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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一縱半月。
連綿的雪終於消停,整個冰月宗反而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溫暖如春的無憂居。
隨着兩次撲鼻的丹香滿溢而出,在丹藥房泡了半個月的林青,終於跨出房門。
這一次,他不僅成功煉製了一爐極品養元丹,吞沒了兩份足量的藥材,算做對自己腦子消耗的補償,還觸類旁通之下,一次就煉製成功了冰靈丹。
算得上收穫頗豐。
走出院子,早就等候在外的幾人都圍了上來。
半個月的相處,少女柳汀和梁欣茹成為了閨中密友,跟其他人相處得也不錯,就是一遇上雪風花,兩人就跟上輩子有仇的鬥雞似的,不吵吵鬧鬧一番,根本就消停不了。
起初,眾人還勸一勸,後來見兩人不會大打出手,也就當圖個熱鬧。
柳如畫憑藉一手精妙的廚藝,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據她說,她自從嫁人後,閒來無事,修煉之餘,就跟清風樓的大廚,學了一些,原本是要討好某個人,只是對方不領情,也就只做給柳汀吃。
現在便宜了無憂居的人。
雙方的相處,倒是越發親密,關係日漸融洽。
「怎麼樣了?
是不是成功了?
我大老遠就問道了藥香!」
柳汀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問道。
柳如畫也是眼皮都不眨地盯着林青,儘管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想親耳聽到,才能放心。
畢竟,為了給自己治療傷勢,她們母女兩人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女兒更是冒着開罪清風樓的風險,盜取了寶藥。
「給!」
林青將一個藥瓶遞給少女,「每三日一顆,服完,痊癒!」
說完,不理會興奮的少女和喜極而泣的柳如畫,轉身朝着千般峰的方向走去。
丹藥殿後院。
赤火老祖一臉驚異,「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林青:翻個白眼,說道:「出宗,遊歷!」
「臭小子,你是不是最近煉丹,燒壞了腦子,你可知道,隨着你的名頭傳遍天下,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在你沒有足夠自保之力前,出宗遊歷,凶多吉少。」
赤火老祖語重心長道。
「知道,所以來找你!」
一口茶水噎在喉嚨,差點咽不下去,赤火老祖紅着臉,瞪着把敲竹槓的話,說的一臉坦然的林青。
「別以為,你小子板着一張臉,老祖就不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你屁股一撅,老祖就知道,你沒啥好心眼。」
赤火老祖眼珠一轉,呵呵一笑,「你這次倒是學過尊師重道了,竟然還知道事先來請示老祖,看在你這麼長進的份上,這事不批!行了,回去吧!這丹藥殿事務繁忙,老祖正忙着呢,沒工夫搭理你!」
眼神一動,看了一眼上首的茶盤和明顯在悠閒品茶的赤火老祖,對於他一本正經的說瞎話,林青也是一陣無語,「吃茶,不忙,屁股,你聞過?」
「咳咳!」
端起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水濺了一身,赤火老祖慌忙地理了理衣袍,雙眼鼓起,瞪着一本正經調侃自己的林青,太陽穴突突地跳,氣憤的同時,也多了幾分無奈。
對這種直性子和執拗的天才弟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長輩的不當好,心好累!「你一定要出去?」
「是!」
「非出去不可?」
「恩!」
「你就不能多出兩句話?」
「恩!」
「給老夫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隨心!」
赤火老祖氣得手指哆嗦,對林青打不得,罵不聽,實在有點無可奈何。
最後,還是不忍這個好苗子夭折,無奈地嘆口氣,沒好氣地從儲物戒指里甩出三樣東西,分別是一塊玉符、一個玉梭,還有一件護盾形狀的元兵。
「玉符可以抵擋陽魄境全力一擊,玉梭是一次性物品,擊碎後可瞬間轉移到千里之外,盾牌自己摸索,拿了東西,趕緊滾!」
赤火老祖暴吼,「給老祖活着回來,不然,你們無憂居的小崽子,還有那對母女,老祖全都不客氣地掃地出門。」
「氣大,傷身,保重,走了!」
把東西快速收好,林青留下八個字,轉身離去。
只聽見赤火老祖的吼聲,傳入耳中,「沒事找事的小子,老夫火大,還不是你氣的!」
天雪峰。
因為在宗門的特殊地位,除了本峰的人外,向來少有人踏足。
今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山峰腳下。
藍袍隨風舞動,衣袂飄飄,稜角分明的臉龐,隨着陽光的灑落,多出幾分少見的暖色,將整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不少女弟子都聞聲而動,趕到山腳,盯着那道身影,竊竊私語,有的面紅耳赤,偷偷打量;有的明目張胆,目光審視;有的滿是警惕,目光不善。
對於自己造成的轟動,林青早有預料,現在的他聲名鵲起,名動宗門,成為丹道界炙手可熱的新星,這次出現在這裏,沒點動靜,才不正常。
最後,連方夫人都被驚動,滿臉寒霜,目光刀子似的,嗖嗖地朝林青身上刮去。
林韻姍姍而來,一段時日不見,身上的氣勢更加清冷出塵。
「你來了!」
「恩!」
「什麼事?」
「我要出宗遊歷!」
「現在!」
「是!」
林韻沉默,她對秦逸的性子還算了解,是個十分執拗的性子,一旦決定做某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沒有開口勸阻,看着對方,小口輕啟,「小心!」
「放心!」
林青臉上泛着一抹柔色,「你有沒有需要捎帶的東西?」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說出自己已經煉成了冰靈丹,準備回孤山鎮一趟兒,徹底解決林郁陽火絕脈,只能隱晦地道出目的。
只是,在外人眼裏,就是林青對聖女有好感。
不遠處,方夫人姣好的面容徹底耷拉下來,陰沉得仿佛七月的黑雲。
聽在林韻耳中,卻是另一重意思。
她清楚林青話中的隱意,「帶一份小酥糕吧!」
「好!」
對刺骨的寒光和八卦的目光視而不見,林青轉身離去,走在回殘星山的路上,嘴角微勾。
思緒飄遠,回首經年,仿佛又回到當初那個夏日午後,陽光正好,青春年少。
孤山鎮,東街。
穿着一身青白雙色錦衣華服的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瞧見一大一小,兩個粉雕玉琢的丫頭,穿着兩身桃色衣衫,手裏拿着一盒香噴噴的小酥糕,吃得一臉高興,迎面走來。
大的那個笑如夏花,一臉燦爛。
小的那個天真可愛,純潔無暇。
少年看着她們旁若無人,說說笑笑,從自己面前經過。
皺了皺好看的眉頭,鼻子動了動,聞着香噴噴的酥糕,肚子忽然冒出咕咕聲響。
「喂!」
少年轉身,小臉張揚,「你們兩個,站住!」
見兩個小女孩,自顧自地繼續走着,少年邁着腿,氣呼呼地跑過去,雙手張開,攔在面前。
「都說了,不准走!」
「你要吃嗎?」
大一點的女孩,歪了歪腦袋,笑看着眼前的少年,掏出一塊酥糕,遞了過去。
「給你!」
「我!」
少年面色一窘,臉色忽然爆紅,手捏着衣角,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女孩。
「姐姐!他就是你說的變臉師傅嗎?
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跟猴兒的屁股一樣呢!」
小女孩拉了拉姐姐的衣角,眨巴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
少年聽的臉色更紅,不知是氣得,還是羞的,一把躲過女孩懷裏大包的酥糕,衝着小女孩做了一個鬼臉,「你才跟猴兒屁股一樣!」
看着跑遠的少年,大女孩憤憤不平,氣得跺腳,「你還我的酥糕!」
「是我的酥糕!」
少年停下來,扭頭笑了笑,小虎牙在陽光下微微一閃。
「你叫什麼名字?」
大女孩不忿地大吼,決定回去以後,告訴爹爹,上門教訓這個小子。
「我叫相公!」
少年的身影越發遠了。
「相公!誰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
大女孩嘀咕一聲。
「姐姐,娘親就是這樣叫爹爹的!」
小女孩偏着頭,一臉天真。
大女孩恍然大悟,氣得面色爆紅,口中罵道:「小子,別讓我再見到你!」
回應她的,是少年漸漸傳遠的爽朗笑聲。
衣角晃動,大女孩低頭看去,小女孩吞下一口酥糕,笑眯眯的說道:「姐姐跟那個哥哥一樣,都會變臉呢!」
林青這才記起,小酥糕,是他跟林韻姐妹共同的兒時記憶,承載着的,不僅是美好的回憶,還有三人同在的情感。
如果林郁順利解決身體的問題,就帶一盒小酥糕回來,一切林韻都會明白。
陽光正好,打在林青嘴角微勾的臉上,一股愉悅的情感,在山林雪地間漫溢而過。
次日,別過了依依不捨的無憂居眾人,林青獨自上路,走過山門,回首望着那片冰山雪原,揮了揮手。
轉身,瀟灑離去。
一人踏上征程。
天雪峰,一道倩影佇立山巔,美目閃動,眺望宗門山門方向,靜默無言,良久,才傳出一道聲音,清冷地不含一絲感情。
「來人,我要閉關!」
九天長空,雲霧遮掩了身影,赤火老祖居高臨下,目送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面色複雜,有欣慰,也有擔憂,「走吧!天地廣闊,沒有經歷風雪吹打的鳥兒,終究成不了翱翔九天的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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