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的文明 第3章 惡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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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濃重的血腥與人肉味道到處都是。
這裏處於兆國與夜國的交界地帶，而且還是位於深山老林里的某處戰場。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此前，在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國家之間所爆發的戰爭斷斷續續地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而自那位穿越來的戰神於最大荒土——石原上取得大勝以來，目前應該是還處於休戰的狀態才對。
而在這裏似乎一點都不受外界的影響啊，沾滿鮮血與殺人惡行的戰鬥一直都在進行當中。
「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啊！！」
「殺光他們啊啊！！！」
「夠了！已經到休息的時間了啊！戰鬥到此結束第三階段。」
在血霧瀰漫的戰場上突然響起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此刻當然沒有人能夠聽得進去。
「哈哈~~那就！那就！！喂！大家還好嗎？！這邊新鮮出爐的鎮靜劑馬上就要來了啊！」
大風一陣又一陣地還好像自帶瞄準功能一樣的照着在血腥戰場上生還的人們咣咣打來。
「還活着的你們的戰鬥，那就留在今天下午吧！到晚上之前應該能殺完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之後，還得再找其他的傢伙了呢，畢竟距離我那無敵的血域的完全完成還需一些上好的「祭品」。」
現在，這整一片的戰場上，就只有那個綿延不絕的大笑之音，以及那陣陣如嘆息般的遺憾。
是的。
至今為止那個神秘人依舊是藏於高高在上的地方，相信那是任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而如同凡人們般活着的吾等就只能停留在此處，還是一如既往地在進行所謂瞻仰的儀式。
一動不動。
仿佛一具具完全僵硬的屍體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甚至連生物必需的呼吸都沒有。
他們站立着，一顆又一顆象徵熱血的頭顱又在同時全都朝着一個方向——保持一動不動。
遠遠望去，細細觀看那些活死人，就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愉快的場景。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像那樣沉沉的莊重感也確實是跟大家按照傳統跪地膜拜那些在世的大聖人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活」
那是跑在戰爭圈外圍的一隻孤影，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量居然還能夠驅使他說出此刻自身內心隱藏最深的渴望。
是因為——臉上那兩排淚水的力量麼。
「把我的哥哥還我！食人魔！！就是於一年前，自從去了那裏以後，再也沒有回來了啊！」
「吃人鬼！！把我的妻子還我！就是在兩年前被騙去那裏工作的女人！她還沒有回來啊！」
「把我的爸爸還我！就是在三年前被抓去當壯丁！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媽媽和姐姐全都已經餓死了啊！給我還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我的媽媽還來！就是五年前被你們抓去當兵丁！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了無音信！」
「把我的姐姐！還來！！」、「把我的妹妹！還來！！」、「把我的弟弟還來了啊！！惡魔！」
「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男人！」、「我的孩子們！」、！
「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
「大家！老天爺什麼時候才能討伐掉這些個披着人皮的惡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討伐惡魔！」、「討伐惡魔！」、「討伐惡魔！」、「討伐惡魔！」、「討伐惡魔！」、「討伐惡魔！」
「討伐它們」、「討伐它們」、「討伐它們」、「討伐它們」、「討伐它們」、「討伐它們」、「討伐它們」
「還我家人！」、「還我家人！」、「還我家人！」、「還我家人！」、「還我家人！」、「還我家人！」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喝光！吃盡！」、「喝光！吃盡！」、「喝光！吃盡！」、「喝光！吃盡！」、「喝光！吃盡！」
哇，哇哇哇！
跟着他們一進村子，就是被人們不停謾罵、不停扔石頭爛菜爛果實臭雞蛋一樣的東西。
「光是在那裏站着不動！說狠話誰不會啊？！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敢違抗天命！！！」
「哈哈啊哈哈哈哈！！！！多麼可悲的人們啊！即使如此，你們也無法反抗那位大人的啊！！那位大人可是兆國有史以來屈指可數的天才王子吶！同時將是在未來迎娶那位名氣震動異界星系的聖女大人的偉大之男人啊！這個國家的未來的君王！明明普通人類見到君王的存在就已經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了呢！為什麼還不滿足啊！為了那位大人，死再多的人都可以。」
「嘻嘻嘻嘻！！！！說的就是啊！跟你們這些個羸弱不堪的傢伙！而且還是要地位沒地位，要實力沒實力，要權力沒權力，要背景沒背景的蠢傢伙們可不一樣啊嘻嘻嘻嘻嘻哈！」
「你們只要乖乖地像個人偶一樣的被驅使被打倒被掠奪被侵略被侵犯被收割就好了嘛！」
「人偶！」、「人偶！」、「人偶！」、「人偶！」、「人偶！」、「人偶！」、「人偶！」、「人偶！」
哎？
有意思啊。
當然不是指走在前面的他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是那種眼神。
那種——恨不得馬上就要見到血的眼神！
那是極其希望喝乾這兩個走狗傢伙的冷血眼神，而且還無比的兇狠。
想要吃掉他們、「吃盡敵人」的肉的可怕眼神，相信在這一刻的嗜殺真心早已在這裏的所有人的面容之上表露無遺。
哇哦，我好喜歡啊。
不對不對，你不能這樣。
出自惡魔之傳記——部分內容。
對於惡魔的由來有很多說法，其中比較盛行的一種猜測就是與古代人類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多數的人們認為「它們」是古代還未進化的舊人類墮落到最後的悽慘下場。
但如今又有很多實物遺蹟考察，卻是已經發現了在與古代人類同時期的某一個種族、在他們的遺骸之中存在着可以推翻世俗一般看法的驚人秘密。
是的，那些屍骸居然擁有同至今還活着的那些惡魔一樣的身體構造，對於生物上的構造簡直是如出一轍，好像上帝在創世之初還專門惡趣味地製造了這麼可怕的一族。
也就是說，目前對於惡魔的由來的一般論再一次被質疑。
「惡魔本性」，也簡稱為「惡性」，那是所有惡魔最本質的渴望，早已刻在血與肉以及骨頭乃至靈魂里的最真實渴望，那是一般惡魔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
因此，我早已經對之前的自己有所猜測了呢，說不準，自己曾經就只是一頭無比渴望恢復人類身份的可悲惡魔吧。
當然了，我本身也有對抗這股不知名的悲願的力量，那是與「惡性」相對應的惡意。
畢竟，既然存在這種妨礙生物生存的毒藥，就必然會有相應的解藥。
只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需要一點點的起爆劑，那可不是一下子就能獲得的美好事物。
「喂！不過說到聖女！你聽說了嗎？」
「啥？」
「好像說是聖女大人和某個來歷不明的傻小子一起私奔了呀！噗哈哈哈哈哈！好好笑！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傻子嗎？！居然會和有夫之婦私奔？！啊，不對，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哇哦！真勇敢啊！居然敢給未來的一國之君戴這種帽子啊！簡直是不知死活之人！！」
「說的也是啊！哈哈哈哈哈！！！！！！如果是真的話，男的自不說，首先就得為咱們的那位美貌與身材都驚為天人的聖女大人默哀了呢，背叛少年君王的傢伙可都沒有好下場啊。」
「嘻嘻嘻嘻！！！啊啊啊啊啊真想咳咳，還是別說了，以免再被大人聽到後掌嘴三千。」
嗯？
我怎麼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並馬上就對浮上心頭的直覺般想法進行了理性的否定，確實從他們的嘴裏聽到這一消息，就深覺有什麼不對勁；但按理說，不會趕這麼巧才對啊。
「終於穿過了這個村莊了啊，再往前走就是舊「大山戰場」了啊。」
「喂！快點啊！！還有好多人在等着你呢！！」
不過，說起來這一路，我又在聽從於他人而乖乖行事，光從那個女人身上感受不到虛假與惡意，明明只是僅此而已的事情，就讓我又不由地再一次聽從了他人所謂的命運安排。
莫非我的內心，心理的深層構造是——只要我個人的存在感受不到什麼來自別人的惡意，就會乖乖地聽從的類型的麼？
啊，真心不希望自己是那種類型的人呢！
可如今看來，有一部分的身體已經是了呢，而相信這也是方便控制人偶的「束縛」吧。
「哎呀，還真的有好多送死的啊。」
不知道何時起，已經來到了巨大且明亮的地下廣場，是因為通過了剛剛的那個從上往下的電子設備的緣故嗎？
「嘻嘻！到了，再見，這裏會有人來安排你們的。」
「好的。」
當下便與那兩個傢伙分道揚鑣，我一個人來到了這一空曠的地下設施。
「喂！這傢伙就是最後來的一個吧？」、「喂！問你，這傢伙是不是最後來的一個？」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來的傢伙！」、「不會吧？就是這麼一個弱雞是最後一個人？！」、「這一次真的是賺了啊啊啊！！！」、「我們贏定了呢！！！可以離開了這裏啊！」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贏定了！」、「贏定了！」、「贏定了！」、「贏定了！」、「贏定了！」、「贏定了！」、「贏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剛踏入這裏，眾人就對我這個新人指指點點的，似乎是在下來的瞬間就已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都在注視着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這裏，緊盯！而且還是目不轉睛的那種。
這個地方，對我來說還算是比較新奇的吧！
可好像在我剛踏入的時候，就已經被很多人惦記上了這條賤命。
「嘻嘻嘻！！好了！我們的遊戲規則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哈哈哈哈！！！只要有誰能夠打倒這一名最後到來的強大戰士！你們中的一人或兩人以上的隊伍組合就能離開了啊！」
「——就能夠從戰爭當中脫離出來！！！並與自己所愛的家人們相聚了啊哈哈哈哈哈！！」
「那就開始廝殺吧！！！順便一提！最後一位！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哈哈哈！！上面的！那些喜歡觀戰的大人物們都來了！期待你和他們的激烈奮戰哦！~」
「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誰讓你是最後一個來的呢！」
「最後一個！沒有權力知道任何事情的啦！已經已經已經已！！！因為你這個蠢貨來得太太遲了啊！！蠢貨！笨蛋！傻子！二貨！白痴！弱智！弱者！只能被人、被大家搶來殺啊！」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
剛剛才說需要一點的起爆劑，這不馬上就來了。
「對於我來說，看起來、這種不講道理的現狀是很刺激我幼小的心靈的啊。」
那只是與惡魔的本性相對抗的「新的惡意」。
就只是「惡意」，全黑也是全新的惡意。
至於眼下加急生成的這一感情，毫無疑問的就是它了呢~~
「那就試試吧，希望、你們都能如願以償吶啊。」
便是：極為純粹的憤怒。
自然是，針對在這裏的所有活人，不管是場上，還是場下的，都會無差別且平等地進行針對。
「我先來！！家裏還有弟弟妹妹在等着我呢！！」
目前只有一人對已經處於敵意中央的傢伙發起了第一輪猛攻。
「滾蛋！！」
看到了一雙極為奇特的眼睛，黑不黑，白不白的，但卻是清澈見底的真誠眼神，只不過此刻那裏面鑲滿了驚心動魄的殺意。
可偏偏就是這一極為不美好的事物，當下卻讓這位當哥哥的的心莫名微微一動，仿佛是在這一瞬間裏，在那一雙普普通通的眼睛之中，相當不巧地撞上了會把人魂魄勾走的奪目之色。
那明明只是錯覺啊，那種象徵着從天而降的天使大人的耀眼光芒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出現。
然後，就聽到這位殘酷的天使大人是這麼說的。
「憑什麼因為你家裏的事情，我就必須要死啊。那些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這就，殺了你哦~」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的玩笑事件了呢。
不知從何時起，他自己的腦袋已然落地，逐漸乾涸與死去的雙眼最後目睹到了別人腳邊的細小世界。
「哇！好強大、的人？哎？等等，這怎麼回事啊？居然想不起來這傢伙是怎麼死的啊？！」
「我也是，明明一眼都沒有眨，竟然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啊？！怪了！壞事了啊！！」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眼睛應該沒有出什麼毛病啊？！」
「不妙。」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場上的人們如潮水般又在不由自主地紛紛退去，仿佛他們才是那些所謂被控制了的人偶。
確實，在不明所以會死掉的情況下，在這一時半會間，可能沒有自願當下一個犧牲者的愚蠢之人。
他，看着相當的普普通通，不僅衣服與身材都極為普通，而且臉蛋樣貌更是極為路人的那種類型。
就是這樣的人物，明明身處眾人的中央，眼下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何時動手殺的人，以及採用了什麼樣的殘忍手段。
並不是在說什麼存在感薄弱的事實，而是在講一件不可能的事件，一個存在感爆棚的傢伙居然能夠完美瞞過大家的目光而殺人。
「哦，有趣起來了啊。這可不是什麼偵探猜謎的遊戲。那傢伙——嘻嘻！！」
」對對對！！那應該是覺醒了「邪惡之心」、充當大壞蛋大反派的人類啊哈哈哈！這真是獻給那位大人的極好的祭品吶！哈哈！就看看他能用那雙遮掩自我的眼睛做到什麼程度吧。「
幕後的大人物們，他們一臉淡然，還在說着已瞭然於胸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