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 第 101 章 驚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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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支書嚇得一愣,忙擺手,「公安同志,誤會,誤會啊。」

    雖然顧孟昭家裏成分有問題,可楊支書自己對天保證,顧孟昭絕對不是壞分子。

    這些年顧孟昭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隔三差五就做思想匯報,沒有問題啊。

    突然說顧孟昭是壞分子,那自己這個支書就失察了啊。

    他約摸着不是以前的事兒,估計是最近的啥事兒?

    最近顧孟昭也沒啥事啊,頂多過年去探親了?

    難道是探親惹事?

    林蘇葉看了看會計,就央求他,「叔兒,你幫我大喇叭喊一聲薛公安唄,讓她趕緊過來。」

    倆公安對楊支書也不怎麼搭理,但是對自己系統的應該會友善點。

    雖然不知道明春在哪裏巡視,但是大喇叭一吆喝,社員們聽見會告訴她的。

    楊支書好說歹說,請兩位公安先坐,喝點茶水歇息一下,至於顧知青,他派人去找了。

    「顧知青在我們公社負責照顧牲口,滿公社跑,得讓人去喊,公安同志放心,他跑不了啊,沒介紹信和口糧,他能去哪裏呢?對吧。」

    過了一個小時,顧孟昭沒來,小姑帶着薛明流和荊玉蘭跑過來。

    荊玉蘭在縣裏培訓的時候已經和薛明春、薛明流交上朋友。她聽爹說薛明春把公社的混子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她就想回來跟着學學,恰好聽見人家送信說大楊灣大喇叭吆喝薛明春,她就跟着一起來了。

    小姑到了跟前,看林蘇葉熱得一臉汗,急得眉頭都緊蹙着,她跑上前,「嫂子,咋了?」

    林蘇葉小聲跟她講,「那兩位公安要來抓顧知青,也沒說啥事,你們都是公安,好好說,打聽打聽。」

    小姑就進屋,對兩位公安招呼一聲,要查驗他們的證件和介紹信。

    宋延輝不肯給,覺得她沒資格查驗自己,他們可是區公安局的,要查驗也等縣公安局的來。

    小姑:「你們要是不給我看,我就說你們是冒牌兒貨!」

    邱公安已經把介紹信和逮捕令拿出來,正要給她看呢,卻被宋延輝擋回去。

    宋延輝自從靠着家裏關係當上公安,就一直受人吹捧,去下面辦事,不管縣公安局還是革委會的人員,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沒見過薛明春這樣的愣頭青,竟然大喇喇地檢查他,還說他冒牌兒貨。

    豈有此理!

    他冷了臉,「你哪個部分的?」

    小姑就把自己的工作本給他看,很小的一本,寫着她的身份,有縣公安局的公章。

    宋延輝檢查了真偽,不甘心地把自己的給她看過。

    荊玉蘭也過來,她道:「同志,你要是從我們轄區提人,你得說明情況。」

    她爹是大隊長,她耳濡目染,懂得自然比薛明春多。

    宋延輝十分不情願,卻不得不說清楚,「顧孟昭寫反動詩歌,我們要抓他回去審問。」

    反動詩歌?

    楊支書心道,不可能!他比誰都了解顧孟昭,顧孟昭隔三差五就得跟他做思想匯報呢。

    這時候有人把顧孟昭叫了過來。

    他剛從地里回來,挽着褲腳,身上沾滿麥草屑,他走到兩位公安前,神色鎮定,「我是顧孟昭。」

    宋延輝就拿出逮捕令。

    顧孟昭蹙眉,不明白為什麼會逮捕自己這麼嚴重,就算父母有事,也只是連累他不能抽工回城、舉薦大學、參軍等等,不會抓他。

    楊支書急得問他,「顧知青,你寫什麼反動詩歌了?」

    顧孟昭搖頭:「我很少寫詩,更不會寫反動詩歌。」

    宋延輝冷冷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他拿出一片撕下來的報紙,展示在顧孟昭眼前,「你好好看看。」

    他指頭縫裏露出幾行字:英靈逝去,天地同悲,泣血錐心,萬民哀哉

    顧孟昭臉色一變,默然無聲。

    宋延輝厲色道:「不狡辯了吧?」

    楊支書:「這同志,這也沒什麼啊。」

    宋延輝冷厲地看着楊支書:「你這個老同志黨性有問題,是不是覺悟不行了?」

    楊支書十分不服氣,敢質疑我的黨性?

    宋延輝讓邱公安拿人。

    小姑立刻擋在顧孟昭身前,「你們沒說清楚。」

    就這麼幾句話,沒頭沒尾的,憑什麼抓人?

    宋延輝大怒,手放在配木倉上,「怎麼你要拘捕嗎?」

    顧孟昭忙示意他不要激動,他對小姑道:「明春,沒事的。」

    他們都不懂,林蘇葉卻懂了,去年臘月初八的事兒,今年4月5日首都有悼念活動,有人不許就抓了不少人。

    她示意楊支書去一邊說話,把自己猜測說給他聽,「廣播上約莫聽到過。」

    楊支書一怔,隨即重重嘆了口氣,寫悼念詩沒啥,你好歹自己悼念,別拿出去發表啊。

    這怕是有點棘手呢。林蘇葉過去小聲問顧孟昭,「顧知青?」

    顧孟昭臉色蒼白,卻也沒多害怕,他歉疚道:「嫂子,對不住,讓你們擔心。」

    林蘇葉:「你這是什麼時候發表的啊?」

    在她的印象里顧孟昭低調得很,雖然很有文化卻從不譁眾取寵,更不會做出把悼念詩發表的舉動。

    顧孟昭垂眼眼睫,緩緩道:「我沒有發表。」

    那天知青們聽到消息,都很悲痛,大家以酒祭奠一場。他太過悲傷,半夜輾轉難眠,就爬起來寫了一首悼念詩。

    寫完以後他想去灶間燒掉來完成祭奠,誰知道屋裏火柴沒了,他就埋在灰堆里,尋思第二天早上做飯直接燒掉就好了。

    沒想到卻在這裏看見。

    那必然是曹志德了。當時曹志德也捶胸頓足痛哭不止,只是沒想到他轉眼就把自己的詩拿去發表,還裝作若無其事。

    他倒是沒有憤怒,畢竟當時的悲傷是真的,悼念也是真的。

    只不過看宋延輝的架勢,不管誰發表,一定要抓他這個創作者。

    林蘇葉也差不多能猜到:「是曹志德,對吧?」

    顧孟昭點點頭。

    他朝林蘇葉笑道:「嫂子,不要為我擔心,我相信不會有事的。」

    頂多吃點苦頭罷了。

    畢竟當初爸媽那麼大的事兒,他們也還在勞改而已,大不了他也去勞改。

    宋延輝厲色地問道:「顧孟昭,我再確認一遍,這是你寫的吧!」

    顧孟昭點點頭,「是我寫的,如果悼念有罪,我認罪。」

    小姑不解,「這是啥罪?我們清明端午的,都給爹他們上墳呢,這算啥罪?」

    她不關心政治,也不懂那些運動,她的腦子裏只有眼前的生活。

    她擋在顧孟昭跟前不肯讓開,眼前這個宋延輝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她有把握在他摸木倉的時候就給他揍趴下!

    宋延輝:「薛公安,請你注意言辭。」

    看她還要爭執,顧孟昭忙朝她搖頭,柔聲道:「明春,好好當你的公安,你當得很好。」

    小姑不解,他不是流氓啊,不是壞人,為什麼公安還要抓他?

    公安不是抓壞人嗎?

    她扭頭看林蘇葉,眼中滿是疑惑。

    林蘇葉忙上前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明春,沒事的,公安同志是帶顧知青去問問情況,問清楚就給放回來。」

    小姑趴在林蘇葉肩上悶聲道:「嫂子,我想揍那個姓宋的。」

    宋延輝立刻戒備地瞅她,「你、你可注意紀律啊!」

    顧孟昭忍不住笑起來,回頭朝林蘇葉他們擺擺手,「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等顧孟昭被押進吉普車離開以後,大軍小嶺他們得到消息,從學校追出來。

    「顧知青——」小嶺一邊追一邊哇哇哭,「你們幹嘛抓我們顧知青!」

    他撿着小石頭用彈弓嗖地就打出去。

    小石頭力道十足,砰地打在吉普車的後玻璃上。

    顧孟昭聽見動靜,回頭朝他們笑笑,擺擺手,讓他們不要擔心。

    大軍一直沒說話,眼圈卻也紅紅的,他拉住小嶺,讓他不要做愚蠢的舉動,除了發泄和暴露自己的無能,一點用都沒有。

    很快他們在大楊灣大隊部集合。

    楊支書正給縣革委會認識的人打電話,結果人家什麼都不知道。

    荊玉蘭又給縣公安局打電話,縣公安局也不知道這事兒。

    怎麼辦?

    小嶺對小姑道:「小姑,要不咱們去把顧知青搶回來吧。」

    小姑蹭得站起來。

    林蘇葉嚇了一跳,忙道:「明春,坐下。」

    小姑又坐下。

    林蘇葉:「胡鬧。你們倆能搶誰?還不等搶到人呢,人家一槍給你們蹦了。」

    小姑摸摸自己腰側,他們公社公安還沒有配槍,說得來年才能給。

    看來公社公安沒地位,都不給木倉,還得努力去當更大的公安!

    區公安了不起嗎?她以後也要當區公安!

    她要好好學文化,打流氓,抓壞人,去當區公安!

    林蘇葉:「明春,你去把曹志德拎過來。」

    小姑動作很快。

    曹志德被拎過來,都不用打,他老老實實供認不諱。


    他也很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害顧孟昭的,我雖然嫉妒他,可我不想害他啊。我就是扒拉到他寫的詩,覺得很好,就就發表了,還賺十塊錢。」林蘇葉:「你發表,你拿錢,那為什麼人家找顧知青?總不能別人火眼金睛看出來你沒那個水平吧?」

    曹志德耷拉着腦袋,支支吾吾的,「就就前陣子,有人問問我了。」

    林蘇葉:「有人調查過你,你居然一直沒吭聲,就直接把顧知青賣了?」

    這個混蛋東西!

    曹志德:「我、我害怕啊,我」

    小姑拎着他的脖子,提起拳頭,嚇得曹志德抱頭求饒。

    林蘇葉看他那窩囊樣兒,就勸住小姑,「明春,算了,你打他也沒用。」

    詩是顧知青寫的,而且也沒錯,更沒罪。

    曹志德有錯,也罪不至死。

    小姑把他直接丟出去,對楊支書道:「大楊灣的廁所、漚肥,以後都必須有他參與!」

    曹志德平時怕髒怕累的,經常想勾搭家境富裕的女青年,就想讓人家幫他幹活兒或者不給他分派髒活累活,現在讓他去挖糞?

    曹志德直接就開始哭。

    晚飯時分,薛家一片壓抑的氣氛。

    薛老婆子做好了飯,誰都沒有胃口。

    就連莎莎也握着她的針管兒,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都不聽收音機了。

    小嶺哇哇哭得特別傷心,一點都不收斂,給薛大哥和薛老三瞅着和爺爺沒的時候哭得差不多。

    估計在小嶺心裏,顧知青這一去可能會被槍斃,他很怕。

    一屋子人都沒個章程,他們有什麼辦法?之前在大隊楊支書、會計、大隊長,後來回到薛家屯,薛隊長、薛會計都一起幫忙想辦法,卻都一籌莫展。

    這麼大的事兒,還是區裏的,他們夠不着啊。

    要是縣公安局,那倒是好說,公社幹部也能求情,明春明流他們也可以去打聽。

    小嶺:「媽,你知道我爹和大哥去哪裏了嗎?"

    自從上一次發電報說轉地方,就再也沒有給家裏寫信,家裏人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

    大軍試探道:「咱要不要給馮伯伯他們打個電話?」

    林蘇葉搖頭:「不要。」

    如果是薛明翊的事兒,他們可以管,顧孟昭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軍政分開,軍區管不到機關的事兒。

    不過一家子總要有個主心骨,大家自然而然地都看林蘇葉。

    林蘇葉:「都給我穩住了,別慌。我和明春去縣公安局打聽打聽。」

    她讓薛大哥和薛老三回去,他們也幫不上什麼,最近都忙麥收呢,而且孫展英還在休養身體坐月子。

    薛大哥:「弟妹,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就說一聲。」

    林蘇葉笑道:「大哥,你就帶着老三好好麥收,多賺工分。」

    薛老三今年很能幹,薛隊長都表揚他。

    晚上林蘇葉又好好安慰了大軍小嶺一番,讓他們倆別擔心,「有媽在呢,不會有事的。」

    從上一次火車站搶孩子事件,大軍就意識到柔弱的媽媽其實很堅強,她遇事雖然會哭,卻不會六神無主。

    他點點頭:「媽媽,我相信你。」

    小嶺抱住林蘇葉,「媽媽,對不起,我再也不禍禍你的毛衣了。我錯了。」

    林蘇葉:「」

    小嶺感情外放,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半點不憋着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林蘇葉就起身,她要和小姑去一趟縣裏,她倆帶幾個饅頭和鹹鴨蛋路上吃。

    莎莎爬起來瞅瞅,也沒出聲,看着媽媽和小姑出去,她就趴在窗台上瞅着,默默地揮揮小手。

    小姑帶着林蘇葉,兩人剛走到村口,就看到薛明流和荊玉蘭也騎車過來。

    荊玉蘭道:「我認識縣革委會的人,去打聽一下。」

    小姑因為培訓成績優秀,每次都是第一名,所以縣公安局陳局長、兼任副局長的公安大隊長劉光榮都對她印象深刻,也很欣賞她。

    不過這時候縣公安局也不大,戶籍公安加上辦案公安總共也沒多少人,局長的權力自然也有限。

    林蘇葉尋思先找一下小姑的直屬領導大隊長劉光榮,讓他幫忙跟區里打聽一下。

    小姑卻着急,根本等不及一個個問過去,她直接領着林蘇葉去找陳局長。

    陳局長剛開完會,麥收時候盜竊糧食、牲口、鬥毆等問題也嚴重,必須得嚴加防範。

    今年各公社有了公安特派員,縣城公安的壓力就減輕很多。

    聽見小姑敲門喊報告,他瞅瞅驚喜道:「薛明春?你怎麼來了,匯報工作?」

    小姑讓了讓,讓劉局長看到後面的林蘇葉三人。

    劉局長乍看到林蘇葉眼前倏然一亮,活了幾十歲第一次看到這麼亮眼的女同志,他笑道:「這是?」

    小姑:「我嫂子。」

    劉局長的神情立刻收斂許多,和林蘇葉打招呼,又示意他們進來,薛明流和荊玉蘭他也有印象。

    薛明春是印象最深刻的,因為她比男公安還厲害。薛明流和荊玉蘭則是因為跟着薛明春,薛明流整天被打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但是一直咬牙堅持。

    荊玉蘭倒是不會被打,但是她很有韌勁、不服輸,在培訓的女公安裏面,除了薛明春,差不多就是她最拼。

    對於勤奮上進的同志,領導都是看在眼裏的。

    寒暄幾句,林蘇葉就把來意說明,想請劉局長幫忙打聽一下顧孟昭的罪名,要不要緊,怎麼才能放出來,還有找什麼單位能說得上話。

    劉局長聽完以後面色頓時嚴肅起來,他為難道:「這個問題有點棘手。」

    他是個局長,在社員們眼裏,看着挺了不起,可在那些人眼裏,自己芝麻綠豆都不是。

    砸爛公檢法的時候,自己就被打倒了,前年才重新回到崗位上來。

    他雖然是個局長,可說實話,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是他願意幫小姑向區裏的熟人打聽一下。

    小姑啪地就敬禮,「多謝局長!」

    劉局長笑起來,「不用多禮。」

    他給區里去了電話,問了問,事情還真有點嚴重。

    不是針對顧孟昭,而是對這類人這類事兒查得很嚴格,「抓了不少人,很多都拉去首都坐牢。」

    劉局長這裏無能為力,他們只好先告辭。

    荊玉蘭又去跟縣機關的人打聽,得到的說辭和劉局長差不多。

    機關人員比公安、部隊人員對此類事件更加敏感,說得也更加嚴重,一旦沾上就甩不掉,八成得判刑坐牢。

    槍斃倒是不會的,畢竟顧孟昭沒跑到首都去鬧事,只是因為文章寫得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導致有人以此為號行事。

    這些事兒也可能會算在顧孟昭頭上。

    他們雖然不能幫忙把顧孟昭撈出來,倒是打聽到消息,說顧孟昭還好,並沒有挨打。

    不過,並不讓見。

    林蘇葉幾人回到家裏,雖然不能把顧知青救出來,但是知道他還安好,那家裏人起碼也都放心,不會一直提心弔膽的。

    這段時間顧孟昭和他們在一起,不說林蘇葉一家把他當親人,就薛隊長和老婆子都覺得他像家人一樣親切,實實在在為他擔心,盼着他好。

    林蘇葉好好回憶一下夢裏,她對顧孟昭沒有什麼印象,畢竟夢裏她沒有請他教孩子,兩家人沒什麼交集。不過夢裏這段時間很快就過去,畢竟年底運動就結束,來年就恢復高考,知青們大返城也開始。

    顧知青肯定沒有大危險的。

    有這個底氣在,林蘇葉就安慰家裏人說省城有人能幫忙打聽消息,還能探望一下,顧知青沒問題的。

    家裏人也都鬆口氣。

    轉眼麥收結束,林蘇葉交了兩副畫作。

    現在她的畫功更加嫻熟,能表現的主題也更加豐富,去年是希望,今年依然是希望。

    她畫了一幅千里麥收圖,金黃的麥山一直鋪到首都,沿途都是人們的希望,遠處的五星紅旗是希望的海洋。

    金黃的麥山和鮮艷的紅旗,蔚藍的天空和黝黑的土地,社員們的笑聲仿佛在畫卷上流淌。

    流淌着人們的希望。

    這一次林蘇葉自己把畫卷交到縣革委會去,順便跟上一次打探消息的人道謝,只要人家給過幫助,她就及時表達感激,讓人家不白幫。

    她背着挎包去車站坐車,結果又看到存錢那次遇到的倆混混,他們又跟着她。

    那青年雖然聽楊翠花說過,卻還是忍不住和林蘇葉打招呼,「姐,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想和你交個朋友。」

    林蘇葉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孩子都好大的,不想在外面交朋友。」

    那青年卻不肯放棄,雖然不動手動腳,卻也想攔着她多說兩句話。

    林蘇葉:「你再這樣,我就喊流氓啦!」

    治你個流氓罪你不怕?

    她聲音嬌軟,沒有什麼威懾力,一雙大眼也是水靈靈的,哪怕故意冷着臉也讓人覺得含情帶怯的。

    青年看她這模樣,不禁怔了一下。

    林蘇葉便拔腳就跑,她要一口氣跑到車站去。

    正跑着,突然路邊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蘇葉驚呼一聲,剛要喊「打流氓」,耳邊就傳來薛明翊低沉磁性的聲音,「是我。」

    林蘇葉剎住步伐,緊着喘了幾口氣,扭頭看過去,登時驚喜交加。

    男人身姿高大挺拔,哪怕大熱天也要一絲不苟扣到喉結的軍裝,他曬得膚色略深一點,氣質卻越發冷峻清冽,如同藏在劍鞘的名劍,鋒芒內蘊,錚然有聲。

    是她做夢都夢見的樣子呀!

    林蘇葉瞬間笑彎了眼眸,喜不自禁,「你怎麼在這裏!!」

    她恨不得撲進他懷裏,卻又礙於在大街上,便只能瞅着他笑。

    她跑得臉頰泛紅,呼吸急促,水潤的眸子明波欲溜。

    薛明翊一錯不錯地盯着她,眸色深沉。

    他也顧忌別人的眼神不好把她樓進懷裏,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也不合適,會被紅袖箍說耍流氓,卻又捨不得放開,就一直握着她的小臂。

    這樣的姿勢是保護,而非曖昧,可他的拇指卻不停地摩挲她的手臂,隔着夏天薄薄的布料,細細感受她肌膚細膩的紋理和觸感。

    林蘇葉被他摩挲的臉頰發紅,水眸含情帶嗔地乜斜他一眼,然後又忍不住低頭偷笑。

    她實在是太開心了啊。

    這幾天的陰霾,一下子被他的到來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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