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宴月亮就打着一把遮陽傘,從樹蔭下走了出來。
她沒看摔在地上的孩子們,走過去時,都要踩到人身上去了!
「弟,你視頻拍完沒有?趕緊走,這破地方,真夠熱!」
宴月亮嬌貴的,出個門,身邊都得有兩三個傭人伺候着。
也是,人家有人疼愛縱容,自然有恃無恐!
「早拍完了,要不是這些小屁孩纏着我,我可捨不得我親姐曬壞了,不然,姐夫肯定饒不了我!」
年輕網紅那個巴結啊。
宴月亮打傘的手,往弟弟那邊靠了靠,「你姐夫捧你當網紅,你給我好好干,等以後能正式進入娛樂圈拍戲了,錢還不是大把大把的賺嘛!」
「嗯嗯嗯,咱媽說了,讓我進城後,什麼都聽姐你的!」
這姐倆,倒是親近。
被推倒在地,還差一點讓宴月亮踩了手指的小女孩爬起來。
她張開雙臂,倔強的護住那些用來擺拍的玩具,大聲道:「玩具是我們的,你們這些壞人不許拿走!」
「煩死了!你們幾個,去處理一下!」
宴月亮不耐煩的命令。
傭人們一擁而上,就要對孩子們動粗。
但,下一秒卻
「厲夫人縱容自己的親弟弟擺拍玩假慈善,厲總他知道實情嗎?」
阮檸總算在門衛那登記完畢,被允許進入。
她幾乎是百米衝刺,衝到孩子面前,擋住那些凶神惡煞的傭人,以及網紅團隊的工作人員!
宴月亮一見是阮檸,當場換了一副柔柔弱弱,乾淨清純的表情。
小姑娘微笑,湊過來,親昵的拉住她的手,甜聲道:「阮姐姐好巧啊,你也來孤兒院資助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嗎?我們好有愛心呢~」
「是我有愛心,和厲夫人無關!」
阮檸看向那些即將被收走的昂貴玩具,淺淺莞爾,拿起手機,將屏幕的方向,正對宴月亮。
錄音中!
宴月亮一愣,小臉唰!的一下,就慘白慘白的。
她捂着肚子,故作滑稽的鎮定,乾笑,「阮姐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我弟弟並不是假慈善,況且,老師很相信我的人品,就算你把錄音發給老師,老師也不會信你的!」
前半句,自我找補。
後半句,恃寵生嬌的威脅警告!
阮檸不在意,聳聳肩,笑容依舊燦爛,卻毫無溫度。
她說,「既然厲夫人和您的弟弟並不是擺拍詐騙,假慈善!那這些禮物,是不會帶走的,對嗎?」
「當、當然!」
宴月亮很氣,一張粉嫩嫩的俏臉,為了維持得體的微笑,都快抽筋兒了。
她弟弟聞言,立馬不幹了,「姐,這些玩具都是限定款的,賊貴!十幾萬呢,咱可不能說白送就白送啊!」
「原來厲夫人的弟弟如此小氣?才區區十幾萬,就心疼了?」
阮檸用激將法。
孩子們喜歡這些玩具,自己就要替他們留下來!
宴月亮的弟弟不忿,瞪向她,「喂,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當着我和我姐的面,也敢這般叫囂?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他可是」
「厲城淵,盛源集團的創始人,董事長!」
阮檸說的不屑一顧。
她是真的不屑!
宴月亮的弟弟愣了愣。
要知道,別說是在京港市了,就算放眼整個世界,誰聽了「厲城淵」三個字,都得給三分薄面的。
魏訊也不例外!
而阮檸,不care。
她朝躲在一邊,不敢靠前的孤兒院員工招招手,吩咐,「把孩子們和玩具帶進去,以後像是這種配合網紅炒作的慈善,就不要接了,厲夫人心地善良,會按月打款到你們賬戶上的。」
話畢。
阮檸微笑的睇了一眼快要抓狂的宴月亮,問道:「厲夫人,你應該不會吝嗇到,不肯每月捐款五十萬吧?」
她轉了轉手中持續在錄音的手機。
宴月亮訕笑,嘴角和眼角卻在劇烈抽搐,甜美的表情,此刻看起來,像小丑一樣醜陋搞笑!
「阮姐姐說的哪裏話,每月五十萬而已,老師給的零花錢,都要幾百萬呢。」
呵,厲城淵對待真愛,一向是這麼捨得。
阮檸達成目的,不再戀戰,跟孩子們一起進了有些破舊的三層小樓。
宴月亮的弟弟嘰嘰歪歪,「姐,那女的誰啊?我怎麼感覺,你有點,怕她?」
「我怕她?哼,一個被老師嫌棄甩掉的舔狗罷了。
「阮檸,你給我等着,你讓我不痛快,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老師親自弄死你!」
那個不韻世事的女孩,狠起來,也是要人命的!
三樓天台。
阮檸喝着巧克力味的旺仔牛奶,看了一眼震動着的手機。
號碼備註:厲城淵!
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她掛斷。
厲城淵發微信:【阮檸,我說過,月亮和你不一樣,她性格單純,容易被騙,她弟弟做的事,她並不知情!】
不知情?
厲城淵,你是瞎了?還是智商退化了?
嗡嗡。
又是一條:【別針對月亮,孤兒院捐款的事,我會派人去對接。】
看看,護着呢。
再一條:【錄音,刪了!】
——【厲總用什麼來交換?比如,明碼標價?】
阮檸一口喝光罐子裏的旺仔牛奶,太甜了,讓她想喝酒。
厲城淵秒回電。
她不想聽他的聲音,掛斷。
微信:【你想要多少?】
——【厲夫人弟弟的名聲,值多少?】
安靜幾分鐘。
阮檸看到聊天對話框裏,多了一條十五萬的轉賬信息。
——【夠嗎?】
她收款,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包。
回覆:【厲總大方,再見。】
刪除錄音,關機。
一段錄音賺十五萬?
阮檸低下頭,捏癟了手裏的易拉罐,呵呵笑着,自言自語,「挺好,臉都不要了,錢倒是賺的容易了不少!」
「看來阮小姐很喜歡錢?」
天台的防風門從外面被推開。
一段時間不見的冷塵提着一箱啤酒,走進來。
阮檸蹙眉,「你怎麼在這?」
「我以前住在這,和馮一一一起,他沒告訴你?」
冷塵把那一箱啤酒扔在阮檸腳邊。
天台上的風很大。
男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針織套頭衫,密密麻麻的空隙里,能清晰透出誘人的肉色。
他總是這麼性感,妖嬈?
阮檸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給逗笑了。
冷塵斜靠在生鏽的圍欄上,單手起開易拉罐的拉環。
滋啦啦——
爽快的啤酒香,瞬間充斥在阮檸的鼻息里。
他遞過來,「一起喝點?」
「慶祝你沒有因為組織賣淫而坐牢?」
阮檸一針見血,接了那罐啤酒。
冷塵再給自己起開一罐,揚脖,一飲而盡。
她從側面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這男人的脖子上,橫七豎八的,印了不少吻痕。
阮檸眉心緊蹙,「冷塵,你」
「錢這東西,真tm操蛋,可誰沒了錢,能活呢?」冷塵打斷她的話,人往圍欄上一趴。
他伸出一根手指,皮膚冷白,骨節分明,指了指樓下,一群男男女女離開的方向。
阮檸聽他說,不無諷刺,「阮小姐,他們都說喜歡我,還說,我要是肯從了,就每年給孤兒院捐款,多好,睡一覺就能解決的問題,那還算是問題嗎?」
「」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個男人,這個莫名年輕又滄桑,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好像有很多很多不能說的秘密。
她沒來由的,就問了一句,「你認識,阮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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