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溺水,搶救的時候,心臟停跳了一分鐘。
接二連三的受傷入院,那一向健碩的體魄,也顯出了憔悴虛弱。
阮檸視線變冷,淡淡睨一眼石化在門口的宴月亮,「把人帶回醫院,住院期間,私自離開病房,無論發生任何意外,我分院都不負任何責任,家屬清楚了?」
「家屬」二字,被尤為強調。
小姑娘一喜,忙頷首,人挺乖的,「嗯嗯嗯,阮姐姐放心,我跟城淵哥那麼恩愛,自然會照顧好我們囡囡爸爸的。」
「別跟我說這些,你們恩不恩愛,跟我有關係嗎?身為分院院長,我只是不想自找麻煩而已。」
話畢,扣住豌豆的手,離開。
見他手背上有一些再不治療,就要痊癒的擦傷。
阮檸緊張,「疼嗎?先去附近藥店買碘伏,夏天細菌滋生的快,很容易感染髮炎的。」
背後。
宴月亮驚呼,「天啊,城淵哥,你身上的傷口都裂開了,出了好多血,嗚嗚嗚,不行,必須馬上打120了,還有手腕,手腕怎麼變形了?一定很疼吧?」
厲城淵屏蔽那聒噪的尖叫聲。
他只一心盯着阮檸越走越遠的身影。
沒有回頭!哪怕明知他為了她,傷的那麼重,她也不肯再給他一絲一毫的在乎和心疼了
「城淵哥,你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太痛啦,喂喂喂,我是盛源集團董事長夫人,你們趕緊派救護車過來,我老公傷的很厲害!」
夜已深。
分院,頂級VIp病房,小姑娘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鬧得整個樓層不得安寧。
「厲城淵,阮檸多少次恨不得你去死了?你到底還在留戀什麼?」
「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她的爸爸害你從小失去父母,連親哥哥都不能陪在身邊,這還不夠嗎?」
「你要是還愛她,三哥和叔叔阿姨,他們在天上,是不會安心的!」
郊區別墅。
阮檸捏着一罐啤酒,經過豌豆的房間時,有些心煩意亂的駐足。
今天,她真是失態了!
掏出手機,想給那德國老太太打一通電話,都一兩個月沒回來,這代為照顧的時間,的確有些長。
嗡嗡。
恰巧,另一通沒有備註的電話,顯示在屏幕上。
阮檸錯摁。
許久,安靜
「餵?請問,哪位?」她最先開口。
起起伏伏的呼吸聲,總覺得這人好像有些不舒服。
身為全科醫生,阮檸很清楚,有些獨居者,在忽然犯病的時候,很容易打錯電話。
「你好,我叫阮檸,是一名醫生,如果你是獨自一人在家,先深呼吸,告訴我地址。」
語氣是溫柔,有耐心的。
須臾,厲城淵冷森森開口,「阮檸,你連陌生人都能這般關心,那,我呢?」
「厲城淵?」
她想掛電話。
他說,「你會後悔的,一定!」
某人搶先了。
阮檸看着漸漸黑屏的手機,無語,將啤酒一飲而盡,回主臥,滿不在乎的。
許久不聯繫的零號先生,發來一條消息。
——【不要再追查阿秀,否則,你會引火自焚!】
阿秀?!
她那一丁點的睡意,全無,追問:【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在調查那個阿秀?】
不出意外的,沒有回覆了。
徹夜,難眠。
第二天去分院上班,路上陳蕊打了好幾通電話,還發了微信,她開車,沒看。
等到了負一層的地庫。
剛進電梯,就見昔日跟自己關係相對不錯的幾個科室主任,眼神躲躲閃閃,人也靠邊站,儘可能的遠離。
到行政樓。
連保潔都要退避三舍,就跟她身上攜帶了什麼致命病毒似的。
換班的護士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就是她?」
「是吧,咱們分院姓阮的院長,也就這一個吧。」
「她咋還敢來上班?家裏斷網啦?還有門口那一群人,嘖嘖,好戲要開場嘍。」
阮檸經過樓梯間時,顧北氣喘吁吁的將她拽了進去。
他有些急得氣急敗壞,「陳蕊和馮一一他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給我?我剛才在開車,沒看。」
睡眠不足,注意力不集中,開車更要一萬分小心。
顧北哭笑不得,「Kun和艾諾爾都在海外,陳蕊跟馮一一去津市聽講座,他倆聯繫不上你,就只好找我,你知不知道,六年前,你爸,還有你跟厲城淵的事,有人在網上爆料了!」
各大新媒體平台,幾十家正規媒體跟蹤報道。
大概意思是。
她一殺人犯的女兒,改頭換面,從芬蘭回來,發現當初被他們家不當人看的工人兒子大富大貴了,便想小三上位,不擇手段。
據一知情人口述,「是的,阮檸以前還是千金大小姐的時候,就喜歡跟家裏工人們的兒子搞曖昧,用她的話說,跟窮人玩,把他們當畜生,很刺激的。」
還有一人證,阮檸父親好友的馬賽克臉,接受採訪。
「他們阮家人都一德行,窮人炸富,忘本嘍,覺得自己有錢有勢,高高在上,我們這些人卑微如螻蟻,隨便踩死也不為過。」
暗示殺害厲家父母,只是為了玩!
當年辦案警察,公道還原案件本身,「女性被先奸後殺,男性跳樓後,因沒有及時救治,出血過多而死。」
評論區。
——【真噁心,一定是厲總的母親太漂亮,那惡魔起了歹心,只想佔便宜,最後失手殺人了。】
——【最噁心的是他家女兒吧,自家因果報應破了產,她為了榮華富貴,連臉都不要了,還想去勾搭人家有妻子的厲先生呢。】
——【最可憐的,當數正牌厲夫人,被一殺人犯的女兒糾纏上,阮檸不會也跟她爸一樣,下黑手吧?】
「走,現在這種時候,你不能一個人出門,也不能上班,我送你回別墅。」
顧北不由分說,扯着她胳膊,就要走樓梯,奔後門離開。
阮檸死死抓着扶手欄杆,不肯動,「師哥,我走了,就等於是默認,你覺得,誰最開心?」
「你認為,是厲城淵搞出這些事的?」
「不,不會是他,他最在乎他的家人,厲家父母的死,不能拿出來娛樂大眾。」
這一點,阮檸百分之一百肯定。
那,會是誰?
「宴月亮?」顧北眉心緊蹙。
她依舊搖頭,「她跟厲城淵在吵架,人要是沒腦子,興許還能在這種前提之下破罐子破摔,但咱的這位厲夫人,她就是任性過了頭,不至於真弱智。」
「檸檸,我知道你心裏有數,別兜圈子,告訴我,到底是誰?」
「阿秀。」
話音甫落。
一條消息,同時發出。
嗡嗡。
分院大門前,一輛特斯拉停在路邊。
男人打着黑色摺疊傘,從後排座上下來。
他看一眼手機。
——【阿秀,你還是忍不住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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