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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小姐嗎?這裏是警局,犯人莫韓截肢部位潰爛,他不肯治療,又鬧事抗拒入獄服刑,堅持要見你一面,如果他再違反法律,我們將採取強制禁閉措施,請你立刻來警局一趟!」
「什麼?好,我馬上來!」溫寧咬唇慘白。
昨晚舅舅連夜被判入獄,他怎麼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把厲北琛小心翼翼放平到枕頭上,糾結的攥緊手,他現在在熟睡,好像已經很久沒睡了?
等他醒來,估計要幾個小時,那時,她應該回來了。
那邊情況急,溫寧沒辦法,最終站起身。
病房門外,黎向晚冷眼,立即支走了八個保鏢,她自己也藏起來。
溫寧迅疾走出來,看了下表,有點疑惑,現在才六點,警局都這麼早上班嗎?
來不及多想,她快步離開。
走廊的拐角,森洋熬了一夜,在沖咖啡,模糊的餘光里,突然好像看到少奶奶從厲總的病房裏出來?
他甩甩眼,覺得自己看錯了,沖好咖啡,心裏一轉,他還是趕緊走過去。
打開病房門,卻看到裏面是黎向晚的身影。
森洋默默退出去,昨晚大家都看到是黎向晚在給厲總做治療。
可他剛才分明也看到少奶奶了,她在病房門口徘徊?
森洋思索着,目光微深。
-
警局的會客室里。
溫寧看到瘦的不成樣的舅舅,目光一紅,隔着桌椅,不能靠近他,溫寧苦澀的問,「舅舅,你的腿潰爛的那麼嚴重,為什麼不接受警局派醫治療?」
「治有什麼用,厲北琛要將我置於死地!
案子沒審就判我無期,我不服!他母親變成植物人,和我沒關係,和你也沒關係。寧寧,警察去審訊你了,當晚到底怎麼回事?」
溫寧握緊手,冷冷道,「是黎向晚設套,就是那個打電話慫恿你綁架媽媽的女人。」
莫韓沉默,抱着頭悔不當初,「是我衝動,我一再被人利用,也害得你現在被調查,但我極力撇清你了,綁架案與你無關,你是去救人。」
溫寧苦笑,是啊,所有的人,厲南潯,黎向晚,湊到了一起。
輪番利用舅舅,就導致了今天擰麻繩般解不開的局面。
「舅舅你別擔心我,我相信警察會調查清楚。」
「你不能有事啊,」莫韓很害怕,「舅舅還指望你為我上訴申辯,我這綁架頂多判十年。無期?呵,和死刑有什麼差別,我不想在監牢裏受折磨度過餘生。
寧寧你去求厲北琛原諒吧!你替我求求情,還有最重要的事,你表妹楠楠啊,她還不知道被厲北琛關在哪裏,是生是死,我很擔心她你一定要幫我救出她!」
溫寧惶然,事發突然,到今天四天了。
她昨天才從山村里跑出來,還沒來得及打探表妹的消息。
更何況,現在她跟厲北琛,說話都成問題。
溫寧沉默將這些難題咽下,委婉道,「舅舅,請給我一點時間,你和表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絕不會放棄你們,你的案子我會想辦法上訴,但不能立刻,因為厲北琛」
「我也知道,那是個魔鬼!你儘快打探出你表妹的消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了。」
莫韓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頹唐的縮着肩膀。
溫寧勸他,「為了日後能和表妹相聚,舅舅,你接受治療吧,別再鬧事違反法規了,會加重判刑的。」
莫韓搖頭,「我沒有鬧事啊,我只是不接受治療,自暴自棄想見你一面。但我以後不會了。」
溫寧皺眉,可早晨給她打電話的警員明明說,舅舅鬧事抗拒入獄服刑?
嚇得她立刻跑了過來。
是傳達錯誤嗎?溫寧思忖着,沒和舅舅提,又說了會兒話,警醫要給舅舅治療了。
溫寧再次叮囑舅舅,入獄後要保重自己,別違反法規。
她看了下時間,九點了,很擔心厲北琛的病情,針灸還插在他腦袋上,過久則不宜,算着時間他也快醒來了。
她趕緊離開警局。
坐車回來的路上,天氣不算好,陽光被遮蓋在烏雲里,好似怎麼也穿透不出來。
初五,大街上還沒什麼人。
突然,她看到一個早餐店開了門。
亮澄澄的糖餃子擺在玻璃熱櫃裏,剛出鍋鮮呼的。
「我想念您包的糖餃子了,小時候一口一個」男人虛弱低沉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
溫寧心間酸酸,眼神泛出細碎的光芒,喊停了計程車,當即跑下去,跨過馬路,她買好一袋糖餃子,打包,跑回來坐進車上,初春好冷,路邊的冰雪沒有完全融化。
她擔心他愛吃的糖餃子涼掉,便緊緊揣在懷裏。
隆起的小腹,感受到了滾燙,裏面的寶寶也醒了。
「這是給爸爸買的,他愛吃。」溫寧低聲笑着說。
不安的眨眨眼,希望他看到這份糖餃子,能感受到媽媽的一絲溫暖,能對她別像昨晚那樣痛恨排斥。
深深呼口氣,她穿過醫院的大門,走回三樓的盡頭重症監護病房。
快到門口時,手機響了。
溫寧恍惚拿出來看,才發現祝遙遙給她打了個無數個電話,她都沒接。
她立刻回過去,「遙遙?」
那邊急死了,「寧寧,你昨晚跑上樓後,去了哪裏?我找了你一整夜!」
「我在厲北琛的病房救他,我沒事,遙遙,」
「你在治他?黎向晚治不好嗎?」祝遙遙疑惑,馬上又說,「現在治完了嗎?你的肚子那麼危險,快回來上藥躺着!」
溫寧拿着糖餃子的手,觸摸到病房的門,想到裏面還病着的男人,滿心柔軟挽挽唇,「我等會就回來,他更要緊——」
吱呀,大門微微推開。
裏面是一扇窄門,溫寧順手再推開,她的視線卻剛好與小窗戶平齊,因此一眼就看到病房裏面的情景。
猛地一下,她推門的手死死僵住。
目光迅速泛白,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陽光似乎終於穿透雲層,射進了病房,微風拂過白色窗簾,厲北琛仰躺在床沿,伸出修長脖頸,病容蒼白俊美,黎向晚坐在輪椅上,被他抱着腦勺親吻得壓腰了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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