢物理事不成?」
「而且他們根本抓不到我們的把柄,就算是打擊我們的據點,終究是動不了大本營。」
顏妍聽着,冷笑一聲,「都要錢不要命了?」
「顏妍,你這話就沒意思了,那我們做這個冒生命危險的活為了什麼?」
他雙手拍了拍,「不就是為了錢!」他繼而道,「我還有一批貨,已經在走了。」
此話一出,顏妍臉色驟變,「如果有人等不及想要去送死,我不攔着,但是別連累了我和九爺以及在座的弟兄們!」
「墨魂」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因為秦攝政王之事徹底被九州盯上,就等着抓他們的把柄立馬剷除。
那人看向秦秉琛,「爺,說個話!」
秦秉琛抬眸看向那人,眼睛是深沉的戾氣,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朝那人走去,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心中顫亂,他低聲開口,「爺...」
隨即顏妍便是扔了一把匕首給秦秉琛,下一秒,那人被抹喉,當場斃命,剩下的人見此一幕,紛紛不敢言語
秦秉琛冷聲道,「不守規矩,不聽命令,下場就和他一樣!」
「是。」剩下的人連忙應聲,秦秉琛的手段他們都是清楚的。
白淺歌站在屏風後,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陳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手上沾滿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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